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們走近一看,果然有一塊高大的石碑立在建築的大門前。
這塊石碑長約三米有餘,寬度達到兩米。
石碑看上去有些年頭,上頭還雕刻有許多古老的文字。
“這上面寫的什麼啊?怎麼看不懂?”一個普通人疑惑道。
這個時候,一個女子走上前說:
“我是學考古的,這些字是先秦時期的金文,我能看得懂。等我仔細看看,然後告訴大家上頭的内容。”
這些文字也吸引了修真者們的目光,他們也并不認識,等待着那個女子的回答。
當這名女子在仔細觀看的時候,張易卻已經看清楚了上頭的内容。
金文雖然古老,但是并難不倒張易。
在前世修真界之中,張易學習過各種古老文字,其中就包括金文。
隻是看清楚上頭的内容之後,張易卻眉頭一皺。
這個時候,女子也開始像衆人解釋道:
“我看清懂了,上頭寫的是:虛空古廟,擅闖者死!而這個落款則是:煉氣士左傑。”
衆人聽完女子的解釋,并不明白上頭的意思。
隻是聽懂了“擅闖者死!”這幾個字。
而張易卻知道得更多:
“居然牽扯到了上古煉氣士,當真令人意外。”
在遠古時候,那個時候的修真者的稱呼,便是煉氣士。
煉氣士們餐風露宿,吸納煉化天地之靈而修行的人,清虛無為為基。
最為奇特的是,早期的煉氣士們甚至不修煉金丹,而是煉兇中五氣,可謂是和後世的修真者們大有差異。
煉氣士,一直存在于古老的傳說之中。
張易即便是在前世的修真界,也并未能夠親眼見過煉氣士,隻能在古籍之中尋找他們的蹤迹。
甚至前世的修真界中不少人都認為,那些遠古的煉氣士們要麼已經得道飛升,要麼已經耗盡元壽而徹底消亡了。
畢竟在曆史的長河之中,難免有無數的派别不斷興起又不斷滅亡,這才是天道無常的至理。
這時候,一個天墉城弟子已經不耐煩起來:
“不要管這破石碑了!所有人給老子趕快進入這個叫做什麼虛空古廟的建築裡頭!要是耽擱了我們天墉城找寶貝,老子一定殺光你們!”
一幫普通人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隻能急忙朝着大門而去。
這座叫做虛空古廟的建築,大門是兩扇雕刻着猙獰兇獸的石門。
看着石門上的兇獸浮雕,那個考古行業的女子說道:
“這是梼杌,四大兇獸之一。”
旁人卻已經顧不上這是什麼兇獸了,當即朝着大門推去。
“快來試試,看看能不能推動這石門!”
張易卻看着石門上的梼杌浮雕若有所思。
在張家的祖地,也有風格和這裡極為相似的石門。
隻不過張家祖地的石門上,雕刻的是饕餮。
張家祖地的石門内封印這一個十分恐怖的存在,而如今類似的石門再度出現,張易心中隐隐覺得這一次恐怕會遠比想象中的兇險。
石門巨大,高度起碼有六米,這樣的石門這群普通人能推動才怪。
他們奮力推動,掙得額頭青筋直跳也無濟于事。
張易微微搖頭,然後上前跟着一起推。
有了張易的幫忙,石門伴随着一陣轟鳴,果然被緩緩推開。
旁人不知道能推動石門是因為張易的緣故,反而還在欣喜叫道:
“居然能夠推動!看來這石門也隻是看起來吓人,其實并不難推!”
