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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傳說 第五十章 合謀陷害(3)

殡葬傳說 雪冷凝霜 5488 2024-03-12 23:03

  趙欣一愣,笑道:“怎麼,我晚上出來走走,偏巧路過,不可以嗎?”

  師父與她目光相對,急忙移開了,說:“可以,當然可以…”

  趙欣‘格格’一笑,伸手在師父肩頭輕輕拍了一下:“喂,你别動行不行,我怎麼給你擦藥啊?”

  這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嗤’的一下笑出聲來。師父在我眼裡一直都是嚴肅威武的樣子,我頭一次見他這麼可愛,就像一個初入校門的忐忑小學生,簡直萌翻了!原來,師父還有這樣的一面!

  聽到笑聲,師父擡起頭,神色頗有些尴尬。趙欣看了看我,笑道:“冷兒,你先出去玩一下,等我給你師父擦完藥你再進來。”

  我臉上一熱,‘嘿嘿’一笑:“當然可以,不過,能不能别叫我冷兒?聽着别扭…”

  趙欣白了我一眼,哼道:“冷兒好聽,我喜歡叫。”

  我撓了撓頭皮:“好,好吧。”随即,出屋而去,并且帶上了門。

  那兩個保镖一動不動的站在大門口,就像兩尊雕塑。我從旁邊經過時,他們竟然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我暗暗詫異,這個趙欣果然來頭不小,手下竟然有這樣的人物。

  來到外面,被夜風一吹,睡意全無。我忽然覺得,兇口似乎有一股澎湃的激流在遊走,就連夜色也變的妩媚起來了,再加上夜來香醉人的氣息,整個人都似乎被包裹進了一種溫馨恬靜的氛圍裡。

  一時間,我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把師父的話抛在了腦後,沿着村路,信步遊走。不知過了多久,我一擡頭,忽然發現來到了晨星的住處,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牽引着我來到這裡。

  自從‘牽魂’的第二天以後,我又開始躲着晨星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蕭山這幾天也沒有叫我們一起進山尋找那本書,不知在搞些什麼。

  側耳聽去,院子靜悄悄的,晨星應該睡了吧。我搖了搖頭,轉身往回走。剛走沒幾步,我忽然聽到‘嗒’一聲輕響,似乎是鐵門的聲音,卻又不像是風吹的。

  本能的,我一個閃身躲在了一棵樹後,探頭去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隻見晨星那處宅院的門檐上,竟然趴着一個人!

  那人身穿白衣,在夜色中十分顯眼。愣神間,隻見他輕輕一翻,從門檐上滑了下來,腳上可能綁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十分輕盈。

  這人是誰?怎麼會半夜從晨星的住所翻出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人已經去的遠了。

  我悄悄尾随在後,隻見那人東拐西繞,不一會兒就出了村子,向江邊行去。由于附近沒有遮擋物,我不敢離的太近,隻能遠遠的跟着。

  來到江邊,江水的映襯下,隻見那人一身白色顯得非常吓人,鬼氣森森的。

  借着夜色的掩護,我悄悄匍匐在地,不緊不慢的跟在那人後面,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那人來到江邊,折而向南,穿過沙灘,走向遠處那道墳坡,我也跟了過去。

  墳坡附近有一個坑,是這一帶的漁民挖出來放魚具的,裡面有一團破帆布,還有一張舊魚網。我藏進了坑裡,探頭去看,隻見那人來到墳坡底下停了下來,好像在朝四下裡張望,我急忙縮回了腦袋。

  過了一會兒,我突然聽到一陣‘嗵嗵’的刨土的聲音,伸頭一看,那人好像在刨挖什麼東西。

  我吃了一驚,看樣子,他是在挖墳!

  夜很黑,除了那身顯眼的白,什麼也看不清楚。不過,從地理位置上來看,那裡應該是袁靜花的墳,我記得,袁靜花就是埋在那裡的,難道他在挖袁靜花的墳?

  我的心髒一陣抽搐,算起來,袁靜花已經死了好多天,屍體應該腐爛發臭了,這人半夜來挖她的墳幹嘛?難道是袁本興想念妻子,挖出來看看?

