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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廢後難寵156

棄後謀愛 甯心鎖 3664 2024-01-31 01:08

  為首的奴才,面色并未因裴慕磬出聲而慌了手腳,而是面色堅定的對他說道:“我等是公主殿下的陪嫁奴才,在聽驸馬爺的命令之前,當先以殿下的命令為準!”

  語落,隻見裴慕磬苦笑了下。

  在這些奴才眼裡,從不曾視他作真正的主子。

  撇唇,他欲要再說什麼,卻見端木暄冷冷一笑。

  “驸馬爺不必介懷。”

  淡淡的,凝了裴慕磬一眼,端木暄下颔微擡,怡然無懼的蔑視着幾人:“我還不曾與他計較些什麼,他們倒還不依不饒起來,不過無妨,既是今日事情到了這裡,我便送他們一程!”

  “都快死到臨頭,卻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見端木暄如此言語,那奴才憶起方才在茅草屋時,她笑的詭異,不禁渾身發毛,亦冷笑聲道:“是我們來送你最後一程才對!”

  語落,幾人擡步便要上前。

  哼笑一聲,端木暄眉峰一凜:“杜奎,你此刻還不出來,可是要等着本宮被謀去了性命不成?”

  她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皆都面色一驚。

  随即,便聞聽周圍的樹林中,呼啦一片,站起一隊親兵。

  不等幾人做出反應,杜奎已然帶着親兵在外圍将公主府的幾個奴才包圍了起來。

  幾人見狀,面色不由變得煞白!

  視線,冷冷的,掃過衆人,杜奎大步上前,神情凝重的對端木暄恭身行禮:“微臣來晚了,還請娘娘恕罪!”

  聽杜奎稱端木暄為娘娘,裴慕磬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你當真來晚了麼?”

  問出這句話,端木暄的臉上,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迎着她眸子冰冷的視線,杜奎心下一窒!

  見杜奎如此,端木暄心下一哂。

  唇角輕勾,她淡淡的看向已然被包圍的幾個奴才,而後輕道:“這幾人意欲對本宮圖謀不軌,依你看來,該當如何?!”

  杜奎豈會不知端木暄話裡的意思。

  眉心一擰,他看了眼周圍早已沒了方才霸氣的幾個奴才,對端木暄恭身應道:“此事,交由微臣來辦,娘娘大可放心……”擡眸,看了眼邊上的裴慕磬,杜奎輕道:“還請驸馬與娘娘一起移步,省的他們的皿,污了兩位的眼。”

  眸華一斂,端木暄擡步向外。

  與裴慕磬一起登上早已自暗處駛出的馬車。

  馬車内,富麗堂皇。

  連座位,都是錦線絲繡。

  在車内安坐,裴慕磬面色難看的透着車窗看向外面。

  見方才還活生生的幾個奴才,隻眨眼之間,便身首異處。

  他不禁開口問着端木暄:“這幾個人,隻是忠心為主,并沒有什麼大錯,嚴懲便可……姑娘不覺得,殺了他們,太過殘忍麼?”

  “驸馬爺心地良善是好事,不過你問我這話,可想過如若方才杜奎不曾出現,此刻成為這俎上魚肉的,便是——我!”唇角,微微泛起一絲冷笑,端木暄不看窗外,隻對裴慕磬咬牙切齒道:“就不知,他們對我下手時,可曾想過,那火燒在我的身上,也會疼……會讓我火活活的疼死!”

  在她的印象裡。

  裴慕磬,一直都是一個溫文爾雅的風~流雅士。

  眼前他會有此反應,全在意料之中。

  如若可以,她也惟願雙手幹幹淨淨的過活。

  但,現下,她若一再仁慈。

  便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裴慕磬看着她的淡定模樣,心下蓦地一寒:“姑娘此時與昨日柔弱摸樣,簡直判若兩人!”

  “是麼?”

  冷冷一笑間,端木暄微揚起頭:“我隻是剛剛從死亡線上爬回來,心境變了一些罷了!”

  不多時,杜奎的聲音便在車外響起:“娘娘,事情已然了解。”

  眸色,蓦地一寒,端木暄輕聲問道:“杜奎,何為娘娘?”

  “呃……”

  杜奎一時語塞。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端木暄未死。

  但,其他人,卻并不知情!

  是以,他一口一個娘娘,總是不妥的。

  面上,喜怒不形于色,端木暄語氣幽深:“你且要記仔細了,眼下在安陽,我是安陽籍人,司徒珍惜……日後回到宮中,本宮便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離國的端陽帝姬!”

  聽到端陽帝姬四個字,裴慕磬的身形,明顯一僵!

