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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 禁地(3)

殡葬傳說 雪冷凝霜 3202 2024-01-31 01:07

  “我操!這是怎麼了?!”

  那胖子反應過來以後,‘騰’一下子跳了起來。

  “别慌!”我吼道,随即換了一種語氣,“晨星,過我這裡來。”

  “嗯。”

  晨星答應着,小心翼翼走過來,靠在了我旁邊。

  “你們之前一直在睡嗎,有沒有見我出去過?”我問。

  “你媽的,你自己有沒出去過還不知道?”胖子罵道。

  “操你大爺!不想死,就老實回答我!”

  胖子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性,不敢再叫了,說他睡的很死,什麼也不知道。我又問晨星,晨星也說她不知道。

  房間裡黑乎乎的,根本就沒有燈,也沒有照明設備。我壯起膽子,去那個死了的壯漢身上摸索,摸到一隻打火機。

  我打燃火機一照,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晨星尖叫一聲,那胖子往後退了一步。

  地上這人,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掏空了内髒,腔子裡是空的!衣服上,牆上,還有門上,到處是皿,地上的皿已經從門縫裡流到了外面。然而,他卻像睡着了一樣,閉着眼睛,表情十分平靜,手上還握着槍。

  “這人是在睡夢中死的,那東西一下子就把他給殺了。”我說道。

  “我操!是什麼東西?!”胖子叫道。

  我搖了搖頭,忽然間,我想到了山裡跑出來的那‘東西’…

  “走吧,下去看看。”

  我費了好大勁,才把槍從這人手裡掰出來。他原本靠在門旁的牆上,現在倒了,擋住了門。胖子将他移開以後,我伸手一拉,門就開了。

  用打火機一照,我頓時愣住了,因為那地上有兩行皿腳印,一直通往樓下。看大小和鞋子的紋路,正是我留下來的。

  “原來是你幹的!”胖子見我比過腳以後,叫道。

  “你大爺!要是我幹的,連你一起殺了!”

  我心亂如麻,這麼說,我真的出去過?…可是,為什麼屋裡沒有腳印…

  我從鞋子裡抽出兩張‘保命符’,給了胖子和晨星一人一張。

  “貼兇放在懷裡,别被雨打濕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胖子問。

  我冷笑道:“來殺你的人!…”

  我拿着槍走在前面,三人小心翼翼下了樓。外面很黑,雨被風吹的斜斜的,院子裡迷迷蒙蒙。

  在那座兩層樓底下,我找到了我的手機。幸好,有屋檐遮擋着,沒有被雨打濕。開機一查通話記錄,我的心往下猛的一沉,在5點55分的時候,這部手機和一個136的陌生号碼通過話。

  我清楚的記得,我在洗手間醒過來的時候曾看了一下時間,差一刻六點。從時間上推算,5點55分,正是我下了樓給師父打電話的時候,可是,這個号碼根本就不是師父的…

  “這個,這個号碼…”

  “怎麼,你認識?”我問那胖子。

  “這個号碼是我們老二的!”

  “老二?”我眉頭一皺,“他人在哪裡?”

  “他…死了兩年了!”

  “死了?!”

  “嗯…”

  胖子說,老大和老二是拜把兄弟,這幫人販子本來的‘據點’在梅州市區。老二死了以後,他們就搬到了這裡,那宅子空了下來,不過,有時候抓到人還關在那裡,那一片地方現在快拆了。

  “就是你們上次差點被抓的那座宅子,是吧?”

  胖子往後一退,“你怎麼知道?”

  我微微一笑,突然心裡一驚,“那老二死了以後,被葬在了哪裡?”

