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之淵離開之前,是親密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的,其實并不是什麼悄悄話。
隻是因為太靠近的原因,看起來很暧昧。
我想,沈依然應該是看到了。
她進門的時候,眸光直接就掃向了我這邊,而後靜靜的看着,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端坐在我的對面,和我說道,“這有人嗎?不介意我坐吧。”
我笑了一下,将目光移向和沈依然一同進入餐廳的同伴方向,說道,“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同伴等你的話,完全可以坐的。”
沈依然笑了一笑,說道,“嗯。那我就坐了。”
我無所謂的笑一笑,幫沈依然點了一杯飲品。
沈依然看着我靜靜的說道,“我以為之淵已經将你扔了,沒有想到你還黏在他的身邊。”
“我也沒有想到。”
我端起紅茶來,放入口中,随意的說道。
沈依然對我的态度顯然很不滿意,她說,“你不了解他,他不喜歡任何一個人,如果這世界上還能有一個女人适合陪在他的身邊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我,如果我都不可以的話,那應該就不會有别人了。”
她說完這些話,我覺得很無趣。
我說,“沈小姐你說的對,我也覺得你适合陪在宋之淵的身邊,所以這個位置就讓給你坐好了,我現在換一個位置。”
“主動離開宋之淵,我的意思不是換個座位這樣。”
沈依然話裡已經帶了不耐煩,我靜靜的看了她幾秒,笑了一下。
然後起身就朝着一旁走。
我并不知道我怎樣惹怒了沈依然,她拿起我剛剛為她點的那一杯飲品來,直接揚起來朝着我的方向就潑了過來。
我背對着她,沒有注意到。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男人沖了過來,替我擋了這一杯。
斑點輕微的濺在了我身上一點,剩下的悉數全部潑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我瞬間反應過來,轉身的時候,連忙的道歉。
“抱歉,抱歉。”
沈依然沒有料到會突然出來一個人,也連忙的說抱歉。
“沒有關系。我處理一下就好。”
這個男人開口的時候,聲音很好聽。
我這才仰起頭來,看向他,他的眉目之間有股笑意,但是整個人卻仍舊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沈依然悻悻的站在那裡,沒有再說話。
男人提了衣服,朝着外面走,我急忙的追了出去。
我是需要道歉的,盡管這件事情是沈依然的錯。
但是原本這一杯是該潑在我的身上的。
沈依然站在遠處一點表示都沒有。
我随着這個男人出了門,一路上還在道歉,他說,“沒有關系,我車上還有外套,去換件外套就好,其它地方也沒有碰到。”
“你該躲開的。”
我脫口而出。
男人笑了一下,他盯着我看了一眼,像是開玩笑一樣說道,“我也覺得我該躲開,可是我看到我要救的人如此漂亮,竟然有些挪不動了。”
我一下子臉就紅了。
走到車上,他上車去拿外套,我站在外面等着,整個人都不太好意思。
一直到他下車,我見到他換上外套,真的沒有什麼關系之後,才放下心來。
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他,“我幫你把這件衣服拿去打理吧。”
“不用了。”
他仍舊是笑着,我說,“那要麼這樣……你把電話留給我,我晚點給你打電話賠你一套衣服。”
“客氣了姑娘。”
他仍舊笑着,他說,“不過,你可以把電話留給我,也是一樣的。”
我意識到我出來的有些久,當時着急回去,也沒有反應這句話裡面是有些不合邏輯的,直接就把電話留給了他。
再然後,我就急忙的跑回了餐廳。
剛一進門,就見着沈依然和宋之淵坐在那裡說說笑笑,我走過去的時候,宋之淵以打量的目光詢問着我。
“怎麼樣了?”
我疑惑的想着他這個怎麼樣了這句話前後不搭是在問什麼。
沈依然換了一副面孔,她說,“我和之淵說了,你剛剛不小心把一杯果汁灑在了路過的客人身上。出去幫客人解決問題了。”
“哦。”我連忙的笑了一下,我說,“沒事了,那客人自己車上還帶了外套,也沒責怪我。”
宋之淵笑着幫我挑了點沙拉遞給我,說道,“什麼時候這麼莽撞了。”
我說,“可能是今天折騰的太累了,腦子和身體都困了,不在狀态。”
我是故意說這句話的,我還特地觀察着宋之淵和沈依然的狀态。
宋之淵擡眸,以一種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我。
而沈依然則楞着問了一句,“你今天去做什麼了?”