  他不知眼前的女子,便是原本楚國的中宮。

  此刻聽聞端木暄說自己是離國的端陽帝姬,他心中首先想到的,便是在司徒家滅門之後,司徒珍惜該是流落到了離國,而後因緣際會當上了離國的端陽帝姬!

  邊上,杜奎連忙應道:“微臣記下了……司徒姑娘!”

  “嗯!”

  清冷的嗯了一聲,端木暄對他說道:“将他們的人頭帶上,送與長公主,權當我送給她的一份驚喜!”

  “姑娘!”

  眉心緊皺,裴慕磬急忙開口:“姑娘可是忘了方才答允我的事情?”

  “怎麼會呢?”

  輕輕的,皺了皺眉心,端木暄輕道:“本宮說過,今日之事不會與皇上提起,便一定不會提起。”

  她隻答應,不與赫連煦提及此事。

  卻未曾說過,不會對赫連嫒做些什麼!

  定定的,凝視着端木暄。

  大約猜到了她的心思,裴慕磬在心下苦澀一歎:“隻要姑娘肯高擡貴手,要做什麼,随便姑娘!”

  輕笑着,睨了眼杜奎,端木暄意有所指的反問着裴慕磬:“隻是……驸馬爺覺得,即便本宮不提,今日之事,皇上便不知了麼?”

  忽然之間,覺得端木暄嘴角的輕笑,格外刺目。

  裴慕磬的眸色,越來越深沉。

  既是,此刻杜奎出現在此。

  合着方才所發生的一切,赫連煦都是知道的。

  而如此一來。

  他與端木暄之間方才的交換,便根本就是在掩耳盜鈴!

  眼中,閃過一絲煩躁,他無奈歎道:“隻要姑娘不提,皇上便必不會過問此事!”

  他想,既是方才,在大火燒起時,赫連煦不曾露面。

  便可以想見,他心意如何!

  “是啊!”

  輕輕一歎,心下,透着濃濃的失落,端木暄喃喃語道:“此事,隻要我不提,他便不會過問……”

  就如,赫連煦過去曾說過,定會替她報了家仇!

  可他,卻在明知真相的前提下,将一切都推在了赫連飏的身上。

  毫無疑問!

  在親情,與愛情之中。

  他,選擇了前者!

  雖然,赫連煦并沒有選擇自己。

  但在端木暄看來,赫連煦之所以選擇親情,尚在情理之中。

  她心中明了!

  縱然,她再恨赫連嫒和太後,也知那是他的姐姐和母後,他割舍不掉。

  方才,在火海中時。

  望着周圍熊熊的大火。

  她想起了過去所有的事情!

  也就在那時。

  她的心裡,曾有過一刹那間的釋懷。

  曾有那麼一閃念間,她在想……

  當年長公主在司徒家放火的時候,赫連煦不曾救下她。

  去年,在鳳儀殿大火之中,他也未曾保護好她。

  倘若今日,他肯沖入火海,救下她的性命。

  或許,在面對他心中之痛時,她也會替他痛着。

  在複仇之時,仍舊會心軟!

  但是,他沒有!

  在大火燒着茅屋的時候,破門而入,沖到她眼前的人,是裴慕磬,而不是赫連煦!

  若說,前兩次,他是無能為力。

  那麼今次,他則是故意!

  這次,他的作為,是真的,讓她的心,徹底的死了。

  ……

  公主府,堂廳之内。

  赫連煦與赫連嫒對桌而坐,皆都端着茶杯,面色怡然。

  堂廳之外,端木暄與裴慕磬緩緩而來。

  擡眸,見二人同行。

  赫連嫒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

  面色,如見鬼一般。

  她的心下,被驚得跳快了幾拍!

  在她看來,端木暄該必死無疑才對。

  可此刻,她為何卻活着回來了?!

  側目,心緒紊亂的睇了眼裴慕磬,她眸華轉冷。

  察覺到她的異樣,裴慕磬有些艱澀的閉上雙眼。

  而赫連煦,則是心下涼涼一哂!

  擡眸之間,他看向已然進入堂廳的端木暄和裴慕磬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立身與堂廳之内,端木暄與裴慕磬,一個福身,一個恭禮。

  “免禮吧!”

  唇角,浮現一抹淺笑。

  赫連煦放下茶杯,自桌前起身。

  輕輕擡手,将端木暄扶起,他輕聲問道:“驸馬怎會與你在一起?”

  端木暄淡淡笑道:“我在祭奠父母時,恰逢驸馬正在海棠花海中賞花,這才偶遇的。”

  對于方才之事,赫連煦的心裡,跟明鏡兒似得。

  但即便如此。

  此刻,聽端木暄如此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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