  “距這裡一百多裡的一座公墓。”

  我朝黑黑的四處望了望,手心裡冷汗直冒。

  “怎麼了?”晨星小聲問。

  “跟我通話的人根本就不是師父,怪不得聲音怪怪的。”我朝那胖子道,“你們老二要過來了,他向我打聽位置…”

  看樣子,我沒有做夢,而是不知道怎麼撞鬼了,迷迷糊糊像夢遊一樣走了出來,并且打了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現在是晚上的七點多鐘,手機信号滿滿的,我又一次撥通了師父的電話,這一次,是真正的師父的聲音。

  在我的脅迫下,胖子告訴了我這個鎮的名字,以及這座宅子的具體位置。原來,這座宅子的外圍,是一個很大的木器加工廠,盧有順的産業,表面上他是木器廠的老闆,而實際上卻是人販子的頭頭。

  這處宅院的正門,在盧有順住的那棟樓,一樓大廳的一個洗手間裡,平時都是緊閉着的,從外面看,和普通的門沒什麼區别。

  從距離上算,師父估計最少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到。

  這座宅院仿佛成了一座空宅,被拐來的女孩兒也已沒了去了。

  “我們走吧。”胖子哆嗦的道。

  “去哪兒?”

  “離開這裡,我心裡老不踏實。”

  其實,我心裡也七上八下的,不過,有槍和符在手,也沒什麼好怕的,我決定留在這裡等師父。如果之前和我通話的真的是鬼,要過來,那我就會一會它!可是,害死那壯漢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們卻沒事呢?…

  我們去盧有順住的房間裡看了看,裡面空空的。

  從房間裡出來,我擡頭看了看黑黑的樓道。

  “胖子,你是說,這棟樓的三樓和四樓是禁地?”

  “嗯,老大吩咐了,誰也不準去。”

  “走,我們上去看看。”

  胖子本不願去,在我的威脅之下,隻得屈從。

  空曠的樓道裡,腳步聲聽起來就像打雷一樣。我一下一下打着火機,三人的影子忽明忽暗的。

  上了三樓,迎面就是一道門,緊緊的關閉着,晨星緊張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這裡你從來沒來過?”我問那胖子。

  胖子搖搖頭,“老大吩咐了,誰敢來。”

  我左右看了看,隻有這一道門。貼在門上聽了聽,沒有一點聲音。我使勁推了推,那門紋絲不動。

  “閃開。”

  我一咬牙,擡腳猛踹,連續踹了十幾腳,門‘砰’的一聲開了。

  我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跨進了屋裡。用打火機一照,吓得頭皮都麻了。這間屋子的牆上,挂滿了風幹的人皮,皺皺巴巴的,應該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風從門口透進來,那些人皮晃晃悠悠的,看起來無比恐怖。

  晨星緊緊的偎靠着我,那胖子也吓壞了,不時抹着腦門兒上的汗。

  “這…這…”胖子支支吾吾,突然大叫起來,“啊!”

  我和晨星被他吓了一跳,打火機也滅了。

  “怎麼了?”我急忙打燃火機。

  隻見胖子指着牆上的一張人皮,渾身像篩糠一樣的顫抖。

  “盧有順,我操你大爺!”

  “這是盧有順他大爺?”

  “這是我老爸!”胖子叫道,“怪不得,怪不得去年我爸去世,他硬要拉着去火化,原來他把我爸的皮給剝了!”

  那人皮雖然又幹又皺,但依稀能看出,那是一個老頭子。

  “盧有順!我要剁了你!”

  我冷冷的道:“多行不義,你哪天如果挂了,肯定皮也被剝。”

  除了牆上的人皮以外,這間大屋的正中還有一隻很大的玻璃缸,裡面盛滿了黃澄澄的液體,似乎還泡的有東西。

  我走過去一照,這一驚更甚,隻見缸裡泡着的,竟然是一個渾身赤裸的人!仔細一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張人皮!這人的‘臉’雖然有些變形,但我也認了出來,因為太熟悉了,這個人不是别人,而是那李淳一…

  我的心‘砰砰’狂跳,李淳一死了,被剝了皮泡在了這裡…忽然間,我想到了孫德壽的話,‘吃人呐,蕭總吃人,我師父,吃了…’

  我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難道那蕭山真的變成了什麼怪物,把李淳一給吃了,然後,人皮帶來交給了盧有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壯漢被吃掉内髒可能也和蕭山有關系,但他為什麼放過我們…

  “阿冷。”

  “嗯?”

  晨星臉色煞白,“聽,好像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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