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深秋,深夜的海風,吹得整個西海岸有了幾分凄涼的景象,夜幕裡,寒燈孤火,雜亂的海邊住宅,七零八落的散布在海岸線上,這裡離龍飛隐藏之所居然隻有十幾公裡。
龍猛開着福特越野車載着龍飛悄無聲息地在接近目不到兩公裡處将車停下。已有七八輛福特越野車和一輛改裝過的黑色貨櫃車停在那裡。
龍飛下了福特越野車,龍門五少也紛紛現身,跟着龍飛上了貨櫃車,隻見龍靖和兩名華龍社弟子正坐在電腦監控儀旁邊。
見了龍飛,各自行禮打了個招呼。
龍靖指着正中的一台電腦上的屏幕道:“目标就住在這幢兩層的房子裡,戶主是個東瀛人,全家不在這裡住,房子裡還有一個女傭。我們這次一共出動了六十個人,在房子的四周,已全被我們的人圍住。根據我們追查到的情報顯示,目标是東瀛惡名昭著的殺手毒蛇,此人精通各種槍械以及東瀛忍術,是個極其變态的殺人惡魔!四爺交待我們,動手時一定要小心!”
龍飛盯着屏幕上那陰暗的住宅看了一會兒,望了一眼手持M24狙擊步槍的龍猛.
龍猛點了點頭,道:“我帶幾個人去對面的房子,在房頂設置狙擊位,如果對方逃出來,你們不要死追,留給我們收拾就行了。要注意一點的是,如果這裡是對方的一個秘密據點,一定會有逃跑的暗道,機關什麼的,毒蛇在江湖上名氣很大,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而且也沒有人見過此人的真面目,因為見過他的人都已經死了,你們要小心了!”
龍飛點了點頭,轉身對龍戰,龍毅,龍罡道:“龍戰,龍毅,龍罡,你們三人各自帶隊,負責堵死每個出口。”
三人同時點頭。
剩下一個不會武功的龍齊,神情尴尬地道:“那我做什麼?”
龍飛不假思索地道:“你和龍靖帶一隊人負責監控指揮和斷後,不但要看好這些車子,還要保證我們的後方無事。并及時救護傷員。這些很重要!”
龍齊聽了,大喜道:“一定盡力而為!”
龍飛掃了一眼大家:“行動!”
說完就跳下車,大步向對面走去,龍戰抱着一把長刀,急忙跟了上來,剛要說話,卻見前面一個黑影雙手抱刀,巍峨聳立在前面。
龍戰一怔道:“師父,你怎麼也來了?”
這人正是龍門七爺刀神龍天啟,隻見龍天啟淡淡地道:“毒蛇畢竟是你們的前輩,一群年輕人第一次和高手交鋒,我有點不放心,門主,讓老夫陪你走一趟吧!”
龍飛從一個弟子手上接過一把手槍應道:“謹尊師叔的号令!”
龍天啟颔道一笑,揚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龍飛提着手槍,在龍天啟和幾個華龍社會弟子的族擁下,一步步向前走去。
*****
衆人借着夜幕,潛身側行,在離目标房子不到**百米的一個遮擋物旁邊稍頓了一會,耳機裡傳來龍猛,龍戰,龍毅,龍罡四人已就位的通報。
在龍猛通報無礙後,龍飛微微探頭盯着這座舊的發黑二層小樓看了一會兒.
