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是可笑,可誰讓你招惹了我呢?(六千)
痛……
這是稍稍有意識後,第一個躍入腦海中的字。
頭疼,手疼,胳膊疼,腿也疼…償…
渾身都疼,像是做了一場高難度的瑜伽之後的感覺撄。
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來,卧室裡的窗簾閉合着,光線倒是不刺眼,卻還是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一看時間,已經早上10點多了。
她閉着眼睛擡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下。
隻記得昨晚跟那個年輕的小女傭玩遊戲,試圖灌醉她後跑掉的,本來以為兩三局就能讓她倒地不起的,結果不知怎麼的……
就把自己給玩倒地不起了。
……
下床出去,外面一個女傭正在擦拭花瓶,另一個女傭正端着一盤洗好的水果從廚房裡出來。
看到她打開門,都恭敬的停了下來,欠身:“少夫人早。”
她靠在門口,含糊的點了點頭,視線左瞄右瞄,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昨晚陪我的那個小女傭呢?怎麼沒見她?”
“回少夫人,她昨晚喝醉了,現在還沒醒,而且今天輪到我們值班。”
“哦……那我……是怎麼回床上的?”
“回少夫人,是我們今早過來後看到您睡在沙發上,合力将您抱回床上的。”
郝小滿擡手抓了抓脖頸,一臉‘原來是這樣’的表情:“哦,嗯……謝謝你們。”
也就是說,南慕白昨晚并沒有回來了?
不回來就不回來,有能耐他就一輩子囚禁着她,一輩子都不來見她。
轉身回卧室,從衣櫃裡拿了套幹淨的内衣出來,便徑直進了浴室。
在浴缸裡放滿了水,脫下衣服的功夫,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浴室裡的鏡子。
下一瞬,一聲驚恐的尖叫聲猝然響起。
幾秒鐘後,浴室外傳來女傭焦急的叫聲:“少夫人,出什麼事了?需要我們進去嗎?”
“沒、沒出事……”
郝小滿盯着鏡子裡的自己,顫聲開口:“你們……你們出去忙自己的吧。”
“可是您剛剛叫的好像出了什麼事情,南總要我們務必照顧好您的……”
“沒事,我剛剛差點滑倒了,現在沒事了,我會小心的。”
“那好,有什麼事情您随時叫我們就好。”
直到聽到外面沒動靜了,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再擡眸,盯着鏡子裡的自己。
是過敏了嗎?
手指擡起,覆上泛紅的那一處,細微的刺痛感立刻傳來。
不是過敏,過敏應該是癢的。
那是什麼?
低頭,視線落在同樣泛紅的大腿内側的肌膚,碰一碰,疼。
……
洗完澡後,換了套幹淨的衣服出去,女傭忙過來恭敬的問:“少夫人,要上早餐嗎?”
她盯着她們,視線中透着探究的痕迹:“不着急,我問你們,你們今早過來的時候,我身上……嗯,有沒有穿衣服?”
兩個女傭面面相觑了一下,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很快回答:“回少夫人,您身上是穿着衣服的。”
“是嗎……”她漫不經心的應了聲,仍舊狐疑的看着她們:“真的是你們把我抱回床上的?”
一直在擦花瓶的女傭,是這三個女傭中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有40歲左右的樣子,聞言,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少夫人,是不是我們哪裡做的不對?您如果不喜歡,我們下次不會再擅自挪動您,希望您能原諒我們這一次。”
雖然是來為她服務的,可畢竟是長輩,一番話說得謙卑而無奈。
郝小滿忽然就生出一種自己在虐待苛責她們的錯覺來,忙不疊的收回了自己刀子似的小眼神,幹笑一聲:“沒事,我就随口問一問罷了,上菜吧,餓了。”
“好的,少夫人。”
……
沒什麼胃口,吃的也很少。
放下筷子,她擡眸看向她們:“南慕白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會過來?”
“抱歉,少夫人,南總沒有告訴我們。”
“那你們聯系他一下,就說我有話想跟他說,讓他回來一趟。”
“好的,少夫人。”
半小時後,女傭恭敬的過來:“抱歉,少夫人,南總最近很忙,可能沒時間過來。”
郝小滿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怒氣。
她傻才會真的相信他是沒時間才不過來。
“你把電話給我,我自己跟他說。”
“這……”
“不是隻能聯系他一個人嗎?我不聯系其他人,隻聯系他!把手機給我!”
年輕的女傭有些不确定的轉頭看了眼年邁的女傭,等對方輕輕點了點頭,這才拿出手機來恭敬遞上去。
那邊很快接通,傳來男人清冷的嗓音:“她開始鬧了?”
也知道她要鬧了?
名知道她要鬧了,卻還以忙為借口拒絕過來?
她冷笑:“快了,南慕白,你堂堂南氏集團的總裁,遇到問題就是這麼解決的?把我囚禁起來,然後一直躲着我?你打算躲一輩子嗎?”
