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許成暗戰
成家的一家之主到底還是成景延。
成景延發話了,趙雅莉也沒再說什麼,隻道許博學不許欺負成蹊,否則整個成家都不會放過他。
想起一次被成蹊抓方向盤撞壞了車頭蓋,昨天還拉他手刹害他車胎燒了,現在車還在廠裡維修,他就冷笑道:“可能這個世上沒人能夠欺負到她。”
說這話的時候,成蹊突然看了眼成景延,後者面容平靜,低頭吃飯,似乎隻是一場非常普通的應酬,看都沒看許博學半眼。
吃過飯,趙雅莉拉着成蹊回房聊天,話題無疑和許博學有關。
許博學和成景延坐在客廳上,保姆在廚房忙活收拾。
像成蹊說的一樣,成景延的确很忙,從坐下開始他不是打電話,就是用手機看文件,理都沒理許博學一下。
許博學也樂得清閑,看了眼客廳隻有他們兩人,掏出煙來,給他遞了一根。
以前許博學是不愛抽煙的,可兩個兄弟都成了煙槍了,慢慢的他也從少抽煙,變成閑着或煩惱的時候就想抽上兩根。
睡鳳眼一側,看見他遞來的香煙,視線終于從手機上離開。
半合的眼看着他,成景延說:“在成家不允許抽煙,你是醫生,你很清楚二手煙危害有多大。”
男人在年輕的時候基本都抽煙,尤其是上高中那會兒,受到各種劇的影響,覺得抽煙很帥,或多或少都會抽一點。
成景延也不例外。
但自從成蹊出生之後,他就鮮少在家裡抽煙,在一次抽了眼回來,張開胳膊想要抱成蹊,成蹊卻聞到了煙味躲他遠遠的時候,他就把煙給戒了。
這麼多年來不禁成家沒有過煙味,他身上也從來沒有過,易城人都知道,但凡是有成景延的飯局,抽煙都得走遠點,别熏着他的寶貝女兒。
成景延的話倒是令許博學有些意外。
按照成蹊說的,成景延是個陰晴不定的人,這種人往往習慣用某些東西鎮壓自己,譬如酒,譬如煙。
成景延居然對煙沒有什麼興趣,那估計就是酒鬼了。
畢竟是成家地盤,他老老實實地把煙放回煙盒,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再轉頭,成景延已經把思維又投進了手機裡,沒再管他。
成景延不管他,那就他管成景延好了,有些話,他也想和成景延單獨談談。
咳了一聲,許博學低聲道:“成總,我叫你成總,不叫你伯父,你應該清楚我知道什麼了。”
睡鳳眼很輕微地顫了一下,成景延沒有擡頭看他,視線仍然停留在手機屏幕上。
看來成蹊是真的非常喜歡許博學,連他們的關系也和許博學說了。
許博學接着說:“我知道你之前對成蹊有過幾次冒犯,但那是在我認識成蹊之前,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是現在,成蹊是我女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侵犯,如果成總再對她做出什麼,别怪我們會對你做什麼,成總,你可是孤軍奮戰的,最好不要違背我的話。”
許博學的身後還有靳家、蔣家,三家聯手的話,成景延是絕對應付不來的。
可成景延這些年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成氏和成蹊身上,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交際,他不禁沒有女朋友、妻子,連一個朋友也沒有。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接着許博學又道:“成蹊十八歲之後,成總既然選擇把她繼續留在成家,維持面上的關系,那麼之後的日子,也請成總放好自己的身份,時刻記得和成蹊是父女關系,不要再做出不合身份的事。”
成景延終于擡起了頭,卻是直視前方的。
許博學繼續道:“成蹊是我的,請成總時刻銘記這點。”
按照成蹊的描述,他以為成景延會發飙,就算不發飙,也應該會說些什麼了。
然而成景延隻是扭過頭來,臉上的嚴肅稍顯平靜:“你們正在交往,還叫她成蹊麼?”
一句話頓時把許博學給噎得死死的,他不知道成景延察覺到了什麼。
旋即成景延隻是冷笑了聲:“看來小蹊對你也沒那麼喜歡。”
話音剛落,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許博學看了眼,是趙雅莉和成蹊下來了。
再回過頭,成景延已經收起了手機,表情無異地迎上去。
他隻好也跟着起身。
趙雅莉的話對他産生不了任何心理負擔,可成景延簡短的兩句話,讓他瞬間潰敗。
他輸了。
明明是想要宣誓主權的,卻被成景延輕而易舉地擊垮。
看來這個成景延着實不簡單,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能流傳至今,不會沒道理。
趙雅莉和成蹊下來後,她又對許博學說了幾句警告的話,便讓成蹊送送許博學,言下之意是下逐客令。
和成景延的明争暗鬥輸了,許博學也沒有心思再和他們周旋,很爽快地說下次再來看老人家,便跟着成蹊出門。
成景延看了眼兩人相挽的胳膊,睡鳳眼陷入荒涼,良久,默不作聲地上樓。
成蹊送走許博學後,和趙雅莉打了招呼便往樓上走去。
天已經暗了,卧室内隻亮着床頭的小夜燈。
她關上門,剛轉過身,突然一道陰影落下,她瞬間條件反射,整個後背抵在門上,警惕地看着前方的黑影。
還未伸手摸到開關,下巴突然被人擒住,逼迫往上擡。
不用看清,她也能從眼前人的身形輪廓認出是成景延。
黑暗令她恐懼,成景延的呼吸就在她的臉上,她驚恐萬分:“你想幹什麼?許博學還沒走遠!”
成景延沒有開口,也沒有下一步動靜,就這麼掐着她的下巴,在黑暗中久久地看着她。
當她後脖頸酸得不行的時候,身前男人陰沉地問道:“你真的喜歡他?”
成蹊脖子難受得不行,沒好氣道:“不然?”
陰沉的嗓音霎時摻入了警告:“說真話!”
成蹊心頭一跳,沒能第一時間給出肯定的答案。
抿了抿唇,她強迫自己鎮定,不要懼怕他。
深吸口氣,她說:“我的性格你很清楚,我從來沒有把誰帶回家裡,除了他,我和他是認真的,我喜歡他。”
一字一句,精準無誤地鑿進了成景延的心裡。
下巴的力道一松,他的嗓音恢複如常:“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