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仗肚欺人
吃過涼皮回到靳家已是十一點多,這個點靳家屋内仍燈火通明,聯想起上次同樣的情景,翟思思不禁捏緊了雨傘。
不知這回又出什麼幺蛾子,可這次,靳喬衍不在身邊。
提着大包小袋推門而入,她将雨傘放在鞋櫃旁,換了雙鞋子走了進去。
然而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這次靳家畫面難得的溫馨,所有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沒有劍拔弩張的氣焰,也沒有緊繃的臉。
倪安妮坐在沙發中央,面前擺放着一盤盤的水果,靳言在旁邊給她剝進口葡萄,一口一粒地喂着。
在醫院他和靳喬衍大吵了一架,懷疑孩子是靳喬衍的,畢竟他們的關系斷得不明不白,誰知道私底下有沒有勾搭在一塊。
靳喬衍沒有解釋,隻是冷着臉抛出一句:你不信,就把孩子打掉,我無所謂。
之後兩人更是拳頭相向,和軍人比劃,靳言沒落得好處,臉上是沒挂彩,腰間全是靳喬衍揍出來的淤青。
末了,靳喬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警告他以後好好對倪安妮,然後轉身就走。
靳言明白,這會兒倪安妮和靳喬衍是徹底斷了,就算倪安妮有複合的心,靳喬衍也不會給她機會,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他靳言,有孩子了。
靳遠則一改過往坐在主位的習慣,坐在側邊的沙發上滿目歡喜地看着倪安妮,男人總是不善言辭,雖不會說一些關心的話,但他每想到什麼,就交代張阿姨去給倪安妮買下來。
最高興的要數慕容珊了,她一聽見倪安妮懷孕的消息,立即鑽進廚房給倪安妮做補湯,倪安妮是因為身體虛才進醫院的,她得給兒媳婦好好補補身子,讓肚子裡的孫子吃足營養,健健康康地生下來。
這孩子一旦出生,哪怕靳遠再如何偏倚靳喬衍,也不得不多考量一下親孫子了。
倪安妮的懷孕,給了他們争家産最大的一個籌碼。
靳喬衍啊靳喬衍,我看你拿什麼和我們争!
溫馨的畫面翟思思不想去摻和,折騰了一天也很累,提着翟明明特意給她帶來的土特産轉身就要上樓。
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倪安妮是找慣了她的岔,隻要看見她不作一下妖,就覺得渾身不适。
擦了擦嘴角的葡萄汁,她瞥着翟思思不合群的背影,問:“思思啊,你手裡提的是什麼?我聽說你弟弟從綏城給你帶了些吃的回來,給我看看都有什麼好吃的?這人一懷孕就饞嘴,我現在看見什麼都想吃。”
翟思思心中暗道昨天不知道懷孕的時候怎麼不見說什麼也想吃?一天不惹幺蛾子就睡不着覺?
以前得顧忌靳家,顧忌和靳喬衍的合同,在靳家必須循規蹈矩,這會兒知道倪安妮是靳喬衍最愛的女人,更是不能和她對着幹,瑞士那次被興師問罪,她是怕了。
偏偏靳喬衍這會兒不在,沒人強行帶她上樓。
水眸動了動,她轉身走到客廳中央,将手中的東西放在茶幾上,道:“沒什麼好吃的,都是一些土特産。”
倪安妮當然知道是土特産,隻是她一想到靳喬衍如今喜歡翟思思,她便看翟思思哪哪都不順眼。
難得懷上靳家的寶貝孫子,她不趁這短短的十個月收拾翟思思,還等什麼時候?
離開沙發背靠,挺直腰杆瞥了眼大包小袋的東西,說:“打開給我看看有沒有我喜歡吃的?”
翟思思這個人物權主丨義很重,尤其是鄧翠眉給她的東西,别人更是不允許觊觎半眼。
她站在茶幾的另一旁與倪安妮相視,沒有動。
這是她媽專門給她做的特産,誰都不能動。
靳遠見翟思思遲遲沒有動作,難能可貴露出來的慈眉善目霎時就沉了,淩厲地看着她。
還沒張嘴,張阿姨立刻走上前,蹲在茶幾上将大包小袋統統打開。
悄悄看了翟思思一眼,提醒她不要在這個時候和倪安妮作對,吃虧的會是她自己。
翟思思心中雖有不忿,但到底還是咬牙忍了。
她一個農村出來的姑娘,在叱咤易城的靳家裡,哪有說不的餘地?
袋子一打開,幾種土特産的氣息混淆在一塊飄出來,許是春天潮濕氣候所緻,竟有些像發黴的味道。
起初還沒有妊娠反應的倪安妮,這會兒嗅到了這股味,胃裡一陣痙攣,連忙捂住嘴幹嘔起來。
張阿姨見狀,立即将袋子給綁上,提起東西就要往旁邊走,剛緩過氣來的倪安妮喊住她:“張阿姨,你、你還想把這東西往哪放?”
張阿姨道:“我給大少奶奶收樓上去,免得味道沖着您,剛懷孕妊娠反應會很大,容不得一點異味,過些日子就好了。”
翟思思伸過手說:“讓我來吧,我正好要上樓。”
正好給她一個回卧室的借口。
殊不知倪安妮大有借題發揮的意圖,喝住了她們:“停,這東西必須扔出去,味道太沖了,我受不了,家裡不能有一點這種味,要不然我天天吐,還活不活了?”
翟思思眼皮一擡,帶着幾分警告。
這是鄧翠眉親手給她弄的土特産,誰也别想扔。
張阿姨面露難色,說:“這是大少奶奶家裡帶來的土特産……扔了不好吧?我給收到樓上去,嗆不着您。”
猜也知道這土特産是翟思思的母親親手做的,當了媽的就這樣,總愛給孩子折騰好吃的。
母親的東西對于每一個孩子來說都很珍貴,要是把東西給扔了……大少奶奶心裡指定不好受。
倪安妮自認為現在她就是靳家的皇後,壓根就不把翟思思那不痛不癢的警告放在眼内,不依不撓地說:“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了,不能有一丁點這些東西的氣味,這袋東西不能放在靳家,現在,馬上給我統統扔出去!”
翟思思把東西奪了過來,護在懷中,雖什麼也沒說,但立場已經表明得很清楚。
倪安妮眼皮一掀,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抓着塑料袋的提耳道:“翟思思,這東西熏得我難受,胎兒本就不穩,要是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你負得起這個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