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婚從天降:靳少的合約新娘

第99章 她離開了

  “咔嚓。”

  昏暗的燈光投進卧室,颀長的身影折射在地上。

  目之所及是一片黑暗,暗淡的光芒中,所有的事物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浴室沒有開燈。

  憑借着驚人的視覺,靳喬衍瞥見羊毛地毯上、寬敞的床鋪上,沒有人。

  沒有翟思思的身影。

  熟悉的抛棄感頓時橫生,頭昏腦脹的酒意霎時變得清醒,轉身朝樓下跑去。

  廚房沒有,客廳沒有,偏廳沒有,影廳也沒有。

  偌大的靳家,再不見翟思思的身影。

  “哐當。”

  潑墨凝視着茶幾上折射了冷光的匕首,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天花闆上的水晶燈片片反射着月光的清冷,這一刻,他感到無比孤獨。

  翟思思到底還是丢下他了,一如當年決然離開的倪安妮。

  也是,她本來就沒有陪着他的義務,是他想太多,把每晚的等待當成自然而然,好似翟思思就必須伺候他似的。

  他們不過是勞務關系罷了。

  到底還是孑然一身。

  他的一通折騰吵醒了在一樓員工卧室睡覺的張阿姨,摸黑走出來,摁亮水晶吊燈,瞥見靳喬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吓得臉都白了,連忙跑過去:“大少爺?大少爺?”

  霎時變得耀眼的水晶燈有些刺目,靳喬衍伸出右手抵在眼前,薄唇張開:“翟思思呢?”

  張阿姨道:“大少奶奶這幾天被調去急診室上夜班了,家裡太遠不方便,她就搬到她朋友那去住了,說是上完這段時間的夜班再回來,大少爺,你趕緊起來,地上涼。”

  他想起下午收到的微信消息,星眸沉了幾分。

  關于這件事,她一個字也沒和他說,就這麼兀自做決定,搬出了靳家。

  撐着身體站了起來,他走到沙發前坐下,雙手張開晾在沙發背靠上,腦袋慵懶地靠着靠背。

  “小張,你去給他熬點酸梅湯。”

  忽然,二樓走廊處,響起了靳遠不辨悲喜的嗓音。

  “哦對,我把這事給忘了,我馬上去。”

  靳喬衍喝醉酒的這段時間都是翟思思在照顧他,這會兒翟思思上班,都沒人給他做酸梅湯了。

  靳喬衍聞言一動未動地躺着,隻是閉上了雙眼。

  靳遠走下樓梯,坐在沙發側位上,諷刺他道:“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靳喬衍,你還有沒有點男人的樣子?”

  靳喬衍沒有睜眼,淡淡地說:“你所謂的有點男人的樣子,就是為了一個小秘書抛家棄子麼?那很抱歉,這樣的男子氣概,我學不來。”

  比起以前那些不堪入耳的罵聲,今天靳喬衍說得算客氣了。

  他沒有力氣和靳遠吵架,也沒那個精氣神說廢話。

  靳遠也不生氣,望着他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不把我當爸爸不要緊,但你這麼糟蹋身體,對得起玉芬十月懷胎嗎?”

  “别拿我媽壓我!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黃玉芬永遠是靳喬衍的底線,聽着靳遠喊她的名字,靳喬衍頓時暴走,凜然地睨着他。

  一股皿氣上湧,靳遠幾乎要當場動怒,霍然站起身來。

  靳喬衍也不怕他,潑墨随着他的起身而上移,視線是不認輸的倔犟。

  忿忿地咬了咬牙,看着他眉宇間和自己頗為相似的傲氣,靳遠重新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壓在膝蓋處。

  望着茶幾上的水果,他語重心長道:“我原以為你已經二十八了,很多道理會自己想明白,但看來不是,你的心智永遠停留在十八歲。”

  靳喬衍盯着他,不發一言。

  靳遠又道:“你有沒有想過倪安妮為什麼選擇言兒也不選擇你?好好反思這些年來你到底都在幹什麼?混吃混喝,混日子等死?女人永遠不會害怕陪着心愛的女人吃苦,她怕的是這個男人不思進取,怕的是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反之,言兒永遠都在努力向前,鼎安大大小小的事他比你這個哥哥更清楚,我要是倪安妮,我也會放棄你!”

  他的話語頗為淩厲,語氣中難掩的恨鐵不成鋼。

  靳喬衍仍舊是沒有說話,隻是明亮的星眸内,多了幾絲戲谑的味道。

  他的不思進取,混吃混喝,不過是年少時一種對父親無聲的對抗,不接受鼎安,也是一種對抗,靳遠害得黃玉芬患病,把好好的一個家弄得分崩離析,讓他自幼活在慕容珊的欺壓之下。

  若是了解他的,自然能夠理解他為什麼不接受靳遠給他的一切。

  這是尊嚴。

  倪安妮不了解他,靳遠同樣不了解他。

  在他們眼中,他就是百無用處的垃圾而已。

  看他不說話,靳遠以為他是聽進去了,便又道:“現在你已經成家了,我也認可了翟思思,你不好好過日子,為了一個前女友糟踐自己,你要怎麼面對翟思思?合同不簽,公司不去,你把翟思思的功勞當成什麼?你是要讓翟思思變成第二個倪安妮,才懂得上進嗎?”

  “大少爺,喝點酸梅湯。”

  張阿姨端着酸梅湯出來,放在茶幾上,随後回到自己的卧室,關上門隔絕客廳的一切聲音。

  還是那個碗,靳喬衍的眸子動了動,默不作聲地端起酸梅湯。

  淺啜了口,他便将酸梅湯放下。

  和翟思思做的味道不一樣。

  靳遠是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也就不管他要不要辯駁,自顧自地說:“合同言兒已經替你去簽了,但再怎麼說這個合同最大的功勞還是你們公關部,是你和翟思思,公關部下周部門舉行的慶功宴,你作為部門領導……”

  還沒等他說完,沙發上的人已經霍然起身,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内,兀自推開玻璃門。

  “靳喬衍我跟你說話!你去哪?!”

  這才剛剛喝醉回來,大晚上的又要去哪裡?

  腳步稍有停頓,接着,靳喬衍二話不說推門而去。

  掏出手機,撥打最近通話中唯一的一個号碼。

  “喂,衍哥,有什麼事嗎?”

  費騰剛把車停進車庫,熄了火接通電話。

  靳喬衍低垂着頭一路走出靳家,淡淡地說:“過來接我。”

  費騰一陣着急,多嘴問了句:“衍哥,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你剛才已經喝得夠多的了,該不是還……”

  “十五分鐘。”

  “……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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