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她想奮不顧身

　　我先到了餐廳的，我西裝革履，看起來優雅紳士，渾身的衣服都是名牌，戴着幾十萬一塊的手表，因為小時候吃過太多的苦，有錢後，我似乎擺脫不了這種物質的裝裱，而且因為經常要見很多生意上的夥伴，人家都是穿金戴銀的，而我也不能把自己弄的太寒酸。其實在内心深處，我并不太在意這個，一切的物質似乎都不能讓我的精神得到平靜，内心深處，在面對馮曼的時候我永遠都是那個懵懂青澀的少年，不管我擁有多少錢，在她面前，我總感覺我一無所有。有時候隻要她的一句話，我就可以把擁有的一切失去，我如果真是愛錢如命的人，我想我也不會對她如此。

　　她來了，穿了一件米色的晚禮服，化了淡淡的妝，有她這個年紀的素雅，她笑着坐了下來，面帶微笑地說：“你怎麼想到這裡的？這裡我小時候就來過，之前沒有裝修，那會爸媽常來這裡，是濱海老牌的高檔的餐廳！”她看了看周圍又說：“還可以找到以前的記憶，牆上的那些照片都還在，很多名人來過呢！當年二三十年代的時候，很多大人物來過這裡吃飯！”

　　“我想你會喜歡這裡！”

　　“跟菲菲在一起後比較有情調了嘛！”馮曼嘴角彎彎一笑，我溫柔地笑着說：“也不是，依然是土包子，依然是曾經的那個莽撞的年輕人，其實有一次我們路過這裡，你說來這裡吃飯，我好像記得我說我不喜歡吃西餐，于是就沒有進來！”

　　“是啊，那會你一點情調都沒有，這裡特有情調的！”她看了看身後吹着薩克斯的樂隊，那些人年紀都挺大的，一個餐廳那天晚上都被我包了下來，我想跟她單獨吃飯，我不想讓别人看到，那樣會很麻煩，畢竟我和菲菲結婚了。

　　樂隊走了過來，在我們旁邊吹着薩克斯，馮曼看着他們笑着，靜靜地聽着，很是陶醉的樣子，在她的内心深處，她似乎已經感覺和我在不在一起已經不再重要，就算現在我們像是老朋友那樣的吃飯，隻是淡淡地談着過去，一切也是美好的。

　　我們吃飯的時候，馮曼始終是笑着的，我看着她說：“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哎，我跟你說啊，允兒可喜歡跟笑笑玩了，笑笑特喜歡弟弟，每天都要給允兒打電話，允兒跟他姐姐聊天呢，我感覺将來會很不錯，孩子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其實我還挺感激你的，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就沒有允兒，我現在每天都特幸福，還有咱媽的身體好了很多，我帶去看醫生，醫生說我媽身體現在健康着呢！”

　　“辛苦你了，謝謝你，馮曼，我真的很感激你，你對爸媽那樣的好，對了，你爸媽那邊怎樣，你爸爸現在身體還好吧？”

　　“還好，以前很多次挺下人的，說來奇怪，現在身體也是越來越好了，其實我爸人是不壞的，我媽就是那樣的人，一輩子要強好勝，感覺自己比男人要厲害，什麼事情都要發表自己的意見，太強勢了，不過我他們好，我也就不多管了，你知道――”馮曼喃喃地說：“雖然不是親生父母，可是畢竟在内心深處就是親生父母，你明白嗎？”

　　“當然明白，如果是我，如果現在我爸媽告訴我不是他們親生的，我也會認為他們就是親生的，沒有任何區别！”

　　“嗯！”她擡起頭開心地笑着，音樂停了，她轉頭說：“鄧麗君的《初戀的地方》，可以嗎？”

　　對方點了點頭笑着，然後就吹起了那首鄧麗君的《初戀的地方》，很好聽，馮曼跟着輕輕地唱着，我在那裡靜靜地聽着。

　　她的歌聲很動聽，唱的讓人陶醉，結束後，我說：“你跟你初戀來過這裡嗎？”我在想她是不是十七八歲的時候有談過戀愛，跟她的初戀來過這裡，她看着我說：“是啊，那是我的初戀，第一次愛的人！”我笑說：“現在他還好嗎？他是否還記得你？過後你們有沒有去偷偷地做什麼事情呢？”

