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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廢後難寵61

棄後謀愛 甯心鎖 3644 2024-01-31 01:08

  回頭,見是仇婉若,柳兒微微一窒!

  但是很快,便見她福下身來:“回惜嫔娘娘,皇上有旨,賜了玉妃娘娘福壽宮,娘娘已經過去了,此刻奴婢們隻是取些東西便走。”

  于柳兒來說。

  在心裡,她是不喜仇婉若的。

  但皇上寵愛她。

  且,名分上,人家是惜嫔,她隻是個卑微的奴才。

  有了上次在王府挨打的經曆。

  如今的她,多少知道要内斂一些。

  “皇上賜了她福壽宮麼?”

  低語一聲,對柳兒擺了擺手,仇婉若款款進入煙華殿。

  這裡,以後便是她的了。

  而她此刻要做的,便是讓素菊收拾東西,送她去暴室受罰!

  ……

  初入煙華殿,仇婉若神情不禁微怔。

  因為,在殿中央處,有一男子,面覆銀白色面具,身着绛紫色錦袍,早已等候她多時。

  “哥哥!”

  雙眸中,氤氲頓起,仇婉若心弦一顫,快步上前。

  站在殿内之人,正是仇禦風。

  “參見惜嫔娘娘!”

  聲音清冷無波,仇禦風對她微微躬身。

  腳步一頓,心下好似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仇婉若嘴角輕抽,終是自嘲一笑:“哥哥無需如此!”

  自上次南陵一别,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仇禦風。

  此刻再見,她和他,雖是兄妹,卻已然身份有别。

  “謝惜嫔娘娘!”直起身來,仇禦風看向仇婉若:“娘娘的臉,可好些了?”

  此前,她早已通過書信,将端木暄的身份,和她受傷的事情,一并告知了他。

  “王太醫已然說過,本宮的臉,沒有大礙。”清冷如他,仇婉若苦笑了下。

  在他執意要将她獻給赫連煦的時候。

  她便知道。

  對他,她從頭到尾,隻是一枚活棋而已。

  此刻,他如此關心她的臉,無非是怕傷了這張臉,她會失了赫連煦所有的恩寵。

  “如是便好!”

  文雅一笑,仇禦風仔細的端詳着仇婉若覆着面紗的側臉。

  仇婉若知道,他在看着她。

  但此刻,她卻并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臉。

  晦澀一笑,她緩步上前,自他身邊,與他擦肩而過。

  看着她落座,仇禦風也跟着落下。

  伸手接過宮婢遞來的香茗,他微點了下頭,擡頭問着仇婉若:“娘娘方才去哪裡了?”

  “皇後娘娘那裡!”

  輕輕的,掀起棉紗一角,仇婉若淺啜一口茶。

  聞言,仇禦風雙眼微眯了下。

  他沒想到,過去住在他撫上的葉暄,便是端木暄,亦是赫連煦的新任皇後!

  在收到仇婉若的家書後,憶起那日晚宴過後端木暄的神情,他才驚覺,其實一切,早有蛛絲馬迹可循!

  “皇後娘娘,可有為難娘娘?”

  擡手,将茶杯放下,他輕歎一聲,看着仇婉若的眸色,明暗不定。

  看着他眼中的擔心,仇婉若苦澀的搖了搖頭。

  深吸一口氣,她凝神看着他:“哥哥來的正好,皇後娘娘剛好有些話,讓本宮轉告于你!”

  “什麼?!”

  提着玉箫的手微頓,仇禦風迎着仇婉若的視線,等着她的後話。

  “皇後娘娘說,皇上用于南方修葺的銀子,還沒有着落。”

  仇禦風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了然之色。

  他印象裡的葉暄,清冷,淡定,雙眸之中,永遠都寫着從容二字。

  他一直都知道,她并非普通女子,卻從未想過,她會成為大楚王朝的一國之母。

  輕輕一歎,将玉箫放在桌上,仇禦風道:“這話,若是皇上來跟我說,我便可以伺機提出自己的要求,但若皇後娘娘開口,其意義,便大不相同了。”

  聞言,仇婉若眉梢輕聳:“哥哥的意思是……這銀子不能給?”

  “不是不能給,而是一定要給!”十分笃定的說出這句話,仇禦風看着仇婉若的眸子,無溫無波。

  話,既是端木暄以皇後的身份說給仇婉若的,便表明,皇後打算讓他用這筆錢,來買仇婉若日後在宮中無憂。

  僅此一項,這銀子,他便一定要出。

  但這麼一大筆銀子,就這麼讓人給算計了去,他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的。

  要知道,他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依着仇婉若對仇禦風的了解。

  他表面上越是平靜無波。

  内心深處,便越是不能平靜。

  看着他無溫無波的樣子,仇婉若心弦微顫,不禁出聲問道:“哥哥在想什麼?”

