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飄蕩在這個怪異的時空之中,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
他就這樣一直靜靜躺着,早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绮晴!绮晴能夠聽到嗎?”
張易在使用神識向空間法器裡頭的绮晴傳音。
然而到最後,他并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這讓張易不由得歎息一聲。
當年那三叉戟就要徹底殺死張易的時候,是绮晴拼命去嘗試操控她還無法操控的銅晷,才最終救下了張易的命。
然而绮晴做出這件超越她本身能力的事情之後,她就仿佛陷入了一種沉寂或者昏迷的狀态,一直再沒有反應。
時隔多年,張易回是不會嘗試召喚绮晴,但是卻一直沒有得到回複。
張易現在也搞不懂绮晴的狀态,也隻有等有空回到外面的時空再好好檢查一下绮晴和銅晷。
而随後,張易又将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兇膛。
在他兇口處,已經可以看得出他的皿肉已經在慢慢愈合,甚至那個破洞已經差不多自愈完成,看上去他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了。
但是這隻是表面的外傷,他的内傷還并不會就這樣輕易愈合。
他體内不少經脈和關鍵内髒都已經遭受了一定的破壞,甚至當初三叉戟上那殘留的能量還在摧殘着張易的身軀。
想要讓他的内傷複原,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個時候的張易,已經可以微微行動了。
但是他卻依然還是保持着一動不動宛如木頭的狀态在這個怪異時空之中。
他現在傷勢未痊愈,實在不适合出去外面。
否則現在即便來一個古武者,也能夠輕易殺掉他。
隻有當他的傷勢複原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可以離開這個時空。
而他這些年來一直保持着靜止的狀态,才使得他自己和這個怪異時空有了一種奇特的平衡,在這種平衡之中他可以一直在這片時空裡頭靜靜躺着。
但是隻需要他動一下手指,或者眨一下眼睛,亦或者呼吸一次,那麼這種平衡将會被徹底打破,他整個人也将會被這個時空給排斥出去。
他于是繼續躺着,這一趟又是很多年過去了……
隻見他兇口上的外傷已經完全好了,從兇口表面上看,已經看不出哪怕一點傷痕。
現在他剩下的,也隻是内傷。
“我現在的實力,已經差不多恢複到了曾經的一半水平……夠了!也該出去看看!剩下的傷,我正好也需要自己調配藥材來醫治,再這樣繼續躺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當即,張易已經決定離開。
雖然他傷勢并未痊愈,但是接下他如果還是在這裡繼續躺着,那麼傷勢雖然也會慢慢愈合,但是這個過程将會無比漫長。
而如果他通過進行治療的話,那麼這個傷勢的複原速度将會提升百倍千倍!
所以張易已經決定離開這裡回去他原來的世界,開心進行對自己的治療。
“咦?那是……”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一物飄蕩到了他的眼前。
張易當然認得出來,這正是在他和淩天逸決戰之前被擊飛的那個銅晷。
這并不是張易通過眼睛看到的,事實上在這個怪異的空間之中人的眼睛是無法正常視物的,所能夠看到的隻有那宛如萬花筒一樣的缤紛缭亂的色彩。
張易是通過感受到了銅晷身上那特殊的神皿氣息,才知道這銅晷已經就在自己身邊。
原本張易和淩天逸約定好,誰都不去管那個銅晷而先進行厮殺,誰活到最後誰去取那個銅晷。
然而因為一些列的變故,誰都沒能夠去取成。
而如今沒想到這個銅晷竟然也進入了這個怪異的時空,并且還經曆過不知道多少年之後飄蕩到了張易的附近。
對于這個銅晷,張易自然記得淩天逸說過共有九個。
一旦九個銅晷聚集将可以融合成為一件超越仙器級别的無比強大的法寶,利用這個法寶甚至可以成為創世神!
張易不知曉這個傳說是真是假,但是無論如何既然銅晷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他就不會放過,并且他也正好需要通過行動來離開這個時空。
于是一直靜靜飄蕩的張易,猛地動了。
隻見他伸出手朝着銅晷氣息所在的位置猛地一抓,頓時就将那銅晷給抓在手中。
而銅晷的器靈也瞬間傳來尖叫聲:
“卑賤的凡人!快快放開我!你還不夠資格來觸碰我!”
這個銅晷當初已經跟杜軒皓用神皿壓制住,所以現在它根本發揮不出威能來,隻能夠被張易抓在手中。
張易也懶得廢話,他直接将這個銅晷重重封印,然後就扔進了空間法器裡頭。
而随着他一動,這個時空之中的排斥之力也頓時傳來。
與此同時,那種熟悉的下墜感再度産生。
一瞬間,張易眼前的景色陡然清晰起來,他知曉自己已經脫離了那個怪異的時空。
熟悉的天道規則頓時被張易所感受到。
他終于又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他還是和當初進入平行世界一樣,整個人朝着下方止不住地下墜!
