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媛把車開進院子後,兩個人一起走下車。
這棟别墅,裡裡外外都圍滿了保镖。個個都是清一色的壯漢,黑西服黑墨鏡,耳朵上帶着一個白色耳機,手裡都拿着對講機,甚至有許多都是外國人,看起來很是專業。
林浩軒奇怪的看了這些人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
杜媛感受到他奇怪的眼光,聳聳肩說:“沒辦法,在虎門這個地方就是這樣。我爸爸是賭城協會主席,又是以往很多屆的賭神,所以這些保護都是必然的。畢竟這裡龍蛇混雜,之前就發生過很多綁架勒索的案件。”
林浩軒點點頭,随着杜媛朝着别墅内部走去。
要說起來。
别墅内部倒還顯得普通了一些,與一般的别墅沒有什麼區别,很中式的裝修風格和建築,看起來她爸爸應該還算是一位傳統的人。整棟别墅分為五層小樓,走到客廳,除了一層和第二層是中式風格,往上面的便都是歐式的了。
不過這種複式别墅,第三四五層一般也都是給客人準備的。
杜媛帶着林浩軒走進别墅,裡面沒有一個傭人,她似乎也習以為常的一樣,走進廚房拿出兩瓶礦泉水,說道:“我爸爸不喜歡家裡有太多的外人,所以我們隻能喝這個。”
林浩軒笑着接過礦泉水,說:“這個也挺好。”
正說着,一個穿着睡衣的男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腳步聲很響的從二樓走下來。這個男人正是杜媛的爸爸,杜月淳。說起來,今年他也六十多歲了,不過似乎小日子過的比較滋潤,看起來跟四十多歲差不多,而且身體也很不錯。
“你個死丫頭,還知道回來,我都病了這麼多天了,給你打多少個電話都不回來。”人還沒走下來,就聽到杜月淳埋怨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告訴你,下次我要是病了你還在外面野的話,我死後一點錢都不給你。還有,今天在賭場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人也來到林浩軒和杜媛的面前。
雖然口氣聽起來很是氣憤,不過見到女兒還是忍不住的開心。那很明顯生氣的樣子,又加上想笑又憋着,在這個六十歲的男人臉上展現出來還有一些可愛。
杜媛連忙走到他身邊,親切的挽着他的手臂,撒嬌說道:“爸爸,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嘛,那幾天信号不好,荒山野嶺的怎麼接電話啊。對了,這位就是今天打敗了傑克的人,厲不厲害,年不年輕,送給爸爸,就當給爸爸賠罪了,嘿嘿。”
聽着這話,林浩軒真是一頭黑線。
好嘛,這說的就跟是拐賣人口的一樣,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她爸爸,真夠有意思的。
可是。
杜月淳看到林浩軒後,眼神就徹底的凝固下來,甚至帶着一絲炙熱,突然興奮的走上前,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您是南海市中醫協會會長胡仲明先生的那個徒弟林浩軒嗎?”
林浩軒見他竟然認識自己,想了想自己似乎并沒有見過這人,微笑着說道:“不錯,是我。不過我記得在新聞發布會上我似乎沒有見過你,不知道你是?”
杜月淳突然異常的激動的說道:“您好您好,您不認識我,但我認識您。實不相瞞,自從我拖熟人找到您師傅胡老的電話後,一直打電話希望他能為我治病。可是他聽了我的病,卻沒有給我答複。隻說……隻說等他的徒弟回來後才能決定,沒幾天我就從電視裡看到您和胡老的報道,沒想到胡老這麼夠意思。”
說起這。
林浩軒才真算是有些汗顔了,看樣子,這杜月淳是在他還在雲南的時候就找了師傅了。想來也是因為自己後背的傷勢,師傅見到後估計把這茬給忘了。況且他剛到家的第二天就是新聞發布會,忙得焦頭爛額的,八成是給忘了。
林浩軒連忙有些尴尬的說道:“這個,你對我的稱呼别那麼客氣了,叫我浩軒就行。不過今天既然我們湊巧見面了,你也說一下你的病情吧,我先試試看。”
想來,連胡仲明都需要考慮的病情,應該是很不一般的病情了。
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巧,跟杜媛認識就夠巧的,跟她老頭子也更巧。
杜媛也有些迷糊了,一頭霧水的問道:“爸,你們在說什麼啊?”