  不可能,袁本興十分矮小,這人看起來比我還要高大。而且,袁本興已經被那‘陰屍’的鬼魂附體了,師父說他誰也不認識,什麼也不知道。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着,遠處,那人還在拼命的刨挖着。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砰’一聲悶響,看樣子,挖到棺材了。那人丢掉手裡的工具,跳進了墳坑裡。

  不一會兒,一個黑黑的長物被扔了出來,是棺材蓋子。

  就在我不明所以時,忽然,墳坑裡傳來亮光,緊接着,我聞到一股惡臭焦糊的味道。

  我捂住鼻子,伸長了脖子去看,隻能看到那人露出來的腦袋尖兒,不知道墳坑裡發生了什麼。

  又過一會兒,亮光逐漸黯淡,終于消失了,焦臭味兒也慢慢散去。那人跳出墳坑,沿墳坡而上,很快不見了蹤影。

  我定一定神,向墳坡走去。來到跟前,用手機一照,差點一頭栽進墳坑裡。

  這個墳果然是袁靜花的,坑裡面一片狼藉,袁靜花的屍體完全暴露出來,呈一種奇怪的形狀躺在裡面。

  土腥味兒夾雜着惡臭一陣陣傳出來,熏的我隻想作嘔。最恐怖的,是袁靜花的臉,她的五官已經完全扭曲了,臉色青綠,卻又隐隐發黑,十分古怪,好像被燒灼過。

  突然看到這麼恐怖的場景,我吓的猛往後退了幾步,狠狠一拳打在兇口,才勉強使自己鎮定下來。我深吸一口氣,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古怪,隻有追上剛才那人才能知道怎麼回事。打定主意,我爬上墳坡,追了過去。

  那人去的很快,早已不見了蹤迹。我一路急行,很快就回到了村裡。穿過兩條巷子,我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團白,心中一喜,還好,被我追上了。

  我追上前,悄然跟随着他左穿右繞。來到一座破房子前,那人停了下來。臨江村像這樣的破房子有很多,年久失修,沒人居住,還沒有被拆。

  我躲在一戶宅院的牆角,隻見那人左右一望,伸手敲了敲門。

  “東西都拿來了嗎?”房子裡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我吃了一驚,這座房子裡竟然有人,然而,接下來,更讓我吃驚的事發生了!

  “拿來了。”這人答應道,聽聲音,竟然是淩志飛!

  我感覺腦袋裡‘嗡’的一下子,太陽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心裡隻有一個疑問,淩志飛怎麼會半夜從晨星的住所裡跳出來?

  屋子裡亮起了燭光,如果有人半夜裡出來,看到空關許久的破屋裡有亮光,不知道會不會被吓死…

  “進來吧。”屋裡那人說。

  淩志飛推開門走了進去,随後,又把門給關上了。

  我按捺住狂烈的心跳,輕輕來到門前,側耳聽去。

  “這次會有用嗎?”淩志飛低聲問。

  那人說:“我很納悶,想不到,那小丫頭意志力這麼強,普通的情降竟然對她不起作用…”

  我心裡‘咯登’一下子,情降…情降是什麼?

  淩志飛歎了一口氣說:“晨星不同于别的女孩兒,她很早就自力了,表面看起來她很柔弱,其實,内裡十分倔強而又堅強。”

  “怎麼,你真的愛上她了?”

  淩志飛愣了一下,冷笑道:“你覺得可能嗎?不過,我确實想得到她,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的做我的女人!”

  那人說:“放心吧,這一次,我保證萬無一失。”

  “要怎麼弄?”淩志飛問。

  “把東西給我。”

  屋子裡一片安靜,不知道他們在擺弄什麼東西,燭火将二人的影子投映在門旁那隻破舊的窗戶上。

  我感覺心跳越來越快,手心裡全是冷汗。

  “啊!”淩志飛突然一聲驚呼,我差點跳起來。

  “這…這是…”淩志飛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屋裡那人陰陰的說:“隻要把‘它’燒了,就大功告成了,到時候,你想讓晨星幹嘛她就幹嘛,死也會跟着你…”

  這時候,我終于聽出來了,屋裡說話的這人是李淳一,之前他把聲音壓的太低,沒聽出來。

  看樣子,他們在對晨星做什麼手腳。我再也按捺不住了,隻覺眼睛一熱,一股怒火‘蹭’一下子蹿上腦門兒,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擡腳踢開門,我沖進了屋裡!

  燭光下,李淳一和淩志飛并排而立,怔怔的看着我。他們身後的一張破桌子上擺滿了東西,一片狼藉。

  突然間,我感覺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哪裡不對,我也說不上來。

  淩志飛嘴角一揚,冷笑道:“阿冷,你終于來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懵了,什麼是我終于來了?

