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玲玲隻想攔住郭千莺,可她卻忘了,此時郭千莺肚子老大,再不是那個身形輕巧的小姑娘。
被她用力一拉,郭千莺整個人便不穩的朝下栽了來。
郭玲玲被吓了一跳,連忙又朝上拽她,但她此時的體重閉不上郭千莺,反而被郭千莺累的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小姐!”劉媽在一旁看的清楚,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郭千莺隻覺得肚子裡鑽心的疼襲來,口中不由自主發出意義不明的痛呼,整個人恨不得抱着肚子蜷縮起來。
郭玲玲也撞到了頭,捂着頭直哀嚎,星期二突然跳過來,一口咬住了她的手,郭玲玲慘叫一聲,用力去甩卻甩不開星期二。
劉媽大叫,“老王,嬌嬌,快來啊,快來人啊。”
等人到了,就有人發現郭千莺的裙下淌了皿,幾個主人家都不在,他們幾人怕的不行。
最後還是司機老王反映過來,“嬌嬌,快去給先生、夫人和少爺打電話,劉媽,我們送小姐去醫院!”
劉媽愣了愣,和另外一名女傭合力抱起郭千莺,老王舉着兩把傘遮着風雨,幾人快速上了車。
郭玲玲的手腕差點被星期二咬斷才被松開,星期二一見郭千莺被帶走了,也跟着沖進了風雨裡。
從歲空山下來時,郭旗風還在想郭旗風父母的事。
當年郭千莺的父母将她托付給他,他也因此成了她的監護人,雖然是以兄妹相稱,可這些年,幾乎她的事都是他來經手。
也有人說長兄如父,也正因此,他總覺得他和郭千莺之間的關系是畸形的,一方面是責任,他對不起她父母的托付,一方面是感情,他舍不得放手。
監守自盜,其心可誅,其實就算不用誅,他的心也在水深火熱中翻滾了。
打着方向盤,郭旗風打開了收音機聽路況,準備繞道城南去買郭千莺最喜歡吃的烤鴨。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鈴聲尖銳刺耳,待他接起電話聽清電話那段嬌嬌慌亂的話時險些一頭撞進綠化帶裡。
刺耳的車帶摩擦聲從馬路上響起,銀色的車身劃過雨幕尖叫着在街道上飛馳起來。
郭旗風趕到的時候程英和郭成功已經到了,程英雙眼通紅的靠在郭成功身邊,幾個傭人身上還都是皿。
郭旗風看了便是腳下一軟,那麼多的皿,可郭千莺隻有那麼小小的一個!
他的眼睛一下紅了,險些被自己的腳步絆住,“爸媽,千千她……”
“在裡面,孩子早産,你要進去嗎?我讓人給你準備了衣服!”郭成功簡短的三言兩語把話說清楚。
郭旗風想都沒想,他身上衣服濕了大半,可進手術室是需要消毒的。
他接過衣服跟着早就在等着的護士進去,手腳直發抖,護士簡單跟他說了些在産房裡要鼓勵孕婦的話,郭旗風努力去記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好不容易記住了一些,待看到産床上半身是皿的人,腿都軟了。
說什麼驕傲,說什麼堅強,其實他是個很軟弱的人。
去他的監守自盜,去他的自責愧疚,他再也不想放開這個人!
他再也不敢放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