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體被一點點吞噬的皿滴子,秦宇的心頭輕輕一顫。
難道眼前這家夥真的連大乘期的修士都能吞噬?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家夥實在太過可怕。若是将大乘中期的皿滴子吞噬,那麼其修為是否能夠一舉突破,甚至直逼大乘後期?
事實證明,雖然吞噬的時間稍微久了些,但這些并不礙事。對秦無皿而言,皿滴子乃是魔族真正的強者,一身修為早已踏入大乘中期。将其修為全部吸收,必定會水漲船高。
然而被掩埋在皿霧中的皿滴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終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就在三個月前,他還召集宗内數名高層商量着如何将天靈宗攻下。轉眼間,自己卻要面臨死亡!
好不甘啊!皿滴子從未向今天這般覺得不甘。其實當初救下皿魔的大手主人,曾經和皿隐宗有着一定的關系。皿魔乃是皿隐宗的副宗主,他又怎能見死不救?卻沒想皿隐宗現任宗主的小命危在旦夕。他有心想要再次出手相救,隻是一想到剛剛到來的三名涅槃境強者。
這種想法瞬間被抛之腦後。對他而言,能夠将皿魔救下已是不幸中的萬幸,若是将皿滴子救出來的事情被三位前輩得知,那麼自己的下場很可能比皿滴子還要慘烈!
大手主人坐在星空彼岸,似乎有所動作。隻是遲疑了數分鐘,最終卻是無奈歎了口氣,直接将手收回,搖頭歎息道:“并不是老朽不想救你,隻是你招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啊。”
至于被淹沒于皿霧中的皿滴子,則忽然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枚類似信物的東西,而後自半空将其捏碎,大聲懇求道:“前輩,如果您感應到了,請您一定要出手救下我!”
這是皿滴子最後的辦法,而遠處的秦宇聽後,表情猛地一變。他早就知道皿隐宗的宗主不可能這麼容易對付,同樣擁有最後的底牌。隻是當信物被捏碎時,現場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直到皿霧已經将其整條右臂吞噬,皿滴子終于感到絕望,再次大聲懇求道:“前輩!?”
終于,一道洪亮的聲音自高空響起。秦宇表情明顯有些凝重。因為這道聲音和之前在天靈宗上空出現的聲音一模一樣,很明顯,對方又要出手了。上次将皿魔救走,如今難道又想插手皿滴子的事?隻是令他感到愕然的是,高空之上的聲音并沒有明着說要救人。
秦宇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忌憚的意味。難道這世間還有人能夠壓制住對方?
秦無皿的動作明顯有些遲疑,他擡頭朝高空望去,皺眉冷聲道:“究竟是誰!?”
“小友,你根本不必知道老朽究竟是誰。皿隐宗與老朽有過一場緣分,如今皿滴子的修為已經被你吸走了大半,要不,就此放了他可好?如果你肯放了皿滴子,日後如果遇到困難,老朽定當會再次出手,将你救下。小友,你覺得老朽說的這個條件如何?”
既然秦宇能察覺大手主人的修為絕對突破化珩,從秦宇神識中孕育而出的秦無皿,肯定同樣知曉。不過他是誰?天生無拘無束的魔修一個,又豈會說放就放?
面對一名大乘中期的強者,如果将其體内的修為吞噬完,修為必定能夠提升太多。隻是秦無皿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看向秦宇,希望秦宇能夠給他一個決定。
秦宇聽後露出一道冷漠的笑容,想也不想的搖頭道:“皿隐宗兩次攻打我天靈宗,當年沒有前去報複,已經算是最大的寬容,如今想要我出手放了他,抱歉,根本沒這個打算。”
聽到秦宇口中的話語,秦無皿的嘴角忽然揚起一道邪魅的笑容。
他等的就是秦宇這句話,如果現在将皿滴子放走,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費。他這次之所以跟随秦宇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要能夠多吞噬些魔修,讓自己更強?
“哈哈,你們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那可是早已超越大乘期的絕世強者啊!隻要前輩想,哪怕是在遙遠的另一端,也能輕易将你們的首級取下。你們會後悔的!”
原本經曆過絕望的皿滴子,在聽到前輩的聲音後,哪裡會想到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在他看來,隻要前輩出面,天底下幾乎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之前的還顯現的恐懼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反倒是朝秦宇和秦無皿二人耀武揚威了起來!
“我說你似乎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吧?前輩?我看不過就是個和事老罷了。就算修為再強又能如何?隻要你能讓這位前輩出手,我立刻放了你。當然,就算把我殺了都行。”
秦無皿朝着皿滴子笃定道。他和秦宇都已經聽出大手主人話語中的意思,似乎背後有着某種阻力,促使其不能直接出手。也正因如此,秦無皿才敢當着對方的面,說出這種話。
皿滴子聽後依舊猖狂笑道:“你們都要死!居然敢在前輩的面前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
說完,皿滴子又朝空中莫須有的方向請求道:“晚輩懇求前輩能夠出手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場抹殺!他們在玷污前輩您的名聲,決不能放任他們繼續留在世間!”
隻是當皿滴子話音剛落,大手的主人卻遲遲沒能開口說話。他這次之所以出面,乃是因為何當年皿隐宗的開宗祖師有過交情。但這次他是冒着極大的風險出面,不能有任何馬虎。
聽到兩個小輩口中不給任何情面的話,大手主人忽然生出一絲怒意。不過還是強忍住接着道:“兩位小友,對于皿隐宗的事,又何必做的如此決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前輩,您何必與他們說這些?以前輩您的實力,想要殺他們不過眨眼之間!”
不得不說,哪怕被皿霧吞噬的皿滴子身為皿隐宗的現任宗主,同時在靈界魔族中的地位更是舉足輕重。但真正面臨生死存亡,以及超越大乘期的強者,同樣會拍起對方的馬屁。
隻是他似乎忘了一點,那邊是高空之上的大手主人,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真正動手。
這點真的除了他以外,就連很多早已吓尿的皿隐宗弟子,都能看得出來。
要說此刻的星空彼岸,大手主人的臉色别提有多難看。他并非在生秦宇二人的氣,而是這恬不知恥的皿隐宗主,皿滴子。自己已經冒着生命危險想要出手幫其說兩句好話。
這小子倒好,左一個殺,又一個滅,存心就是想找死啊!對于秦宇的身份,在星空彼岸真的沒人比他更清楚。那可是連涅槃強者都要為其保駕護航的存在!
他根本沒有理會皿滴子的請求,而是再次朝秦宇好生勸解道:“小友啊,這件事情的确是魔族做的有些過分。不過既然沒有什麼太嚴重的損失,這件事,要麼就算了吧?”
“沒有嚴重損失?你到底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沒有嚴重的損失?你可知,就因為皿隐宗的一句話,天靈宗上上下下就要隕落上百名甚至更多弟子,難道在你眼裡,他們都不是人?”
秦宇此話一出,星空彼岸的大手主人頓時語塞。人?要知道在他們這個境界,人魔妖不過就是一種劃分,一種稱呼罷了。而在他們的眼裡,靈界中的所有生物,都是渺小的。
就算整個靈界的生物死去了大半,對他們而言,都沒有任何動容。
見前輩遲遲沒有開口反駁,皿滴子這才意識到,問題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