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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面見聖上(上)

三王逼親:王妃請翻牌 爵訣 4296 2024-01-31 01:08

  第一百零九章:面見聖上(上)

  冬日的清晨,寒冷且黑暗,馬車的木輪壓在積雪上,發出悅耳的聲響。江楚吟和子衿坐在車中,一言不發,看着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琉璃模型。

  “皇上他是什麼樣的人啊。”江楚吟随口問問子衿,想打破坐在車中無聊的氣氛。“皇後将我送給十七,一開始,我很不開心,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把我從十三那裡搶走,要我跟一個與我有過過節的人在一起。一定是皇後想要為十三王爺出口氣。”

  子衿靜靜地聽着江楚吟的話。

  “後來才明白,十三雖然年紀尚小,但是被寄托了皇後與皇上很大的希望,他從小就被要求要同其他幾個王爺一樣,離開母親,單獨生活。十三王爺身邊沒有母親的關懷,也沒有人能進入他的内心。表面上看他是一個堅強不可能被摧毀的人,可私下裡,卻是一個極其依賴他人的小孩子。”江楚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起關于蕭王的事情。

  子衿還是一言不發。兩人沉默了片刻,“江小姐,你知道為什麼蕭王出現在萬春樓的時候,對我發那麼大的火,之前,他從來沒有對大聲說過一句話。”

  江楚吟很吃驚,她發現,原來她對子衿一無所知。

  “為什麼?”江楚吟很了解子衿這個女子,她對赫連辰蕭是既怕又敬,對事情處理得讓自己這個一向都很挑剔的人,都很滿意,她是怎麼被蕭王發現的。

  “其實,原來我是在萬春樓裡做事的。子衿的名字是蕭王後來給我取的,原來我并不叫這個名字,我的名字叫做玉琴,是萬春樓裡的頭牌。”子衿低着頭,回憶起以前的生活。

  “這姑娘可是個雛兒,他父母原是個大戶人家,是個大家閨秀,琴棋書畫無一不能。隻不過,她一家幾十口被人給謀害了,家奴都發配充軍了,我這是動用了些手段才從監軍的手裡偷了個空,将她給弄了出來,想要個好價錢。”一個人伢子,正坐在桌旁,和萬春樓的老鸨談着生意,玉琴就跪在一旁的地下,低着頭。

  老鸨撇了人伢子一眼,也沒說話,起身走上前去,用手挑起玉琴的下巴,端詳起她的樣貌來。隻見這玉琴面色紅潤,珠唇黑眼,睫毛上還挂着未幹的眼淚,十分惹人可憐,長得更是俊俏美麗,如果好生打扮一下,一定可以稱得上萬春樓的頭牌。

  “長得是不錯,隻可惜她的家人是朝廷的犯人,一家本應該都是都被發配充軍的。這萬春樓可是都城裡最熱鬧的地方,保不準就會有一兩個朝廷的官員來到這萬春樓裡快活一番,要是被他們撞見這朝廷的欽犯,我這生意可就沒法做了。”老鸨眼睛一轉,對着人伢子訴苦。

  “老媽媽,别人我不了解,你的手段我還不清楚嗎?”人伢子一聽這話語,像是要往下壓價錢,當然不讓。“别人可能會怕這朝廷上的官員,你可是七爺手下的人,還怕官不成,”

  老鸨馬上不讓:“正因為是七王爺,出了事,他更加不會放過我們這些下人。不行不行,這人我們不收,你還是帶走吧。”老鸨說着就開始趕人。

  人伢子急了,要是老鸨不敢收,這都城裡怕是沒人敢要,送出城外,誰還有錢出高價要這女子呢,加上上下打點的費用,車馬費,恐怕還不夠買她的錢。“得得,老媽媽,講價的事,我說不過你,這個數。”人伢子伸了四個指頭,“這是最低了,實在不行,我就自己收了當個小老婆。”

  老鸨人伢子這個樣子,知道這是最低價,也忙笑着說:“我就說,你可以是個好說話的,以後還會有合作的時候,人你就留在這裡,去帳房裡結帳吧,喏,”老鸨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早就寫好了價錢,遞給人伢子。“拿好,憑這個領錢,”

