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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廢後難寵194

棄後謀愛 甯心鎖 3662 2024-01-31 01:08

  凝睇着她唇角的笑,姬無憂有些心疼的不再看她。

  轉過身去,他輕搖折扇:“如若可以……我甯願回到以前……”

  擡眸,望着他欣長有力的背影,端木暄的唇角,再次牽強的扯動了下,卻什麼都無力說出。

  離開寝殿,姬無憂的心底,一直無法平靜。

  對迎霜叮囑幾句,讓她好生照顧端木暄,他略作沉吟,折步朝着赫連煦批閱奏折所在的書房行去……

  ……

  清晨,陽光透過窗棂,直直灑落在寝殿光潔的地闆上。

  青絲寂然,身穿一襲素色長裙,端木暄赤足立于赫連洛的搖籃邊上。

  搖籃裡,已然八個多月的赫連洛,睡的正香甜。

  凝睇着他稚嫩的面龐,端木暄面色怔然,不知心中在想着什麼。

  迎霜進來,見她如此,不禁又是一陣心疼。

  微微側目,她看向身邊剛剛下了早朝的赫連煦。

  雖是,她仍不見他。

  可他卻終是抵不住思念之苦,以帝王之尊迫使迎霜退步,而進到寝殿之内。

  看着不遠處,被陽光染上一圈金邊的削瘦人影,他内心深處,不禁微微一痛!

  垂眸,看了眼迎霜。

  待後者會意退下,他這才有些急切的大步上前。

  伸手,扶上端木暄的略顯削瘦的肩膀,他無比心疼的柔聲問道:“身子……好些了麼?”

  身子蓦地一僵!

  端木暄半晌兒無語!

  “這幾日,你可知我過的有多煎熬?惜兒,你瘦了!”俊眉微皺,赫連煦近乎貪婪的凝視着她精緻完美的側臉。

  “皇上的惜兒,已經死了,如今站在皇上面前的,是離國的端陽!”唇角處,勾起一抹自嘲的淺笑,端木暄微微轉身,不看赫連煦,隻不着痕迹的脫開他的大手。

  聞言,赫連煦眸色一沉:“你還在生我的氣,還是不想理我?”

  “皇上……你是皇上……”

  眸華輕然,落于赫連煦眼底,端木暄柳眉微蹙,絕美的容顔上,讪笑躍然于上:“臣妾哪裡敢生皇上的氣?”

  “端木暄!”

  雙眉緊鎖,赫連煦面色難看的厲害。

  “臣妾……是端陽!”

  靜靜的,凝視着他,端木暄怡然無懼他眸底愠怒。

  “你……好!”

  輕而易舉的被端木暄氣的想要跳腳,赫連煦擡腳便要踢上搖籃,卻因瞥見赫連洛安詳的睡顔而作罷!

  内心深處,早已對他失望透頂。

  垂首以待,端木暄面色從容,對于即将來臨的暴風雨,聽之任之,絲毫不做其他反應。

  看着她沉靜的面龐,赫連煦的心底,再次生起想要掐死她,再吻活她的想法。

  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她一帶,他剛想狠狠吻她,卻因她提前洞悉他的想法,在他傾身上前,已然微微擡首。四目相接,她的臉上,毫無懼色,更無閃躲,仿佛是一個失了生命的布娃娃一般,擺出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此刻,她的眼神,冷冷的,似是一盆冷水,将他從頭澆到腳,瞬間澆熄了他心底所有的火氣!

  “你……”

  艱澀的咬了咬牙,赫連煦用力甩開她的肩膀,轉身如風一般大步離去。

  面上,仍是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多餘的情緒,看着他決然而去,端木暄隻微微福身,垂首輕道:“臣妾恭送皇上……”

  殿外,看着赫連煦拂塵而去,迎霜眉心緊皺,不禁苦澀一歎!

  轉身向裡,見端木暄依舊維持着行禮的姿勢,她連忙上前,欲要将她扶起。

  垂首,視線所及,是滴落在地的幾滴淚花。

  她心下一疼,忙将端木暄扶起。

  “既是不舍,姐姐又何苦如此固執?”

  無奈出聲,自腰間扯下巾帕與端木暄拭淚,她搖頭歎道:“迎霜知道姐姐心裡苦,可有的時候,人生就是這樣,遇事要看你如何抉擇,明明退一步,便可海闊天空,姐姐何必如此難人難己?”

  聞言,端木暄苦笑了下。

  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淚,她問着迎霜:“可有哥哥的消息了?”

  提到仇禦風,迎霜面色晦暗的搖了搖頭。

  自那日端木暄與赫連煦鬧的不可開交,她便已差青竹去去尋仇禦風進宮。

  可一連幾日,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連姬無憂都親自去尋過,卻終是不見他的行蹤!

  此刻,見迎霜搖頭,端木暄的心,不禁又是一沉!

  這仿佛在應證,長公主遇襲一事,定是他所為!

