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甜婚襲愛,總裁的落魄新妻!

第213章 你是打算餓死你的救命恩人嗎?(六千)

  Vip休息室裡,北梵行一根煙還沒吸完,門便被人一腳暴戾的踹開了。

  他漫不經心的屈指彈了彈煙灰,淡淡掃他一眼:“這麼快就滾過來了?”

  長指拿過一個白瓷茶杯來,不疾不徐的幫他倒了杯茶,茶水已經半涼,香氣卻依舊濃郁悅。

  “我想你可能需要喝點涼茶降降火。”不冷不熱的語調,淡漠清凜的神色攙。

  男人周身裹挾在一層陰鸷戾氣中,看都沒看一眼那杯茶,幾步走到他身邊,動作有條不紊卻十分利落的解着西裝紐扣:“是你主動把抽掉的那些記錄交給我,還是我親自動手來問你拿?”

  北梵行表情漠然:“看不看都無所謂,真正緊要的部分沒有被攝像頭記錄下來,被這裡……”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擡眸冷淡的掃他一眼:“記錄下來了!怎麼?你要把我眼睛挖下來麼?”

  “北梵行!”

  “冷靜一點,她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現在你再憤怒也已經于事無補,那幾個人我調查過了,不過是他們一直收保護費的地盤被你南氏集團占用了,擋了他們的财路,又是一群自以為已經闖出一片天地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才會想要去燒了你南氏集團總部大廈給你個所謂的‘警告’,沒想到卻恰好遇到了小滿跟她二哥。”

  長指轉着指間的茶杯,停頓片刻,他才意有所指的補充了句:“至少從目前的證據來看,是這樣的。”

  至于他保镖車毀人亡的事情,不需要他多言,他那邊應該已經收到調查報告了。

  監控那裡清清楚楚的記錄了下來,是他的保镖強行闖紅燈,才導緻跟一輛貨車相撞,責任方在他們。

  貨車車主是外地人,工作,家庭,人際關系都很正常,查不到有哪裡不對勁。

  怎麼看,都像是一起巧合與巧合疊加在一起的意外事件。

  當然,也單純的隻是‘像’而已……

  身邊柔軟的沙發微微下陷,一轉頭,就見南慕白皺着眉頭,一手粗暴的扯開領帶,大力之下,襯衫上面的三顆紐扣被硬生生的扯掉,有一顆崩飛到了茶幾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他仰頭靠在沙發背上,黑眸又深又冷,不閃不避的盯着頭頂上方刺目的水晶吊燈好一會兒,才有些沙啞的問出聲:“她身上的那些抓痕……”

  北梵行眸光微頓,頗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她沒告訴你麼?”

  “你以為我現在為什麼要問你?”

  “你憑什麼覺得你問了我,我就會告訴你?”

  “所以你是覺得被我打一頓之後再告訴我比較好?”

  “别忘了你雙腿還沒有康複,之前我們都能勉強打個平手,你确定你現在還打的過我?”

  南慕白收回了一直盯着水晶吊燈的視線,漫不經心的将他從頭掃到尾:“我還是比較滿意從前那個惜字如金的北梵行。”

  北梵行冷冷淡淡的瞥他一眼。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才冷聲道:“抓痕是她自己抓出來的,我趕過去的時候,她雖然還沒被侵犯,但也差不多了,上衣都被扯掉了,三個男人把她壓在牆上……”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不知道是他自己說不下去了,還是怕南慕白聽不下去了。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都沒有轉頭去看彼此一眼,因此也自然沒有發現對方微微泛紅的眼眶。

  一南一北,主宰了整個孤城的兩個風雲人物,卻在同樣的一個晚上,同樣的一個地點,同時紅了眼眶。

  一生,或許也僅此一次了。

  ……

  煙灰缸裡的煙蒂越聚越多,兩個小時候,偌大的vip休息室便像是被濃霧籠罩的秋日的清晨,滿是嗆人的煙霧了。

  護士小姐推門而入的時候,險些以為這裡發生了火災,驚慌失措的剛要跑,模模糊糊的看到端坐在沙發中的兩道修長身影,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的靠過去,斟字酌句的報告:“我們為……患者準備了一些早餐,但是她似乎沒什麼胃口……”

