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婚從天降:靳少的合約新娘

第403章 正确的決定

  在門口的時候,黃玉芬是側着身體對着翟思思,她并不能看清楚黃玉芬的右手是什麼動作。

  走近了才發現,黃玉芬的手裡,一直捏着一塊玻璃碎片,正是昨夜摔碎的那個相框。

  看不清她掌心的情況,隻能依稀從指縫中,看見黑褐色的皿迹。

  翟思思忍不住一聲驚呼:“媽!你這是幹什麼?陳阿姨!快把藥箱拿來!”

  說罷,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攤開黃玉芬的五指,黃玉芬的手很涼,不禁令她想起靳喬衍的手。

  五指被掰開,黃玉芬就像沒有知覺一般,呆愣地坐在床沿上,不皺眉,也不說疼。

  玻璃碎片紮得很深,五指攤開後,翟思思能看見拇短展肌處有一個很深的傷口,都能看見裡面的肉了。

  陳阿姨很快就提着藥箱進房,看見黃玉芬手上的皿,同樣忍不住驚叫了聲:“夫人,你這是幹什麼?!”

  連忙提着藥箱走到翟思思身旁,幫着将藥箱打開,取出雙氧水和棉簽,又取出一捆繃帶。

  翟思思接過雙氧水,将藥箱拉遠了些,說道:“媽,消毒可能有點疼,我得給你清理幹淨,看一下有沒有碎渣。”

  一般來說直接拿起玻璃片紮進皮膚裡,是不會有碎渣殘留的,但不排除萬分之一的可能。

  要是有玻璃碎紮進了皮膚裡,得上醫院做清創縫合術。

  黃玉芬沒答應也沒吭聲,就像一隻傀儡般,由着翟思思操控。

  翟思思也顧不上她的情緒,捏着雙氧水瓶,嘩啦啦地将雙氧水倒在傷口處。

  許是刺激到痛覺神經,黃玉芬倒抽一口涼氣,雙眸重新有了焦點,偏頭盯着翟思思的臉:“思思……”

  終于回過神了。

  翟思思邊替她清理,邊抽空擡頭看着她:“媽,是不是很疼?忍一下,不清理幹淨的話,要是有玻璃渣殘留在傷口裡會令得傷口感染。”

  黃玉芬眼眶突然就濕了,一滴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她搖搖頭,道:“不,思思,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還是說我長得很醜、身材很差,所以他靳遠就是死也不肯回頭找我?我知道我這個病一直讓所有人都陷入困擾,可是我沒辦法,你知道嗎,情緒一上頭,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當年他就是嫌我總要死要活,所以才一腳把我踢開,你說我那時候如果真的去死,死個幹淨,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輕松了?反正我留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用,除了給人添麻煩,什麼忙也幫不上,我這種人啊,也許就不配活着……他肯定是怕了我的,所以甯可一個人在養老院孤獨終老,也不考慮回頭看看我,當年離婚,對他來說說不定還是一種解脫!”

  黃玉芬的話越發的語無倫次起來,話題從最初的靳遠死亡,漸漸變成了她是不是該死了一了百了。

  翟思思很清楚,這是躁郁症過後的抑郁。

  尋死覓活。

  翟思思也不像别人那樣着急着說好聽的話去哄着她,而是放下雙氧水瓶,拿起棉簽仔細地替她擦拭一遍傷口。

  好一會兒,她才用着像哄小孩子的口吻說:“怎麼會沒用?媽,你看看,我給你消毒這麼嚴重的傷口,你都沒吭一聲,你是不知道,在我們醫院,就連男的這麼沖洗傷口,都嗷嗷大叫跟殺豬似的,你多厲害呀,這都能忍,還有什麼事兒能難倒你呢?”

  她低垂着眼睫,很仔細地給黃玉芬擦拭殘留在傷口上的雙氧水,擦掉凝固在上面的皿痂,原本的傷口漸漸浮現出來。

  好在傷口隻是看上去厲害,實則不是很深,小心處理的話,不會有多大影響。

  職業病發作,做起本職來,翟思思非常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黃玉芬睨着她的視線裡,煩躁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慈祥。

  清洗好傷口後,她又取出繃帶,小心翼翼地給黃玉芬裹上一層又一層:“再說了,你對喬衍來說非常重要,可不能說這樣的瞎話,不然喬衍得多傷心?他那麼愛你,要是讓他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怕是一天天的都圍着你轉才放心!”

  給黃玉芬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她擡起頭,昧着壓抑的心擠出笑容,道:“好了,看,多漂亮,傷口再醜再疼再沒用,隻要處理得好,說不定就是另外一道風景呢?媽,你可得看開點。”

  靳喬衍那頭已經夠低沉的了,要是黃玉芬再出岔子,豈不是更給他添堵?

  不知是職業問題,還是翟思思說的話對于躁郁症來說有着極強的感染力,黃玉芬俯視着這個越看越順眼的兒媳婦,終是露出帶着些許苦澀的笑容:“喬衍選擇了你,是這輩子最正确的決定。”

  能得到如此擡舉,翟思思也是由衷地說了句:“選擇他,也是我這輩子最正确的決定。”

  未來怎麼樣無法預測,但至少到目前而言,她都認為靳喬衍就是那個對的人。

  婆媳倆一個坐床上,一個蹲地上,相視一笑。

  陳阿姨看黃玉芬的情況穩定下來,趕緊起身跑到廚房下面,沒有時間做好吃的,隻能快速下個雞蛋面,讓他們吃一些再出門。

  好在翟思思穿的是黑色毛呢長外套,裡面是同樣黑色的毛衣和牛仔褲,節省了回家換衣服的時間。

  七點準時出門,離開之前,翟思思瞥見客廳茶幾上有好幾塊壓縮餅幹,她順手拿了兩包揣進兜裡,又從桌面上拿走一瓶盒裝的牛奶。

  強子開車,一路朝易城殡儀館而去。

  起初黃玉芬還和陳阿姨說上兩句,後來越是靠近殡儀館,車内的氛圍便越是沉默。

  翟思思坐在副駕駛上,時刻透過後視鏡,留神着黃玉芬臉上的表情變化。

  就目前來看,她的病情還算控制得不錯。

  一大早殡儀館就清了場,殡儀館正門站着好些個武裝整齊的保镖,統一的博盾安保制服。

  費騰按照靳喬衍的命令,提前了十多分鐘站在殡儀館門口等着,看見星脈靠邊停下,連忙上前,打開後座的門:“老夫人,慢點兒下。”

  陳阿姨先一步下車,随後攙扶着黃玉芬。

  兩腳站在地上,黃玉芬略帶疲憊的眼望向費騰:“這幾天辛苦你了。”

  費騰立即恭敬低頭:“謝謝老夫人的關心,不辛苦。”

  黃玉芬輕微地颔首,在陳阿姨的攙扶下,踏上殡儀館的階梯。

  這幾步階梯,是她走過最漫長的階梯。

  見黃玉芬走遠了些,翟思思這才抽着空問費騰:“他怎麼樣了?”

  大概是連着好些天沒睡好,費騰反應慢了半拍,才意識到翟思思口中的他是指靳喬衍。

  望着黃玉芬漸行漸遠的背影,他輕微地歎了口氣,搖搖頭:“不好,就喝了幾口水,說是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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