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泰這樣的大人物,超然于凡人之上,一向深居簡出極少露面。
遼富市之中的百姓雖然知曉他們處于成泰的統治之下,但是絕大部分人根本都沒能有機會見到成泰的模樣。
也隻有城市上層的名流和無影宗的弟子,才有資格見過成泰。
但凡成泰需要做任何事,隻需要吩咐一聲下去,整個遼富市都能立刻動員起來,完成成泰的交代。
而就是這樣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如今卻竟然親自出現在了一家小面館之外,頓時使得人們議論紛紛,猜測不已。
“竟然是無影宗宗主親自駕到!我的天,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不好!王鐵山殺了那麼多無影宗弟子,這一會竟然惹得成泰親自出手!”
“這一會王鐵山要遭殃了,好不容易雄起一會兒,卻很快要被成泰拍死。”
“王鐵山再厲害,難道還能比金丹期的成泰厲害嗎?我聽說當年王鐵山就是被成泰一招打廢的。”
“可憐王鐵山,這一會原以為能揚眉吐氣,沒想到居然還是難免要迎來這種結局。”
……
人們的議論聲中,顯然已經看到了王鐵山身死的下場。
當年王鐵山不過是無意中得罪了成泰,就被成泰一招打成廢人,從此忍氣吞聲地過日子。
而如今王鐵山殺了無影宗這麼多弟子,恐怕這回成泰不僅僅是廢了王鐵山這麼簡單了。
不僅百姓們這樣看,就連王鐵山自己也頓時充滿忐忑。
當初覺醒特種隊解散之後,王鐵山回到遼富市,因為一言不合而曾和成泰有過交手,所以對于成泰的恐怖實力,王鐵山深有體會。
當初僅僅一招,全盛時期的王鐵山就被打成了重傷。
如今王鐵山雖然重傷痊愈,但是實力也僅僅恢複到了全盛時期,依然不可能是成泰的對手。
況且成泰這些年一直閉門苦修,實力定然有所增長。
如今成泰親至,王鐵山也不由得感到一陣無力。
而畢天和李瑤二人,此時頓時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隻見畢天得意洋洋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指着王鐵山猙獰笑道:
“廢物!你即便傷勢恢複了依然還是廢物!如今我們宗主來了,這一下看你還繼續嚣張啊?你有種的倒是繼續打我啊?你再繼續狂啊?”
李瑤也重新恢複了那副讨厭的模樣:
“王鐵山你個窩囊廢,馬勒戈壁的,你居然敢打老娘的耳光!如今有大人物來了,我看你個窩囊廢還敢繼續跳?你殺了無影宗的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無影宗的宗主親自到來,在兩人的眼中就是大局已定。
王鐵山當年打不過成泰,如今更加不可能是成泰的對手。
所以畢天和李瑤二人,如今有了無影宗宗主成泰撐腰,他們才敢重新恢複了當初的猖狂模樣。
畢天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
“王鐵山!如今你已經闖下了彌天大禍!現在乖乖跪下給老子把鞋底舔幹淨,或許老子心情好了,可以求宗主留你個全屍!”
李瑤也張開嘴巴,繼續朝着王鐵山吐了一口吐沫:
“曹尼瑪的慫包,剛才在老娘面前狂得要飛天,如今你有種的倒是去人家無影宗宗主面前狂啊!老娘看你就是個沒卵子的慫貨!”
這對狗男女一邊嘲諷,一邊肆意地哈哈大笑。
他們笑着在等待,等待無影宗的宗主進來将王鐵山弄死。
王鐵山聽得這對奸夫淫婦的話,又看到步步逼近的成泰,當即忍不住想要揚起手來,趁成泰尚未靠近之際,先将這對奸夫淫婦殺掉來解心頭隻恨。
快要動手之際,王鐵山卻陡然想起張易還在店中。
這使得王鐵山急忙停下了手,不敢再有動作。
如今成泰親自前來,王鐵山自認為今天自己已經沒有了活路。
他自己一個人死不要緊,但是卻千萬不能牽連到一直幫助自己的張易。
張易對王鐵山恩重如山,王鐵山絕對不能讓張易被自己連累。甚至王鐵山已經決定,一會自己不惜自盡,也絕不能讓成泰遷怒自己的教官。
金丹期的恐怖高手世間罕見,王鐵山認為張易再厲害,恐怕也無法和成泰抗衡。
犧牲自己保住張易,這是王鐵山此時唯一的念頭。
此時,無影宗宗主成泰已經大步朝着面館走來:
“本宗主聽說有人膽敢在遼富市殘殺我無影宗弟子,是誰敢把我無影宗不放在眼裡?”
成泰一開口,整條街道頓時寂靜一片。
沒有一個人,敢在成泰說話的時候發出雜音。
成泰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他昂首踱步進入了面館之中。
畢天頓時跪下沖着成泰叫道:
“宗主,就是這個賤民王鐵山以下犯上,殘忍殺了我們無影宗的人!請宗主千萬别讓他死得太便宜!”
