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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夜下行走

鬼媒人 夜冷狐 4498 2024-01-31 01:08

  兩道朱雀符就似我口中噴出的利箭一般,疾射而出,任憑這二鬼如何躲閃也避之不開,攝青鬼大怒,一提那可憐的白毛僵擋在身前,居然主動用它來撞擊我的朱雀符,白毛僵在攝青鬼手中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當下做了擋箭牌,隻聽嘭的一聲!白毛僵立刻爆成了肉粉,而攝青鬼也被炸的飛了出去。

  另外一道本該攻擊白毛僵的朱雀符也因為失去了目标打進了垃圾堆裡,當下引起了熊熊烈火,本來天剛下過大雨,可那朱雀符放的卻是一把烈陽之火,竟然連那雨水也一遍燒了個幹淨,看的攝青鬼愣在當場!

  我一瞧這一招這麼管用,心裡樂開了花,隻是向裆下一瞧,那紙人似乎也對我多了一點恐懼!

  不過我現在可不敢對這紙人亂放朱雀符,要不它在我裆下爆炸,我也難免慘受波及,說不好就要入了清宮,伺候貴妃娘娘去了。

  “滾開!”我底氣一壯,擡腳就去踩那紙人的腦袋,可能這紙人覺得我幹掉了白毛僵又傷了攝青鬼,現在這般拖住我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就不願在我裆下做這種不雅的動作了,随着我這一腳的勁風,也順勢飄了出去,剛一落地,我又取出一張朱雀符,陰笑了一聲,“媽蛋,老子原來還有這樣武器,受死吧!”

  我又将朱雀符叼到嘴裡,一邊心中默念黃符密咒,結出九道手印,當下吹出黃符,黃符就如被風卷着一般飄向紙人,紙人剛剛見識了這朱雀符的威力,怎麼可能不即刻逃命,也是和風中落葉一般又飄又蕩,再加上黃符,隻像兩隻蝴蝶追逐玩耍,居然片刻之間追不上它。

  紙人躲閃半天,突然又殺向了我,它兩手一伸,這是要再抱到我的身上,我去,想不到這紙人的心計這麼厲害,若是再被它抱住,黃符一旦加身爆炸,這可是一符兩命,我也是在劫難逃啊!

  這一下我又亂了手腳,向一側閃去,但是那紙人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就對朱雀符不管不顧,速度猛然提升,我還真是逃不出它的手掌心了!

  急的我對紙人身後的朱雀符大喝一聲,“爆!”

  這朱雀符本就是我打出去的,自然和我心意相通,當下一聲巨響,果真在紙人身後爆發出一團黃芒,熱浪倒卷而來,烤的我也隻能向一側躍去,摔在地上又打了個滾,正好滾到了陰錢跌落的地方,心中大喜,拾了起來,心裡想着那紙人是紙做的,差不多也被燒成灰燼了吧!

  我一夾陰錢,站了起來,在剛才我所站的地面,已經由原先的泥濘變成的幹燥,我踩出的腳印都給烘烤成了泥像,好家夥,這威力可真不小啊!

  我再一看,不遠處的煙霧散盡,地上亦是有一個黑色加粉色的紙團,隻見那紙團一動,也站了起來,靠,想不到那紙人居然借着巨浪的沖擊力飄出了老遠,隻是粉底白紙熏成的黑了吧唧,不過倒沒缺胳膊斷腿,我頓時一愣,看來這朱雀符雖然打得過攝青鬼、白毛僵,但卻不是紙人的克星啊!

  此刻垃圾堆旁,攝青鬼也爬了起來,一臉憤怒的看着我,這一場惡鬥,三邪去一僵,隻是那白毛僵實力低下,用朱雀符超度它也太過浪費了點。

  這最難鬥、最難纏的兩隻邪物還在,而且我也發現朱雀符對紙人不太管用,當下原本想要大戰一場的決心又被速速離去的逃意占據了,趁着它們回不過神來,登時三步一跳,躍上了牆頭,一翻身,咕咚一聲摔了下去,整張臉都摔地上了,也是慘不忍睹。

  我一回頭,看那兩個家夥沒追出來,連滾帶爬的就向南邊奔去,太可怕了,要是沒有那童飄飄臨别相贈,我今天可能就要長眠垃圾場了!