“我很忙。”
“忙着幹什麼?物色你的新歡嗎?這次要找多大的?17歲的?要不幹脆從娃娃抓起,找個一兩歲的?”
“郝小滿,你還可以更猥.瑣一點。”
“……”
她閉眼,平息了一下怒氣,這才開口:“你今晚回來一趟,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解決的,你這麼拖着也沒意思,我們找個折中的辦法,你看可不可以?”
“好,提示一下,好的氣氛下,我的态度可能也會好一點。”
男人說完這句話,便單方面的挂斷了電話。
郝小滿皺眉。
好的氣氛?
有病。
将手機還給女傭,看着她們轉身離開,她又忽然叫住她們:“你們……把客廳布置一下吧,怎麼浪漫怎麼來,氣球、蠟燭、音樂、法餐。”
“好的,少夫人。”
……
坐在卧室的飄窗邊看了一會兒書,擡手看看時間12點21分。
再看一會兒,12點36分。
再一會兒,12點52分。
從來沒覺得時間這麼難熬過。
她合上了書,起身出去,正好看到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将兩個巨大的紙箱抱了進來:“有什麼需要的,再通知我們。”
女傭應聲後,他們便離開了。
郝小滿覺得無聊,索性過去跟她們一起去拆箱子,從裡面拿出鮮花、蠟燭,彩帶氣球之類的東西。
一邊往外拿一邊忍不住郁悶。
女人喜歡浪漫也就算了,他一個大男人也喜歡浪漫是幾個意思?
于是,晚上8點回家的南慕白,剛剛進門,眉頭就不由得狠狠皺了一下。
房間裡的窗簾閉合着,隻開着幾盞昏黃的台燈,還有餐桌上點燃的蠟燭,依稀能看清被裝飾的跟個公主房似的客廳。
兩個女傭見他回來,微微颔首後,便識相的離開了。
南慕白擡手脫下外套,看着端坐在餐桌前百無聊賴喝着紅酒的女人:“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要氣氛好?呶,鮮花,紅酒,蠟燭,夠浪漫了吧?”
南慕白:“……”
他說的氣氛好,是暗示她不要在他回來後就劍拔弩張的跟他對峙……
溫聲細語一點,柔情似水一點,他心情好一點,才會比較好說話。
見他就那麼一臉無語的看着自己,郝小滿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眼神?你要氣氛,我跟兩個大姐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給你弄好了,還想怎樣?”
“嗯,很滿意,非常滿意。”
他沒什麼誠意的應付着,擡手解開襯衣紐扣:“我去洗個手,一會兒來。”
……
等他拉開椅子坐下來了,她清清嗓音:“我是這麼想的,你……”
“先吃飯,吃完再談。”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刀叉,淡聲打斷她。
郝小滿盯着他因為燈光的籠罩而變得有些溫柔的輪廓,忍了忍,到底還是忍了下去。
一天都等了,不在乎這一個小時。
“我聽說,你昨晚沒回來?”她切着牛排,像是不經意間問出這句話來似的,視線卻格外銳利的落在他的臉上。
南慕白表情不變,手下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淡淡‘嗯’了一聲:“昨晚在集團裡睡的,怎麼?你希望我回來?”
郝小滿沒說話,手指摩挲着高腳杯,頓了頓,才道:“你跟我說實話,如果回來過,你實話實說就好,我不會生氣的。”
多少男人被那句‘你實話實說,我不會生氣的’欺騙過,然後真的實話實說了,随之而來的絕對是一陣狂風暴雨外加雷電冰雹。
南慕白淡定的将切成小塊的牛排放進口中:“什麼叫你不會生氣?我回來這件事情,讓你很生氣?”
郝小滿重重咬唇,忽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冷聲質問:“南慕白,你不用在這裡裝了!你以為我昨晚睡死了是不是?其實我都記得!你……你用我的……我的,做了,是不是?!”
南慕白皺眉,冷淡無波的視線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把話說清楚,什麼叫用你的做了?用你的什麼做什麼了?”
“你還裝!”
南慕白忽然挑高眉梢,黑眸染了一絲戲谑的色彩:“啊~~,我知道了,你做春.夢了,是不是?”
郝小滿白皙的臉忽然漲紅,就那麼盯着他,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猜的應該沒錯。
否則好端端為什麼就那裡跟那裡變紅了?而且一碰還很疼。
可他從表情到動作,真的看不出一點點的破綻來。
南慕白忽然放下了刀叉,雙手交叉撐着下巴,饒有興緻的瞧着她:“夢到我們做了?做了多久?用了幾種姿勢?嗯?”
郝小滿:“……”
“不說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呢……還是正在回想,正在細數?”
“……”
“倒是看不出來,看你嘴上對我那麼排斥,身體倒是挺誠實的,做夢都夢到跟我做?”