  伺候郝小滿的是醫院裡的高級護士,關于郝小滿跟南北兩大總裁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之前南慕白不在的時候,她一直稱她為郝小姐的,但這會兒南氏的總裁回來了,她再這麼稱呼,怕是會平白給自己惹來麻煩,稱呼她南少夫人,又怕惹來自家boss的不爽。

  因此她在猶豫了0.1秒後,果斷的選擇了一種專業的稱呼――患者!

  南慕白已經湊到了唇邊的煙又移了開來,皺眉将煙碾滅在煙灰缸裡,起身:“我去看看。”

  走了沒幾步,又忽然停了下來。

  身後明明安靜到聽不出一絲聲響,但他卻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人在離他不足一米遠的地方。

  一轉身,果然看到一同站起來向外走的北梵行。

  “你還有事?”他挑眉,口吻不善。

  男人單手插.進口袋,面無表情的繞過他徑直走了出去。

  南慕白:“……”

  ……

  病房裡的窗子開着,風帶着雨水的腥氣吹進來,不是很好聞的味道,但至少比休息室離那嗆人的煙味來的好聞。

  郝小滿屈膝蜷縮在病床上,烏黑的發絲散落在肩頭,腦袋枕着交疊的胳膊上,臉是面向窗子的。

  她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

  南慕白跟北梵行無聲無息的站在病房正中央,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有動作,仿佛都在思考是要她就這麼休息一下,還是把她叫醒讓她先吃點東西。

  靜谧的病房裡,忽然響起一聲低低的倒吸氣聲。

  之前還一動不動的女人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渾身一顫,瞬間驚醒了過來。

  不等稍稍松一口氣,眼角餘光就隐約感覺到房間裡站了兩個男人,于是那原本很小幅度的一個向後仰靠的動作便陡然間增大。

  撐在床上的手下意識的往左後方移動了下,卻沒料到已經到了床的最邊緣,手一個撐空,身體重心失衡,她低叫一聲,掙紮了幾下,到底還是沒穩住,整個人都踉跄着摔了下去。

  這一次倒是沒有直接摔到堅.硬的地闆上,她穩穩的落進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懷抱。

  熟悉的薄荷淡香鑽入鼻息,卻絲毫沒有緩解男性荷爾蒙靠近縮帶給她的緊繃驚懼感。

  那雙清澈見底的水眸中所映射出的恐懼排斥被男人敏銳的捕捉到,兇口的某個地方驟然收縮了下,帶起一陣尖銳的痛意。

  “小滿,你不要怕,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他開口試圖安撫她,嗓音嘶啞的幾乎不成調。

  伸手想要幫她把耳畔淩亂的發絲整理一下,卻再一次被她側首躲避了開來。

  一張素淨白嫩的小臉上幾乎沒有一絲皿色,她倉皇失措的點點頭,客氣而疏離:“我知道,謝謝你。”

  一邊說着,一邊從他懷中掙脫了出來,又爬回了床上。

  北梵行冷漠的掃了眼神情怔忡的男人,幾步上前拉開被子幫她蓋住身體:“外面下雨了,蓋着被子,小心着涼。”

  她低着頭,視線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隻是很含糊的點頭道謝。

  明顯還沒有從一連串的驚慌打擊中回過神來。

  他眯眸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才淡聲道:“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麼下去,你二哥醒了,你又要昏過去了。”

  郝小滿擡手擦拭了一下臉頰上滲出的冷汗,搖搖頭:“沒關系,我不餓。”

  “那就陪我吃一點,我也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但如果你一直不吃,我心情不好,也吃不下,你是打算餓死你的救命恩人嗎?”

