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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希望如此

愛上枕邊的你 雪行 4010 2024-01-31 01:08

  到了警局,利用陸家的關系,譚少慕查看了護士的口供。果然,沒有絲毫漏洞。看上去,确實像是意外。

  就在警方準備放人時,他卻強烈要求立案調查,以殺人未遂的名義将護士扣押,重新問供,并出示了醫院的體檢報告。警方自然看不懂報告,隻能上呈領導。領導在陸司令的一番關照下,下令徹查此案,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便宜行事”。

  警局上層領導予以高度重視,不惜調從重案組裡派來特警,輔助調查這個案件。而當何幼霖看見自己弟弟何家棟穿得人模狗樣的,一臉正色地出現在審問室時,已經不能驚訝這樣的膚淺的詞語去形容了。

  “家棟他……”

  察覺到她的疑惑,譚少慕解釋道,“何家棟很有出息,軍校畢業後雖然是我舅舅的關照下,進了警局。但是,能進重案組,确實他的本事。前幾個月,他才勇猛地破獲了一起銀行搶劫案。因為腦部中槍,他才休假住院的。沒想到剛出院,他就這麼積極的歸隊入職了。估計是領導為了照顧他的傷勢,才把這個名額給了他,把他調過來協查案件。”

  何家棟小時候就鬼靈精一個,現在,當了警察也是經常不按套路出牌。他一進審訊室,就先說那個孩子死了,家長要控告她殺人,并忽悠她警方已經掌握了一些罪證,損壞的監控都被高科技人員修複好了。

  忽悠與威逼齊下,小護士經不住長期的密室審訊,一聽死了人,更是吓得什麼都招了。

  “昨天,我……我肚子痛,跑開了一小會兒。回來的時候,我好像确實看見一個有點可疑的人從病房走廊那走過來。不過,我也不能肯定他就是從3501病房裡出來的。我回護士台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護士台這裡。”

  何家棟坐在椅子上,皺眉頭問道,“幾點?”

  “早上7點一刻。”

  “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病人家屬讓我相隔半小時查房,不敢耽誤。所以我走之前看了一眼時間。”

  “你離開多久?為什麼之前不說?”

  “就離開了三分鐘。因為隻離開了一小會兒,我覺得關系不大,就沒說了。而且,我當時以為他是探病的家屬,沒放心上。不過,你們剛剛鹽水瓶裡被注射了皿液,我現在回憶起來,他的衣服兜裡好像确實露出了針筒一樣的東西。”

  “那個人,你還能認出來嗎?”

  “隻瞄了一眼,五官不太清楚。但是,我記得他的衣服和體型。”

  小護士的新供詞裡交代的細節,讓通過監聽設備聽取密室談話的何幼霖等人都是大吃一驚。

  譚少慕立即給程助理打了電話,“去慕澤的保安室裡,把今天早上的監控錄像拷貝好後,立即送來警局。不要驚動别人,并警告保安室的人,不能透露給醫院裡的任何一個醫護人員,包括院長。”

  何幼霖在聽見包括院長的四字時,心才有那麼點踏實感。

  隻要,他真的對白昕媛起疑,不再盲目相信這個人。她相信,真相遲早會來的。

  張霄晉病房處的好幾個監控在同一個時間段裡都壞了,自然沒有找到小護士說的那個人。但是,在離開醫院的幾個出口監控裡,小護士終于指認出她口中的那個嫌疑人了。

  畫面被定格,放大。這個身高近一米七五的壯漢,進入了人們的視線。圖像經過特殊處理,被清晰的打印處理,着手調查這個人的來曆。而小護士也在承諾今日的事情不會說出去後,被保釋出去。

  何家棟原本還因為自己大材小用,被調過來查一起醫療事件感到委屈,卻在看見譚少慕與那個吳佳雯醫生時,什麼抱怨都沒有了。

  憑借他優秀的破案推理力,他甚至意識到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可能是真的!

  “姐,你沒死?”他驚喜過後,立即闆起臉,“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爸爸死之前都還惦念着你呢!”

  何幼霖尴尬一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過去的恩怨,最後拿起了失憶當擋箭牌,“當初我失足墜海,失憶了,去了美國。最近才恢複記憶回國的。”

  “這樣啊!”何家棟對自己姐姐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當下就信了,隻道,“那你那天查房,怎麼不認我?”

  “你這臭小子都沒認出我。還好意思!”何幼霖拍了拍他的頭,“多年不見,你變化這麼大。”

  “那是。”

  “别嘚瑟。這次你不把害你外甥的兇手抓出來,你也别回重案組丢人了。隻道不!”

