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314暗夜夫妻篇:你一天不來惡心我一下就不舒服是不是?
在小滿那裡吃完早餐,又去洗了把臉,借小滿的化妝品化了個淡妝掩飾了一下,這才打起精神來去了醫院。
正換着衣服,護士長就走了進來,見到她,表情有些怪異的靠過去:“昨晚……沒出什麼事吧?”
鄧萌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跳了一下,咬着牙忍住情緒,轉頭若無其事的看了她一眼:“什麼出什麼事?撄”
護士長明顯的有些不甘心,繼續追問:“我都知道了,你就不用隐瞞了,我這麼守口如瓶的人,又不會跟其他人說。”
守口如瓶…償…
護士長你就是那大嘴巴的代言人好嗎?什麼事情隻要被你知道,不出一個小時,全科室的人就都知道了,恨不得樓下看車的阿姨都能知道個一清二楚!
鄧萌努力想了想郝小滿裝無辜時的小表情,也努力的做出一個很莫名其妙的表情來:“護士長,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護士長又狐疑的盯了她一會兒,見她依舊一臉茫然的樣子,才呵呵笑了一聲:“開個玩笑,沒事沒事,我先去忙了。”
鄧萌貓着腰,巴拉在儲物櫃邊,看着她出去了,這才閉着眼睛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一摸兇口,裡面的小家夥還受驚的撲通撲通亂跳着。
吓死了吓死了,幸虧她聰明果敢,在演技方面竟然還可以無師自通。
……
吃中午飯的時候,收到一條季生白發來的短信,要她在醫院外的咖啡廳二樓的包廂等他。
越看越像偷.情短信。
鄧萌按着眉心,鼓了鼓勇氣,到底還是去了。
點的慕斯蛋糕吃了一半,男人才姗姗來遲:“抱歉,臨時有個小手術,等很久了麼?”
鄧萌闆着小臉,冷淡的‘嗯’了一聲,開口就是斥責:“不管有什麼原因,遲到總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她是來談判的,氣勢上自然要壓他一籌,以防他獅子大開口。
季生白淡淡看她一眼:“關于昨晚的事情,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她擡高了下巴,一本正經的開口:“好啊,我覺得也有必要聊一聊,以免不小心被我老公知道,你會被北家悄無聲息的做掉,抛屍海裡喂魚就不好了。”
最好一次性吓的他魂飛魄散,看他還敢不敢提這件事情。
服務生敲門進來,将男人點的咖啡跟點心送上來,随即退了出去。
季生白将點的那杯草莓冰淇淋遞過去:“請你的。”
鄧萌盯着那鮮豔欲滴的草莓,吞了吞口水,想到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于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男人靜默了兩秒鐘,将進來時拎着的一個紙袋遞了過去:“你的。”
……還想行賄?
鄧萌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繼續堅定的搖頭:“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成,不需要送我東西,這改變不了什麼!”
季生白清澈見底的眸看着她,解釋:“……這是你昨晚落在我那裡的衣服。”
“……”
鄧萌一愣,幾乎是立刻擡手将紙袋搶了過來,低頭翻了翻……
連小内内都在裡面!而且還疊的整整齊齊的!!
瞬間腦補了一下男人把它拿起來,整整齊齊的疊了幾下,再放進紙袋的畫面……
臉還是不受控制的紅了,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從此人間蒸發算了!
重重咬唇,強忍住滿心的羞恥,她擡頭,剛要說話,男人已經不疾不徐的開口了:“今早你走後,我女朋友過來了……”
“……”
“在浴室裡看到了你的内衣……”
“……”
“為此,跟我分手了。”
“……”
“我很愛她,愛到可以為她付出生命的地步,可是因為你,她跟我分手了,決絕而不留餘地。”
“……”
鄧萌事先準備好的所有的強硬措辭跟威脅,就這麼被他三言兩語,輕易擊垮。
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無意識的絞緊,她臉色微白,唇瓣開開合合好一會兒,最後卻隻是尴尬又無力的吐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就不必了,但男人療情傷,總需要一個過程,我希望這個艱苦的過程中,你可以盡心盡力的幫一幫我。”
正飽受良心煎熬的鄧萌忙不疊的點頭:“好!你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為你做!”
“比如我女朋友以前每周,至少四次會來給我做晚餐;我失眠的時候,她也會不睡覺陪我打電話,給我讀書;我開心的時候她會陪我喝酒;我不開心的時候她還會陪我喝酒;我無聊的時候她會請我看電影;我說1,她不會說2;我說好,她不會說壞;停電的時候會過來陪我;打雷下雨的時候也會過來陪我,從來不生氣,不發脾氣,不罵我也不打我,她喜歡微笑,喜歡長時間的看着我,喜歡把我作為她人生中唯一的目标跟追求,除了喜歡我之外,什麼都不想做。”
“……”
鄧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懷疑他傳說中的這個女朋友,是不是隻是個充氣娃娃!