  “……”

  見她表情有所動搖,男人一手撐在她腳尖的地方,手指若有似無的碰觸到了她的腳趾,她不知道是對這部分的碰觸不是特别抵觸,還是心思被移到了其他地方,并沒有躲閃。

  “嗯?”他視線鎖緊他,發出了一個詢問的音節。

  郝小滿雙手絞在一起,眨着眼睛怔怔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點頭:“好吧……”

  ……

  菜式偏微辣,除了平時她喜歡吃的,還送了幾個開胃的小涼菜過來。

  等送餐過來的時候,郝小滿去浴室裡洗了個澡,又順便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纏繃帶的時候比較麻煩,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洗完。

  她吃的不算多,也的确是吃不下去,但能明顯的感覺出身體越來越虛弱。

  一如北梵行所言,她不想在二哥醒來之前又倒下去,又或者是被二哥發現她神情憔悴。

  她希望自己能看起來狀态好一點。

  南慕白吃的比她還少,有時候像是忘記了自己正在吃飯似的,就那麼蹙着眉頭,眸色專注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喝了口水,抽了張紙巾擦拭了一下嘴唇,左手手肘撐在桌子上,掌心無意識的摩擦着纏着繃帶的頸項,擡眸對上他的視線:“吃完飯後,你就回美國去吧,先讓林晚晴安心做完手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一句‘其他的事情’,無聲無息的向他暗示了什麼。

  南慕白收回視線,原本像是已經吃完了,這會兒卻又不疾不徐的扶起了筷子,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夾菜,淡淡道:“美國那邊安排的差不多了,我不回去也可以。”

  郝小滿‘哦’了一聲,也沒對這件事情做什麼評價。

  他想不想回去陪林晚晴,都是他的自由,她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幹涉他的決定。

  “那我們就來處理一下我們的事情吧。”

  她說完,微微垂首,像是在阻止語言,摩挲在頸項處的左手又無意識的移到了唇邊,用手背一遍遍的擦着唇,如果不是力道明顯的有些大,這個動作在外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思考時的慣常小動作罷了。

  南慕白盯着她紅腫的有些破了皮的唇,握着筷子的手指一點點收攏,指關節處泛出蒼白的痕迹。

  “她留給我的那些财産,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一年來也都是你在幫我打理,你算一算,直接折算成錢給我好了,至于其他的,大概也沒什麼需要分的了,本來都是你的,你公寓裡的我的東西,我會抽個時間去整理一下,至于離婚合約,還是你來吧,最好能在一周内整理完我們的事情,等二哥清醒之後,我還要準備很多事情,怕到時候精力不夠。”

  怒到了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

  堪堪就要被單手折斷了的筷子,因為男人驟然松弛下來的力道而險險躲過一劫。

  “能暫時離開一下麼?”

  他側首看向北梵行,居然還記得用禮貌的疑問句式,這個時候,過分的冷靜,本來就已經算是一種不冷靜了。

  北梵行眼觀鼻鼻觀心的吃着他的早餐,冷冷丢出兩個字:“不能。”

  南慕白像是笑了一下,但那輕輕的一聲冷笑,卻又莫名的衍生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氣。

  “你猜我還有沒有耐心再問你一次?”

  “你看我很在乎你有沒有耐心嗎?”

  眼看南慕白神色一凜,就要動手,郝小滿秀眉微皺,淡聲開口:“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離個婚而已,又不是多麼見不得人。”

  “想說什麼就直接說是吧?”

  南慕白冷笑一聲,丢了筷子,雙臂環兇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好!你聽清楚了,錢你想拿走,随時都可以拿!公寓裡你的東西少了什麼,我立馬給你補回去!離婚,不可能!”

  郝小滿倒是沒有多麼驚訝,他不同意離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畢竟她剛剛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如果輕易松口答應離婚,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禽獸?

  她淡淡瞥他一眼:“不同意協議離婚,那我就起訴離婚吧,你知道的,感情不和,分居兩年後,法院會給我一張離婚證的。”

  “郝小滿!!!!”

