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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雕良化凍01

少年“基”才 一紙情書 4016 2024-01-31 01:08

  蕭默和李昂分開,目光搜尋一圈,在陽台找到宴會的主人。

  單玉覃是藝術生,束起一頭長發,身材高挑穿衣講究,抱着一隻骨瘦嶙峋的黑貓。蕭默走進,那隻黑貓就瞪大眼睛看着他,竟然有點吓人。貓的主人擡頭向蕭默打招呼。

  “大堂弟……十年沒見應該不記得我了,我是單玉覃,你二堂哥。”

  “你好。”蕭默和單玉覃握手,在旁邊的藤椅坐下,兩人聊起天。單玉覃無意間誇獎了蕭默的名字,“……我喜歡黑色,夜晚、葬禮、星期五;黑貓、黑狗、黑烏鴉。我也喜歡我的名字。”

  覃,深不可測。

  蕭默不動聲色地打量單玉覃,從他手指下意識摳撓藤條的動作,到他眼下的青影和懷中的瘦貓,想起單玉笙把他評價成與世無争的人,就對便宜弟弟的眼光擔憂。

  蕭默的直覺告訴他,這種人應該敬而遠之。

  “人來挺多了,你作為主人不應該去招呼一下?”蕭默起身笑道。

  ***

  李昂在考入聯科大前都掙紮在最底層,并不了解上層規則,但這并不影響他擁有投靠一個人傻錢多的美好願望。現實卻不盡人意,他幾次上前搭話都接連碰壁。貴族子弟即使智商欠缺卻擁有見識,能區别出打着小算盤貿然闖入的圈外人。

  而不遠處同樣第一次參加的蕭默卻很快融入聚會,如魚得水。

  在上層社會,錢權背景才是通行證。李昂端着飲料獨自坐在一邊,目光漫無目的地在人群中打轉,一個個無憂無慮的年輕男女,在肆意揮霍着父母贈予的财富、人脈,和高人一等的地位。

  宴會的主人被圍在中間,卻沒有人貿然親近,唯有黑貓在卷發男人的膝頭玩耍,似乎想引起主人的注意,但他的主人卻在觀察蕭默。

  似察覺到偷窺的目光,單玉覃忽而回頭與李昂目光交接,微微禮貌颔首就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

  李昂歎口氣,雖然沒有受到冷待,但也沒有可以攀談的對象。

  除了……

  “嗝……你的打扮真奇怪,這還沒入冬呢怎麼口罩圍脖都戴全了。”——打着酒嗝的獵奇女孩。

  蕭默從人群中走出來,揉揉女孩的頭,笑得如春風拂面,“不覺得這樣才有神秘感嗎?他可是為了吸引像你們這樣的小姑娘故意耍花招,别輕易上當啊。”

  女孩捂着羞紅的臉離開,蕭默坐到李昂對面,“不錯的課外教學,對吧?”

  李昂沒有說話。

  蕭默笑道:“這麼想把自己變現,不如我發發善心買下你?”

  ***

  時間走到十一點,蕭默仍未回到别墅,季薄陽打電話過去詢問,接電話的是自稱蕭默堂哥的陌生聲音。

  一刻鐘後,季薄陽敲響别墅的門鈴。

  “沒記錯從科大到這至少半個小時的路程。”下樓開門的單玉覃分外訝異。

  季薄陽沒有搭理單玉覃的廢話,繞過他走進别墅,地上桌上一片狼藉,參加聚會的人走的走睡的睡,四下打量沒有看見蕭默,季薄陽這才回頭問向卷發青年。

  “在哪?”

  單玉覃大概琢磨出少年的性格,直接把人領向客房。

  經過走廊時路過一間沒合攏的房間,裡面傳來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這種教育對你來說還有點早。”單玉覃滿臉抱歉地擋住縫隙,關上門尴尬解釋道,“酒後亂性……這倆人還是冤家,醒來應該會哭慘的。”

  季薄陽瞥了眼單玉覃,又看向關緊的房門,微微皺眉。

  “你感興趣?”單玉覃随口問道。

  季薄陽面上紋風不動。他還無法理解人類的情/欲,無論是男性像公牛一樣的喘息,還是女性像斷氣一樣的呻/吟,或者不斷搖晃碰撞的赤/裸身軀……都有些惡心。

  “少年,你的表情像是反胃,這對他們太不禮貌了……愛欲可是人的正常表現,就像感情一樣複雜交織,就像畫一樣斑斓絢麗,是很美好的。”

  單玉覃帶着季薄陽繼續往前走……

  客房裡,蕭默面無異色地靜靜坐在床尾,看上去很正常……如果那雙眼睛不是緊緊閉着的話。

  客房服務員請他躺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後就安然離開,蕭默非常聰明地等關門聲響起才起身,再次靜靜坐到床尾,面無異色,雙目合起。

  單玉覃推開門見到蕭默這個樣子,贊了聲,“很獨特的發酒瘋方式。”

  季薄陽掏出準備好的濕巾,走到蕭默面前。單玉覃就倚在門邊,旁觀季薄陽給蕭默擦臉,道,“你确定要用這種奇特的方法給他醒酒?他這次紅白喝串了,估計醉得不輕,到現在還沒吐過。”

  話音剛落,蕭默就哇唔一聲吐了季薄陽滿身。

  白色的嘔吐物中可以看清混在其間沒有消化完的,紅紅綠綠紫紫的下酒菜。單玉覃捏住鼻子避開沖鼻的味道,遭殃的季薄陽卻面不改色地扶起蕭默,往衛生間走,還不忘回頭囑咐單玉覃一句:

  “去拿兩套新衣服。”

  單玉覃啧了聲……這習慣性發号施令的口吻真不悅耳。

  季薄陽先給蕭默漱口,擦幹淨下巴,脫掉蕭默濺到穢物的衣服,然後才處理自己身上的斑斑污迹。

  兩人裸着身子回到床上,季薄陽掀起一張床單裹住蕭默。蕭默不自在地掙了掙,卻被床單絆倒。

  可能是沖撞到頭,蕭默睜開眼睛。視線上方的季薄陽映入眼中,蕭默遲鈍的大腦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少年,他迷迷糊糊地摸摸嘴,迷迷糊糊地自問自答:

  “怎麼濕了……唔,應該是吐了。”

  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吐就吐了……”

  蕭默擡眼看着見男孩表情平靜,眉頭一皺,“……你那是在嫌棄我嗎?我不就是吐了嗎?你上次不也吐了?”

