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出的大聲引的全辦公室的人都看了過來,經理也不得不停止了騷擾小莉,直起身,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說:“你幹什麼?!辦公室禁止喧嘩知道嗎?”
“經理,你知不知道辦公室猥亵職工是犯法的事麼?你這個道貌岸然的色狼!我要報警!”我怒指着他。
這經理本來就慫,聽到我要報警,害怕了,卻強裝鎮定的瞪我:“我猥亵職工?哈,真是搞笑,你問問這層辦公室裡誰看到了?”
“我們又不是瞎子!誰都看到了好嗎?!你們說是嗎?”
沒人回應我,我一扭頭,發現所有人都又低下了腦袋。
我急了:“難道你們真的要随便這經理繼續為所欲為嗎?難道你們真的不覺得他很惡心!難道你們真的就不想反抗嗎?!”
沒有人說話,包括和我們關系不錯的小柯,也隻是一個勁偷偷對我使眼色讓我坐下不要再說了,小柯告訴我,在這裡的女人,不管有多醜的,都被經理非禮過,以前也有不少年輕女孩子來應聘,要麼是被經理欺負到懷孕被開除,要麼是最後經理玩膩了把她們開除,基本都沒有人反抗過經理,更沒有人報過警,畢竟這種事,對于女孩子來說,誰願意把自己被強奸的事公布出來?
就是因為這種思想,所以現在這個社會,這種事情才會越來越多的好嗎!
經理可得意了,又說:“你說說看,我猥亵了哪個職工?”
“小莉!”我叫小莉。
可她卻和其他所有人一樣,不吭聲,甚至還用埋怨的眼光看我,抱怨我的沖動。
經理都那樣非禮她了,她竟然還……
“你們要是對我不滿,可以辭職走人,我不攔着你們,想來我這裡上班的大有人在,不缺你們一個兩個,有些人不要在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說我的壞話,還有你,沐棉,這次我放過你,下次要再敢诋毀我,侮辱我名聲,不是你報警抓我,是我報警弄死你。”經理對我留下一聲狠話,之後挺着大肚子以勝利者的姿态從我身邊走過,進辦公室去了。
我挫敗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棉棉,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小莉沖過來,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的撞在後面文件夾上,不可置信的看她:“難道我做錯了?他那樣對你,我在為你報不平啊!”
“報什麼不平!你就是想體現你自己的優越感罷了!你就是想讓我難看罷了!你就是想告訴我經理不敢碰你是不是!你就是想讓我出醜是不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棉棉!虧我一直對你都那麼好!我看錯你了!”小莉對我大吼。
我死死攢緊了拳,如果不是小莉一直以來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能會在今天為她出頭?我也隻是個市井小百姓,無親無故的,誰會願意和頂頭上司對着幹?
“棉棉,我們都不是你,你沒有家人,不代表我們沒有,你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怎麼會懂我們這些人的痛苦和無奈?麻煩你以後不要再自以為是做這些多餘的事了好嗎?這次我不會怪你,或許等你以後有了家庭,有了愛人的時候,就能懂了。”
小莉說完後,轉身回去了。
我渾身冰涼的站在原地。
我與小莉關系很好,所以我家庭的事基本都對小莉說過,她以前曾拍着我肩膀對我說,我沒有親人,她就是我的親人,我沒有家人,她就是我的家人,她和我以後就是姐妹了。
而現在,最好的姐妹,卻說出了最傷人的話。
是,我是不懂她的無奈和痛苦,可是她呢,她又懂我一個人活着的痛苦嗎?
小柯過來安慰我,對我說:“小沐,算了吧,人在社會上生存,有些事情是需要妥協的,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現實。”
從十歲搬來這座城市裡,我就相當于進入了社會,與付滿倉和付皓對抗,之後一個人出來生存,十年,雖然我還年輕,但我可以說,我也知道這個社會有多現實,對這個社會,如果不妥協,我也活不到今天。
可是有些原則是不能妥協的,這是做人,最起碼的尊嚴,人沒了尊嚴,與做畜生有什麼區别?
我沒有與小柯争辯,隻是扯了個笑,對他說:“謝謝。”
每個人有每個人活着的方式,我沒資格幹涉。
小莉的事,我不會再插手半分了。
沒過一會兒,小莉又被經理叫了進去,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着,一看就是哭過,她從我面前走過,沒有像之前那樣撲上來對我訴苦,而是徑直回了自己座位,而我也低着頭,選擇了漠視。
因為這些人的忍受助長了經理嚣張的氣焰,加上我今天又給了他難堪,他讓小柯轉告我,讓我今晚留下來加班,否則他就報警抓我,還扣光我和小莉這個月工資,讓我們賠違約金。
我是無所謂,大不了辭職,就不信他敢報警,但他把小莉牽扯了進來,下班的時候小莉給我發了條短信,說希望我不要當白眼狼,希望我能看在她過去對我好的份上好好留下來加班,加完今天,我要不要辭職,她都随便我。
既然小莉都說到了這種份上,我還能再怎麼樣?瞧着站在經理室裡笑的惡心的經理,隻能咬牙答應了小莉。
就最後一晚,今晚過後我就辭職。
我給冥玄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今晚加班,省的這祖宗來為難我,他沒回我短信,事實是他從來不回我短信,大部分時候都是打電話吼我,或者對我直接上手。
我收起手機,看了眼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寫字樓裡是沒有公用照明燈的,我隻能打開了桌子上的台燈。
“沐棉,你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經理的辦公室打開了,經理站在辦公室裡盯着我看,那眼神讓人頭皮發麻。
我怎麼可能會過去,對他說:“我還有事要做。”
“讓你過來就過來,廢話這麼多!就是要跟你說說怎麼才能把工作處理完!”經理語氣帶着薄怒:“還是說你和小莉的工資都不想要了!想想小莉,你真想要因為自己把你的好姐妹拖下水麼?”
他這麼一說我就沒辦法了,咬着牙,磨蹭着走進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