  人伢子極其不高興,沒賺多少,還談下一次,轉身就要走。不過被老鸨拉住:“等等,急什麼,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們這裡的悠攸姑娘很感興趣。”老鸨貼在他的耳朵邊上對他說:“今晚作為你的酬勞,就讓悠悠姑娘免費陪你一晚。怎麼樣。”

  這人伢聽了這話,才喜上眉梢,對着老鸨千謝萬謝走出了房間。

  老鸨關上房門,轉過身,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不見,她冷冷地命令跪在地上的玉琴:“你叫什麼名字啊。”

  “玉琴。”

  “站起來,擡起頭來。”老鸨坐回到椅子上,翹起一條腿,傲慢地說着。

  玉琴怯生生地站起來,擡起頭看着老鸨一臉的兇惡。

  “嗯,你的這個名字不用改了。”老鸨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玉琴的身材,玲珑有緻,窈窕别緻。是個可造之材。

  “下個月,就是萬春樓裡的花魁大賽,到時候,所有萬春樓裡的名牌都要出來。就做為你出來的第一次,如果有客人能夠出高價得到你,你就陪他一晚。”老鸨告訴她,一個月之後就要接客。雖然說法好聽一點,出場隆重一點,但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她走出做妓女的第一步。

  “老鸨,求求你,”玉琴撲通一下就給老鸨跪下。“你要我在這萬春裡做什麼都成,洗衣打水,燒飯倒茶,什麼都行,我可不可以不接客,我還有個未婚的丈夫,他還在等着我回去。”玉琴聲淚俱下。哭得很是傷心。

  “笑話,”老鸨臉上的神色更是嚴厲,她啪的一下就将手裡的茶碗蓋給扔到地上,吓得玉琴立即就不敢在作聲:“你當這裡是收容所,隻要可以打個雜,幫個小手就可以在這裡白吃白住?簡直是白日做夢。你在這裡好好的想明白,一個月後,不管你是願意,還是有願意,都要出去給我接客。”

  老鸨說完之後,就甩開手出去了。門很快就關上,從外面鎖上了。

  玉琴坐在地闆上哭了好一陣,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天亮了,窗外傳來陣陣雞鳴聲。一縷陽光照進了萬春樓。玉琴聽見門外出現了些動靜。她馬上擦幹眼淚,站起來向門口,以為會是老鸨同意她的說法。隻可惜,出現在那裡的是一個上了歲數的女子。

  “玉琴是嗎。”那女子手裡端着早飯,站在門外。

  “是,老鸨呢?你讓我見見她,我什麼都可以做,隻求她不要讓我接客人。”玉琴又開始哭起來,拉着女子的手不肯松開。

  “玉琴姑娘,你先不要哭。進去坐下。”女子柔聲地勸着玉琴。“我是這裡的管家,你以後叫我花姐就可以了。”說着示意玉琴回房裡坐下,門外也出現了兩個兇神惡煞的男子,看着玉琴。

  玉琴隻好退回到房中,坐在飯桌邊上,花姐端着飯進來,門外的男子将門重新關上,花姐将飯菜放到了桌上。便開始勸說起玉琴來。

  “姑娘,你這樣的人,花姐我在這裡十幾年,見得多了,不管她們開始是怎麼的哭,怎麼的鬧,到最後,都得乖乖地去接客,有些還成了萬春樓裡的頭牌。所以啊,玉琴,花姐勸你一句,你也要想開點,你的那個未婚夫如果還想着你,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你在這裡,也免去了不少的勞苦。比你被發配充軍的要好。”花姐看來是經常做這種勸導的事,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花姐,如果你叫不來老鸨,我求你幫我個忙,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城中太常府裡的三公子,楚江儒,他看了這封信就會來救我的。花姐求求你,求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玉琴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交到花姐手上。花姐看了看信,便猶豫了一下,玉琴看她猶豫着,便忙将自己身上的首飾耳環項鍊一并摘下,塞到花姐的手裡,“花姐,我身就隻剩下這些了,求你幫幫我。”