我暧昧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宋之淵則岔開了話題,指了指不遠處說道,“那個應該是你的朋友吧,她在等你,你還在這邊耽擱這麼久?”
沈依然看着宋之淵,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那是我朋友的,我特地讓她坐的離你遠一點的。”
宋之淵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身邊的哪幾個朋友,我能不清楚。”
這句話,聽起來其實并沒有什麼平常,但是倘若有哪個女人對江峰說這些話的話,我一定要吃醋吃個三天三夜的。
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體貼到這種程度,連她身邊哪幾個朋友都知道。
但是當時,我連眼皮擡都沒有擡一下。
沈依然戀戀不舍的站起身來,起身朝着遠處的方向走過去。
直到她離開很遠,我才擡起頭來,和宋之淵說道,“沈依然對你的感情不一般。”
宋之淵明顯的笑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我的頭一下,他說,“這是吃醋?”
我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我說,“這叫虎視眈眈好不好,我得看着,身邊有哪個女人會把我替了。”
我以為,宋之淵是不會回答這句話的。
我也沒有準備讓他回答。
但是,出奇的宋之淵看着我,和我說道,“我這個人,對身邊女人要求很高的。”
我收回了剩下要說的話,埋頭專心吃飯。
沈依然對宋之淵的感情,我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宋之淵是不是對這塊遲鈍,還是如何。
甚至于,沈依然與宋之淵的關系,我感覺到撲朔迷離。
回到宋之淵的家裡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的樣子。
宋之淵手頭有點事情要處理,在書房一直忙碌着,讓我先去睡覺。
我躺在床上躺了一會,迷迷糊糊的睡着。
卻又在睡夢中驚醒了。
我夢見江峰滿頭皿在我的床邊和我說,“我好寂寞,我想你。”
我驚醒的時候,床邊一片冰涼,宋之淵還在忙着。
看了看時間,不過才十二點。
我起身泡了杯茶,端着進了宋之淵的書房,宋之淵擡起頭來,目光柔和的看着我笑了一下。
他在看财務報表,問我怎麼不去睡。
我說,“睡過了,又吓醒了。”
“做惡夢了?”
他的心思在報表上,所以和我說的話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
我說,“嗯。”
“我夢見江峰了。”
我說這句話之前,整個房間裡靜谧到可以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仍舊如此。
這句話就像是沒有說過一般蒸發在了空氣裡一樣。
宋之淵連頭擡都沒有擡,仍舊在看報表。
我也是欠,我說,“你說是不是落在石骁手裡的人,都被玩死的。你也知道江峰早晚都會死的對不對。”
宋之淵放下報表,他站起身來,走到我的身邊,握着我的手腕,徒然增加了力道。
過了很久,他說,“走了,回房睡了。”
“好。”
我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往前面走着的時候,在進入卧室的時候,和我說道,“我喜歡事少的女人,我希望你物欲多些,好奇心少些。”
我說,“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是上揚的,我覺得這樣他也許也能聽到我帶着笑容的聲音吧。
回到房間,我主動的爬到他的身上,靜靜的窩在他身邊。
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一夜沒有做噩夢,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亦然。
宋之淵讓人給我送了很多東西,衣服,首飾。
我每天晚上笑的像花一樣。
我們兩個在一起的交流都在床上。
我在第五日的時候,我獨自出門,約了莊小雅。
當我把我的想法和莊小雅說了之後,莊小雅瞪着眼睛,看着我,簡直下巴驚得都要掉下來了。
她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如此勤奮的情友。宋之淵随便給你點東西,就足夠你活半輩子了,何苦還要找個工作?”
我說,“女人的安全感啊。”
莊小雅笑了,她說,“咱們這行的安全感不是這樣的找的,你要是閑着無聊,我改天帶你去參加點趴,你認識幾個男人,積累一些備用軍就夠了。”
我靜靜的看着莊小雅得意洋洋的介紹,“正好,你積累了,以後宋之淵不要你了,你再去跟别人。”
我想要拒絕她,但是莊小雅和我說,“真的。”
說完,她擺擺手,結算了咖啡錢,站起身來,拉着我往外走。
讓我陪她去買衣服。
還沒有走進商場的時候,就覺得怪怪的。
可是回頭,看不到有什麼不妥。
等我們走進了商場,提着東西再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走出去很遠,上了莊小雅的車,莊小雅說道,“有人在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