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婚從天降:靳少的合約新娘

第736章 負了初心

  翟思思顯然還未從噩夢中清醒過來,坐在床鋪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兒。

  冷汗劃過,她定定地望着前方數秒,才扭過頭來,看着鄧翠梅。

  縱然在外面是高高在上的靳太太,縱然她總是什麼事兒都往身上扛,可到了父母這兒,最柔軟的一面總是忍不住表現出來。

  一頭埋進鄧翠梅的懷裡,她雙手緊緊抱着鄧翠梅的腰,感受着母親的溫暖,和回歸現實的真實感。

  然而噩夢中那張猙獰的臉仍然浮現眼前,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鄧翠梅将手中的毛巾放在床頭櫃上,輕輕順着她的後背,寬慰道:“别怕,媽媽在這。”

  翟思思點了點頭,再不敢閉上眼。

  待她身體的顫抖減輕,鄧翠梅才道:“整理好情緒了嗎?要不下樓去?親家母在樓下等了你好久。”

  翟思思忙從她的懷抱中出來,睜着眼:“都知道了?”

  這才幾個小時,就全都知道了?

  鄧翠梅以為她說的是黃澤昀一家的事,點頭回答:“怎麼能不知道?你在醫院被人潑冰水這麼大的事,都見報了,親家母一見着新聞,立刻就趕過來了,正好你暈了過去,我也就沒吵醒你,這要不是見你做噩夢,我就讓你繼續休息了。”

  黃玉芬一直在樓下等她?

  聽這話,所以醫療事故的事,被許博學壓下去了?外界隻知道她今天被黃澤昀潑了冰水?

  忙掀開被子,她說:“這哪成,我得下去。”

  說着就要下地,動作幅度過大,腦袋一陣暈眩,她連忙閉上眼,雙手緊扣床鋪邊沿。

  一閉眼,男孩猙獰的面容再一次浮現。

  “啊!”

  她忍不住尖叫了聲,連忙睜開眼,頭暈的情況下眼睛極度不适,定定地看着前方。

  鄧翠梅攙扶住她的胳膊,聲音裡帶了絲責罵:“怎麼起那麼急?慢點兒,悠着點!你這感冒着呢!”

  她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沒來得及驅寒,以至于身體受寒,再加上醫療事故的心理壓力,一下子沒抗住暈了過去。

  緩了會兒勁,翟思思說:“沒事兒,可能睡久了,走吧,我們下去。”

  讓誰等也不能讓黃玉芬等,怎麼說那也是她的家婆。

  鄧翠梅扶着她的胳膊,慢慢走下樓。

  黃玉芬正坐在沙發上喝着茶,費騰立在沙發後側方,垂着頭和她說着什麼。

  聽見腳步聲,黃玉芬一擡頭,見翟思思下來,立刻放下茶杯,迎上前攙扶住她的另一隻胳膊。

  嘴上是提醒:“慢點兒走,小心點别摔着,這要是摔着大的小的都得遭罪兒!”

  翟思思聽這語氣,要是繼續說下去,怕是小祖宗都要說出來了。

  左,是鄧翠梅,她的母親。

  右,是黃玉芬,他的母親。

  來自家人溫暖沖散了噩夢殘留的恐懼,她不禁莞爾一笑:“你們倆這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懷孕,孕婦沒那麼脆弱,摔一下沒事。”

  這人哪有走路一直平穩的,尤其是孕婦,頂着孕肚更是步履難行,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隻要不是很重,都不會出大問題。

  不料她随口說的話,換來兩個母親的異口同聲:“不能摔!”

  左右耳形成了3D立體環繞音,翟思思眨了眨水眸,噗嗤一笑。

  扶她坐在沙發上,鄧翠梅便急匆匆地跑進廚房,将陳阿姨熬好的姜湯端出來,放在她面前,讓她趁熱喝了驅寒,晚點兒吃過飯還得喝小柴胡治感冒。

  黃玉芬抓着她的手一陣問長問短,她都笑着回應,對于兩個母親的過分關心,她并不厭煩。

  隻是,這樣她會更想靳喬衍。

  問完想知道的答案,黃玉芬這才說:“你放心吧,黃澤昀那邊我過來之前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他們不會再找你的事兒,喬衍也讓人去學校調查了,很快就能把這事兒解決了。”

  來之前她快沒把黃澤昀的門給砸爛,指着黃澤昀和何薇安的鼻子一頓怒罵,得知夫妻倆幹出這樣的事,黃澤昀的父親當即揪着他的耳朵拽進屋内,讓他在警察查出真相之前,不準再找翟思思的麻煩。

  何薇安隻好惡狠狠地剜着黃玉芬,“嘭”地把門給關上。

  不是老人家不心疼死去的孫女,隻是靳家,他們得罪不起,更何況這都是夫妻倆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怎麼能就憑一個猜測去追靳家的責?

  萬一惹火了靳喬衍,他們一家統統都得給黃梓涵陪葬。

  小男孩的死成了翟思思心底最擔憂的事,黃梓涵的事何嘗不是?

  兩條鮮活的生命,正值花季年華,有着大好的前途,就這麼死于非命。

  視線微垂,她覺得心好累。

  靳喬衍在易城的時候,是怎麼一個人面對這麼多突發事件的?光是一個黃梓涵就讓她承受不住了,再加上一個小男孩的命,她心裡怪難受的,沉甸甸的自責和愧疚,壓得她直不起腰。

  見她不說話,黃玉芬問道:“怎麼了思思,是不是被吓壞了?我這就去把黃澤昀那臭小子抓到你面前賠罪!”

  說着就要起身,翟思思手裡捧着姜湯,騰出一隻手,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媽,我沒事,就是有點兒累。”

  黃玉芬再次問:“真沒事?”

  她點點頭。

  旋即皺着眉頭,看了眼邊上的費騰。

  到底是跟在靳喬衍身邊久了,察言觀色的能力大大提升。

  一瞧翟思思這眼神,立即就明白了。

  打量了眼黃玉芬,他隻對翟思思點了點頭,用唇語說:“解決了。”

  小男孩的事都按照她和許博學的要求秘密處理了,家屬雖然哭得厲害,但在醫院這種地方分分鐘有人因病去世,誰也沒有往醫療事故上面去想。

  知情的員工雖然私底下讨論這件事,但礙于許博學和靳喬衍的身份,沒人敢把這事往外說。

  肇事司機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并依據法律相關要求賠償孩子的父母對應的金額。

  而家屬的賬戶也拿到手了,到時候就按照保險的流程,擱幾天後,再把錢轉到他們賬戶上,就不會讓他們起疑,小男孩的死,就此劃下句号。

  看懂了他的唇語,翟思思回過頭,松開黃玉芬的胳膊,望着冒着熱氣的姜湯。

  誰能初心不負。

  為了所謂的大局,誰又不是身不由己地負了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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