  李淳一笑着攤了攤手,說:“我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猛然間,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急速往後退去。剛退到門口,我突然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嗡’的一下,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悠悠的睜開眼睛,隻覺腦袋像快要炸開一樣,眼前金星亂閃。突然,我看到了晨星,心中一喜。

  “晨星!”我掙紮着想要爬起來。

  晨星臉上一紅,閉着眼睛,往後退了兩步,顫聲說:“阿冷,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說着,兩行淚水從她潔白的臉頰滑落下來,就像岩石縫裡滲出來的水珠。

  這時我才發現,天已經亮了。淩志飛從外面走進來,扶住了晨星,溫聲道:“星妹,别被這種畜牲氣壞了身子。”

  說着,淩志飛俊眉一展,瞟了我一眼,滿臉笑意。忽然,我想起了昨晚的事,剛要發作,淩志飛臉色一變,怒道:“阿冷,你幹的好事!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身上哪裡不對勁,低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我看到,我的褲子和内褲全部退到了腳腕上,我下體上套着一隻粉紅色的内褲,而我的右手正伸在裡面,握住了那個東西…

  我從地上跳起來,抖掉那隻内褲,迅速提好褲子,臉上像火燒一樣的燙。一時間,我不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已經晚了。”淩志飛冷笑道。

  這時候,好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分别是蕭山,李淳一,孫德壽,村長,竟然還有陳木升。

  蕭山眉頭緊鎖,指着地上:“星兒,這是你的嗎?”

  晨星睜開眼睛,臉色十分蒼白,咬着嘴唇點了點頭。

  蕭山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小冷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李淳一緩緩踱着步子,指着桌上,啧啧連聲:“這小子想晨星想瘋了,你們看他都幹了些什麼?”

  我看過去,隻見那張桌上放着一個紙人,上面赫然寫着納蘭晨星四個字,除此之外,還有幾隻碗,裡面盛着應該是皿,另外,還有一隻小瓶子。

  “這是什麼?”村長指着桌子問。

  蕭山擺了擺手說:“我也不明白,讓李大師告訴你吧。”

  李淳一冷冷一笑,拿起那隻小瓶子遞到村長面前:“你聞聞。”

  村長隻聞了一下,就捂住鼻子往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麼?怎麼這麼難聞…”

  “你也聞聞。”李淳一又遞到陳木升面前。

  陳木升聞過之後連連幹嘔。

  “這是屍油!”李淳一對陳木升說:“之所以把你叫來,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不是一直在找降頭師嗎?從這小子身上着落吧…”說着,李淳一指了指我。

  淩志飛眼睛一瞪:“阿冷,你昨晚到底在這裡做什麼?!”

  蕭山搖了搖頭:“小冷師父,據實說吧,隻要你說實話,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我…我…”

  李淳一道:“到了這個份上,你竟然還是不肯說,好吧,我來幫你說。昨天半夜裡,你潛到晨星的住處,偷走了她的内褲。然後,你來到這個地方,開壇做法,想要施情降在晨星身上,讓她愛上你。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施法的途中,你正行龌龊之事時,由于太過投入,房頂上的一塊磚頭掉了下來,剛好把你砸暈了…”說着,李淳一指了指地上的一塊磚:“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座房子年久失修,這塊磚頭松動,掉下來,剛好砸中了你,天亮以後,早起的村民發現這裡情形不對,報告給了村長…我們都在村長家裡吃早餐,于是便一起趕了過來…”說到這裡,李淳一頓了頓,厲喝道:“你怎麼會降術?快說!”

  淩志飛冷笑道:“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當然是他師父教給他的喽!”

  蕭山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算了,叫他師父過來吧。”

  陳木升臉色灰白:“我…我去叫…”

  不一會兒,師父來了。

  “冷兒,發生了什麼?你一晚上沒回來,可把我急壞了。”

  見到師父,我心緒甯定下來,淚水差點奪眶而出,硬生生忍住了。

  由于憤怒,我磕磕巴巴的講述了昨晚的經過。

  淩志飛冷冷一笑:“阿冷,之前我還覺得你很有皿性,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自己做下的事,卻要推到别人身上,就沖這一點,我打心裡瞧不起你。”

  蕭山說:“即然你說,屍油是在袁什麼花的屍體上弄的,我們過去看看吧。”

  來到墳坡,那墳坑還是原來的樣子,雖然已是白天,可那袁靜花的樣子還是很吓人。

  淩志飛故作驚慌的往後退了幾步,但很快又來到近前:“咦?你們看!”

  衆人看去,隻見袁靜花的頭部躺着一隻小巧的手機,我倒吸一口涼氣。

  “星妹,這不是你給這小子用的手機麼?”淩志飛說。

  晨星愣愣的點了點頭。

  村長眉頭一皺:“這女子怎麼沒有火化就葬了呢?喪事是誰主持的?”

  “我主持的。”師父說:“袁本興說,他得到你的批準,不用火化。”

  “胡鬧,我什麼時候批的?現在已經有了硬性規定,人死之後,必須火化才能下葬。”

  淩志飛笑道:“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自己主持的土葬,又要往别人身上推。”

  李淳一對師父說:“看來,你們師徒二人早就預謀好了的,為了得到屍油,悄悄把人給土葬了,現在,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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