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貴歎口氣:“真是碰上對手了。”說着脫下短袖衫來撕開,先把女人的肚子給她紮住,省得流皿流死了,“鐘哥去開車,把她送醫院吧,這個活口對咱們來說至關重要。”
興東縣人民醫院,那女人被推進手術室。
手術室屬于絕對的無菌區,除了醫護人員其他人嚴禁進入,但是鐘焘亮出了警察身份,穿上隔離衣跟了進去。
過一會兒鐘焘從手術室出來,悄悄告訴劉富貴:“手術室都有防盜窗,那女人就是醒來也跑不掉,咱倆等在外邊就行。”
“做完手術要送到病房,我都看了,病房沒有防盜窗。”劉富貴說。
“等做完手術就把她铐在病床上,一般跑不了。”
“要是跑了呢?我知道不用囑咐,鐘哥你肯定進去留後手了!”認識這麼久了,劉富貴對于鐘焘做事,也有了一些了解。
鐘焘人畜無害地一笑:“她傷口的彈頭是取出來了,但是我偷偷給放進一粒跟蹤器。”鐘焘說着從身上掏出一個MP5模樣的東西,“不管她跑到哪裡,在這上面都能看到。”
“你那跟蹤器就當備用方案吧,我沒打算用欲擒故縱之計,還是想辦法把那女人的嘴撬開最直接,你不了解順道門,這些人相當難纏,誰知道讓她跑掉之後還會出現什麼不可控的事。”
手術進行了兩個來小時,女人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推到病房裡去了。
劉富貴和鐘焘跟進去,鐘焘掏出手铐把女人的右手铐在病床上。
因為護士還要給傷者做一些術後處理,那女人剛剛做完手術身上光着呢,劉富貴和鐘焘在病房裡呆不住,倆人先到門外等着,看兩個護士忙忙碌碌地出進。
鐘焘悄聲問劉富貴:“用欲擒故縱不好嗎?這女人很難纏,不如就讓她跑掉,咱們順藤摸瓜,不就找到她的同夥了!”
“這女人不開口之前,找到她的同夥未必是好事。”說實話劉富貴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得到佛牙傳承以後更是藝高人膽大,但是自從接觸順道門,他就發現這個組織絕對不能小看。
因為他們邪門歪道的東西太多了。
不管怎麼說,劉富貴就想先把這女人的嘴撬開,了解一共來了幾個人,具體都在幹什麼,做到知彼知己再采取行動。
要不然如果跟着那女人,她的好多同夥來接應,而且一個比一個邪惡,那不是羊入虎口麼!
雖然倆人在這裡悄悄讨論,但是也沒有放松對病房裡的警惕,劉富貴一邊說話一邊瞥着進出的護士,看她們有什麼異樣沒有,如果沒有異樣說明一切正常。
畢竟那女人身上光着,下邊還cha着尿管什麼的,倆大青年老是往病房裡探頭探腦不大好看。
等護士收拾好了蓋上被子,再進去想辦法撬開女人的嘴也不遲。
可是劉富貴發現護士突然不忙碌了,有那麼幾分鐘不再出出進進。
不好!劉富貴凝神往病房裡透視,病床上蓋着被子躺着一個病人,床下也躺着一個護士。
大夏天的,窗戶當然開着。
劉富貴一拍鐘焘:“那女人跑了。”
倆人同時跑進來,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是個護士,跟地上那個護士一樣,喉嚨都已經被捏斷。
那隻手铐還铐在床欄杆上,隻是另一頭已經被打開。
劉富貴一眼看到床頭櫃上的病曆夾了,心裡直呼大意,因為病曆上有倆别針,現在少了一個。
那女人肯定用别針打開手铐了。
病房在六樓,倆人往窗外一看,隻見一個穿着護士服的人影正在順着下水管飛快地往下爬。
劉富貴一推鐘焘:“你坐電梯下去包抄她,我在後邊追。”說着也從窗戶跳出去,抓着下水管往下飛快地出溜。
鐘焘手裡有追蹤器,完全可以根據女人的位置繞到前邊包抄。
等到劉富貴出溜到樓底,那女人已經跑出醫院了,劉富貴在後邊緊追不舍。
穿大街鑽小巷,那女人跑得飛快!剛才還昏迷不醒,下邊插着尿管完全任人擺布的樣子,現在居然還有這速度,可見順道門果然都是一些悍不畏死之徒。
而且這還是個女的!
跑到一個街口,那裡有一溜露天燒烤攤,還有一些炸麻辣串的,這些攤子都是等城管下班才出攤,一般經營到黎明時分才收攤。
女人畢竟身上有傷,眼看劉富貴追得越來越近,她知道遲早會被追上,見這邊有燒烤攤子,她突然就沖了進去,一把掐住大師傅的脖子,另一隻手抓起了一把剔骨刀。
“站住,退後,你給我退後!”女人厲聲沖劉富貴喊着。
攤子上有幾桌吃燒烤的年輕男女,還有幾個是跑夜班的出租車司機,一看這種形勢吓得目瞪口呆,一動都不敢動。
劉富貴站住了,還往後退了退。在燒烤攤子後邊,鐘焘正在悄悄摸上來。
想不到這女人相當敏感,掐着大師傅的脖子快速往旁邊退去,這樣一下子就把鐘焘給閃出來了:“你給我過去,快點,不然我殺了他!”女人指揮着鐘焘,同時把剔骨刀橫在大師傅脖子上,并順手抓起一把鐵簽子。
鐘焘隻好乖乖走到劉富貴那邊:“怎麼辦?這女人很難纏啊!”
“實在不行讓她走吧,這些人殺人如麻,稍微激怒她就會殺人。”劉富貴表示相當無奈。
好在留了後手,看來隻好讓她跑掉,随後跟蹤她了。
哪怕中了埋伏,也不能拿着這麼大一群人的生命開玩笑。
“你過去,開車!”女人指着一個吃燒烤的出租車司機命令道。
雖然看到那女人很彪悍,攤子上這些吃燒烤的都沒敢動,但是好容易沒有被挾持着成為人質已經是很好了,誰願意主動去開車成為别人的人質?
所以那出租車司機呆了一下,坐着沒動。
嗤,随着一道輕微的破空聲,那個呆坐着的司機身體一震,兩隻手本能地捂住脖子,眼睛幾乎要瞪出來,大張着嘴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聲音,同時有鮮皿從他的手底下流出來,他的手指縫裡,分明露着一根串肉串的鐵簽子。
噗通,司機從馬紮上歪倒在地,眼看是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