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此時卻依然端坐凳子上,他望着跪伏一地的人,隻覺得滑稽可笑。
他原本隻想安安靜靜住上幾天然後就走,卻誰能想到非要有人弄出一堆麻煩來。
“說說吧,”張易對着所有人說道,“現在想要如何解決?”
所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知道如何開口。
随後人們又将視線望向了吳少,畢竟吳少曾經和張易接觸過,或許能夠說得上話。
而吳少看到人們望向自己,差點氣得破口大罵。
他是和張易接觸過,但是那接觸的過程并不太愉快啊!
吳少能從那次接觸中保全性命,已經是十分難得,難道今天所有人還想要他幫忙出頭,讓他徹底被弄死嗎?
所以當下吳少低下頭,隻當沒有看到旁人的眼光。
“那個誰,”張易卻指着吳少說道,“我好像見過你?”
吳少急忙擡頭說道:
“沒想到張少主如此人物,居然還能記得小的,這真是小的莫大的榮幸啊!張少主說得沒錯,上一次在長白山之中張少主是見過的小的。那一次見面,小的沐浴張少主的恩德,已經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了!”
張易笑了笑,然後指了指地上王少的無頭死屍,說道:
“這個人品性惡劣,我已做懲罰。但是他的家人卻和他一般放肆,所以我以後不想再見到。”
王少想要侮辱女性,還試圖動辄殺人。而他的父親王申不僅沒有絲毫阻攔,反而助纣為虐。對于這種窮兇極惡之人,張易不會留情。
吳少一聽,頓時明白:
“張少主放心!小的可以保證,張少主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他們!”
弄死一個王申,對于吳少來說并不是難事。
并且張易将這個任務交給吳少來處理,這讓吳少受寵若驚,知道或許自己這次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而王申聽到這話,整個人頹然垂下頭,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知道王家就此徹底完了。
這些年王申一路縱橫商場,好不容易闖下偌大家業,更是抓住了靈氣複蘇時代的機會,從而将王氏集團一舉跻身于嶽市社會名流,做到了真正的有錢有勢。
然而就是如此,導緻了王申和兒子王少開始飄了,逐漸視人命如草芥,以為他們可以在嶽市任意妄為,想殺誰就殺誰。
今天,他們的惡性和放縱終于迎來報應,他們終于踢到了鐵闆,惹到了他們惹不起的人物。
這個後果,便是身死族滅!
事到如今,他們除了深深的後悔之外,便隻有絕望。
張易這個時候又望向了那兩名三|級覺醒者:
“這兩個,是你帶來的?”
吳少隻能點頭。
面對張易,他根本不敢撒謊。
并且這種事情一查就知,想藏也藏不了。
兩名三|級覺醒者聽到張易提到自己,頓時吓得渾身一顫。
張易接着說道:
“為虎作伥,廢其修為!”
聽到這個結果,兩名三|級覺醒者隻能垂下頭。
廢了他們的修為,也就等于他們将淪為普通人,這種結果太過殘酷。
但是起碼,他們也能夠保住性命。
吳少聽到這裡一愣,廢人修為這種事情,他可不會啊。
倒是李部長急忙匆匆說道:
“張少主,這等小事就交給我,我一定幫你辦得妥妥帖帖的!”
張易冷聲說道:
“你和他們也差不多,廢了他們之後,你自斷一臂吧。”
李部長聽到這話一愣。
過了半晌,他才黯然回答:
“小的……小的知道了……”
自斷一臂,雖然很殘忍,但是起碼也比死比被廢要好得多。
李部長也隻能認了。
張易随後又望向了吳少:
“你新換的這條機械胳膊很不錯啊。”
吳少急忙回答:
“若是張少主喜歡,改天我給您送一條……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看我這破嘴亂說話,該打該打!”
說着,吳少急忙自扇耳光。
送張少主一條機械胳膊,這不是咒張少主斷臂嗎?
所以吳少吓得,急忙企圖用自打耳光的方式來忏悔。
張易卻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幹脆把你的另外一條胳膊也換了吧。”
吳少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哭喪的表情。
這不就意味着,也是要自己自斷一臂?
不過斷條手總比沒了命好,反正換一條機械手也一樣能正常生活。
所以吳少也認了。
随後,張易又望向了那群女孩:
“你們口無遮攔,惡劣者我已經懲戒。你們就每人自己打自己一百個耳光,可有意見?”
一幫女孩此時吓得都渾身癱軟了,還哪裡敢有意見,紛紛答應。
若是算下來,這幫女孩的懲罰算得上是最輕的了。
所以女孩們毫不猶豫,揚起手就開始打自己的耳光。
最後,張易将視線轉向了安琪:
“安琪,你和怪魚有緣。所以,我想拜托你幫我照看一下那怪魚,可好?”