  微微一笑,目光溫煦,仇禦風擡眸對上仇婉若的眸子:“我在想,這個皇後太聰明,我也許該再大方一些,多花些銀子,讓你換她來坐坐那皇後的寶座!”

  聞言,仇婉若心下一驚,險些灑了手裡的熱茶。

  “哥哥……”

  面具後的眸子輕閃了下,并未多說什麼,仇禦風轉而問道:“說說初霞宮的情況,前幾日你該是見了太後的吧,她對你态度如何?”

  “太後啊……”

  仇婉若猶豫了下,輕笑着說道:“她對我的态度,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太差,隻能說是尚可。”

  “隻是尚可麼?”

  似是問着仇婉若,又似是在問着自己,仇禦風眉梢輕動。

  仇婉若點頭:“太後對我與對其她妃嫔一般無二,不過……”

  “不過什麼?”

  仇禦風問。

  仇婉若苦笑着道:“她對皇後,倒是好的出奇。”

  “又是皇後麼?”

  輕動的眉梢,終是不複再動,想起端木暄那雙靈動的眸子,仇禦風嘴角一撇,心下暗暗有了決定。

  ――――

  “啊嚏――阿嚏――”

  禦花園裡,端木暄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見狀,迎霜連忙上前:“娘娘可是哪裡不舒服?”

  擡手,拿手裡的帕子輕掩口鼻,端木暄輕笑了下:“隻兩個噴嚏罷了,幹嘛弄的草木皆兵的!”

  唇角輕彎,迎霜笑道:“娘娘此刻懷的,是皇上的第一個子嗣,精貴的很呢。”

  輕輕的,莞爾一笑。

  端木暄伸手撫上自己高聳的腹部。

  心下,溢着無盡的滿足和喜悅。

  這個孩子,對别人意味着什麼,她并不關心。

  重要的是,對她,他或她,将是她未來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親人!

  眸華,輕輕的上仰,仰望着頭頂上方,一望無垠的蔚藍天空,端木暄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思,再不像以前那麼的沉了。

  此刻的她,開始覺得,這個世界,竟是如此的美好。

  扶着端木暄,一步步上前。

  看着她唇角噙着的淺笑,迎霜的心底,漸漸也充實了許多。

  她幸或不幸,已無關緊要。

  重要的是,此刻的端木暄,是幸福的。

  這一切,便已足矣!

  不知不覺中,端木暄的腳步,竟向着初霞宮的方向而去。

  “娘娘要去太後宮中麼?”輕擡眸華,迎霜睨着端木暄:“奴婢想着,這會兒子,皇上該是已然跟太後就登基大典之事,商議的差不多了吧!”

  自午膳時赫連煦去了初霞宮,直到此時,都未曾回返。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對迎霜輕聲一笑,端木暄的腳步,仍舊向着初霞宮的方向前行。

  鵝卵石鋪成的碎石小路旁,即便是冬日,小路兩旁,亦是花草白木,假山嶙峋。

  這條路,過去的時候,她不知走過多少遍了。

  那個時候,在她的世界裡,隻有兩個字。

  那便是活着。

  無數次的,她從此經過。

  她卻從不曾如今日這般,認真的欣賞着道路兩旁的景色。

  此刻,她才知道。

  原來,在這宮裡,除了落櫻之美外,這裡,也一樣是美景如畫。

  “娘娘……”

  輕喚端木暄一聲,迎霜頓下腳步。

  跟着迎霜停下腳步,端木暄眉心微颦。

  側目,見迎霜望着前面不遠處。

  端木暄的視線,亦跟着看了過去。

  旋即,隻見她的唇角,輕輕翹起,臉上揚起淺笑。

  前方,假山群下,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那人,黑發高挽,以玉攢相扣,身着一襲水藍色錦袍,此刻,正對她溫潤的笑着。

  此人,除了姬無憂。

  不做第二人想!

  “無憂……”

  低低的,輕喃一聲,端木暄的腳步,緩緩擡起,向着不遠處的假山群走去。

  記得上次單獨相處,她們猶在南陵。

  雖入宮之後在初霞宮她們也曾見過,但卻因夾雜着太多太多的人和事,而不曾有過隻言片語。

  扶着端木暄來到假山群下,迎霜微抿了抿唇,福下身來:“娘娘和侯爺先說會兒話,奴婢有事,去去就回!”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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