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權門魅影1首席,告訴我你的秘密

大結局(下):看,真是美麗的光芒

  黎绛感覺所謂疼也就不過就是如此了。

  手術室内,她一張小臉被一陣陣痛楚折磨得失去了皿色而慘白萬分,一旁幾位醫生也有些冷汗直下,瞟了眼那臉色陰郁的男人,心裡也是不住的哆嗦,卻隻能不停的讓她深呼吸,放松,再用力!

  厲諾這次也親自出馬坐陣,想來幾個月前商羽成生了漂亮的女兒,就等着黎绛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後兩人可以湊個對兒的玩,可是此時此刻,黎绛隻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被崩潰和撕心裂肺折磨着,痛不欲生。

  “啊……”她喊出聲,淚水根本就是無法抑制地湧出,果真是比起分娩,以前那墨格拉算什麼!她是真覺得聖母瑪利亞太強大了,又是處子又懷孕,那生個耶稣得有多痛?

  忙碌的手術室内,手術台邊站着的那個沉默男人又再次被徹徹底底的忽略,他看上去像道灰敗的影子,向來冷靜的面容染上了幾許焦慮,愈發慘白的臉色也沒比黎绛好多少。

  “阿斯,你趕緊給我咬一下!”黎绛費力的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隻見他盯着她手術被單下隆起的腹部有些哆嗦了起來,聞聲後立馬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伸出手臂,“你咬吧,往死裡咬。”

  可恰好這時又是一陣宮縮,黎绛還未張口便開始竭嘶底裡的尖叫起來!霍斯彥的手臂被她失控的力道抓得青紫斑駁,但他卻顧不得自己的手臂,隻能不停的給她擦着汗水,目光心急如焚地盯着這個小女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所措。

  已經整整七個小時了,但是孩子依舊還是遲遲不出,雖說這都是普通狀況,甚至有不少人十幾個小時都生不出來,但是真見到這翻模樣就得另當别論了。

  “绛兒,要不咱們剖吧。”

  “不要!”

  霍斯彥的冷汗蓦地從額角流了下來,卻不由回想起了兩周前。

  “你先去體驗一下,然後再回來告訴我啊,乖。”

  于是他被黎绛逼着去醫院試了試那個所謂的分娩疼痛體驗儀。

  霍斯彥自認為自己忍痛的能力不錯,又或許是男性慣有的大男子主義讓他往往會忽略女人生孩子這個真正疼痛的過程,但是當儀器真正開始起作用時,他第一次感覺有種痛叫畢生難忘的摧殘,當指數達到十級的時候,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腹部像是被硬生生的撕開般,臉也已經慘白,然後他堅持的過程卻不到半個小時。

  這讓霍斯彥感受到了無比的挫敗,連他都承受不了的疼痛,他是真的不舍得讓黎绛受這份苦。奈何那天黎绛看見他出來那狼狽模樣後竟捧腹大笑,聲稱自己一定要順産。

  被他嬌生慣養的到大的女人怎麼可能忍受?結果好樣的,從昨夜到現在已經忍受七個多小時了……

  算她狠!

  “不行!醫生,準備剖腹産。”

  “我不要……啊!!”黎绛幾乎要從手術台上竄起來,腹部又是一陣驚鸾到抽搐的疼痛,整個人痛的弓了起來。

  “绛兒!”

  厲諾見狀連忙過來安撫霍斯彥,“别着急,女人順産都是要個過程的,快了,很快了啊。”

  “厲阿姨,我記得你兩個小時前也是這麼說的。”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清亮的哭啼聲響徹了偌大的手術室。

  霍斯彥猛的一震,渾身僵住。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見醫生手裡正托着的那個小小的粉團,醫生看向霍斯彥的幾乎就要喜極而泣,這幾個小時的擔心受怕終于結束了,“太好了,霍先生,是個小少爺。”

  窗外的天邊已有清晨的微熹,厲諾見狀也忍不住的笑了,欣慰的拍了拍霍斯彥的肩膀。

  數秒飛逝的瞬間,他的腦子如一片空白,如過了幾個世紀的漫長,最終輕輕的呢喃,“這個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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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後,霍斯彥和黎绛的婚禮在紐約正式舉行,奢華鋪張的令全城咂舌!

  那場整整七天的婚禮歡度,即使是過了很久也依舊被人津津樂道。

  可卻隻有這兩個人知道,當她真的穿上婚紗,而他真的佩戴玫瑰站在神父面前時,都不由想起曾經的有一天在化妝師,他所說的話。

  我會說:我願意。

  因為我是如此愛你。

  那你呢?

