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的看着她,一步步越走越近。
他忍不住抿了抿唇,看着餘忘塵指了指窗外,眸眼頓時睜大,連帶抱着歡歡的手都緊了一些。
“不,不能給我個機會嗎?”他問。
“你說絕無二話。”餘忘塵拿他的話将他。
季如風看了看外面,此時落雪紛紛,氣溫幾乎在零下十度,如果這個時候滾出去的話……
他咂了咂舌,想起來時在車上聽到的廣播,據說今年的愛丁堡天氣反常,如今看來,不止天氣,人也反常。
四目相對,她晶亮的眸子閃動着戲谑。
季如風緩緩吐出一口氣,“行。”
餘忘塵頓時眉梢一挑,“你不怕冷?”
男人看了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不是不怕冷,隻是比起被掃地出門再不相見,就算隻是讓他守在門外,他也願意。
“我先做飯,你也該餓了。”
季如風揉揉歡歡的臉蛋,把她遞到餘忘塵面前,“你和歡歡先等會兒,餓了就先吃點小零食。”
餘忘塵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可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了季如風的感情,那份深情格外令她印象深刻,也格外心馳神往。
可是,難道他能深情到不畏懼外面的冰天雪地嗎?
她遙遙的看着外面雪花紛紛的天氣有些失神,餘忘塵不知道,有些距離,隻要不是死和生,有些溫度,隻要不是墓碑的冰涼和軀體的溫熱,季如風都能等,也都能忍。
很快,晚餐準備好了,飯菜上桌,雖然也準備了自己的飯,季如風還是看了餘忘塵一眼,不知道出去罰站之前能不能給口飯吃?
餘忘塵給歡歡喂了兩口湯,見季如風還在那兒站着,不由瞥了他一眼,“你不吃啊?”
“吃,吃……”
他拉開椅子慌忙坐下,接過她手裡的勺子,“我來。”
餘忘塵微微一躲,“我自己來。”
才給女兒喂了不到兩天的飯,就快給拐跑了,她還是自己給女兒喂飯好。
季如風莫名其妙,不過,也沒有堅持,要出去罰站,他得多吃點,冷和又餓又冷的感覺是不同的。
晚餐時間,餘忘塵沒有再和季如風說話,季如風幾次想和她說話,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兩人各自哄着歡歡吃了飯,休息之後帶上樓休息。
餘忘塵再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客廳裡裡已經沒人了,她轉頭去看,花園裡的小夜燈亮着,男人蹲在花園的雪地上,不知道正在做什麼。
她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就發現他偶爾會起來動一動。
一個小時後,餘忘塵看着外面男人的身影和那幅鋪陳在雪地上的畫,終是忍不住推開了房門。
男人聽到聲音回頭,有些吃驚,“你怎麼出來了?”
她沒理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身邊,雪地裡有兩個人,脊背佝偻,腳步蹒跚,卻相互攙扶着,一步一步朝前走,身後腳步深深淺淺,頭頂有零星雪花飄落。
“冷不冷?”他問。
餘忘塵看了他一眼,季如風摘下脖子上的微博給她裹上,連臉一同圍了起來。
餘忘塵皺了皺眉,眼神裡帶着嫌棄。
男人微微一笑,撈起了她的手握在掌心裡揉了揉,“曾經我就想牽着你的手一直前行,可人的一生總有一些事情打破預期,我以為我足夠愛你,卻不知自己虛榮心太強,不足以摒棄一切一心一意前進,我錯過,阿簡,我錯的離譜,可人生的路,我還是隻想和你一起走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