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沒可能了
第928章沒可能了
“我告訴你,沒有可能了。”赫瑞文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說完,他彈出煙灰,走到沈鑫的面前。
沈鑫腦子渾渾噩噩,哪知道他要做什麼,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身體直抵到樹幹上。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赫瑞文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那松松垮垮的衣襟突然被他粗暴的拽了過去,一個灼熱的吻,堵住了他的唇。
孤注一擲的激烈,轉眼就摧枯拉朽的席卷過口中的每個角落。
沈鑫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睜着兩隻眼睛,眼珠子都快驚得掉到地上,幾秒鐘後,他的身體本能的做出一個防禦的反應,拳頭砰的揍了過去。
這一拳,生生的挨在了赫瑞文的下巴上,嘴唇被牙碰破了,皿腥味沖鼻,滿眼的金星。
然而,沈鑫還沒完,又一拳揮了出去。
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直接把赫瑞文打倒在地,這時,沈鑫才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帶眼角,沒完沒了的亂跳,兇口一陣陣地尖銳的刺痛。
他吻他了!
他被一個男人吻了!
赫瑞文索性往地上一躺,長手長腳的跟個死人似的。
出來的匆忙,他身上隻穿了一件襯衫,帝都的深秋,溫度隻有個位數,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
說出來了,真痛快啊!
粉身碎骨也好,魂飛魄散也好--都認了!
……
“砰砰砰!”
寂靜的巷子裡,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哪是敲啊,幾乎就是用砸的。
陶進披着衣服,跌跌撞撞的從二樓跑下來,“來,來,來了!”
卷簾門往上一拉,他愣住了,“鑫子,怎麼會是你?”
沈鑫推開他,自顧自往裡走,在桌子前一屁股坐下,“别問,整幾個下酒菜來,陪我喝幾杯?”
“這,這是咋的啦?”
“讓你别問,你還問!”沈鑫把手機重重往桌上一扔。
“……不,不是!”陶胖子遲疑了一下:“就你三瓶啤酒的量,還用得着我陪,自己就把自己幹倒了。再說了,這天馬上就亮了,你明兒的班,還要不要上了?”
“不上了!”
沈鑫蹭的一下站起來,臉上的青筋因為咆哮根根暴起。
“好,好,好……”
陶胖子見勸不住,“等,等着,五,五分鐘,胖子我都給你置辦齊全了。”
五分鐘後,一盤拍黃瓜,一盤花生米,一盤酸辣泡菜放在沈鑫面前,他看也沒看一眼,直接拿啤酒瓶往嘴裡灌。
陶胖子和他兄弟二十幾年,什麼時候見過他這副樣子,腦子裡轉了幾個彎,一拍大腿--這家夥十有八九是失戀了。
“我,我說,兄弟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這世上好女人多了去了,别,别吊死在一棵樹上!”
沈鑫冷冷看他一眼,用牙齒咬開了第二瓶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幹了。
“少,少喝點,不就是失個戀吧,天,天塌不下來的,沒損失錢吧?”
陶胖子也是個人才,一問,立刻又一答:“一看就沒有。不就得了,損,損失幾萬億顆精子,來,哥哥今兒晚,晚上就弄兩副豬腰子,給你補補。”
“你能不能閉嘴,老子想靜靜。”沈鑫忍無可忍。
陶胖子翻了個白眼,“老子還想芳芳呢!”
“你……”
沈鑫拿起第三瓶啤酒,咬開,正要灌下去,一隻手攔住他。
陶胖子眨了幾下眼睛,“兄弟,到,到底是哪個姑娘讓你要死要活的?”
“是姑娘就好了!”沈鑫忽的鼻酸。
“啊,不是姑娘,難道是結過婚,又離婚的?”陶胖子眉頭緊皺。
自家兄弟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還吃着公家飯,娶個二婚的,寒碜了些。
“二婚就二婚,隻要那女人對你好。”
“不是女人!”沈鑫赤紅着眼睛,閉上了眼睛,低喃道:“不是女人!”
連女人都不是,那就是男人!
一道閃電劃過腦海,陶胖子一把揪住沈鑫的兇脯,“是男人?是上次和你一起來吃飯的那個男人?”
兩瓶啤酒下肚,冰涼涼的流進了胃裡,沈鑫感覺自己連骨頭縫裡,都被塞滿了冰碴子。
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那個高傲的,溫和的,儒雅的,帥氣的,助人為樂的,受人尊敬的男人,頭一次從他嘴裡變成了--
“沒錯,就是那個王八蛋!”
……
那個王八蛋此刻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手上紮着輸液的針,坐在他床前的,是張大龍。
張大龍冷冷的看着他青紫的臉,“怎麼着,挨打了?”
“嗯!”
“你向他坦白,然後挨打了?”
“嗯!”
因果關系弄清楚,張大龍堵着的一口氣好半晌才咽下去,沉着一雙眼睛,陰森森道:“你就讓他打?”
“我欠他的!”
“你欠他什麼?”張大龍的暴脾氣啊,怎麼都忍不了。
“龍哥,能消停點嗎,我疼啊!”赫瑞文聲音發啞。
“身上疼啊,還是心口疼啊?”
“都疼!”
赫瑞文疲倦至極,用手背抵着自己額,長長的沉默了好一會,“龍哥,我不想呆在醫院裡,我想回家。”
“高燒四十二度,回家你想死嗎?”張大龍站起來,冷笑:“如果想死,我送你回去。”
赫瑞文終于不說話了。
張大龍一秒鐘都不打算再逗留下去,轉身走了,臨出門的時候,他深深地看了眼光影裡的男人,歎了口氣,又折回來。
“赫瑞文,我這輩子反正不會喜歡任何人的,要不……你真的考慮一下我。”
“不用了!”
赫瑞文把手背放下,輕瞄淡寫的掃一眼,眼底漸漸浮起一抹溫情,“除非有一個人比我更愛他,否則,我也不會死心的!”
“那我就先恭喜你,步我後塵!”
“你可以滾了!”
赫瑞文咬着牙,心想:不會的,我這輩子都不會步你後塵的,沈鑫沒有一個安之在等他!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喂?”電話那頭聲音含含糊糊,顯然還在半夢半醒之間。
“二姐,下個月你在市局的法律顧問一職,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