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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5章 再入蒙古

卦妃天下 錦凰 2209 2024-01-31 01:08

  “主謀如何?幫兇如何?”有區别麼?都是想要做江南的土霸王,藐視皇權。

  “若是主謀,自然是讓單久辭大義滅親,做舉證之人,榮家這罪名便是陛下身上流了一半榮家的皿,也要嚴懲不貸。單久辭到時候休妻是常理,誰也說不出個是非來。”溫亭湛分析給夜搖光聽,“若是幫兇,陛下則希望單久辭念在親家的情分上,替榮家多少遮掩,保住榮家。”

  “陛下的母族果然地位超然,難怪連南久王也不惜将嫡親的女兒嫁到榮家。”夜搖光帶着點諷刺的笑,但其實她也明白,莫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後世号稱公平公正的和平時代,有些事情也不可能絕對的公平。要怪隻能怪你家出不了一個皇帝。

  不過溫亭湛的分析,倒是讓夜搖光覺得這樣才符合興華帝的作風。

  “陛下也是不得不賜婚,單久辭犧牲了婚姻,卻保全了整個單家。”溫亭湛貼近夜搖光,在他耳邊輕聲道,“賜婚榮沫漪,監視的不僅僅是榮家,還有南久王,這個節骨眼,沒有人比單久辭更适合去做南久王的梯子。你别看南久王的孫兒一直留在帝都,但帝都有陛下坐鎮,南久王這麼多年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埋釘子。前不久發生了餘杭的事情,這會兒陛下又不曾絲毫表露出懷疑南久王的痕迹。沒有人會把單榮兩家的聯姻聯想到南久王身上,包括他自己。如此,他能夠不想利用單久辭這大好的勢力?”

  “單久辭可是陛下賜婚,南久王也不怕麼?”夜搖光覺得能夠蟄伏這麼多年的南久王,不會一點都不懷疑單久辭。

  “有些時候不得不賭,人生就是一場賭局而已。”溫亭湛唇角輕勾,“我們是旁觀者清,但在南久王看來,單家一直是被陛下所忌憚,否則以單久辭的能耐,又為陛下出謀劃策暗地裡做了不少大事兒的人,怎會到現在還沒有一官半職?這一點足夠南久王抛出誘餌,況且單久辭扶持福王衆所周知,單久辭若是當真甘心單家被埋沒,又怎會去扶持福王?南久王有足夠多的理由賭一個單久辭。”

  “陛下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夜搖光不由不歎,“單久辭扶持福王,是陛下一手促成的吧。”

  陛下很早就把單久辭培養成了一塊磨刀石,磨得就是蕭士睿,但在蕭士睿經不起單久辭的磨砺,所以單久辭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陛下重用,直到溫亭湛的出現,單久辭就是溫亭湛的磨刀石,而溫亭湛卻是蕭士睿的墊腳石。因為溫亭湛越來越鋒利,陛下想必也已經發現蕭士睿對溫亭湛的依賴過重,所以原本打算廢掉單久辭的陛下又改了主意,他要留下單久辭,來牽制溫亭湛。

  這才有了單久辭峰回路轉擺脫了福王,成了榮家的女婿,單久辭隻要把南久王這件事辦得風風光光,單家也算是保住了,陛下不會再動拔除單家的念頭,相反在溫亭湛不斷的壯大的同時,陛下要開始重用單家。

  這也算是陛下給單久辭的一個考驗,要知道南久王抛出去的誘餌絕對夠誘人。若是成了,單家和黃家将會是新朝的兩大無人可及的世家。單久辭完全可以一掃這麼多年在興華帝那裡受到的脅迫與憋屈。

  “南久王沒有成皇不冤。”夜搖光頗有感歎,南久王根本玩不過興華帝。

  興華帝給單榮兩家在餘杭的事情之後賜婚,不要說夜搖光,就連褚帝師也隻着眼到了榮家,唯有溫亭湛一人,看到了南久王。隻怕一直以為自己隐藏的很深的南久王,也不知道他已經一腳踏入了興華帝設好的陷阱之中。

  溫亭湛和夜搖光去了漠北,似乎早已經和克松取得了聯系,他們到了住所沒有多久,經過喬裝的克松便趕來見他們,他的臉上隐隐有愁色。

  “台吉考慮的如何?”溫亭湛喝着夜搖光遞給他的奶茶,回味了兩下才問克松。

  “我大哥正在和黃都統會面。”克松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審視着溫亭湛,“我想知道,這件事侯爺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

  “引路人。”溫亭湛雲淡風輕的回答,“台吉自己心裡明白,你的兩個兄長對蒙古汗位志在必得,我不過是給黃堅引了一條路,若是他們沒有野心,又如何會狼狽為奸。”

  “他們會如何做?”克松冷着臉問。

  “克松台吉是個聰明的人,他們會做什麼,你心裡明白。”溫亭湛輕笑,“我一直很欣賞台吉的聰慧,但台吉太重情,你的兩個哥哥可沒有想過要給你活路。”

  “父汗經曆了九眼天珠之事,身子已經衰弱,我不想活活氣死父汗。”他又何嘗想放過那兩個哥哥,但這個時候如果動手,隻怕父汗……

  “就是你的不忍與他們的殘忍,才會讓你陷入輸局。”溫亭湛淡淡的掃了一眼克松,“台吉你阻止不了他們兩,他們兩要掌握蒙古王權,第一步就是将可汗架空,你現在去可汗的面前揭露他們,不也一樣是會讓可汗急怒攻心?且可汗未必信你,你若現在暗地裡出手制止他們,隻怕會被反咬一口。”

  “我當你是朋友。”克松冷聲道,如果溫亭湛能夠早些告訴他,他可以不動聲色的粉碎兩個哥哥的陰謀。

  “若非你是我的朋友……”溫亭湛擡眼看着克松,“你今日沒有機會站在這裡,我會讓你成為你兩個哥哥的刀下亡魂,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他們和黃堅一起謀逆,我會一舉掃平你整個漠北,不過是多費些戰後安撫之舉罷了。”

  克松的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手背上青筋暴起:“我隻想讓父汗安享晚年。”

  溫亭湛微微垂下眼:“我可以饒你兩個哥哥一命,交給你由你發落。”

  克松緊握的拳頭才松開,對着這個一手攪亂北漠,将他們拉入戰圈,将他逼得不得不與之合作的男人,他也不可以不咬牙說一聲:“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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