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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2章 一眼一生

卦妃天下 錦凰 2248 2024-01-31 01:08

  “怎麼個影響法?”夜搖光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就是故意詐它。

  “這個我也不知曉。”魅語氣誠懇的說道,“我這不是還沒有出來過,也沒有與人對陣過,我哪裡知曉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

  它可不是這般好忽悠的。

  這話夜搖光也挑不出毛病,于是想了想才道:“那你若是修為在我之上,我打不赢你,我如何盯着你?”

  “哎呀呀,我說你這個女修,真是蔫壞。”魅咋呼呼的叫道,“我可不會告訴你我的弱點,我也不自虐,我隻管告訴你,雖則這麼多年蔣毅珉是第一個被埋在我的墳地之上的人,但路過我墳地的可不少,白天黑夜都有,我若是真要不擇手段的脫離兩極之地,随便抓一個下來,自然早就解脫。”

  “這個啊,你隻能賭,我是六道之外的修煉之靈,天道束縛不了我,我要作惡,誰都别想安生,我給你發個誓都是空話一句。”魅又補充道。

  “你若是有誠意,也信我,今夜就将蔣毅珉的魂魄給我,我明夜就放你出去。”夜搖光退一步道。

  蔣毅珉的鬼魂給了夜搖光,魅就再也沒有任何籌碼,如果夜搖光出爾反爾,那就真的是可以毫無顧忌的将它給封印。

  但是魅卻連考慮都沒有考慮:“誠意,自然是要互相給,我給你,你随我去蔣毅珉先前的墳地。”

  說完,魅就消失不見,夜搖光對溫亭湛道:“我去就成,阿湛你去尋蔣昌興夫婦,我想讓他們最後見一見他們的孩子,蔣毅珉死的太過突然,蔣夫人那是心病,需要心藥醫。”

  “好,我這就去。”溫亭湛颔首,就轉身出了門。

  夜搖光一個縱身消失在了蔣毅珉的屋子裡,她很快就再一次來到了蔣毅珉先前的墳地,等到夜搖光到了的時候,蔣毅珉的鬼魂已經飄在那被挖開的墳地之上,正好看到有兩個鬼魂也飄過來,似乎是要将蔣毅珉給吞了,但卻被魅的氣力瞬間給彈得魂飛魄散。

  這一幕落入夜搖光的眼底,她心一驚,能夠吞噬鬼魂的鬼魂都輸有修為的鬼魂,這些有修為的鬼魂,在魅釋放出來的一絲氣息之下就魂飛魄散,夜搖光自問她不能用一縷神識就将有修為的鬼魂震的灰飛煙滅,她和魅的修為高低立顯。

  夜搖光又不傻,這一幕隻怕是魅刻意展露出來,否則,怎麼會正好是這個時候?魅讓她知曉它的能耐,畢竟她先帶走蔣毅珉的鬼魂,魅需要震懾一下夜搖光也是情理之中。

  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夜搖光甚至沒有對魅說一句話,就是手一收,将蔣毅珉完全沒有一點反抗之力的鬼魂收入到陰珠之中,帶着蔣毅珉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回到了蔣府。

  蔣府通火燈明,夜搖光很有默契的去了蔣毅珉的屋子,果然推開門,沒有點燈的房間内,溫亭湛帶着蔣昌興夫妻等候着,令夜搖光詫異的秋氏竟然也在。

  對着溫亭湛唇角舒展,他們夫妻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言語。

  “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對蔣家夫婦和秋氏打了招呼,夜搖光手一舞,門窗頓時緊閉,雖然這是夜間,但夜搖光也不想陰氣散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将夜明珠從芥子裡扔出來,懸浮在屋頂,屋子瞬間被照亮,夜搖光才放出蔣毅珉的鬼魂。

  “我的珉哥兒啊――”蔣毅珉沒有修為,好在夜搖光的修為夠高,在夜搖光施術之下,蔣昌興夫婦還是能夠看到蔣毅珉,蔣夫人頓時哭嚎想要撲過來,卻撲了個空,若非溫亭湛及時扶住,隻怕要狠狠的栽倒。

  看着自己撲空,扭過身看着飄浮在半空之中,蔣毅珉半透明的身子,蔣夫人又哭成了個淚人。

  “娘,您這般,孩兒死也難瞑目。”蔣毅珉看着生母肝腸寸斷的模樣,也是急切的說道,“不能侍奉您終老,承歡膝下盡孝道,已經是兒子的不孝。若是兒子死了,還讓您落了一身病痛,兒子在九泉之下何以安甯?”

  蔣昌興也是紅了眼眶,卻攙扶着自己的夫人:“老三說的對,我們便是為了讓他安息,也要顧及自個兒。”

  蔣夫人已經說不出話,她搖着頭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爹娘,孩兒不孝,沒法子再陪伴二老,兩個哥哥都是純孝之人,爹娘切莫傷心,此生能夠投生為爹娘的孩子,孩兒已經别無所求。”蔣毅珉對兩老告别,它是知道他們能夠看到它,是在消耗夜搖光的法力,所以他隻能簡言意駭的把想要交代的事情交代了下去,最後目光落在了秋氏的身上,他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道,“我知曉你之事,你是個好姑娘,你才二八年華,日子還長着,我讓爹娘悄悄的把你送出湘西,給你重新安排給身份,尋個好人家嫁了吧。”

  秋氏原本沒有任何表情,她裝不來傷心難過,但這會兒蔣毅珉的一番話,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淚泉,她六歲喪母,不到半年父親就續弦,有限的記憶力都是在被繼母磋磨,被生父視若無睹,母親給的關懷已經太遙遠,這是在母親之後,她十年的人生裡,第一個真心實意的關懷她的人。

  她淚盈于眼眶,水汪汪的雙眸看着蔣毅珉:“就為着三爺這份真心,也值得小碗為三爺守一輩子,小碗活了十六年,從未有人如三爺這般真心為小碗打算之人。”

  是什麼都不圖她,一心純真為她着想的人。什麼是愛,秋小碗不知道,但她這一刻是真的對這個已經不是人的丈夫動了心,她有種想要沖上前去擁抱他的沖動,也許是她得到的溫暖太少太少,少的隻是他一句善意的話,就讓她覺得她願意為這個男人赴湯蹈火。

  “秋小碗……”蔣毅珉呢喃着她的名字,“很好聽,哪個碗?”

  “是我娘取的名,鍋碗之碗。”她母親也是沒有讀過書的人,生了她就想要吃上一小碗糖水雞蛋,可惜因為生了個賠錢貨而沒有滿足,才給她取了這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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