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婚從天降:靳少的合約新娘

第615章 老人家下葬

  那天在休息室裡靳喬衍和她說了很多話,而令她最為記憶深刻的,是兩人臨分開前,靳喬衍的那句:我以為你是個為了夢想不折不撓的女強人,在感性面前,你還是敗下陣了,我希望今天過後的你,不論我們結局如何,都别忘了初心。

  要當一個出色的醫生的初心。

  是啊,她在這場感情的熏陶下,仿佛漸漸忘了本我。

  那初次踏上易城這片土地,對藍天發誓一定要闖出一片天,當上主任醫師的青澀模樣,已經遙遠到記不清了。

  是銀行卡上的兩百萬讓她翩然,又或者是靳喬衍帶給她的物質生活,令她漸漸丢失了本我。

  曾經的滿腔熱皿,努力拯救每一條生命的自己,去哪了?

  就因為和靳喬衍的感情不順,幾次三番地逃避上班,這樣的自己,陌生到可怕。

  離開休息室的時候,殓葬事宜一切準備就緒,除了靳白鄧翠梅等三人以外,此刻殡儀館的大廳内,還多了一個莫佳佳。

  翟思思對莫佳佳的感情是複雜的,既抗拒着她曾對靳喬衍動過歪念,還躺上了他們的床,又感激她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教會自己什麼叫信任。

  因此看見莫佳佳的時候,她唯有莞爾一笑,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莫佳佳心眼大,并沒有把那晚的事當一回事,主動挽上翟思思的胳膊,眼中是真摯的光芒:“翟醫生,你還好吧?”

  翟思思點了點頭,道:“暫時還好。”

  莫佳佳又道:“對了,我上次回去後聽院長說收到了一筆匿名捐款,是不是你給福利院捐的?”

  翟思思否定道:“不是。”

  既然選擇匿名捐贈,也就沒必要承認。

  這筆錢,算是感激莫佳佳點醒了她,也是為福利院出一份綿薄之力。

  莫佳佳生性單純,當真就信了她的話:“不是你,那會是誰呢?難道真的是社會熱心人士?”

  翟思思但笑不語。

  靳白走到翟思思的身旁,道:“可以去墓園了。”

  從靳喬衍口中得知靳白并不是真的喜歡她,翟思思此刻面的他也輕松了不少,昔日沒有任何笑容的臉上,難能可貴地對着他散發着柔和的微笑。

  靳白想,小夫妻倆這是把話說開了。

  鄧翠梅手中捧着骨灰罐,站在大堂經理的身旁,神色黯然。

  加上大堂經理,一行六人靜谧無聲地朝着殡儀館後方的墓園走去。

  這個墓園在易城也算是最好最安靜的了,裡面“住”的大多數是達官貴人,沒幾個錢,還不能埋到這兒來。

  翟思思自然不是為了追逐那一點的虛榮心,隻是相較之下,這裡的環境最安靜,也是離家最近的。

  好讓鄧翠梅什麼時候想外婆了,能夠過來看上一眼。

  工人就站在墳墓旁邊,墓碑上嵌着老人家生前的證件照,金色的字體镌刻着她的名字,出生日期以及逝世日期,最左側寫着:外孫女翟思思外孫翟明明。

  望着原本彩色的照片變成了黑白照,鄧翠梅一下就紅了眼眶,心情沉重地端着骨灰罐繞到墓碑後,輕手輕腳地把骨灰罐放進墓坑裡。

  翟明明手中捧着一束香水百合,放在墓碑前。

  除了花束以外,墓碑前還擺放着一個镂空的鐵桶,以及金銀元寶、冥币、香和蠟燭等等。

  翟家幾人分别給老人家上了香,點上了蠟燭,蹲在鐵桶前神色木然地燒着冥币和金銀元寶。

  靳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撐着一把寬大的黑傘,站在翟思思的身旁,将她完全遮在陰影内。

  莫佳佳站在翟明明的後側方,看着那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哭得沒了英氣。

  偌大的墓園萬籁寂靜,知了仍在發出擾人的白噪音,除此以外,便是鐵桶内火苗往上蹿的響聲。

  待流程走完後,大堂經理撤走了鐵桶,幾個工人合力擡起放在一側的石闆,邊數着拍子,邊蓋在了骨灰罐之上,最後,用水泥填滿了石闆與墓坑之間的縫隙,至此,老人家算是入土為安。

  鄧翠梅仍舊是哭得梨花帶雨的那個,坐在墓碑前,用帕子一遍一遍地擦拭着黑白照,口中叫喊着母親,似是要把餘生喊這個字的機會,統統用在此刻。

  望着哭得動容的鄧翠梅,翟思思心中一片怅然。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不在了,鄧翠梅便隻剩下歸處。

  鼻尖一酸,翟思思偏過頭,不願意去看母親痛哭涕流的模樣。

  這一偏頭,便看見另一道圓形的陰影漸漸靠近,随後,一雙擦得锃亮的皮鞋闖入眼簾。

  水眸順着皮鞋往上看,靳喬衍就站在她一米開外的地方。

  靳喬衍的身後,費騰撐着一把黑色的傘,将他遮在烈日之下。

  莫佳佳是個非常感性的人,看着鄧翠梅哭得傷痛欲絕,忍不住被其感染,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身旁忽然多了兩個人影,她轉過頭望去,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連忙後退,嘴上結結巴巴地說:“靳、靳總……”

  退了好幾步,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麼,回過頭,卻見翟明明瞪着一雙怒眼,直視着靳喬衍。

  她踩到的,正是翟明明的鞋尖,踉跄了兩下,被翟明明伸出的胳膊攬住,堪堪站穩。

  翟明明未看她一眼,隻是憤恨地瞪着靳喬衍,不客氣地問:“你來幹什麼?”

  靳喬衍的視線越過翟明明,望了眼被靳白用傘遮住的翟思思,随後道:“我來上柱香。”

  說着,腦袋一偏,費騰便心領神會地将傘收了起來。

  眼見費騰轉身彎腰要取香,鄧翠梅坐直了身體,一腳踹開香,咬牙切齒地瞪着靳喬衍:“你給我滾!你沒資格給老人家燒香!”

  費騰還未碰到香的包裝,眉頭一皺,停止了腰杆。

  俯視着坐在地上的鄧翠梅,他說:“今天是老人家上安葬的日子,我想大家都不希望當着老人家的面吵起來,讓老人家走得不安心,衍哥過來,是盡一份前女婿的心意,要是你們真為老人家着想,至少現在暫時維持和睦。”

  翟思思立在雨傘的陰影裡,望着靳喬衍英俊的側顔,想來他對于外婆的死會心存愧疚,便道:“媽,費騰說得對,至少先送外婆最後一程,有什麼賬,之後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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