在下墜的過程中他回過頭朝着背後望了一眼,隻見高空上那五彩石還在懸浮,然而雲層卻已經不再是旋渦狀,而是宛如沸水一樣不斷波動沒有絲毫規律。
而五彩石就仿佛在這些沸水或者波浪中沉浮,時隐時現。
“看來當初我和淩天逸那一場大戰對那怪異時空的影響頗深,使得那個時空到現在都還沒能自我修複。這樣一來,以後想要探索其餘平行世界,恐怕将不會那麼順利,甚至短時間内是不可能進行了。”
張易很快就有了判斷。
他整個人繼續下墜,很快就經過了青銅城。
“也不知道嶽掌門如何了?”
他清楚記得,當初他進入五彩石前,曾經将陷入沉睡的嶽忠哲安置在了青銅城之中。
原本張易是打算回來的時候再幫助嶽忠哲的,奈何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這樣一來,嶽忠哲的變數就比較大了。
他要麼已經傷勢治愈,自己離開了,這個可能性最大。
要麼他遭遇不測,在青銅城中化為了一堆枯骨。這個可能性雖然不大,但也并非不可能發生。
隻是張易現在正處于高速下墜的狀态,他還無法停留查看。
很快張易就已經下墜經過了八層雲層。
在經過最後一層雲層的時候,張易以為他接下來看到的将會是泰山。
然而沒想到穿過最後一層雲層之後所出現的,竟然是一片陌生的城市!
“泰山不見了?不!泰山不會不見,是不周山的出口和泰山分離,已經移動到别的地方去了!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而在張易驚詫的時候,他也終于降落到了這座城市之中。
他落在了一條冷清的街道上,路上并沒有多少行人。
但是盡管如此,他依然可以看得到一些超出他那個時代的科技産品的痕迹,顯然他在怪異時空之中停留的時間已經很長。
“我得回張家和複興門看看,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當即張易就要起身飛起。
然而他才一動,兇口頓時傳來一陣劇痛,使得他根本無法飛離地面。
“傷勢嚴重,竟然使得我現在連飛行都做不到了……沒事,先向人問清楚狀況。”
當即張易走出這條街道來到熱鬧的地方,找了人詢問現在的年代。
然而一問之下,就連張易自己都驚詫了。
誰能想到,距離他上次進入泰山的時間到現在,竟然已經過去了五十年!
整整半個世紀過去了!
驚詫之下,張易又問路人張家和複興門的情況。
然而路人卻根本不知道什麼張家和複興門,當張易向路人解釋那是修行門派的時候,路人卻說他并不知曉,并且反而說出了幾個張易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門派出來,還告訴張易這些都是時下的大門派。
這樣一來,張易和路人都是一兩懵逼,這場交談也就很快結束。
“為何半個世紀過去,竟然無人知曉張家和複興門的威名?難道在這半個世紀之中,張家和複興門都已經衰落了嗎?”
若非還是那熟悉的天道規則,否則張易都快要覺得自己是否是誤入另外一個平行世界了。
不過即便再怎麼變,天道規則是不會變的。
在這個熟悉的天道規則之中,張易很清楚他還是身處他自己的世界之中。
張易不清楚,他隻能重新尋找了别的路人詢問。
直到張易詢問到了一些年紀稍大的長者,他們才回憶着說道:
“張家、複興門啊?我們還記得,好像我們小時候确實聽說過。當時還記得整天都是那威名赫赫的張易張門主的新聞呢!隻不過啊年代太遠,我已經不記得的他們是怎麼消失的了。”
張易聽完之後,便告别了長者。
看來想要從普通人處得到相關的信息,是不大可能了。
對于修行門派,他還是得問修行的人才知曉。
于是張易找到了一個年輕的修士,詢問其這件事來。
年輕的修士回憶着說道:
“修行教科書上提到過複興門,那好像是幾十年前存在的一個門派了!我還記得教科書上寫着,他們的門主叫做張易,劍法無雙,号稱當年第一高手!隻不過後來好像因為一場泰山的行動,導緻衆多高手身死,那張易也在其中。再之後,複興門就沒有什麼消息了,好像就那樣慢慢消失了。”
張易聽到這話,卻并不滿意。
複興門絕對不會悄無聲息地消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我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即張易乘坐飛機去到了北方,他深入深山老林之中來到了盤踞在這裡的張家。
然而出現在眼前的,就隻有滿目的廢墟。
就宛如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使得這裡被夷為平地一樣。
這些廢墟早已經被綠色植物覆蓋,看得出已經荒廢了很久。
“連祖宅都抛棄了……看來張家曾經遭遇過一場生死存亡的危機!”
張易不甘心,他又乘坐飛機去了西南來到了昆侖山。
然而當他來到昆侖山最高峰時候,他再度驚呆了。
這座當初複興門坐落的山峰,竟然直接已經折斷,山峰的上半截早就消失,仿佛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帶走了山峰上半截一樣。
山峰不見了,那麼複興門自然也沒有了蹤影。
張易皺眉望着這一切。
“複興門都沒了……明明在張家和複興門的痕迹都看得出經曆過一場大戰,而人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顯然是有人刻意将當初張家和複興門的兩場大戰給從人世間抹去了。估計如今也隻有頂級的強者才會知曉一切……而如今我傷勢未愈,連飛行都成困難。如果貿然去尋找那些頂級強者,搞不好會遭遇危險。”
張易皺眉望着一切。
他知曉,現在他必須加快治愈他的傷勢了。
隻有他的傷勢徹底好了使得實力恢複之後,他才能夠搞明白人世間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