  這一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足足跑了一刻鐘,才看見遠處一道曼妙嬌小的背影,隻見謹以甜一瘸一拐的狠狠向遠處走去,邊走還邊抹眼淚,我也不知她這是怎麼了,就快步追了上去,夜空下,那濕滑的路面異常難走。

  “以甜,你怎麼了?”我急忙一扳謹以甜的肩頭,看見了俏臉上通紅的雙眼,心裡發了酸,不會是我剛才說的話太重了吧,心裡立刻愧疚起來。

  “小天,都是我沒用,拖累了你,嗚嗚……”謹以甜說完就又抽泣了起來,我卻慌亂的雙手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連忙不停的擺手,“怎麼會,你不是跑的挺快嗎?也沒拖累我啊!”

  我說完謹以甜哭的就更厲害了,我想了想,八成我一緊張又說錯了話,恨不得一口咬下自己的舌頭,又道,“以甜你别哭,是我不好,我該打。”

  我扳着謹以甜的雙肩,讓她看着我,我一臉認真的說,“以甜,我承認我剛才說的話是很過分,但是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嫌你累贅,你知道嗎?當時我腦子裡想的就是要你先逃,隻有你能逃的走,我的戰鬥才有意義,因為,你是我的承諾!”

  我見謹以甜似乎聽了我的話後也不哭了,就莞爾一笑,假裝十分有風度的說了一句,“性命相托,生死不負嘛!”

  哪想到這樣一說謹以甜生氣的甩開了我的手,一句話也不說,悶着頭又向前走去了。

  呃……

  女人心海底針,看來對謹以甜這麼單純的女孩也适用啊,天煞的,我怎麼知道我又說錯了什麼,急的我快步又追上了她,還沒走近,就見謹以甜猛一回頭,“楚小天,我在三少城所說的性命相托并不是說要我把性命交給你,你就要去承擔一切,而是……而是想要告訴你,我們的性命是牢牢綁在一起的,我不想讓你成為我的擋箭牌,讓你永遠站在我的前面,去遮風擋雨,而我卻借機離開,這樣讓我感覺很自私!”

  謹以甜的這些話讓我很詫異,原來謹以甜也有自己的堅持!

  “我……”

  我話還沒說完,謹以甜掉頭就走,反倒是自私的人成了我!

  我立刻感到大為光火,怎麼着,我還做錯了不成?我去拼鬥惡鬼,不就是想要你安全離開嗎?就因為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和我發怒,拜托,我可是連命都不要了的去保護你好不好,真是不可理喻。

  我一生氣,就又追上了謹以甜,兩個人一聲不響悶頭走路,走了幾步,我見謹以甜走的艱辛,又轉念一想,我的話是不錯,但是眼下謹以甜腳崴了,看她一直自己受罪我又不忍心,幹脆一拉她,急的她就問我,“你幹嘛!”

  幹嘛?還能幹嘛?

  我直接把她背在背上,氣惱的說,“你雖然不喜歡我自私自利,但是我就樂意這樣自私,擋在你前面我高興,你也管不着我!”

  我感覺背上的謹以甜這次聽了我的話突然全身輕顫一下,又安靜的趴在我的肩膀上,不知為什麼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小天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我就給氣笑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我說好話你不聽,我說氣話你反倒是不怪我了,便随口答起來,“認真,可認真啦,告訴你吧,下次發生這種事啊我還這麼做,說什麼也要保護好我的以甜啊!”

  我又正色了一點,“以甜,剛才是我不對,一着急見你不走就口沒遮攔,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你千萬别怪我。”

  “嗯,我不怪你,原來小天是這麼想的,以甜很開心呢。”

  謹以甜聽了我的話當真很開心,我都能聽見她高興的要唱歌呢。

  其實看到謹以甜開心了,我也很開心,腳下也不知不覺的輕快起來,在這黑暗的夜空下,我并非是獨自行走,就這樣的漸行漸遠,徹底的逃離了垃圾場,遠處露出了一點繁華,我一指那燈火,“以甜,你看,我們回到城市裡了,那些鬼最怕陽氣了,我們擺脫它們了!”

  謹以甜也拍手稱贊道,“小天好棒!”