  花姐又看了看玉琴塞給她的首飾,品質還不錯,于是就接過信,放到兇前的衣襟裡,又将玉琴的首飾收好。笑着對玉琴說:“玉琴姑娘,這封信我會交到太常府的,隻是那個楚公子會不會出現,隻怕是老妪也不好說啊。我勸你還是不要報有太大的希望。”

  “花姐,隻要你能送到,他就一定會來救我的。”玉琴心裡對楚江儒一片癡心,她認為隻要楚江儒聽說了她的消息,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來将她救出這萬春樓。

  “好好,我收了你的錢,就一定會替你辦的,玉琴,你還是将着飯吃了吧,你不是還盼着你的未婚夫來救你嗎,别在這之前你自個兒的身子倒是先垮了。”花姐站起身來,推了推飯碗,便轉身離開了。

  玉琴以為自己有救了。

  “我以為楚江儒會來萬春樓為我贖身,帶我離開都城。”子衿已經沒有眼淚,她幽幽地說着。“可是卻一直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會不會是那個花姐,把信給了老鸨呢,她們可都是一夥的。”江楚吟覺得一定是有人做手腳,才使得這事情出了差錯。

  子衿黯然地搖搖頭,歎了口氣。

  玉琴将信交給花姐之後,心情就舒暢了許多,天天也吃飯,老鸨派來人叫她學習彈琴唱歌,跳舞,她都學習得很快,讓所有萬春樓的女子們看着翩翩起舞的玉琴都好生嫉妒,老鸨看着站在台子上唱着跳着的玉琴笑得更是合不攏嘴。

  老鸨的房間裡,花姐正站在中央。

  “花姐,玉琴交給你的信,你交給了楚公子了?”老鸨用她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捏起一顆葡萄放正嘴裡。

  “是,我是親手交到楚公子手上的。”花姐畢恭畢敬地說。“隻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媽媽你完全可以将這信毀掉,為什麼還要我送去呢。”

  “哼……”老鸨吐出口裡的葡萄核,冷笑一下:“我是讓這個天真的小丫頭乘早醒悟,她心裡有牽挂,就讓她的那個牽挂親手将她送上末路,這樣她也就能死心踏地地為我做事了。”

  “還是媽媽高明,還是媽媽想得周全。”花姐忙拍着老鸨的馬屁,那一天,她收了玉琴的信,并沒有馬上去送信,而是到了老鸨的房間,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對老鸨講了。老鸨竟然沒有反對,讓她去送了信,還讓她打着七王爺的名号進的府,一路通行,楚江儒對她也是恭敬有佳,收了信還請她喝了茶,親自送她出了大門。隻是一直都沒有動靜來贖人。

  一個月馬上就要到了,玉琴心裡越來越焦急,她見了花姐,把她拉到沒有人的地方,小聲地問她:“花姐,我拜托你幫我送的信,你送到了嗎?”

  花姐看着玉琴心裡萬分的可惜,心裡想果然是老鸨看得對,一個身帶重罪的欽犯,誰會為她舍去大好的前程呢,花姐萬般無奈地說:“玉琴姑娘啊,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這信,你交給我的第二天,我就到了太常府上,親手交到了楚江儒的手上。”

  “你已經交給他了?”玉琴心中有些失望,“他有沒有說些什麼?”玉琴的聲音有些激動失常。她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什麼也沒說。”花姐眼裡充滿了同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不來救我。”玉琴像是瘋了一樣大聲喊叫起來,還在為花魁比賽準備,在舞子上練舞的姑娘們都吓了一跳,紛紛停下來,看着玉琴出了什麼事。

  “你一定是在騙我,”玉琴拉着花姐的手,瘋狂地晃動着,像是要将花姐搖散架。“你一定沒有把信交給他,太常府裡的人是不會讓一個來曆不明的人随便見二公子的。你一定在說謊。”玉琴哭得泣不成中蹲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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