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藥
試藥
蛇纏繞在無痕的手臂上,昂起頭,絲絲聲不斷響起。
軒轅卿塵默默的将臉轉開,避開夜景瀾質問的眼神。
眼中,無痕手上的毒物是他唯一的希望,找尋了多年才能得獲的,此刻,他心裡卻矛盾交雜。
是的,夜景瀾服用了無痕特制的解藥,可以保住性命,可是用來試藥的痛苦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不是沒有過例子,前面的藥人,無一幸免的喪生,況且這次用的是劇毒無比的“火蓮”他的心有了一絲的動搖。
他在擔心什麼……
良久的沉默,夜景瀾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為什麼是我?
”
她沒有抱任何幻想的,希望軒轅卿塵這一次能放過她,隻是她要問的清楚,她占了花媚奴的身體,受盡了折磨,就是要死,總要知道個死的原因。
心底似乎有小小的不甘,不知道出于何種的緣故,她突然很想聽見,軒轅卿塵能對他說些什麼。
看見這樣的她,軒轅卿塵不由自主的低喃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
夜景瀾看着他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的神情,冷冷的笑了起來。
“王爺,想不到你折磨人的方法有這麼多的花樣,既然早就決定了,何必還惺惺作态的。
”
眼中赤紅的蛇仿佛是跳動的火焰,将她的眼睛燒的灼熱。
不讓她死?
真是好笑啊!
被它咬一口的感覺,估計還真的不會太舒服吧!
嘴角噙着的笑容一點點的擴大。
看着無痕将它放在地上,滑膩靈巧的身子,在地面遊走,緩慢的靠近她。
她往後退了數步,緊緊的貼在牆上,蒼白的臉上滲出絲絲的冷汗。
手中卻握緊了,一開始就準備好的銀針。
蛇打七寸,她的眼光盯着靠近自己的火蓮,精準的找到了好的射殺位置,一直藏在袖中的手,捏緊了銀針,寒光一閃,擡手就要射出。
射殺的技巧,她已經在慢慢的恢複中,對于眼前的活物,她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想讓我死,也要先問姑奶奶的意思!
銀針還未有射出,手腕卻一陣酥麻,很快的蔓延至整個手臂,她心中一涼,不由擡頭看去。
是他!
夜景瀾咬緊了雙唇,憤恨的看着無痕。
他隻是颌首,表示着歉意。
他們早就設計好的,做好了一切的防範。
這個看似嬉笑、輕狂的男人,在某些時候比軒轅卿塵還要可怕。
短短的時間裡,火蓮已經快要遊走在她的腳邊。
她知道蛇是靠着四周的震動,來确定眼前的獵物,此刻她半分都不能移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它一點一點的攀上她的小腿。
滑膩的冰冷,讓她心頭燃起一絲寒意。
接近了看,它纖細小巧,靈活的将身子緊緊的纏繞在她的腿上,昂起的頭,似乎是在尋找最好的下口處。
赤紅的蛇身纏繞在她雪白的足踝上,紅豔、刺目的好似一道蜿蜒的皿痕。
周遭一片安靜,夜景瀾将視線從蛇身挪開,轉望着軒轅卿塵,與他投射過來的眼神不期相對。
而她眼中的冷、怨、恨,讓軒轅卿塵的心倏的揪了起來。
突然,他大步的朝她走了過去。
“卿塵!
”
無痕低呼一聲,卻還是遲了一步。
軒轅卿塵迅速且精準無比的掐住了火蓮的七寸,飛快的将它從夜景瀾的腿上拿開,甩手重重的扔了出去。
啪嗒一聲,火蓮被扔在地上,扭動着身子,似乎異常的痛苦,絲絲聲不絕于耳。
“無痕,換一種方法吧!
”
他看着夜景瀾,沉聲的對着身後的他說道。
“沒有,這個是唯一可以試藥的方法了。
”
剛才驚險的一幕,讓無痕皺起了眉頭。
真是不要命了,就算你可以抗住火蓮的毒性,可被它咬上一口元氣也是要受損的。
瘋子,用這樣的方法來試藥,簡直就沒有把她當人看!
夜景瀾一把推開,靠近她的軒轅卿塵。
“滾開!
”
原本首身分離的火蓮,已然斷開的頭部突的躍起,準确無比的咬在了夜景瀾的小腿上。
她低吼着,說着就要沖出去,手腕被他牢牢的攥在手中。
“你别跑!
”
他皺起了眉頭,火蓮最易感受到外在的異動,一點點的聲響都能讓它瞬間的發狂。
說話間,不遠處方才還在扭動身子的它,突然間如離弦的箭一般,朝着夜景瀾這裡一躍。
她從沒有想到,蛇可以跳躍的如此高,而且身子還正對着它,手腕的酥麻還沒有消失,她隻能隻能以最快的速度躲開它淩厲的攻勢。
而它似乎能感受她每一步的走向,緊接着,又是一躍,死死的盯上了夜景瀾。
在它第三次躍起,眼看就要撲上,必不可避的要咬上夜景瀾的時候,一直在她身邊随身而行的軒轅卿塵,手中飛射的利刃,将火蓮定在了地上。
“咔嚓”一聲,它的頭首分離。
腥臭的味道在屋中彌漫。
“你沒事吧!
”
他握住夜景瀾的手,慌亂的問道。
剛才她在躲閃間,根本就不肯接受他的幫助。
“不要你管,你滾!
”
她憤然的罵道,用力的摔開他的手。
雖然他這麼突然的做法,讓她覺得吃驚,可是讓她遭受到危險的人,畢竟還是他。
夜景瀾看了看地上,身子還不斷扭動的火蓮,不由的一陣惡心。
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她白了軒轅卿塵一眼,從火蓮身邊繞過,就要離開。
“媚奴,你别動!
”
他張大了眼睛,驚呼一聲,卻還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