  黎绛莞爾一笑,用紅酒般深情的目光看着面前神情耐不住激動的男人。

  我想我的回答是:yes,ido.

  ……

  真正成為人妻後的黎绛在事業上也是風生水起,不僅是頂着“霍太太”這個頭銜,單憑佐伊這個名字所具有的權威也足以阻擋一面。

  “好啊!說什麼進修,合着你那一年是去生孩子啦。”工作室内,嘉麗珊和來訪的江禦子一起坐在沙發上逗着幾個月大的寶寶,黎绛站在一旁輕輕的笑着,江禦子也不做回答。因為隻有他們知道,那一年,到底經曆了怎麼樣的物是人非。

  而她黎绛和霍斯彥的孩子――霍黎朗。

  孕育于黑暗,誕生于黎明,雲開明朗。

  這個孩子實在太頑強,在黎格死後,林便帶着他的團隊被霍斯彥聘請進了曼雷克,而經過足足一個月的調制研究,第一枚墨格拉皿清終于誕生。但是當時誰都沒有意料到,皿清與病毒中和也會産生那般痛苦,不僅是她,而帶着腹中六個月大的孩子也同樣要遭受着那種煎熬,好在最後都撐了過來。

  “過段時間你在巴黎的畫展是不是要開幕了,準備的怎樣?”

  “妥妥的。”

  “對了佐伊,我們這一季又聘請幾個職員,你要過目一下。”

  “我不在這一年你們都打理的那麼好,我就不必操心了。”

  “但那個人聲稱一定要見你。”

  “嗯?”

  嘉麗珊笑了,拉着黎绛到了會議室,大門打開,隻見那道高挑的身影竄入眼裡。

  她蓦地愣住了,“白茶……”

  “佐伊小姐,我是來應聘的。”白茶轉身,唇角勾起一絲久違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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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熱浪似是“花影”畫展的勁頭如火如荼。

  開幕儀式準備就緒,黎绛一家子也早早得來到了法國。展廳内,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幾多忙碌,黎绛在一旁忙不疊的指揮着,時不時往窗外看看,隻見霍斯彥正坐在對街拐角處的露天咖啡吧,懷裡的小黎朗正在咿咿呀呀的推搡着他。

  搖頭失笑,轉頭,倏然在7号油畫前看見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背影。

  她穿着一襲略帶和風式的白裙,黑發挽成發髻點綴了幾顆珍珠,隻是站在那裡,便是全然的高貴氣質。

  不可能是工作人員,難道是誤入的遊客?可是為什麼其他工作人員沒有攔住她?

  黎绛好奇的走到她身邊,隻見她正出神的盯着那副名為《解語花》的油畫,不得不說她的眼睛夠尖,這幅油畫是黎绛在向霍老請教了不少中國文學之後才靈感迸發所作的油畫,說是油畫,可整體看上去卻和水墨畫有幾分相似。畫中是幾朵半開的玉蘭花,說是花可從某個角度來看有像是婀娜姿态的女人,含苞欲放中幾片花瓣的邊角卻有枯萎泛黃的痕迹,色調素雅,背景是如墨的渲染,似是幾個人影在喝茶談天,又像是幾縷茶煙飄散。

  半饷,那年輕女人終于注意到了身旁有人,轉頭,看向黎绛時眼裡閃過一絲歉意,啟唇的嗓音很是清淡糯軟,“抱歉,我路過時好奇便進來看看了,沒妨礙你們工作吧?”

  很顯然對方沒認出她,黎绛更是饒有興緻的雙手環兇,将頭歪靠在牆壁上搖了搖頭,含笑着打量着這個女人,從五官來看應該是中國女人。

  不算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可小巧清秀的臉龐卻很是耐看,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驕傲和淡淡的茶香幹淨。特别是這雙狹長深邃的眼睛,讓黎绛倏然想起了黎格,可比起姐姐的空靈墨黑這個女人的眼睛更像是夜裡點綴了星子般的璀璨。

  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我看你一直盯着這幅畫,就很好奇。”黎绛輕輕的說道,這才注意到女人手下正支着一根細長的銀色拐杖,不,說是拐杖更像是貴族時期的權杖,杖身上刻着精緻複雜的花紋,極有設計感的點綴着一點點藍寶石。

  黎绛半饷才緩過神,看到女人含笑的目光這才尴尬的說了聲抱歉,清了清嗓子才将注意力放在《解語花》上,輕歎“畫都是有故事的,而我尤為喜歡它。”

  “時間是一場華麗,又是轉瞬即逝的夢。”身旁的人輕輕的說道,黑眸裡似有清水婉轉,“是個關于瑣碎日常的,悲傷的夢。”

  黎绛頓時有些驚訝的看向她,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是這麼想的?!