  “南先生,你說過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不強迫你立刻同意離婚,也請你不要強迫我接受一段我已經厭倦的婚姻。”

  她平靜的打斷他,起身:“你的戒指,我會在7天之内快遞回南宅,具體還有什麼事情,我們盡量通過電話、你的助理來解決,從今以後,我希望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

  一個月後。

  陳一還有一周就要出院了。

  郝小滿在A大附近的一個新建小區買了一套電梯公寓,在18樓,視野開闊,裝修精緻,兩室一廳一衛的格局,正适合他們兩個人居住。

  要買的東西還有很多,從沙發到被褥到冰箱到空調,一天之内要跑好多個地方。

  鄧萌跟小苗兢兢業業的陪着她滿商場的跑,大到電視,小到馬克杯,什麼都會幫她出一出主意,幫她減去了不少負擔。

  關于她為什麼要跟南慕白離婚,她的二哥又為什麼住院,她最近情緒為什麼這麼低落,她們也曾經試探的問過,她什麼都沒說,她們也就沒好再繼續問。

  誰都有哪怕是連閨蜜都不想告訴的秘密,這一點鄧萌理解,小苗也理解。

  隻是看她最近突然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小動作,比如左手經常摸脖頸,經常用手背擦嘴唇,不是很喜歡跟她們手牽手,胳膊挽着胳膊了。

  買完東西回公寓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多了,她匆匆忙忙把東西堆在客廳裡,便徑直趕去了醫院。

  雖然聘請了兩個看護一天24小時無休的照顧他,但總覺得那些人不熟悉他的生活習慣,沒辦法照顧好她。

  得知雙腿無法行走,甚至有可能将來都不能要孩子之後,陳一足足沉默了五分鐘。

  然後他擡頭,對她微微笑了笑,說了一句‘沒關系’。

  好像一句沒關系,這件事情就可以就此翻頁。

  那是下午6點鐘。

  風雨欲來的天氣,病房裡沒有開燈,光線黯淡,郝小滿趴在病床邊,鄭重的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我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來治好你的,二哥,你相信我。”

  她的聲音很輕,是一種女性才擁有的天生的溫柔。

  陳一忽然就紅了眼眶。

  “我相信你。”他說。

  從小到大,他唯一深愛的,隻有申飒兒一個人,唯一信任的,就隻有郝小滿一個人。

  他相信她,不論她說什麼,他都相信她。

  ……

  看完陳一,從醫院回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1點了。

  整整一個月,她每天大概隻能勉強入睡2個小時,噩夢不斷,不論是夢裡還是醒來,難以承受的超負荷壓力已經将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不知道要怎麼讓自己好起來,她每天強迫自己吃5次飯,可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壓力過大,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吐完一次身體就像要融化了一般,綿軟到沒有一絲力氣。

  從電梯裡出來,失重的感覺加上體力不支,讓她走路都有些踉跄。

  短短三米遠的路程,像是足足走了三個小時一樣。

  直到摸到冰冷的金屬質感的門,空蕩蕩的心底才像是稍微有點着落,擡手輸入密碼,開門。

  客廳裡的燈開着,原本被她匆匆忙忙堆放在客廳正中央的一堆東西已經不見了,地上鋪着一層羊絨地毯,餐桌上杯具齊全,甚至還擺放着一個十分漂亮的古董花瓶,花瓶裡插着一束開的如火如荼的郁金香。

  原本雜亂不堪的客廳布置的井井有條,溫馨而大氣。

  她怔怔站在門口處,擡手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神志不清導緻的幻覺後,忽然丢了手裡的包,幾步沖到卧室,又沖進了廚房,再到浴室……

  哪裡哪裡都已經被整理的妥妥當當,完美到無可挑剔。

  她越看越心驚,折返回來,路過餐桌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壓在花瓶底下的一張便利貼。

  ――家裡太亂,實在看不下去了,動手幫忙收拾了一下,不客氣。

  落款,隔壁的新鄰居。

  遒勁有力的筆迹,張揚狂傲之氣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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