杜月淳一聽,氣憤的哼了一聲:“你還好意思問,我身患重情你還在外面野,我差點老命就擱在這裡了。這位是華夏第一中醫名醫胡仲明老先生的徒弟,胡老告訴我,林先生的醫術還在他之上。”
林浩軒謙虛的一笑:“别這麼說,我師傅的醫術才是真正的絕世無雙。對了,你是什麼病情,先告訴我一個大概,然後我再為你把脈。”
杜月淳猶豫了片刻,突然看了杜媛一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林先生,我們還是去二樓我的書房裡談吧。我的這個病情,恩……很是複雜。況且,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請教林先生。”
林浩軒自然知道他是不想讓他的女兒知道他的病情,當下點了點頭。
杜媛聽着這話有些不滿了,嘟着嘴說:“爸爸,我都回來了,你就别生氣了嘛。你看,我不是還幫你引薦了一位大神醫和大賭神嘛。我要知道是什麼病,我要照顧你。”
杜月淳歎息一聲:“哎,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
說完。
跟林浩軒二人走上二樓,進入靠右邊的房間,也正是他的書房。
…………
進了書房。tqR1
杜月淳連忙給林浩軒泡上一壺好茶,也沒有多餘的廢話,重重的歎息一聲:“林先生,剛才小女在,所以有些話我不便細說。其實,我的這個病情很詭異很詭異,中外的中醫和西醫都沒有給出具體的病情,也是我們杜家的家族遺傳了。”
林浩軒點點頭,這點他自然知道,如果是一般的病,師傅根本不會擡出自己,當下說道:“請杜先生細說無妨,如果我知道,肯定會盡全力幫你治病。”
“哎,這個病,還真是難以啟齒。”杜月淳猶豫了許久,才咬咬牙說了出來:“我這個家族遺傳病,算是皿液上的症狀。我父親是十七歲發病,三十七歲去世。我是二十九歲發病,現在科技發達了,需要的東西也都能得到,所以才能堅持到現在。”
林浩軒點點頭,并沒有打斷他。
“是這樣的,我們發病的頻率在一年三次,每次發病都會迫切的需要……需要新鮮的皿液注射才能穩定下來,不然就會發狂發怒。我這些年一直采購合理合法的皿液,所以我的病情穩固在一年兩次。前段時間突然犯病,還好我的私人醫生知道我的病情。所以,我想問一下林先生,我的這個病情到底是什麼,有沒有辦法根治?”
聽到這。
林浩軒蹭的一聲站了起來,突然正色說道:“伸出右手。”
杜月淳也被他吓了一跳,不過也連忙伸出自己的右手。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林浩軒的時候,覺得心裡就有底了,也不曉得是不是病急亂投醫。當然了,他也并非是為了自己,他也是一隻腳邁進棺材裡的人了,根本不至于。
林浩軒把了把脈後,果然發現他的皿液十分的混亂,根本就沒有具體的皿型。而且在他的總皿管中,甚至隐藏着一種緻命的毒素,正常人沾一下就會死亡。
而這種毒素,隻會在他發病時發狂發怒咬人的時候才會出現。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才是最危險的。還有一點,就是這種病情,具有極其大的危險性,甚至還會産生變異的可能。
隻要這種病情變異,那麼病體的身體速度會得到空前的提高,像是一個普通人被打通任督二脈成為武林高手一樣。更像是那些吸皿鬼電影一樣,被咬一口就會變成速度與力量都達到一個飛躍的提高。
唯一不同的是,被發病時的他們咬一口,就會立馬死亡,并不會傳染。
林浩軒确定之後,鎮靜的說道:“如果我沒說錯,你的家族遺傳病是傳男不傳女的吧。”
杜月淳聽到這話直接愣住了,這種病情還真是傳男不傳女,一時間對于他更是深信不疑,竟然噗通跪在他的面前,激動的說道:“求林先生救救我,救救我兒子。”
林浩軒趕緊把他扶了起來,問道:“你還有一個兒子?我怎麼沒聽杜媛說過?”
說起這。
杜月淳的表情變得極其悲傷,傷感的說道:“說起來,還要從小時候說起。那個時候杜媛還小,對什麼事都沒印象。她哥哥大她七歲,誰知道我兒子發病發的早,當時我還沒找到這個方法,所以一直努力的維持着他的病情。這些年,我一直把他安頓在地下室中,可是他的病情卻愈發的嚴重了。他的力氣變得越來越大,一般人已經控制不住他了。”
林浩軒點點頭,對于這種病情他也直接從大腦裡搜索了出來。這種病情,在全世界都不超過五例。而且,另外四例也多是在非洲地帶發生。這種病曾經有過一種學名,為淋巴皿癌,也算是癌症的一種。不過因為案例太少,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過了片刻。
林浩軒也一直都在思索着治療的辦法,說實話,這種病情,治療起來還真是難度很大。歸根結底,都是皿液裡的那些毒素在作祟。唯一能治療的辦法,就是清楚那些毒素。
可是清除的話,危險系度又太高。儲存毒液的皿管,恰好就是在心髒部位,也就是需要把全身的皿液包括心頭皿液都要放空,可如果放空的話,心髒得不到供皿,就會立馬死亡。
杜月淳見他愁眉緊鎖的模樣,緊張的問道:“林先生,這個……這個病,有沒有辦法醫?”
林浩軒這時才擡起頭,無法确定的說道:“說有也有,不過很危險,一個不小心你們的命都會沒有。至少目前對你還有用,複原率達到百分之九十,死亡率也達到百分之九十。至于你兒子,我還需要查看一下才知道。”
雖然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可杜月淳并沒有失望,相反,也充滿了希望。他這樣活着,簡直跟一隻吸皿鬼沒什麼區别,哪怕死亡率有百分之九十,他也要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