随着石門被推開,一股腐朽的冷氣頓時從門内湧出。
被這冷氣一吹,不少普通人頓時渾身哆嗦起來。
大門推開了一條足夠人進入的縫隙之後,張易便停止了發力,别的普通人自然立刻推不動了,他們隻當這是石門能推動的極限。
“快進去看看!”天墉城弟子見得石門被推開,急忙叫吼。
黑洞洞的門内陰森可怕。
但是迫于生死的威脅,這幫普通人也隻能硬着頭皮進入。
石門的背後,似乎是一個十分寬闊的空間,但是由于太過漆黑,使得普通人們什麼都看不到。
然而這個時候,一簇火苗突然在漆黑之中閃現。
緊跟着,一簇又一簇的火苗相繼跳出,火苗總共兩排,頓時将整個大殿照亮。
隻見這大殿寬敞,下鋪地闆,上有彩繪,兩側則是兩排粗大的立柱,中間一條過道直通盡頭的一扇鏽迹斑斑的大鐵門。
而那些火苗,正是兩排陳舊的石燈籠之中自行燃燒發出。
整個大殿恢弘氣派,人們身處其中隻覺得一陣渺小。
“天呐!”一個人不由得叫道,“這是仙宮嗎?”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之中産生回應,來回激蕩。
所有人都深有同感,如此氣派雄偉的大殿,遠比電視劇電影之中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宮殿都要巨大肅穆。
别說普通人震撼,就連這幫修士也都目瞪口呆。
張易的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好一座殺陣!看來,其布陣者的陣法造詣絕非尋常。”
張易的雙目,卻在這大殿之中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這個大殿看似空曠,其實當中暗藏殺機,因為其中布着一座極為淩厲的殺陣。
若是有人貿然闖入其中,殺陣運轉,闖入者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張易雙目迅速追尋殺陣蹤迹,同時利用這些捕捉到的細節将整座殺陣的模型在腦海之中構建而出,以此來試圖找到其中破綻。
片刻之後,張易微微一笑:
“生路,被我找到了!”
這座殺陣極為精巧,布陣者絕對是一個陣法大師,其布下的這個殺陣,可謂是完美到無懈可擊。
然而月圓則缺,過于完美的東西,勢必會遭受天譴。
這殺陣本身完美無瑕,但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卻也無法抵擋時間的侵蝕,在一處陣基位置的石闆上,在時間的長河之中出現了一個頭發絲般細的裂縫。
就是這個裂縫影響了陣基,從而使得整個大陣遭受了破壞,出現了一條生路。
“看來這個陣法大師,定然是遠古之人。”
張易下了定論。
自從遠古之後,經過一代又一代陣法大師的摸索,他們終于明白了過于追求完美,反而才會是最大的破綻這個道理。
所以在布置陣法的時候,他們都會留出一絲破綻,就是這一絲破綻才會使得整個大陣存留有一線餘地,從而更不容易被破。
就好比水泥路上,人們總要将其切出一條縫隙,有了這條縫隙水泥路才不會容易被損壞。如果沒有這條縫隙,那麼或許一個晝夜、一個季節的變化,就可以讓這條水泥路在熱脹冷縮之中被損壞。
“寶物一定就在遠處那鐵門之後!”
修士們也看到了過道盡頭的鐵門,紛紛叫了起來。
天墉城的弟子更是開始驅趕普通人:
“你們快去前頭探路!給老子快點,别磨蹭!”
一幫普通人迫于無奈,隻好紛紛開始行動。
張易這個時候也沒必要再繼續藏拙了,他對普通人們說道:
“不想死的,就跟緊我。”
說完之後,張易一馬當先,就朝着過道上走去。
這個殺陣之中,生路隻有一條,也就是張易所走的路線。
旁人若是不按照這條路線走,必死無疑。
張易的話,卻使得一些人不太樂意。
當即有人說道:
“他誰啊?我為什麼要聽他的?老子偏要自己走!”
說着,這個人也朝着張易路線的旁邊走去。
他走了幾步之後,回頭對門口的人們說道:
“看吧,我就說……”
他話還未說話,忽然隻見大殿之中蓦地湧現幾道金光一閃而逝。
衆人還未看清那是什麼,就隻見到這個人表情突然呆滞,然後整個人的身軀如同被什麼切碎一樣,化成了無數的小塊掉落在地。
如此恐怖一幕,頓時吓得不少人尖叫起來。
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居然瞬間就被切成無數塊了。
就連那幫修士也不由得面露驚恐,他們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時,一個辟谷境界的修士站了出來:
“讓我來試一試!”
