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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來之不易的運氣

錦嬌 茗芷 2387 2024-01-31 01:08

  安錦雲摸上自己的臉,圓圓的眼睛睜大了些反問道:“我臉紅了?”

  安馨蘭肯定道:“是有些紅……不過馬上要入夏了,你這皮膚又嬌嫩,許是被熱氣熏的。”

  紀信然轉過身來,抿着嘴沉默地看向安錦雲。

  安錦雲立刻将手放了下來,理直氣壯道:“都是然表哥方才說我!我被氣得臉都紅了!”

  安馨蘭不贊同的目光掃在紀信然身上,紀信然頓時如芒刺在背,趕緊轉過身去。

  三個人去酒樓中吃飽,又去湖上泛了舟,九獅橋上走了一圈,下午後去茶樓中聽書,最後回的時候紀信然兩隻手上全提的東西,坐上馬車才得解脫。

  安錦雲買了許多沒用的小玩意兒,她坐在白氏身邊将自己買的東西統統倒出來,指着一攤亮晶晶五顔六色的石頭道:“外祖母,我将這些東西放在盆景裡如何?”

  白氏一直慈愛的看着她,隻覺得兩個人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時候。

  “行,怎麼不行,不過這石頭不好看,”白氏叫丫鬟取來一個匣子,打開來裡面全是沒有雕琢過的寶石。

  紅的、藍的、綠的,放在光下面,握在手裡,和安錦雲買的石頭完全不是一種感覺。

  這些可全是好東西,安錦雲看過去一眼就知道價值非凡,不是什麼下品,外祖母竟舍得全都拿給她叫她糟蹋。

  白氏對她,真的是什麼都舍得。

  “怎麼不玩了?”白氏見對方臉上表情似乎沒有方才那麼高興了,從匣子裡抓了一把寶石塞到安錦雲手中:“不喜歡這個?”

  “喜歡的,怎麼會不喜歡!”安錦雲連忙将臉上的情緒隐去,小跑過去将白氏房中的盆景抱過來。

  她将白氏給她的那些寶石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擺放在盆景中,外人看起來怕是很奇怪,但是祖孫兩個玩得都很高興。

  在淮安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快了,安錦雲在紀府什麼都不用擔心,而且似乎然表哥看她的眼神也不那麼冷了。

  參加完睿哥兒的滿月宴又兩天後,安錦雲再也沒理由待下去了,縱然白氏氣洶洶的說:“你隻管住着,伯府那邊我親自寫信去說!”

  安錦雲拉着對方皺巴巴卻又溫暖的手,舍不得放開:“用不着的,以後一得機會雲姐兒就回來看您。”

  王氏本就不喜她,她若是再犯了規矩,安晞月想踩她就有了充足理由。

  “六妹妹,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安馨蘭過來悄悄提醒一聲,其實馬車早就等了很久了,但是看着白氏與安錦雲分别的樣子,她實在是不忍打擾。

  安錦雲隻得松了手,最後與白氏說了幾句話兒,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

  她閉了閉眼睛,有些由衷的難受。

  她上輩子驕縱跋扈,最後落得一個衆叛親離的下場,許是有白氏慣着她的原因。

  但是白氏對她的好是不求回報不摻一絲算計的,她生不出半點怨對方的情緒。

  而且這幾天在和幾位表哥相處的過程中,她隐隐察覺到,白氏就連死後的事情都想好了,大約是想讓表哥們護着她點的。

  可惜她上輩子瞎眼嫁了三皇子,表哥們就算想救她都沒法子。

  “六妹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安馨蘭耐不住寂寞,主動與安錦雲說話。

  安錦雲看着對面的少女壞笑:“我在想你和然表哥呀。”

  果不其然安馨蘭的臉刷得紅了,梗着脖子費勁解釋道:“我我我、我與紀三公子什麼都沒有!”

  “啧,又沒說你們有什麼,”安錦雲想着最後幾天安馨蘭徹底和紀信然跑沒影了,自己想叫安馨蘭一塊玩都找不到人。

  不過她可不敢說出來,依着安馨蘭這般愛害羞的性子,怕是要當場跳下馬車去。

  縱然安錦雲沒有點破,安馨蘭依舊被吓得夠嗆,撫了撫兇口撇過臉去有些失落。

  她是伯府庶出的小姐,長得一般性子也一般,頂多得人一句溫順恭謹。

  紀三公子……是嫡出,這幾日在紀家所見均是榮華富貴,對方說起話來溫文爾雅引經據典,看的那些書她連名字都沒聽過。

  安馨蘭連多看對方一眼都覺得是自己放肆,最後與之相處時候總是擔憂,卻又忍不住在想起對方時偷偷臉紅。

  她歎了口氣,回伯府就好了,紀三公子不過當她是客人這才盛情招待,叫她生出了許多不該有的念想。

  有些人,漫漫一生中能夠萍水相逢,已然是來之不易的運氣。

  大約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

  安馨蘭不敢有半分逾矩,她本就是個謹小慎微安分守己的人,若是每個人都有一個用來約束自己的圈,她會選擇站在圈的最中心。

  可是隻有想念紀信然這件事,她無法控制,頭一次嘗到了站在圈外的感覺。

  兩人回到伯府後,安錦雲将白氏給她帶的一大堆東西分給了安辰星一些,二哥安禦風還在學府不得回來,她就先幫對方收着。

  最後整理出來才發現,她帶回來的東西比去的時候拿的都多。

  亦書和瑤琴這幾日也快活,瑤琴回了趟家,回來後笑着說親人身體都很康健。

  亦書将值錢又暫且用不着的東西登記入庫,安錦雲查看了一番沒什麼問題,又将前面的東西翻了翻。

  幸好之前亦書不在的時候是瑤琴幫着記錄,兩個人都做得很好。

  春末還未入夏,天氣就已經熱了起來,安錦雲又叫亦書給院子裡的下人新制了衣裳,錢從自己私庫出。

  思語與别的丫鬟們坐在樹蔭下說着話兒,摸着自己身上新得的衣裳眼神複雜。

  安錦雲賞給她的那隻簪子她早就收進匣子裡了,之後再也沒戴過,她用了很長時間才和望雲院的丫鬟們相處到一塊去。

  整個伯府中似乎隻有張氏最發愁,安馨蘭從淮安散心回來後,似乎心情并沒有好轉。

  以前是傷心,現在是經常走神發呆,偶爾一聲歎息,像是有什麼心事。

  當她問起時,安馨蘭卻又笑着說沒有。

  張氏這個做娘的,如何看不出安馨蘭臉上的笑意是勉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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