“……”
“不過也是,三年沒做,是該饑.渴了,要不一會兒吃完,我陪你做幾個小時?唔,十分迫切的話,我們也可以先做完,再回來吃。”
“……”
郝小滿到底還是在他越來越戲谑的調侃聲中節節敗退,狼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沒做就算了,做過了……就算他承認了,她又能怎麼樣?
一口将酒杯内的紅酒喝光,***的液體順着喉嚨一路滑下,她擡頭,終于對上他的視線:“好,你昨晚到底回沒回來這件事情我們到此結束,不提了!但是,二哥在美國等着我,等着林晚晴,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這樣好不好?我帶林晚晴去美國,等治好了二哥,我再陪林晚晴回來,以後都不走了,就在你身邊,總可以了吧?”
南慕白臉上的表情忽然就淡了下去。
他重新拾起刀叉來,漫不經心的将整塊牛排都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卻沒有再吃一口。
郝小滿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回答,忍不住催促:“這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南慕白,你不要太過分了!”
男人半斂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暗光,一開口,嗓音清冷而淡漠:“你能不能,把你對林晚晴的承諾,重複一遍給我聽聽?”
“……”
她對林晚晴的承諾。
帶林晚晴去美國,三年後,林晚晴回國,從此以後,她跟二哥定居美國,再也不會出現在南慕白身邊。
這一次,輪到她長久的沒有答案。
男人薄唇勾出一抹涼薄的弧度,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麼不說話了?是不記得你對她的承諾了,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我……”
“你一邊對林晚晴承諾三年後永遠不再回來,一邊對我承諾三年後回來并且再也不離開了……是三年後你就練成了分身術麼?”
郝小滿白了臉,重重咬唇,在他咄咄逼人的視線中難堪的沉默着。
她沒料到林晚晴居然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突然就慌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
南慕白的口吻卻自始至終都溫柔的不可思議:“兩個完全相反的承諾,總有一個是假的,告訴我,哪個是假的?嗯?”
哪個是假的?
郝小滿握着刀叉的手指倏然用力,狠狠心,擡頭迎上他的視線:“對林晚晴的承諾是假的!我隻是想騙她去美國,隻是想治好二哥而已,三年後,我會回來的。”
男人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湛黑如墨的眸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嗓音沙啞而嘲弄:“可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會回來了,不論陳一是不是能被治好,你都不會回來了。”
“你相信我!我對林晚晴說的真的隻是騙她而已,我對你說的才是真的!”
郝小滿終于慌了:“南慕白……”
“我這裡也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你要不要聽一聽?”
“……你說。”
“你給我一個孩子,我放你去美國。”
你給我一個孩子,我放你去美國。
簡單粗暴的一句話。
郝小滿倏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南慕白,你瘋了?!”
“不是要我相信你?你給我一個孩子,我就相信三年後你會回來,我就放你跟林晚晴去美國。”
說穿了,就是給他一個人質!
她深吸一口氣,竭力控制住想要咆哮發狂的***,耐心的跟他講道理:“你以為女人生個孩子跟狗懷孕似的,兩個月就生出來了?需要整整十個月!再加上産後休養,差不多要一年的時間!二哥等不起!南慕白,你講點道理。”
“你想看我講道理是不是?”
南慕白漫不經心的向後靠了靠,淡淡看她:“好!我就跟你講道理!你不需要給我生下孩子再走,你隻需要懷上孩子,懷上我的孩子,我就放你走,這夠不夠講道理?”
他不相信她會舍得拿掉自己的孩子。
隻要懷上了,隻要不出意外,那麼跟在這裡生下沒什麼兩樣。
郝小滿深吸一口氣,覺得快要崩潰了。
而南慕白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了,她已經隐隐預感到這是他退讓的極限了,不管她再說什麼,他都不會再退讓一步了。
可饒是這樣,還是心存僥幸的想要再試探一步。
“南慕白,你應該知道,我一個女人在外面不容易,要照顧好自己,要照顧好二哥,二哥身體很不好,我如果懷孕,前期孕吐,後期又大腹便便,根本沒辦法照顧他的,你想要孩子……等我回來之後再要好不好?”
男人像是已經看穿了她的想法,眉梢眼角是要溢出的冷冽薄笑:“你缺聘請護工的錢麼?缺的話,我給你,一個護工照顧不好他,那就聘請10個。”
“……”她啞口無言。
對面的男人忽然起身,居高臨下的俾睨着她:“郝小滿,你說要折中,我誠心誠意的過來跟你談,可你呢?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欺騙我,你有真的想過折中的辦法嗎?”
“為什麼要折中?”
她忽然擡頭,平靜的看他:“南慕白,我是獨立的個體,我有選擇自由的權利,你憑什麼按照你的意願強迫我?你強迫了我,囚禁了我,卻還奢望我不要對你撒謊?呵……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男人漫不經心的将領帶扯松,目光溫涼卻又透着股莫名的寒:“是可笑,可誰讓你招惹了我呢?招惹我的後果跟代價,就是你失去了選擇結束婚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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