　　“思想不健康！”她臭美地說：“你似乎總是想着那些事情，其實你知道嗎？有時候不要那樣也很美好的，知道嗎？”我搖頭說：“不知道，在我的觀念裡，愛情是和那個事情無法分開的，我感覺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沒有什麼罪過，不應該有罪，不是嗎？”我靜靜地看着她，她皺了下眉頭說：“不要再為我的事情感到壓力，不要去多想，如果真到了那份上，你我都是擋不住那命運的洪流的，沒有人可以擋住，我是想開了，不去想，可以快樂一天就要快樂地度過！”

　　我拿起酒杯說：“你這樣是最好的，我希望你永遠快樂！”

　　她跟我碰了下酒杯，猶如個少女那樣的模樣說：“嗯，你也要，珍惜屬于自己的幸福，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偷窺和尚的生活也是生活中的一個樂趣吧？”我抿嘴笑着，她聽後皺起眉頭說：“喂，我跟你說啊，我隻是因為允兒擔心你而已，順便看看你而已！”

　　“你不要說了，我都知道的，你今天好漂亮！”我有些迷醉，她聽後用那種很妩媚的眼神看着我說：“你在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很平靜，一個人想做什麼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就如你說的有時候不需要那樣，看着那個人幸福就好，我想你是否可以帶着允兒還有笑笑出國去，我感覺這是個時候，加入美國國籍，也許會好點！”

　　我說後，馮曼皺起眉頭說：“我，我現在不想離開！”

　　“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我想你必須離開，現在的形勢很複雜，濱海的天說變就變，到時候你說不清楚，一切就晚了，我了解了一些情況，很可怕！”

　　“就算我去了美國，如果出事了，我還是要被引渡回來的，中美之間有引渡條約，以前去加拿大比較合适，可是現在加拿大和中國也有引渡條約了，跑是跑不掉的，我都有想過，與其我去國外離開爸媽離開濱海，我不如留在這裡，去面對！”

　　“你是沒有辦法面對的，知道嗎？你很容易成為替罪羊，很多人會滅掉你，怕你抖出來那些證據，你想将功贖罪，到時候未必那麼容易，之前恐怕就要讓你栽掉，隻要那些人面臨危險，他們就會采取行動，第一個就是要對你下手！總會有辦法處置你的，到時候根本就不給你将功贖罪的機會，不會給你的！”

　　馮曼聽後靜靜地在那裡看着窗外，過了會，她手摸着臉說：“我想不如自己站出來，先把一切都交代了，把那些人弄出來，不如為此跳下去，如果怎樣都是毀滅的話！”

　　我聽後急忙說：“不可以，你這樣做，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那麼多官員跟這個事情有關系，他們都有關系，一切形勢把握不住，到時候他們未必有事，而對待你該怎麼定罪還是怎麼定罪！”

　　“我，我其實并不怕死，死對于我來說我沒有害怕過，我隻是舍不得允兒和笑笑――”她凄苦的眼神看着我，我聽後走到她旁邊，我摟着她在懷裡說：“不會的，我來想辦法，我跟他們接觸，來得到他們的答複，看這個事情該怎麼辦，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隻要放一條路給你！”

　　馮曼聽後縮在我的懷裡無比傷感地說：“對不起，顧樂，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我咎由自取，我不可饒恕，我――”現在說這些已經無濟于事，道義與人情，我終究還是要站在人情這邊。那天馮曼跟我說了好多那些官員私下我不知道的事情。

　　而我很害怕馮曼真的跳出來，把所有的證據都拿出來，然後走向那無法回頭的深淵。

　　馮曼當時希望可以得到寬大處理，可以将功贖罪，可是後來當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的時候，她已經不想再回頭了，因為她還想活，對生的渴望是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法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