  “哥哥一定不可以有事!一定不可以……”

  搖籃裡,赫連洛睡醒,哭啼起來。

  垂首,将孩子抱起,心底的痛,和對仇禦風的擔憂,使得她眼裡淚水不禁瞬間決堤……

  她知道,女人最脆弱的時候,便是流淚的時候。

  她本該不再有淚。

  但她此刻,卻無法抑制自己的眼淚……

  ……

  自那日之後,赫連煦一連兩日都不曾再到過寝殿。

  眼看着,過兩日便到了太後壽誕,端木暄的身子,也已然好多了。

  這一日,将瑣事處理的七七八八,阮寒兒便帶着柳兒一起前往曌慶宮。

  讓阮寒兒在大殿稍等,迎霜進入寝殿:“姐姐,玉妃在外求見。”

  “我尋思着,她也是時候來了!”

  太後的壽誕,在兩日之後,她将壽宴之事悉數交由阮寒兒打理,合着今日,她是來交差的。

  放下手邊繡了一半的香囊,她對迎霜輕道:“請她進來!”

  聞言,迎霜微怔,看着端木暄不施脂粉的模樣,她不禁輕聲說道:“我跟她說,讓她稍等,待姐姐洗漱過後再請進來!姐姐還不曾化好妝容……”

  過去,每次見人,端木暄除了戴上面具,便是将妝容化得極濃。

  可今次……

  “沒礙的!”

  語氣裡,透着幾分不以為然,端木暄自邊上的小幾上,取了面具戴上,“她不曾見過我的真容,即便看到了我的整張臉,也隻道是我與仇婉若長的相似,更何況再戴上一副面具了……”

  其實,就算太後見到了此時的她,她也有把握讓她相信,她與端木暄,并非是一人!

  隻是,如今似乎,她根本不必如此!

  “姐姐!”

  眉心微攏,迎霜還想再勸,卻見端木暄已然重新回到榻前,靠坐其上。

  輕輕一歎,她轉身向外。

  須臾,阮寒兒進入寝殿時,端木暄已然橫卧榻上。

  進殿後,阮寒兒第一眼看到榻上帶着面具的端木暄,便不禁心下一驚!

  端木暄所料不差!

  她心裡的第一反應,便是覺得卸去了濃妝的皇貴妃,與仇婉若的眉眼,倒是有幾分相像!

  将心中驚訝壓下,她緩步上前,微福了福身,落座後關切問道:“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承蒙妹妹挂念!”

  輕盈擡手,接過迎霜遞來的綠豆湯,端木暄輕笑着喝了一口:“妹妹此次過來,可是壽宴的事情準備妥當了?”

  “大抵上都準備妥當了,隻等兩日後的壽宴了。”阮寒兒微微颔首,接過青竹奉上的新茶,她蹙眉問道:“姐姐這些時日裡,一直都不曾卧病不出,不知到壽宴時,可會出席?”

  “這東西,還真是生津止渴。”

  輕輕一笑,端木暄又多喝了口綠豆湯,這才悠悠然道:“平日裡告病不去與太後請安,本宮已算失禮,若她老人家壽誕之時,卻仍不到場,便無疑是失儀的!”

  阮寒兒淺笑一聲,道:“姐姐不曾進宮之前,宮中各主,穩居各自宮庭,争着搶着想要博得皇上寵愛,若是如以前那般,這陣子姐姐告病,宮裡該格外熱鬧才是,可現實情形卻讓人備感意外!”

  “哦?!”

  端木暄亦笑,卻不以為然的問道:“這陣子本宮不曾出去,妹妹正好與本宮說說,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稀罕事兒,竟能讓你倍感意外?!”

  盈盈一笑,阮寒兒開口:“惜嫔妹妹一直為博皇上歡心而苦練琴技,方才臣妾尋思着太後壽宴之時,若有她獻曲,則氣氛更佳,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到了煙華殿,與她提及此事時,卻被她擋了回來!”

  “惜嫔妹妹都說什麼了?”

  聽聞阮寒兒的話,端木暄端着湯碗的手微微一頓,此刻在她的臉上,同是露出一絲驚訝!

  仇婉若所彈奏的一曲《莫懷殇》,日日在禦花園裡響起,為的無非便是籍此讨赫連煦歡心。今次太後壽宴,赫連煦一定到場,她卻拒絕了彈奏的機會麼?

  這,确實是有些反常了。

  低斂的眸華,來回遊轉,端木暄在内心深處,思忖着仇婉若反常何來!

  想來,此事也許與她兄長有關!

  念及過去在南陵的點點滴滴,端木暄心中思緒飛轉。

  終是想到了什麼,再想到仇禦風離開時讓她不要記怪仇婉若的話,她的眸色,不禁一亮!。

  “她倒是沒說什麼,隻道是不能獻藝罷了!”輕笑着,阮寒兒眉梢輕擡:“不過臣妾狐疑,便多問了她身邊伺候的素菊丫頭,這一問才知,這陣子惜嫔也病了,早已不再到禦花園裡練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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