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禮愕然,臉都被打的偏了幾分。
“小小……”她竟然打他。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剛回來,所以來看看你。”
許久沒見了,他下了飛機就直奔這裡來了。
淩筱莜的宿舍才在二樓,自然難不住他,于是,陸成禮直接就從窗戶裡爬了上來。
淩筱莜卻是一臉冷笑,剛回來?剛從哪兒回來?
小妖精的床上?
“私闖民宅,你知道在愛丁堡是什麼罪名嗎?”
陸成禮不知道她竟然想了這麼多,微微搖頭,十分誠實,“不知道。”
然而,這副老實模樣落在淩筱莜的眼睛裡卻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半個月不出現,一出現卻說什麼剛回來,她當他這裡是旅館嗎?還是路邊的野花野草,他想起來了便來看一眼,想不起來便什麼都無所謂了。
淩筱莜抓過手機便要撥報警号碼,陸成禮一把抓住她,“小小,你别生氣,别生氣,我知道半夜爬你的房間不好,但是,隻有這個時候你才不會對我冷言冷語,我……”
“陸成禮!”淩筱莜哼笑一聲,“看樣子還是我的錯了,我不該對陸先生冷言冷語,冷漠相對,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和那些等待着随時被你招幸女人一樣,隻能時時刻刻準備好熱茶好菜等着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就過來看我一次?我還得笑臉相迎不勝歡喜?”
陸成禮一下子愣住,他沒想到,隻是幾個月不見,曾經溫柔婉麗的女子竟然變得這般淩厲。
他下意識解釋:“沒,我沒有,小小,我……”
淩筱莜冷笑一聲,掀被下床,纖細的身子比之前更加瘦弱了一些,睡衣露出脖子,鎖骨也高高的支起。
她太瘦弱了,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刮走,唯有那筆挺站立的身姿,仿佛寒霜中傲然綻放的梅花,不畏嚴寒,在風雪中怒放。
“不好意思,陸先生,我是我,不可能等同于你那些任何一個女人,我淩筱莜,再不會再像你奴顔婢膝,日日讨好。”
“不,小小!”陸成禮忙上前按住她,“你誤會了,我真的隻是從來沒有将你當成那些女人一樣,我也沒想讓你那樣對我。”
“對,你是沒有!”淩筱莜一把推開他,“是我犯賤!是我巴巴的貼上去,是我上趕着讨好你,上趕着對你奴顔婢膝,行了吧?你滿意了吧?”
曾經不願意被淩厲戳破的事情,如今被她自己狠狠的撕開尊嚴,掼在了地上,踩在了腳下。
臉上火辣辣的燒,是她為曾經的自己不齒,心口的疼疼到窒息,她卻想起曾經蘇流火曾經告訴過她,有些傷口,嚴實的包紮隻能讓傷口越發潰爛,流膿,如果撕開紗布,将傷口暴曬在陽光下或許就會愈合。
當初,她聽不出她的意有所指,如今,卻不知心裡傷口何時才能愈合。
“不是!小小呢,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一瞬,他的心痛如刀割,女孩曾經将心捧在他面前,恨不得将全世界都送到他的面前,他卻棄若敝履,如今這般模樣又怪得了誰,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