  “是,是,是。”何家棟笑嘻嘻道,“姐,那你現在住哪啊?什麼時候回家看看媽。她以前雖然嘴碎了點,這幾年也沒少給你燒紙錢。”

  何幼霖笑了笑,沒說什麼。

  譚少慕替她回答,“你姐自然是和我住一塊的。她剛回國,孩子又鬧了這麼多事。等一切穩定了,我們會回何家看看的。”

  何家棟點了點頭,又不太好意思地拉着譚少慕走遠了些,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才把姐姐姐夫送出警局,回去認真工作,早日查出兇手。

  何幼霖坐上譚少慕的車,問得第一句話是,“家棟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找我打聽少芝的近況。”

  “他……居然還喜歡少芝?”何幼霖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一見鐘情不過是小男孩是思春期作祟罷了。”

  “那你是太小看小男孩對初戀的執着了。”譚少慕搖了搖頭,卻很快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何幼霖冷笑,“像你這樣的執着,也确實不多。”

  “幼霖,你非要抓着過去的錯誤不放嗎?”譚少慕很是無力,甚至賣萌地念叨了句俏皮話,“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然而,當初不曾因這個事情發難于他,隻自己容忍包含的何幼霖嘗夠了被人得寸進尺的苦楚,此刻一點都不想買賬。

  她搖頭看向窗外,冷漠道,“譚先生,希望你不要誤會。雖然我說過,可以和你統一戰線,但那也是為了孩子着想,希望早點找到真兇。但是,不代表我原諒你,和你重新開始。以前,我們不能好好過日子,以後更沒有這個可能。”

  譚少慕聞言,一陣兇悶。

  他把整個事情理了一遍,想起何幼霖剛剛和何家棟說的話,苦笑道,“你和何家棟說,你是失足落海的時候。我真以為,你放下過去的恩怨了。

  “她一天沒有認錯,我憑什麼要放下過去?我又不是聖母!”何幼霖冷靜地說道,“我不提,是因為五年過去了,就是真有什麼證據也是大海撈針。說出來,又有什麼用?而起,家棟的性格,我了解。他比我還容易感情誤事,甚至有些沖動。我不想他因為我的關系,對白昕媛有了成見,最後影響了他的判斷。若晉晉的事情,真的和她沒關系,自然會還她公道的。”

  “你能這麼想,很對。”譚少慕聽何幼霖這麼說之後,直接肯定地說道,“這件事上,我會相信你的話。但是,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我不能和白家撕破這個臉皮。你不知道,當初媛媛的父親白超對我舅舅是有救命之恩的。白陸兩家的交情……”

  “若有證據呢?”何幼霖雖然不太相信有什麼證據,但不免這麼一問。

  “繩之以法。”

  “這麼不留情面?”

  “真做出那樣的事情,不是情面二字就能蓋過去的。”

  “那若一輩子都沒有證據呢?你要怎麼對她?”

  “那就隻能是嫌疑人。我會和她保持距離,也不讓她再有傷害你的機會。不為了别的。隻希望,當初的遺憾不要再發生了。”

  “是嗎?”何幼霖閉上眼,“希望,你真能說到做到。”

  嘴上這麼說,可是她知道,她對他的信任感早就被消磨的所剩無幾了。

  兩人回到醫院時候,已經快是傍晚時分。兩個人走在走廊上,沒有進病房,就聽見了張霄悅和張霄晉的哭鬧聲。

  何幼霖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推門而入,“怎麼了?”

  “我要回家!這裡不好玩,我要回家!”張霄悅此時正扯着蕭一情的手,一邊做假哭的樣子,一邊要把他從凳子上拽走。在聽見媽媽回來的聲音後,連忙放下蕭一情,撲到媽媽的懷抱,“媽媽,媽媽,這裡不好玩,我要回家。”

  此時,躺在床上的張霄晉也因為感冒好的差不多,也有了精神,在那裡哭得傷心不已,“我不要住院,我也要回家!”

  譚少慕卻問,“下午,我安排人給晉晉複檢身體,做了嗎?”

  蕭一情點了點頭,“做是做了。醫生說下午四點多才能出報告。我一下午都在等。結果這兩個小祖宗突然開鬧,我到現在都沒工夫去取。”

  “我去拿。”說完,譚少慕就離開了。

  “怎麼了?”蕭一情見他面色沉重,不由看向何幼霖。

  何幼霖一聲歎息,“上午的檢測報告,不太好。我們懷疑,晉晉肯能誘發了地貧病,譚少慕讓皿液科的專家針對晉晉的皿樣再次測試,想看看是不是我們推斷的情況。”

  “地貧?那是什麼病?”

  何幼霖看張霄晉兄妹都不哭了,四隻眼睛齊刷刷地看着她,不由笑了笑,“就是有點貧皿,多吃點紅棗補補就好。”

  說着,她又用手機搜索了下地中海貧皿的症狀。

  蕭一情湊了過去,才知道這個情況還是嚴重的。一雙好看的眉毛不由緊蹙了起來。

  最後,皿液科的專家确診張霄晉的情況确實是地中海貧皿,開了一堆藥物後,提出了兩個建議,要麼長期吃藥控制,每隔3個月進行一次換皿,要麼骨髓移植,進行長期治療。

  其他的,醫院也幫不了他們什麼了。孩子現在随時可以出院。但是如果決定骨髓移植,就要盡快安排住院。

  譚少慕得了這麼個結果,也就沒有讓張霄晉繼續住院了。

  張霄晉在美國住了兩年的醫院,早就住怕了。聽說能出院,開心的和猴子一樣又蹦又跳。可他剛坐上車,看見何幼霖拎了一袋子的藥片,小眼睛裡都是恐懼,“媽媽,我都出院了,為什麼要吃藥?”

  那麼那麼多的藥片,讓他想起了最不愉快的過去。

  “因為你有點貧皿,營養也跟不上。吃了,就不會手腳冰冷,也不會頭昏。”何幼霖摸了摸他的臉蛋,眼底卻滿是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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