隻見整座小樓被黑暗籠罩着,上下窗戶都拉上深色的厚重窗簾,看不見裡面的任何動靜。
一絲陰寒的殺機襲上心頭,不由讓他心頭微微一顫。
龍飛嘴角飄過一抹冷笑,将那一絲緊張與恐懼強壓下去。閉眼靜下心來,讓靈覺四面八方地向房子湧去,不論是夜風吹過琉璃檐角,還是厚重窗簾的微晃,一絲一毫動靜,都在龍飛的靈覺感受之下。
這種特異的功法,是他在鹈鹕監獄裡八年生活苦修而成的絕技之一,在安靜冥想座忘的狀态下,他可以感覺四周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這門通玄術源自鬼谷子的主要著《本經陰符七術》,以養神蓄銳之道,用以修心修身。達到充實意志,涵養精神。将内在的精神運用于外,如何以内在的心神去感知和處理外在的事物。
一絲微弱的痛吟被龍飛輕易的捕捉到,一幅房子的内部狀态的畫面在龍飛大腦裡迅速地閃現。
龍飛的身形如閃電般地急标而出,一躍踏上圍牆,再借着那一踏之力,彈射而起。
轟地一聲将二樓一扉半開的玻璃窗撞碎,整個人頂着厚厚的窗簾堕入二樓大廳的一瞬間,龍飛急轉身形,如遊龍擺尾一般,從窗簾的籠罩下滑出,砰的甩手一槍向早已被靈覺鎖定的目标射去。
槍響之時,眼前白光一閃,從黑暗到光明的一瞬間,讓龍飛的眼睛多少有點不适應,在微亮的燈光下,為防被意外襲擊,龍飛閃轉扭撲,接連換了幾個身位,才将身形定住。
一個身形瘦長尖頭額窄一臉兇相的中年漢子,手持着一柄東瀛短刀,赤着紋有黑色蠍子的上身,在龍飛面前轟然倒下。
龍飛瞟了一眼地上的中年男子,見那人雙眼射出兩道微弱的兇光,一臉不甘的神情在痛苦中死去。
龍飛一邊緩緩地站直身形,一邊擡頭向大廳裡望去,一眼之下不由怔住了。
隻見這間以東瀛風格裝修的大廳裡,在微弱的燭光照映下,一張繡着水墨惡龍的巨大綢制屏風上,一個全身**的女子,不知是死是活,全身被奇特手法的麻繩打結術纏繞緊縛着,吊在半空之中輕輕晃動。
此時,隻能看見那女子的背影。雪白的秀背上赫然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細長刀痕,皿珠正一滴一滴的從傷口處滴落。屏風裡,映出那女子有着完美弧度的豐挺臀部和修長的雙腿,竟沒有讓龍飛産生任何邪惡的遐想。
此情此景,龍飛瞬間心潮滂湃,仿佛觸發了他内心的某種深藏的恐懼和渴望。
那是他在鹈鹕監獄囚禁八年留下的心理陰影。他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左手伸進屏風,輕輕的擰住那女子的腳踝,仿佛在撫摸内心的舊傷。
那腳踝入手一陣冰涼,一股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龍飛不由蔚然淚下。那股悲傷仿佛藏的很深,仿佛與生俱來,但又不可名狀,也無法抗拒。
那就是對命運不桀的敬畏,對自由的恐懼和渴望。
就在這時,他心頭乍然一緊,察覺到一絲異樣。
他此時才發現對方的腳踝雖然冰涼,肌肉卻堅硬而結實。這是長年苦練武道的人才有的體質。
他霍然明白了什麼了。隻覺對方乍然一動,借着龍飛的手為支點,在半空中突然如複活的毒蛇一般,一扭身轉出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另一隻腳已無聲無息地向龍飛頭部踹來。
龍飛明白中計,撒手全力向後倒躍。
連龍飛自己也驚歎自己速度之快,輕易地躲過這緻命的一腳時。
砰地一聲,縛在女子身上的麻繩寸寸暴裂……
那女子如脫束的毒蛇一般,蛇竄而起,赤身盤踞在屏風上,長發飄流之間,現出一張風月無邊卻重彩濃抹的舞妓妝俏臉。清晰可見從小蠻腰至傲人雙feng間,盤紋着一條醒目的暗彩花紋毒蛇,三角形的黑紋蛇頭在女子左肩上吐着皿紅的長信,似要擇人而噬。
在這一瞬之間,女子一雙纖手一抖,握在手裡的兩條麻繩飛出,其中一條啪的一聲将龍飛右手上的手槍抽飛,另一條靈蛇一般竄向一邊的燭台燈蕊,嗤地一聲,燭火應聲而滅。
整個大廳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黑暗中,女子的攻勢乍停,仿佛瞬間失去了蹤影。
龍飛身形悄然遊走,小心地防備着對方的攻擊,暗歎自己大意,他此時已想到:這個詭異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毒蛇”。
龍飛明白自己處在生死一線之際,當下屏息住呼吸,靜下心來,讓靈覺探出,加上龍飛在鹈鹕監獄八年練成的夜眼,龍飛極快地發現了對方。
雖然,隻是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