秦肆離開火鍋店,就一直心事重重。
時初一既然記起孩子的事,為什麼,她從來都沒有和他說過這件事?
為什麼還繼續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難道……
她就這麼不想和他有所牽扯?
他心裡莫名的煩躁。
拿出手機,他打算撥電話給李回時,想問他要顆“說真話”的藥。
“滴滴滴――”
他的号碼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就在他準備按下通話鍵的時候,霎那間回過神來。
不行。
他現在不是秦肆,是時初一!
如果以時初一的身份向李回時要藥,他一定不會給他的!
得重新找個機會。
想到這兒,他收起手機,攔了輛出租車,去了晟日集團。
一進公司,員工們就一個個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
“時小姐。
”
“時小姐好。
”
“……”
這幾天,“時初一”每天來晟日集團,基本上,整個公司的人都認識她這個人了,也在私底下不斷的描繪着“初一十五”兩人的各種香豔藍本。
秦肆冷着臉進了總裁專屬電梯。
總裁辦公室裡,時初一正在看書,她的手邊堆着一堆需要秦肆處理的文件,幾乎要堆成山,而她,依舊心無旁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秦肆看到她這個樣子,突然覺得有些不公平。
他一邊走上前,一邊說道:“在學校,我要幫你上課抄筆記,下了課,還要趕來公司處理文件。
時初一,我每天過着兩個人的生活,做着兩個人的事,你的心是有多大,能心安理得的看你的書?
”
時初一從書本中擡眸。
她輕飄飄的瞥了一眼秦肆:“至少,你能每天睡覺。
”
“……”
秦肆頓時啞口無言。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時初一的生活縱然有多單調,做女人縱然有數不清的麻煩,但唯一一點,他很貪戀,那就是――
睡覺!
每天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好好的睡一覺!
從出生起,他就被失眠症折磨着,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在體驗了時初一的生活,安安心心的睡了十多天後,他就更加迷戀這種感覺。
那種可以享受正常人生活的滋味,比他當時建立晟日集團時,還要欣慰。
他默默的坐在一旁,把今天抄寫的筆記遞給時初一後,就開始處理今天的文件。
時初一接過他遞來的筆記。
是《心理學基礎》的筆記。
好多天不上課,她居然沒有多費心關注課表,今天上午是席涼城的心理學課。
席涼城。
想到他,時初一就想到他的訂婚宴。
于是,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今天席泰親自送來的訂婚宴請柬,遞給秦肆,聲音多了幾分别扭:“今天,恒遠集團總裁席泰親自送來的。
”
秦肆停下手中的工作。
他瞥了一眼眼前的請柬,自然知道裡面到底是怎樣的内容。
他似做不經意的看了看時初一的臉色,見她裝做不在意的把目光重新集中在他剛剛遞給她的筆記本上時,伸手指指時初一手中的筆記本,“我也突然想起來了,今天,席涼城也給了我一張請柬,說是邀請你參加他和穆七月的訂婚宴。
哦,對了,那張請柬,我就夾在筆記本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