說着,這個修士騰空而起,居然打算腳不落地直接飛過去。
然而這個修士沒飛多遠,卻依然一陣金光閃過,随後這個修士便被大卸八塊,殘肢斷臂紛紛掉落在地。
這一下,所有人都恐懼了。
連辟谷境界的修士,都居然這樣毫無一點反抗就被殺死。
隻有那名曾經去過木雕店的老者雙目陡然一睜,凝重地說道:
“這是殺陣!”
一聽殺陣,不少修士都吓了一跳。
陣法之術,在地球上早已經沒落,許多門派能得一個下等的聚靈陣都欣喜若狂。
即便随着地球靈氣複蘇,各種古老遺迹出現,修真者們可以從中獲取更多的陣法知識。
但即便如此,對于陣法的研究,各大門派也隻是算得上剛剛起步。
故而一聽到有殺陣,所有修真者們都害怕起來。
這時卻有人叫道:
“快看!那個人居然走到現在都沒事!”
此人說的,正是張易。
張易是第一個踏入殺陣之中的人,并且到現在都平安無事。
而他之後進入殺陣的兩個人,卻都很快就慘死當場。
這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張易定然找到了什麼法門!
老者身邊的小柔這個時候奇怪地說道:
“爺爺,你看他像不像束水古鎮那個木雕店的老闆?”
老者雙目一定:
“就是他!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小子居然跑到這裡來了!大家快跟上他,跟着他的路線走!那小子進入殺陣中還能活到現在,就說明他的路線是正确的!”
聽到老者的話,天墉城的弟子們當即驅趕着普通人就前進起來。
他們按照張易的路線走,果然平安無事,那種神秘金光再也沒有出現,也沒有人死去。
巫蠱教和衡山派的弟子見狀,也紛紛跟了上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着張易的腳步終于穿越了大廳,來到了過道盡頭的那扇鏽迹斑斑的鐵門面前。
“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安全,老者就沖到張易面前,冷聲問道。
一個木雕店的老闆,卻能夠雕刻出巧奪天工蘊含元嬰境大道的作品,并且今天還居然出現在這秘境之中,且知曉殺陣之中的生路。
這一切,都讓老者不會将張易再當成是一個普通人。
張易平淡地看了老者一眼,反問:
“你又是何人?”
張易的态度,頓時惹得一幫天墉城弟子大怒:
“大膽!你居然敢對我們長老無禮!找死!”
一幫天墉城弟子怒氣沖沖,就要對張易動手。
那老者卻一揮手,制止了天墉城弟子們的沖動,而是對着張易說道:
“我乃天墉城第八長老,封于修!我已經說了我的身份,該你說了!”
張易冷冷一笑:
“你還不配知道我。”
“你!”這一下,連那個自稱封于修的老者都動怒了,“你敢不識擡舉?”
天墉城,乃是西部聯盟之中的核心門派,其獲取了天墉城遺迹之中的上古修真秘法,故而導緻門派中弟子修為大進,成為一個聲名遠播的大派。
封于修雖然隻有金丹期的修為,但是憑借他天墉城第八長老的身份,即便是别的門派元嬰期的高手見到他都要禮遇有加。
而如今一個木雕店的小老闆,居然敢口出狂言說自己不配知道他,這怎能不讓封于修怒火沖天。
一旁的小柔急忙勸道:
“爺爺,大事要緊啊!”
封于修冷哼一聲:
“我豈會不懂?這小子既然知曉殺陣,那麼這秘境之中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可等到一旦出去,我定然要打斷他的雙腿,将他帶回天墉城給我一輩子雕刻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