李瑤自知身份卑微沒資格和無影宗宗主成泰說話,所以隻敢陪畢天一同跪着,不敢吭聲。但是她的一雙眼睛,卻怨毒而又得意地盯着王鐵山,仿佛已經看到了王鐵山的死期。
成泰一進面館之後,就看到了遍地無影宗弟子的死屍,還有站着的王鐵山。
成泰面容冷了下來,危險地盯着王鐵山冷笑道:
“本宗主還當時誰,原來不過是當年的手下敗将而已!怎麼,如今你傷好了,就敢重新蹦跶了?當初本宗主留你一條狗命,看來是本宗主太過心慈手軟了!”
成泰畢竟有着金丹期的修為,他眼光極為毒辣,看到王鐵山的瞬間他就發現王鐵山的傷勢已經痊愈,而實力也恢複到了鼎盛時期。
然而即便如此,成泰依然自信自己一招就能弄死王鐵山。
王鐵山深吸了一口氣,對成泰說道:
“成宗主,我王鐵山一人做事一人當!人是我殺的,我可以自盡謝罪!但是請你不要為難我的朋友!”
王鐵山口中的朋友,正是張易幾人。
而成泰卻看都沒看張易幾人一眼,在他看來,張易等人不過是無名小卒,不足挂齒。
成泰冷哼一聲,開口回答:
“他們既然是你朋友,那麼本宗主更加不會放過!所有人,都要死!”
“你!”王鐵山不由得沖成泰怒目而視。
他自己都已經決定自殺謝罪,然而成泰居然還要牽扯無辜之人。
隻聽成泰冷笑道:
“看來本宗主不露面太久,使得人們都不将我無影宗放在眼裡,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挑釁我無影宗!如今本宗主不多殺幾個人,又如何威懾一票宵小!王鐵山,你罪無可赦,本宗主今日賜你和你朋友一死!”
說着,成泰就大步朝着王鐵山而來,想要一舉弄死王鐵山。
畢天見狀興奮叫道:
“王鐵山!還有那邊的那個臭小子,還不快快跪下領死!”
李瑤也尖銳直叫:
“這個窩囊廢終于要死了!馬勒戈壁,老娘的這口惡氣終于能出了!”
王鐵山見得成泰不願意放過張易等人,不由得整個人頹廢起來,沖着張易黯然說道:
“張教官,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面對成泰的強大,王鐵山他自知反抗也沒有意義,不過一死而已,然而卻為此牽連了張易,這讓他自責萬分。
張易見得王鐵山面對成泰居然毫無鬥志,不由得歎氣一聲。
看來當初那一敗,已經徹底摧毀了王鐵山,給他留下了極大的陰影。
一個良才,就此毀了。
張易深知,心境受損之下,王鐵山這一生的修為,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歎息之餘,張易扭頭沖着敖飛、蘇湘湘和白珍珍三人說道:
“放出你們的氣息吧。”
無影宗宗主成泰雖然是金丹期的修士,但是金丹期的修士死在張易手上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對付這種區區金丹期的修士,張易連出手的興趣都沒有。
如今張易身邊有着敖飛等人,這種小事可以讓他們去做。
得到命令之後,蘇湘湘毫不猶豫,頓時釋放出自己一直隐藏的金丹期的氣息。
這股氣息頓時充斥了整間面館,蘇湘湘控制得極好,普通人和修為低的人,根本無法察覺到這股氣息,隻有修為高深之輩才能夠感應。
随着蘇湘湘的氣息一放出,面館之中的形勢頓時發生了變化。
隻見成泰已經揚起手臂,就要對王鐵山下死手。
王鐵山也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死亡。
然而這個時候,他忽然有所感應,驚異地停下了手:
“這是……金丹期的氣息!這間店裡面,居然有一個和我一樣同為金丹期的高手!究竟是誰?”
成泰急忙扭轉視線,朝着感應到的方向望去。
這一望,成泰的目光頓時集中在了蘇湘湘身上,他已經可以确定,那股金丹期的氣息就是從蘇湘湘身上發出。
這一下頓時使得成泰目光閃爍起來,他摸不透一個金丹期的高手,為何潛入自己的地盤且身處這家店中,究竟有什麼主意?
并且這股氣息還給成泰帶來了一種警告的意味,仿佛在提醒成泰如果敢對王鐵山下手,那麼這股氣息的主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當下成泰目光不善地盯着蘇湘湘,開口說道:
“我們無影宗與閣下素未蒙面,如今無影宗在這裡辦事,還請閣下莫要插手!”
同為金丹期的境界,成泰雖然不懼蘇湘湘,但實在不願意和蘇湘湘交手。
相同境界之下,想要擊敗或者殺死對方,自己勢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況且兩人一旦交起手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所以同境界生死相鬥,要麼是因為不同戴天之仇,要麼是因為莫大的利益。
成泰不知道自己和蘇湘湘有什麼仇,也看不出和蘇湘湘牽扯到什麼利益。
也正是因為如此,成泰才決定先和對方交涉,看看這個神秘高手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
成泰的突然停手,是因為他察覺到了别的高手,而旁人無所察覺,自然就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畢天更是一臉茫然,忍不住問道:
“宗主!那幾個就是王鐵山的朋友,還請宗主把他們一并殺了,為我無影宗死去的衆多師兄弟報仇啊!”
“住嘴!”成泰頓時暴怒,扭頭沖着畢天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