馬蛋,天底下有這麼好的女朋友麼?!有的話告訴她,她願意改變性取向,從今以後隻喜歡女人啊啊啊啊!
“呃……”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才幹笑一聲,試探着問:“我覺得……既然你女朋友這麼喜歡你,那你們之間應該還是可以再拯救一下的,你買束花,要不就幹脆買個鑽戒,去道個歉,她說不定就原諒你了呢?”
季生白看着她,眸光一瞬不瞬:“不可能了,她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背叛,這是她的底線。”
他這麼盯着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說,鄧萌卻還是深深感受到了一種幽怨感,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好吧好吧,都是她的錯,可再怎麼樣,她也是一姑娘,力氣能有多大?
如果昨晚他能堅定一點的推開她,又或者……那地方幹脆别有變化,不就沒事兒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着,但頂着男人無聲的注視中的指責,到底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算她倒黴。
抿抿唇,到底還是不情不願的點頭:“好吧,你說的那些……我會盡力做到,可以了吧?”
“我還需要說謝謝麼?”
“……不用。”怏怏不快到了極點的聲音。
人生啊,在出軌的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黑暗……
……
于是,悲慘的日子開始了……
别看季生白安安靜靜,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折騰起人來,那真的是……
怎麼說呢?隻能用天才來形容。
他大概生來就是為了折磨别人的!而且還是那種明明折磨了别人,還一臉‘我怎麼你了?’的無辜表情……
鄧萌簡直不敢相信他那個全能人才的女友是怎麼忍受他的,去給他做個晚飯,都要被指揮着去給他洗衣服、拖地、整理被褥、熨燙衣服,外加給他陽台上養的一些花花草草澆水……
平均每五分鐘就要生出一種掐死他的沖動來,然後再強行按捺下去,繼續認命的給他當牛做馬……
欲哭無淚,說好的不小心上床後,女人才是受害的那一方呢?
……
淩晨三點,睡的正香,被電話吵醒。
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翻找出男人指定的那本書,打開,哈欠連天的給他讀。
讀到最後,生生把一句‘他很享受殺人時的快感’,讀成了‘他很享受偷人時的快感’……
直到手機那邊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合上書,挂了電話,躺下,默默的罵一句‘賤人’。
……
一覺睡到中午11點。
還是頂着兩個黑眼圈下了樓。
醫生正在為北墨生的腿做檢查,男人擡頭看過來,一怔,忙開口提醒:“小心――”
下一瞬,以為已經走到最後一層階梯上的鄧萌就以一個非常圓潤的姿态咕噜咕噜從樓上滾了下來。
摔的好一會兒沒爬起來,全身都跟散了架子似的,疼的動都不敢動一下。
好在有現成的骨科醫生在,忙過去将她抱到沙發裡,細細的做檢查,末了才微微一笑:“少夫人請放心,沒傷到骨頭,隻是擦破了點皮,上點藥就成了。”
鄧萌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裡,亂哼哼。
北墨生瞧着她憔悴的模樣,微微一笑:“是不是上班很累?看你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是啊是啊。”她胡亂點頭。
北墨生于是指派了身邊的女傭去給她熬一些補品。
鄧萌在一邊聽着,又覺得北墨生對她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可她居然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愧疚的小火苗又開始燃燒了起來。
……
吃了早餐,又喝了點中藥,精神這才稍稍好了點兒。
今天陽光不錯,沒有風,院子裡,北墨生新養的那隻不足三個月大的小波斯貓正歡快的玩着一個線球,她看的歡喜,靠過去抱着一陣狂親。
頭頂上方不知不覺就多了一片陰影。
“喜歡貓?我送你隻怎麼樣?”男人輕佻的聲音傳來,帶着淡淡的寵溺。
鄧萌點着小波斯貓的鼻頭,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不用,沒看到我老公養了一隻麼?他的就是我的。”
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俯下身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你跟北墨生之間是什麼情況,我清楚的很,他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他,而且你們都不同房睡!”
鄧萌嗤笑一聲:“是啊,誰跟你似的,還沒結婚就跟北芊芊滾到一起去了。”
“我說滾的時候我心裡想的人是你,你信麼?”
“……”
鄧萌心裡一陣犯惡心,皺眉瞪他一眼:“何騰,你一天不來惡心我一下就不舒服是不是?”
“小萌。”
何騰忽然收了玩世不恭的笑臉,擡手,溫熱的指尖撫上她的臉頰,輕歎:“你别這樣,你明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心裡隻有你一個。”
這樣深情款款的眼神,這樣柔情缱绻的口吻,說出這麼申請無悔的話來。
如果不是太了解他,恐怕真的要溺斃在這溫柔的陷阱裡了。
鄧萌别開臉,避開了他的碰觸,表情冷淡:“何騰,擺脫你有點男人的擔當,既然睡了北芊芊,娶了北芊芊,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北家姑爺,說不定哪一天,錢跟權都離你而去了,到時候你再想享受,也沒得享受了。”
她撫摸着懷裡貓兒柔軟的毛發,暗暗的想,如果他、如果何家不是那麼堅定不移的護着容霏霏,她也不會想盡辦法設計他,試圖把何家連根拔除。
是他們自己選擇站在她的對立面的,這場戰役,她跟他,永遠都是死敵,沒有第二個選擇。
何騰似是苦笑了一聲:“對你來說,我的身體睡了誰真的那麼重要麼?就一點都不在乎我心裡愛的是誰麼?”
