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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惡棍天使02

少年“基”才 一紙情書 3572 2024-01-31 01:08

  蕭默用糟糕無比的技術震驚七月島,讓無數流皿不流淚的精英士兵聞針色變,曆經一周,達成“惡名遠播”成就。

  自新季度的獵殺開始,不斷有傷患入院,醫護們都忙得腳不沾地,唯有蕭默閑得在醫院走廊上晃蕩。

  路過一個人手不夠的病房,蕭默推門進去,手剛伸向治療車,周圍病床的士兵就繃緊身體,面露驚懼。蕭默頓住,慢吞吞收回手,伸伸懶腰,挪到旁邊的空床坐下,衆人悄悄松了口氣。

  挑了挑眉,蕭默沒做計較,有些疲憊地側身躺下。

  來到戰地的這一周依舊噩夢不斷,夢境比以前更加清晰、真實,甚至能在睡醒後完整回憶起自傳的内容,出于習慣,他會把能記起的内容記錄在本上,希望能從中獲得有用的線索。

  陽光射入病房,輕掃在蕭默背上,他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閉上眼。

  在醫院轉煩了的祖宗二号路過病房前看見蕭默躺在病床上補覺,湊了過去,見蕭默唇瓣開阖,似乎在嘟囔……

  “前聯邦少爺?”

  蕭默睜開眼,稍微打起精神,“你說什麼?”

  “我說,你剛才做什麼夢呢,幹嘛一直念着蘭狄什麼的,難道是在說前聯邦少爺?”尉遲玺扯出賤笑,捏了捏蕭默的胖臉,“實話招來,你是不是暗戀他?”

  蕭默揉了揉眉心,再次想起那個長得可以當裹腳布的名字:

  蘭狄・季・納布蘭德・威爾曼・傑斯裡科弗・特拉隴比比希爾・j・莫伊龍・古班。

  “你對他了解多少?”

  “指哪方面?”

  尉遲玺道,“如果是前年轟動全球的那個監/禁案,是個人都知道,如果是陰私秘事……你知道的,古班家注重*,之前監/禁案公審的時候占了一周的頭條,法官、陪審團、律師、被告人的照片清晰的都能看見毛孔,偏偏蘭狄少爺的臉被打了馬賽克。”說着啧歎兩聲,不言而喻。

  那就沒辦法了……

  時時刻刻糾纏在蕭默夢中的自傳主角,就是蘭狄・古班。

  能立傳當然不是小角色,這個藍顔薄命的少年奇才被後世譽為“基械之父”,死後出版的兩本傳世巨著更是引發了轟動世界的生物革命。

  蕭默雖然來到蘭狄的時代,但兩人素未蒙面,既不知道夢到蘭狄的自傳和他本人有無關系,也未摸清時而夢中閱書、時而慘死夢中的規律。

  “就說說那個監/禁案。”

  “當年新聞都鬧瘋了,你居然不知道?”尉遲玺奇怪地嘟囔一句,話痨屬性打開,滔滔不絕地解說起來。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古班家是無黨清流嘛,出過數任總統,可以說是聯邦最顯赫的世家,身邊當然少不了别有用心的人。古班家另一個著名别稱是‘短命家族’,繼承人身邊都會從小安排貼身護士……”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引狼入室的故事。

  前總統成年後娶了季家小姐,生下蘭狄。季家小姐因為産後抑郁激發了家族精神病,差點把親兒子掐死,最後羞愧自殺,前總統為了給兒子提供健全的家庭,迎娶了善解人意的貼身護士。

  古班家的人活不過二十五歲,前總統日漸衰落的身體讓繼母把古班家看成囊中之物,繼承人蘭狄就成了繼母的眼中釘。由于古班家代代單傳的特殊性,繼母努力多年都沒能懷孕,幼年蘭狄顯露的高智商又令她感到威脅。于是,繼母勾結家庭醫生(情夫)懷下男胎,并給蘭狄下了抑郁症的假診斷,稱蘭狄因生母的事留下了心理陰影。前總統病逝後,“抑郁症”加重的蘭狄,被以“被害妄想症”的名義送入精神病院,年僅十一歲,他的繼母則掌握了古班家實權。

  兩年後,蘭狄聯合舅舅季威揭發了繼母的罪行,把收集到的證據送上公堂。

  “……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監/禁案’了。”

  蕭默點頭表示知道。

  作為天降奇才,蘭狄短暫的人生有三場大劫,第一次危機就是來自繼母,剛才迷迷糊糊夢到監/禁案公開審理,繼母指控蘭狄曾謀害她和她的兒子時,蘭狄的陳述:

  [該從何說起……那天我隻是站在二樓欄杆發呆,她經過我的身邊摔下樓梯,恰巧被父親目睹。她說是自己不小心踩到我的腳才會摔倒,語氣和表情都拿捏得很好。父親懷疑我因為嫉妒未出世的弟弟才故意絆倒她。――我在那時才知道我有抑郁症,還惡化了。]

  [繼母的伎倆并不聰明,隻是很少有人像她一樣能狠下心。我把想法傳達給父親,他卻說我是被害妄想症。好吧……既然大家都斷定我要謀害弟弟,就如她們所願。]