  蕭默開始無理取鬧,季薄陽沉默以對,然而酒醉的蕭默依舊不依不饒,嘟嘟囔囔。

  “不喜歡就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你。”

  蕭默的跳躍性思維讓人難以跟上,也不知道想到哪裡,他突然又頗為委屈道,“我的吻就這麼惡心?我曾經可風靡過萬千少女呢,我都沒嫌棄你你有什麼可嫌棄?”

  季薄陽繃起下巴,像根顫動而隐忍不發的弓弦,蕭默毫無所覺,嘀咕不停的聲音讓人心煩。

  “我的吻技都是練過的……再來一遍我保證讓你甘拜下風!”

  季薄陽手上神經一跳,正要起身遠離噪聲源,蕭默突然伸出手環住季薄陽的肩膀,把少年整個人拉扯下來——季薄陽措不及防地被親住!

  一薄一厚的柔軟唇瓣互相摩擦,蕭默的牙齒啃咬着季薄陽嘴唇内側,季薄陽反射性打開牙關,濕滑的舌頭就靈活探入……簡單清洗無法消除的海鮮味道沾到季薄陽的味蕾上,讓少年的脊背立刻繃起,掰開肩膀上的手想要離開。

  蕭默卻把兩隻腳也纏在季薄陽身上,不許他脫逃。

  季薄陽緊緊抓住蕭默的手臂,克制住一陣陣湧上喉嚨的嘔吐感。

  ***

  “哇哦~”

  門外傳來單玉覃的驚歎聲,青年似乎沒料到拿個衣服的功夫兩人就親得難分難舍,尤其眼前的畫面還充滿反差。

  兩個赤/裸的身體交疊,少年在幾分鐘前還表達對肉/欲的反感,現在卻翻身把他亂動的堂弟壓在身下,臉上的表情有些惱,但行動麼……

  “換氣啊初吻少年……再不松口他就窒息了哦~”

  單玉覃悠哉地指導兩人,季薄陽松開蕭默快步走進衛生間,門關上後傳來嘔吐和沖洗的聲音。

  季薄陽一遍遍漱口,鏡子裡映出他绯紅的臉,唇齒間的感覺記憶猶深……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可能是蕭默的厮磨讓人煩躁,也可能是持續襲來的反嘔感讓人焦慮,也或許是别的原因,當他反應過來時兩人的位置就已經颠倒。

  那是一種非常粗暴的沖動,連皿管裡的皿液似乎都咕嘟咕嘟沸騰起來……掠奪、侵占,想把蕭默每一絲表情變化都掌控的沖動,甚至想要讓青年感受到疼痛。

  季薄陽捂住臉,讓那些快要吞沒他的情緒緩緩沉澱,然後走出衛生間。

  單玉覃拆開蕭默身上的被單,正打算給他穿衣服,季薄陽擋在單玉覃面前,“我來。”

  單玉覃把另一件衣服遞給季薄陽,“先穿上,别感冒了。”

  季薄陽接過遞給自己的衣服,再次伸手索要另一件,重複道:“我來。”

  單玉覃無法理解少年奇怪的堅持,卻也無關緊要。他被季薄陽請出房間,等房間再次打開,衣服穿反的季薄陽拉着稍微清醒走路還搖搖晃晃的青年離開。單玉覃好心挽留卻遭到拒絕。

  單玉覃凝望季薄陽的背影感歎,“真像一幅油畫。”

  用黑色鋪底,再覆蓋上白色,中間或許還疊加了别的色彩,層層覆蓋的顔料堆疊,讓人很難從表面看透底下藏了多少抹顔色。

  “蕭默卻像副水墨。”

  過度在灰與黑的地帶,如果對黯淡的色彩産生偏見就會錯失理解美妙意境的機會。

  單玉覃轉頭看向走廊拐角的陰影處。

  “而你,就像電腦高清印染的彩圖。”物美價廉的流通商品,“不打算出來嗎,小老鼠?”

  李昂攤開手走出陰影,解釋道,“我可不是故意偷聽,隻是酒醒了想離開……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這棟别墅裡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單玉覃笑呵呵道,“例如你是想回家,隻不過突然看到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聚會上那個總盯着我的纏人視線就是來自你吧?”

  李昂臉色微囧,又被人抓包了……今天是他的倒黴日嗎?

  單玉覃沒在偷窺的問題上糾結,反而提起另一件事,“蕭默很看好你,怎麼沒答應他的招攬?”

  “你又知道?”李昂接受了單玉覃無所不知的設定,回答道:“他太輕浮,根本看不到真心誠意,我想投靠的另有其人。”

  “比如我嗎?”單玉覃輕笑,“我可是連假意都吝啬付出。”

  單玉覃走到疤臉的男人身邊,撫摸李昂半張臉的傷疤,語氣頗為愉悅道,“盛情難卻啊……交給你什麼任務好呢。”

  單玉覃垂首在李昂耳邊低語幾句,李昂臉色詫異,轉瞬收斂情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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