  其實她想畫的,就是懷念黎格短暫的一生,如花短暫的盛開又逃不過的凋零,普通平凡的生活對于她而言如同美夢一般,隻是回想,就徒曾傷感。

  “诶,女士,你叫什麼名字?”黎绛忍不住的問道,剛話畢隻聽一道溫柔的嗓音打斷了兩個人。

  “绛兒!”身後,霍斯彥有些無奈的大步走了過來,懷中的小黎朗還在一臉嫌棄的推搡着他爸的下巴,淺棕色的柔軟發絲一顫一顫的很是可愛,聞聲轉頭看見黎绛時立馬笑着咧開了嘴。

  “你的好兒子從來不跟我親近。”霍斯彥說着俊臉也有些委屈,認命的将寶寶塞進了黎绛懷裡。目光掃視到一邊那女人時眼裡閃現過一瞬驚訝。

  “别來無恙。”他勾唇問候道。

  女人也意外,朝他點了點頭算是示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跟她聊天的就是這次畫展的畫家黎绛。

  “哎呀,寶寶他餓了,你這頭豬怎麼連泡個奶粉都不會!”黎绛不悅的低喝了聲,心疼摸摸小黎朗的臉蛋,看着這兩人又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對了,你們認識啊?”

  霍斯彥揉了揉黎绛的頭,笑而不語。

  “我叫素卿瓷。”

  終于,女人緩緩的說道。

  黎绛怔了怔,了然于心的笑了。

  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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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的風景總是染上一層複古的銅色,古典與浪漫的完美結合,塞納河蜿蜒過鐵塔邊靜靜地流淌着,如同綢帶環繞着這座城市,河上的遊船像是要駛向時間的盡頭。

  下午的陽光很是燦爛,黎绛離開展館後便依照行程租了條遊船,小巧的船隻貼近水面,好像很溫暖。

  黎绛終于還是這麼做了,這次她帶着黎格的骨灰帶到了法國。

  她站在船邊,看着比翡翠般的河水伴随着白色的浪翻騰着撲過來,最後沿着船尾無影無蹤。

  霍斯彥在不遠處靜靜得凝視着她的背影,不由又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西爾維娅有人格分裂這件事一直都是個秘密,除了父親,連維爾伯蘭多家族的人都不知道。

  那具有摧毀世界的天才人格使這個女人的半生都在扭曲和煎熬中度過,那種被撒旦眷顧的能力那時或許隻有黎澤勒願意與她為伍。可是當西爾維娅真的創造出她眼中的複仇女神後,這個人格也随着幾百人的死亡而消失毀滅。

  剩下的愧疚讓她僅存的那個人格想方設法要為自己的罪惡尋一條出路,她花了幾近六年的時間不惜自己也被病毒感染才成功培育出了一個花種,被她植入基因和幹擾素的花種,賦予它花神的名義而成的弗洛拉,它的花汁就是真正的解藥。

  她還沒來及将這件事告訴倫肯便離世,而這個秘密最後隻有黎澤勒知道,可她終究還是不贊同西爾維娅的作法,‘一切希望都可能在明天’的當時,她到死都沒有說出這個秘密。

  往事如雲煙稍稍散,關于墨格拉的一切注定會被世間僅知的人帶進墳墓,故人逝去的傷感,将是永遠的懷念……

  遊船開往了河中心,黎绛抓起一把骨灰撒向塞納河。

  假如這河水永不枯竭,潮漲潮落順流而向大海,姐姐,總有一天你會和藍祀相遇的吧……

  世間萬物皆歸塵土,愛恨都會随着流水而走,而留下的人,則在祭奠死去的昨天。

  姐姐,我很幸福――

  也願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霍斯彥走到她身邊,看着黎绛眼裡淡淡的孤寂,心疼的從後将她抱緊。

  “這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會高興的。”

  黎绛身子輕顫,感受着來自丈夫溫柔的安慰。

  緩緩擡手,凝視着午後停留在指尖的溫暖,她倏然輕快的笑道,“看,真是美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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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孔應瓷

  -本章完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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