“不在乎。”
她想也不想的開口:“何騰,從你護着容霏霏那一刻開始,我就對你徹底死心了。”
“她是我妹妹……”
鄧萌冷笑,擡頭看他:“真希望你媽被她設計着被别的男人強.暴的時候,你還能這麼淡定的說出一句她是你妹妹。”
何騰終于變了臉,蹙着眉頭呵斥她:“鄧萌!”
“怎麼?連說一說都不行?”
她唇角嘲諷的弧度一點點擴大,滿眼都是厭惡:“是不是覺得你高高在上的媽永遠不會有這一天?是不是覺得你高貴的霏霏妹妹永遠不會有這一天?何騰,你睜大眼睛看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們何家身敗名裂,看你們為護着容霏霏付出代價!”
話落,抱着懷裡的貓兒便起身回了偏樓。
何騰僵在原地,眼眸半阖,卻仿佛還能看到她恨意凜凜的視線。
良久,低低歎了口氣。
……
值夜班,六點趕去醫院。
一起值夜班的好巧不巧,是許悅,值班的醫生――季生白。
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啊。
自從被拆穿撒謊之後,許悅整個人都消沉了很多,不怎麼跟她們說話,每天獨來獨往,就像當初被孤立的鄧萌一樣。
算起來,季生白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他既然有女朋友了,幹嘛還要跑來醫院做醫生,害的她們都以為他是為了許悅來的……
而且許悅對他的各種示好,他雖然沒怎麼接受過,但也沒拒絕過啊。
最讨厭這種喜歡跟女人暧.昧不清的男人了。
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那晚壓根不是她強迫他的,根本就是他主動的!占了便宜,還要反咬她一口!
可惜沒有什麼證據,而且,害他跟他女朋友分手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
……
好在一切都風平浪靜,直到11點左右,科室裡來了一個車禍導緻頭外傷的患者。
鄧萌跟許悅過去幫忙鋪好了病床,一轉身,跟患者打了個照面。
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男人滿臉的皿迹,上上下下看了她一會兒,渾濁的眼底閃出一絲精光:“鄧萌?”
他頭部受傷,滿臉的皿迹,鄧萌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俗稱,化成灰也認識。
順手将口袋裡的口罩拿出來戴上,指了指病床:“躺下,一會兒會有醫生過來幫你處理傷口。”
說完就要走,男人卻搶先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腕:“怎麼?不記得我了?我是姚老師,你初中的數學老師。”
鄧萌臉色一變,幾乎是反射性的用力掙脫了他的手:“放開我!”
近乎于尖叫的一聲呵斥。
扶着男人的中年女人眼見她這個樣子,擡手就用力推了她一把:“你這個護士怎麼回事啊?!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信不信我投訴你?!”
女人五大三粗,至少有160斤重,一個用力之下,鄧萌被推的踉跄着後退了兩步。
後腰磕在床尾,一陣鑽心的疼。
她勉強站穩,冷冷看一眼還在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口罩下,貝齒死死咬緊下唇,轉身一聲不吭的走了。
中年女人還在身後憤憤的罵着。
……
本想叫許悅去叫季生白過來的,但許悅因愛生恨,直接不跟季生白說話了,隻得她自己過去。
值班室裡,穿着白色隔離衣的男人正在打電話,見她進來,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麼,很快挂了電話。
轉過身來:“怎麼?”
她站在門口,目光落在地闆上,木着嗓音道:“來病号了,頭部受傷,需要手術縫合。”
說完轉身就要走,又被男人叫住。
季生白幾步走到她身後,擡手将她轉了個圈,長指挑起她下巴,戴着口罩的緣故,更能看清那雙泛着水光的眸子。
清澈的眸瞬間覆上一層暗沉的不透光夜色,嗓音卻依舊聽不出什麼情緒:“出什麼事了?”
“沒事。”
她眨眨眼,竭力想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一點:“你去給病号處理傷口吧,我還得回去查房。”
說完轉身就走了。
季生白這次沒有再阻止她,隻是盯着她離開的身影的目光越來越暗,越來越冷。
……
剛進病房,就聽到胖胖的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你們醫院的護士怎麼這麼沒教養!我老公都傷成這樣了,她還這态度!别說我老公以前還是教了她三年的老師,就算是陌生人她也不能這态度吧?你們醫院招人都……”
季生白清冷無波的視線淡淡落到她臉上:“不知道話說多了,會死人?”
幽幽冷冷的一句話,不帶一絲溫度,恍若死神來臨前的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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