  我老臉一紅,突然發現我這麼久以來,謹以甜是第二個誇獎過我的,也許、從前也有那麼一個人,隻是以陰陽兩隔。

  我們愉悅的邊走邊聊起了天,我問謹以甜,“以甜你确定你真的沒有什麼仇家,為什麼我總感覺那三隻鬼就像故意埋伏好的一樣呢?就出現在我們的必經之處,尤其那攝青鬼,那片土明明是新土,看起來就像今天剛埋進去的一樣!”

  “沒有,真的沒有,我在祠堂居住,很少與人打交道,隻有童姐姐她們有時候會來找我。”

  謹以甜思考了一下,“小天,那你有沒有什麼仇家,不會是有人要害你吧!”

  謹以甜這樣一說,我頓時冒出一頭冷汗,我忽然想到了幾處疑點,首先在地下通道中,那紙人是偷偷的趴在我的背上的,如果真的要害的是以甜,為何不藏在她的背上呢?還有在搏鬥中,那紙人一直攻擊的目标就是我,從沒有對謹以甜出過手,可歎我還一門心思的想盡辦法攔住那紙人的去路,搞的星盤都丢掉了。

  還有在垃圾場裡,攝青鬼與白毛僵出世,也一直是追着我不放,後來我把謹以甜先送出了圍牆,那三隻邪物都沒有追出去,它們翻不過圍牆嗎?不,我想除了白毛僵,剩下的兩個邪物都是會飛的吧。

  它們要害之人是我,隻能這麼解釋了!

  怎麼會這樣,我越想越驚,這豈不是我拖累了謹以甜的考試?

  但是會是誰呢?我也沒有與别人結過仇啊!而且要對付我的人看起來也是有大本事之人,是誰?難道是浣北海!

  這家夥自從見了我就看我不順眼,而且聽那話中之意,恐怕是和爺爺有什麼過節,爺債孫償,正好對我出手!

  可是也不至于吧,大家同為鬼媒能有啥深仇大恨,像浣北海這種有大本事的人,何必不顧身份,設下毒計殺我,傳出去将來又怎麼混。

  況且這天命師也活了大把年紀了吧,是不是他也有些宿敵呢?隻可惜我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不出來,便不再去費這腦筋,隻想抓緊時間先回去吧,保命要緊!

  謹以甜見我沉思不語,柔聲細語的問我,“小天,你在想什麼呢?”tqR1

  “以甜,我在想咱們這一趟恐怕會不太平,就以目前看,這些鬼物已經大大超出了我們所能對付的能力,不如先回去如何?”

  經過一番敵我力量的懸殊對比,我心裡又打起了退堂鼓。

  “不,千萬不要,我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爺爺也為我費了不少心皿,我不想辜負爺爺的期望。”

  謹以甜焦急的對我說着,讓我心裡又是一沉,如果失敗了,真的很慘,不是遠渡大洋就要背井離鄉去那遙遠的密宗,如果真是這樣,我心裡酸酸的,罷了,我既然已經承諾過,又怎麼可以中途退出,是生是死我也走上一次,不枉率性而為。

  打定了主意,突然生出一股視死而歸的心情,腳下也堅定了起來,謹以甜再想說什麼,卻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進了這片繁華,我又傻了眼,這麼大的南京,讓我去哪找特麼的那隻惡貓!

  正苦于無計可施之際,忽然不遠處又傳來一聲貓叫,喵……

  這聲音無比清晰的飄進我倆的耳朵裡,當時就向一盞路燈之下看去,“是聰聰!”

  謹以甜一指那隻惡貓,我倆都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欣喜,“快追!”

  聰聰一見我們追過來了,收起了正在撓癢的前爪,站起來豎起尾巴身體抖了抖,一轉身又不緊不慢的向遠處跑去。

  我腳下飛快的跟了過去,可是心裡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這隻貓好像一直在引誘我們上鈎,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出現危機。

  不知謹以甜發現了沒有,我卻越跟越心驚,不覺腦袋上都冒出了冷汗,追了一會,那聰聰逃進一條街中,前面就熱鬧了起來,各色男女勾肩搭背,說着不三不四的鬼話,更是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酒氣,散發出一種糜爛的味道。

  我一看這不是酒吧一條街嗎?這貓還有這種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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