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清楚淩道然的真實身份，通天學院副院長。而白衣女子居然在其面前單漆跪地，自稱為弟子？秦宇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這不就意味着白衣女子同是通天學院的一員？

　　秦宇有些愕然的望向淩道然，隻是淩道然卻沒露出任何驚訝的神情，而是半眯着雙眼呵呵笑道：“其實老朽早就猜到是你這小家夥，隻是漫長歲月不見，你也已經成長了不少。”

　　白衣女子的表情顯得異常謙卑，連忙搖了搖頭道：“弟子當年得知通天學院被異族入侵，想要第一時間趕往戰場。隻可惜當弟子真正趕到時，通天學院卻已經轉移駐地。”

　　說到這，白衣女子的表情顯得很是自責。不過異族入侵這件事秦宇從不曾聽說過，要知道在靈界看來，異族應該就是虛武界無疑。隻是通天學院絕不會把武界當成異族，那就是說，世間可能真正存在有異族，隻是不知為何，後世之人全被迷惑誤以為武界才是異族？

　　秦宇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有點暈，不過很快清醒過來，朝淩道然狐疑道：“我說你這老頭兒的弟子還真不少啊？還有你。”秦宇将目光轉移到白衣女子的方向，問道：“現在是不是應該把身份說清楚了？要知道你救了我沒錯，不過我也救了你一命。咱兩已經互不相欠。”

　　“真是好一個互不相欠。”白衣女子頭也不回的冷哼一聲，不過這并不能代表什麼。但連淩道然的表情都顯得有些複雜，足以說明這其中肯定有事。不過白衣女子并沒有回答，而是猶豫了片刻，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秦宇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原來這女人居然是通天學院第十代弟子中的翹楚。雖然師傅并非是淩道然，但淩道然可以說得上是她的領路人。如若不是當年淩道然看出了她的天賦，可能進不了通天學院。

　　“老頭兒，你當初不是告訴我現世沒有至尊的存在？那她又是……”秦宇指了指白衣女子沒好氣的出聲問道。隻是淩道然聽後卻呵呵笑道：“現世的确已經沒有至尊的存在，但老朽可沒說過淩駕于現世之外的世界。可能老朽說了你不一定能聽得懂。薰兒，你來解釋吧。”

　　雖然白衣女子并不想對秦宇解釋什麼，尤其是在聽到對方口中那句互不相欠之後。不過礙于淩道然的決定，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道：“正如你當初回歸靈界時所跳進的天坑。那裡不屬于當世，而是一處虛無缥缈之地，準确說應該是異界。我便在那裡一直修行。”

　　秦宇皺了皺眉想到了之前的那道天坑，自己的确是在那道天坑裡見到的白衣女子。當然，那道天坑究竟是什麼，又為何會出現，哪怕連秦恒都無法輕易解釋的通。

　　“看來你已經見過了自己的分身？”淩道然露出詫異的神情看向秦宇。而秦宇聽後卻面色大驚，連忙出聲問道：“你認識秦恒？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剛才在想他！？”

　　淩道然隻是淡淡一笑并沒有出聲回答，而是将目光轉移到白衣女子的方向，淡淡道：“當年通天學院的确遭受異族的進攻，而那次進攻的背後主謀，我想你應該早已清楚。看來這次之所以會出面，就是因為那三個傀儡的主人，就是當年主謀的緣故吧？”

　　白衣女子的身體猛地一顫，半響後才露出憤怒的神情點頭道：“沒錯，的确是他。弟子能夠感受到那三具傀儡的身上，擁有他的氣息。隻是弟子很困惑，為何過去這漫長的歲月，他還不死心？難道一定要将整個世間摧毀才開心嗎？那樣他又能得到什麼？”

　　淩道然已經算是個死人，就算世間摧不摧毀都和他沒有太大關系，而是抱着尋常心的态度回應道：“就算現在說這些也已經阻止不了他的計劃。但你隻需清楚，通天學院依舊還在，一旦他出現，我想通天學院就算已經分崩離析也必定會有重聚的哪天，因為他還活着。”

　　聽到對方口中的最後一句話時，白衣女子竟有意無意的瞄了眼身後的秦宇。而後露出無奈的神情輕輕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弟子很怕已經等不到那天，世間……”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自古邪不勝正。雖說老朽已經是個死人，但對此卻是深信不疑。”

　　秦宇根本聽不懂兩人再聊些什麼，不過想到之前被自己斬殺的秦絕以及之後遇到的秦恒，猶豫着還是出聲詢問道：“老頭兒，我想知道秦恒和秦絕究竟是誰的分身。”

　　“是通天學院的守護者，靈尊的分身。當年他施展一氣化三清守護世間，而自己卻毅然決然的選擇輪回轉世。他想通過不停的轉世來尋找仙道，從而帶領通天學院飛升至仙界。”

　　秦宇聞言不由露出震驚的神情，雖然他并不知道這靈尊究竟是誰，但這種想法也着實有些大膽了點。想要帶領整個通天學院一同飛升？這點怕是那所謂的蒼天都辦不到吧？

　　靈尊？秦宇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禁皺眉小聲問道：“不知你可曾聽說過……天靈派？”

　　“當然聽說過。”這次開口說話的不是淩道然，而是早已起身的白衣女子，隻見她露出無比向往的神情開口道：“傳說那是靈尊最初的師門，而且是一片真正的極樂淨土。隻可惜天靈派最終被滅門，而真正逃出來的，卻隻有靈尊一人。”

　　秦宇心道果然如此，這和自己猜測的已經八九不離十。等等……秦宇忽然瞪大了雙眼看向眼前的兩人。當初他從威嚴中年的口中得知，靈尊曾有一個妹妹被世人稱之為靈主。

　　而當初如果沒記錯的話，秦柔在靈尊離開後，曾親自前往過那處地下洞穴尋找哥哥。對方的哥哥居然就是通天學院的守護者，靈尊？更是通天學院的靈主大人！？

　　對于如此巨大的信息量，秦宇一時有些消化不過來。但這無疑證明了秦柔的的确确就是通天學院的靈主。他将秦柔的事情告訴了淩道然，但淩道然卻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神情。

　　這還能說明什麼？可能眼前的老頭兒早就知道秦柔的存在，也可能，自己當初之所以能夠見到淩道然也是秦柔的相助。隻是當秦宇想起秦柔那天真爛漫的樣子時，怎麼也不敢相信，對方就是通天學院的最強者。那個曾經将真龍火鳳馴服成為自身坐騎的蓋代強者！

　　太多的真相在着秦宇腦海中不斷盤旋。那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白衣少年是靈尊，而從多個方面都能看出自己和對方有着或多或少的關聯。還有當初被自己吸收的秦絕，以及不惜和妖魔兩界直接開戰，也要保下自己的秦恒。當秦宇将這一切串聯到一切，答案不攻自破。

　　隻是秦宇無法相信自己腦海中的那個真相，而是露出複雜的神情盯着淩道然。

　　淩道然見狀表情顯得同樣有些複雜，直到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是歎了口氣道：“其實老朽并不想這麼早告訴你真相，想讓你自己去發覺。但時間緊迫，蒼天已經有所動作。而你們必須要做好随時應對的準備。不必懷疑什麼，就算知道真相，你還是你，誰也無法取代。”

　　秦宇的目光有些渙散，雖然淩道然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但這些話難道還不夠嗎？

　　不過其實淩道然的内心還有一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那便是當年靈尊大人親口告訴他，如果未來再見，希望他能将所有實情告訴後世的自己，哪怕做好永遠不會恢複記憶的可能。隻要當初的信念與傳承不變，誰是誰，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