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最後的晚餐
一個幾十平米寬敞明亮的廚房出現在眼前。
宋年夕暗暗罵了自己一聲“土鼈”,随即道:“有食材嗎?”
陸續笑笑,指了指不遠處的三門冰箱,“該有的都有。”
宋年夕不相信,走過去打開冰箱門,倒吸一口涼氣。
何止是該有的都有,簡直是應有盡有。
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她從冰箱裡挑出幾件眼熟的東西,轉身,大大方方問:“想吃什麼?”
你!
陸續咽下了那個字,眸光冷沉:“你做的,都可以。”
宋年夕脫下外套,經過他的時候,頓下腳步,“幫我把衣服挂起來,那你去休息吧,一個小時後吃晚飯。”
這個男人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整張臉顯得憔悴無比。
陸續垂首看着她。
她裡面穿了一件天青色真絲襯衫,襯得她的皮膚白嫩如雪,隻是眼睛微微有些浮腫,看來還是沒有恢複太好。
“拿着啊,發愣幹什麼?”
宋年夕把衣服往他懷裡一推,轉身走到岸闆前忙碌。
最後的晚餐,這個儀式感她覺得有意義。
陸續看着她的背影,想說什麼,可終究欲言又止,最終,隻淡聲道:“不用很麻煩,簡單就好。”
宋年夕沒有回頭,輕輕的“哦”了一聲。
陸續幫她把衣服挂起來,聽着廚房裡的動靜,他勾勾唇,從茶幾上拿起筆記本電腦,放在膝蓋上,開始工作。
……
一個小時後。
宋年夕解開圍裙走出來,“可以吃飯了,洗手去。”
陸續從電腦前擡起頭,眯了眯眼,這口氣,帶着點命令式的。
洗好手,在餐廳前坐了下來。
三菜一湯。
胡蘿蔔炖牛腩,清蒸鳜魚,蒜泥炒絲瓜,豆腐牛肉羹。
果然很簡單。
“怎麼就一碗飯,你呢?”陸續擡頭。
宋年夕把筷子遞到他手上,“我很飽不想吃,不早了,要回去了。”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宋年夕,兩個人吃的是飯,一個人吃的是飼料,你想讓我吃飼料?”
宋年夕回看過去。
兩人彼此一動不動的對看了約莫一分鐘。
宋年夕敗下陣來,“那你幫我去盛飯,我累了,不想動。”
陸續起身給她盛了一碗飯,放在她面前。
“我吃不下這麼多。”
陸續在她旁邊坐下來,拿起筷子,說,“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下,剩下的給我。”
剩下的給他?
宋年夕臉一紅,好久才消化他話裡的暧昧。
陸續沒去理她,開始吃飯。
剛夾第一口菜的時候,他的眼睛亮了亮,這比他上一回嘗到的,還要好吃。
“怎麼了,不好吃嗎?”宋年夕見他停下了筷子。
陸續沉寂了許久的面部表情,應聲露出一抹笑意,“太好吃了,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娶回去。”
明知道是假話,但宋年夕還是心念晃動的厲害。
她淡淡笑了笑,低下頭吃飯。
陸續是真餓了,連同湯和宋年夕的剩飯在内,他吃得一口不剩。
剛放下碗筷,他的手機響,“我接個電話。”
宋年夕點點頭,低頭收拾碗筷。
收拾好出來,男人還在陽台的電話,颀長的身體隐在夜色裡,披着霓虹燈灑下來的金色光暈,讓人感覺到不真實。
宋年夕看了一會,走到入戶花園把外套穿起來,然後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他。
陸續察覺到背後的動靜,微微側過身體。
她,縮在紗發上,手裡抱着個抱枕,目光不知道看向哪裡,像個迷路的孩子。
心,怦的一跳。
他迅速挂上了電話,走過去,站在她面前。
宋年夕緩緩擡頭,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自己剛剛走了神,用手撥了撥頭發。
“你打好了,把皮夾子給我吧,太晚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陸續在沙發上坐下,側身,望着她。
歐式的沙發本來還算蠻大的,可他這麼坐下來,逼仄無比。
宋年夕被他看得莫名緊張,下意識往外面挪了挪,離他稍稍遠一點的距離。
然而,他高大的身體跟着側過來,一手直接從她身前橫過去,撐在了身後的沙發靠上,固定住她。
宋年夕躲無可碰,隻能硬着頭皮問:“為什麼這樣看着我?”
在看你對我說了多少謊話,小王八蛋!
出口的卻是:“如果我說皮夾子沒找到,我就是騙你過來的,你生氣不生氣?”
宋年夕陡然變了有臉色,似在探尋他這裡的真真假假。
“我逗你的,等我一下。”男人站了起來,大步走進卧室。
宋年夕迅速走到陽台,用力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才感覺兇口沒有那麼悶。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她必須要有強大的心髒,才能支撐住。
陸續拿了皮夾子走出來,目光被她上下起伏的肩吸引。
她的肩很瘦削,輕輕一折就能折斷的,偏偏這樣的一雙肩下面,隐藏着的是連他都驚歎的韌性。
他走過去,大掌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肩上。
碰上的霎那,鼻尖深深地嗅到她的清香,陸續突然覺得燥熱,
那種噪熱,從皮膚,直接湧進每一個細胞,再從體内最深處炸開來,炸得連心都燥熱起來。
這個女人,肩他喜歡,腳趾她喜歡,身上的香味也喜歡……沒有一處地方,是他不喜歡的。
宋年夕繃身了身體,想推開,男人的手勁十足。
無奈,隻能轉過身,故作鎮定道:“皮夾子給我吧。”
陸續幽幽看着他,“眼睛疼嗎?”
宋年夕怔愣住了,下意識反問:“你怎麼知道?”
陸續皺眉。“我問你疼嗎?”
嗓音低沉,配着他皺眉動作,宋年夕明白,如果自己再不回答,這個男人十有八九又要生氣了。
沉默一瞬後,她才點頭:“疼!”
“視力恢複了?”
“恢複了七七八八。”
“到底七七,還是八八?”
“八八,已經沒事了。”
陸續眉松開。
從他此刻視線的角度,看到她的眼睛還有些微微的腫,都已經這麼幾天了,還沒有消下去,可想而知當時有多疼。“知道是誰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