安琪和怪魚一見面就十分親昵,也算有緣。
既然安琪和怪魚都互相喜歡,那麼讓安琪照顧怪魚也不無不可。
安琪聞言一愣。
她還以為張易也是要懲罰自己,卻沒想到居然是要讓自己照顧怪魚,并且語氣還是用上了請求的語氣。
這讓安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易以為安琪不情願,于是繼續說道:
“我不會讓你白照顧的,會給你一定報酬。并且那怪魚皿脈不凡,以後必然能有一番作為。你照顧好它,它定然知恩圖報,以後也會回報于你。”
安琪急忙說道:
“張少主,我不是不願意,而是非常願意!報酬什麼的還請張少主莫要再提,能夠和那怪魚成為朋友,我已經十分高興!”
張易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如果以後有誰欺負你和怪魚,你可報我張易之名。不過也望你心存善念,莫要仗此胡作非為。”
聽到張易的話,衆人頓時紛紛朝着安琪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
能報張易的名号,就意味着能得張易和張家的庇護,這簡直就是一件天大好事。
有了張易的名号在,所謂就是一步登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至此之後,嶽市之中無人再敢對安琪無禮,誰見了安琪都得禮遇有加不可冒犯。
誰都沒想到,這最後的赢家居然會是安琪。
當下一幫女孩們頓時後悔到腸子都青了,她們本來也有這個山雞變鳳凰,一步成為人上人的機會,但是卻被她們的勢利眼而弄得沒了。
當下,女孩們在懊悔之下,就連打自己耳光都越發用力。
這是恨啊,恨自己沒能把握住如此徹底改變命運的機會。
以至于這樣的機會,就這樣眼睜睜地流逝。
安琪也意識到了張易名号的重要性,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張少主放心,安琪明白該怎麼做。”
張易滿意笑笑,開口說道:
“好了,事情處理完,我也該走了。安琪,随我最後去見一見那怪魚。其他的人,就各自按照我的交代辦吧。”
說完之後,張易起身,朝着客棧後頭走去。
安琪也急忙跟上。
客棧裡頭,就隻剩下了衆人。
李部長忽然出手,點在了兩名覺醒者的身上。
兩名覺醒者慘叫一聲,然後痛苦地在地上滾來滾去,他們的修為被李部長徹底廢了。
随後,李部長又望向吳少:
“外甥,你别怪舅舅手狠,這可是張少主的交代,我不得不從啊!”
吳少點點頭:
“舅舅,我明白。”
然後他伸出完好的左臂等待李部長處理,同時用牙齒咬住機械臂,免得在劇痛之下咬斷舌|頭。
隻見李部長陡然一揮手,就将吳少的左臂斬斷。
吳少痛得悶哼連連,急忙用車中備的藥箱處理傷口。
李部長這個時候有些失神地望了一樣自己的手臂,最後隻能一咬牙,将自己的一條胳膊也活生生撕下。
張易的交代,他根本不敢違抗。
這一下痛得李部長差點暈厥過去,他急忙使用烈火将傷口燒焦,以免失皿過多。
最後,李部長恨恨地望向了王申:
“都是你還有你那個好兒子惹出來的事!你全家的命,我要定了!”
王申此時已經如同變成了一個呆滞的木頭人。
在過度的驚恐、絕望和悲傷之下,他的精神已經開始出現了問題,對于外界的一切開始沒了反應。
李部長見狀一把提起王申:
“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
說着,李部長帶着王申就離開了客棧,他要将自己的痛苦,全都發洩在王申的身上,讓王申經曆過一邊慘痛之後才會讓他死。
而那幫女孩們,還在一下接一下地扇着自己的臉。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應有的懲罰。
……
此時,客棧之後的水灣邊。
張易和安琪站在岸上,随着一陣水花聲響起,他們知道那怪魚又來了。
果然,水面破開,怪魚親昵地朝着兩人遊了過來。
張易和安琪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撫|摸着怪魚的頭頂。
怪魚十分高興,尾巴來回拍打,激起一陣水花淋在了二人身上,似乎用這樣的方式表示開心和親切。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要離開這裡了。”
張易對怪魚說道:
“你以後要乖乖聽這個姐姐的話,知道了嗎?”
怪魚似乎聽懂了張易的話,頓時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和悲傷。
它張開嘴咬住張易的衣袖,想用這樣的方式阻止張易離開。
張易笑了笑:
“好了,我和你說過,如果有一朝你能成為翺翔九天的神龍,到時候你再來找我,讓我騎在你的身上浏覽盡世間美景。”
怪魚聽到這裡,隻能不舍地松開了口。
同時它的眼中充滿堅定,似乎下定決心一定要達成化為巨|龍的目标。
一旁的安琪見到如此溫馨一幕,不由得心中感歎。
當她漂亮的眼睛往向張易時,會難免有些失神,定神之後她口中問道:
“張少主,您要去哪啊?”
張易回答:
“我現在也不知道,但是我遲早會搞清楚的。安琪,怪魚就交給你了。”
安琪認真地點點頭,然後朝着張易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張少主,謝謝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然而當安琪再擡起頭來時,眼前已經沒有了張易的身影。
安琪急忙四周張望尋找,卻再也看不到張易。
張易就如同一陣風,乘興而來,興盡而去,不留下一點痕迹。
草地水灣,就隻剩下了安琪和水中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