  [我吃了兩年的藥,在毫不知情下。所以……很多情況已經不能由理智控制,現在我也很難理解當時的想法。]

  [……父親把弟弟帶回家,孱弱瘦小,保姆私下說弟弟醜得像個猴子,我卻覺得他非常可愛,甚至能想象他長大後追逐我的背影叫我哥哥。但在當天夜裡,我控制不住我的腳,走進他的嬰兒房。犯困的保姆在旁邊打盹,睡得很死。我捂住弟弟的口鼻,靜靜看他掙紮斷氣。殺掉他讓我耗盡體力,我跌坐在地上,保姆被驚醒了,她驚恐的尖叫聲差點震破我的耳膜,我卻松了口氣……]

  [我認為扼殺生命是錯的,并不打算逃避罪惡。]

  姑且不論蘭狄這番話有幾分真心,庭審結果是,蘭狄被斷定為因過度服藥精神失常導緻行為偏差,不負擔刑事責任!其罪責由監護人承擔……可笑的是,蘭狄的監護人就站在被告席上,因為謀害監/禁繼子。

  “算起來,蘭狄現在周歲十五歲了……他出院後的兩年在幹什麼?”

  “誰知道呢,蘭狄少爺出院後就銷聲匿迹了,前幾天不是蘭狄少爺生日嗎?他荒置的網絡賬戶被刷上熱門也沒見他現身回應。”尉遲玺建議道,“要不你去問問季薄陽,蘭狄少爺的監護權轉到他舅舅季威身上了,季家人應該會知道。”

  蕭默放下這個話題,坐起身看了下表,“吃飯去吧。”

  ***

  午餐過後,醫護人員并沒有立刻回到工作崗位,而是去洗漱間整理姿容。

  “戰地記者到沒?”

  “人已經在會客室和院長聊天了……聽說傍晚有新聞直播。”

  “我整理院長辦公桌看到送來的台本,是圍繞這次的新病毒情況進行現場采訪,順便拍攝一下醫院的新傷患觀察室……剛才看見幾個攝影師在踩點選路線。”

  “不是說還有一期紀錄片?專門買了攝影機器鳥全自動跟拍?”

  “這個跟咱們沒關系,我見那個帥哥攝影師把機器鳥擡去研究員住的地方了。”

  午後,蕭默懶洋洋地躺在空病床上,并沒有在意周圍醫護人員的熱鬧。

  聯邦時間,自晚間七點起,不同時差的二十四區相繼播放了聯邦新聞。

  主持人連線戰地記者,了解到民衆關注度最高的cml病毒。病源來自巨蜥,患者傷口接觸到巨蜥皿液感染病毒,發病後會削弱患者理智使人變得狂躁暴虐,恍若野獸。患者之間需要單獨隔離,否則病患會自相殘殺,不過至今還未發生死亡案例,當然,也沒有治愈案例。

  電視機前的觀衆跟随鏡頭參觀新病患觀察室。

  雪夜如夢,窗明幾淨。

  醫院樸素衛生環境卻極佳,精神足氣色好的病患坐在床上和護士聊天,不同膚色的人和諧相處的畫面讓觀衆會心一笑。醫生們衣裝整潔來去匆匆,一切都是那麼甯和美好,直到――鏡頭不小心掠過斜對面敞開的病房。

  某個體形碩大的粉衣天使躺在空閑的病床上呼呼大睡。

  攝影師下意識多瞄了一眼,鏡頭也跟着倒了回去。

  萬千觀衆們就看着斜對面的病房裡,護士忙着給這個病人紮針給那個病人拔針,旁邊還有一個傷患别扭地用單手給自己換繃帶,而那個肥碩的粉衣天使居然明目張膽地在工作時間睡懶覺,口水反光,從嘴角流到枕頭上,彙成小小一灘。

  “呃――”

  攝影師愣住,斜對面病房的護士和病人發現攝像頭,回頭望望病床上毫無自覺的某人,也紛紛愣住!

  蕭默察覺出不對勁!

  無數熱烈的目光紮在背上,他一個翻身背過鏡頭才睜開眼,窗戶上模糊映出身後的畫面,一屋子人傻傻盯着他。記者反應過來,趕忙給攝影師使眼色,頓住的鏡頭剛要移開,蕭默有了動作。

  他佯裝抽痛地抱着肚子蜷縮成一團,渾身脂肪都在顫動,然後假咳兩聲,用并不算小的聲音發出虛弱的呢喃:“難受的胃酸都出來了……早知道就不該為了看病例熬一晚上不睡,一整天昏昏沉沉反而耽誤工作。”

  蕭默搖搖晃晃地坐起身,轉身面對鏡頭,肥肥的圓臉睡得白裡透紅。他情深意重地看向旁邊病床自行包紮的傷患。

  “雖然你好心讓我多休息,強調自力更生的可行性,但畢竟我身為護士,哪怕還有幾分鐘下班也不能松懈,職責範圍内的事哪怕忍痛也要履行責任……所以,還是我給你包紮吧。”

  傷患被蕭默的無恥驚呆!

  電視機前的觀衆不由脫口而出:“好浮誇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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