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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形勢逆轉

神眼小農民 林心澄 5954 2024-01-31 01:08

  其實從蔣理正剛進房間的時候,劉富貴就認出他來了,這不是一直跟在藍珠玑屁股後面――不,确切地說這不是那個藍珠玑把他當成老師看待的蔣大師嗎!

  在桂甯那場預熱晚會上,劉富貴看得很明白,雖然藍珠玑是藍家大少爺,但是大多數事情還是這位蔣大師說了算,藍珠玑有事都得問他。

  所以劉富貴對蔣理正印象也是挺深。

  滿桌子的人都站起來,連葉清河出于禮貌都站了起來,單單葉輝和劉富貴視若無人,依然坐那兒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拿蔣理正當回事。

  那些對蔣大師畢恭畢敬,因為見到蔣大師深感榮幸的富二代對這倆坐着裝逼的混蛋更加憤恨,這才是所謂的無知者無畏呢,這倆鄉巴佬就是因為不知道蔣大師到底有多尊貴,他們這才不懂得敬畏。

  現在一看蔣大師像一根彈簧一樣蹦起來,完全就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指着劉富貴語無倫次,用這些見到蔣大師深感三生有幸的富二代們大跌眼鏡,可以說驚的眼珠子掉了一地,這一刹那所有人不得不對劉富貴刮目相看,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他跟蔣大師有什麼交集?蔣大師見了他為什麼吓成那樣?

  劉富貴卻是一副波瀾不驚,淡然處之的模樣,他看着蔣理正微微一笑,“哦,剛剛進來的時候那麼隆重,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那位所謂的大師就是你呀,多日不見了,失敬失敬,你還好吧!”

  那些富二代們的眼珠子再次掉了一地,這個鄉巴佬劉富貴,他,他他,他還是個鄉巴佬嗎?這是怎麼跟蔣大師說話呢,難道他就不知道蔣大師的身份嗎?聽他的口氣,俨然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在跟一個小輩說話。

  卻偏偏的,蔣大師卻不以為忤,整個人就像僵住了一樣依然擡手指着劉富貴,吃吃的喃喃說道,“你,你你你你,難道……”

  他如夢方醒地扭頭看向藍豐偉:“豐偉,你說今晚有人跟你的朋友打賭,這個,這個,跟你朋友打賭的是不是就是他,是這個自稱劉富貴的人?”

  藍豐偉一看蔣理正那個神情,他也是被吓着了,吃吃說道:“是,是啊,其中就有劉富貴,他不就是個鄉巴佬嗎?”

  “鄉巴佬?”蔣理正幾乎是怪叫一聲,“有他這樣的鄉巴佬嗎?”

  其實就是到現在為止,蔣理正和藍珠玑也沒能真正弄明白劉富貴的切實身份,不過蔣理正見多識廣,也算是人老成精,他知道劉富貴但凡能有這樣的鑒寶修為,而且打擊藍家的時候完全無所顧忌,甚至連杜家老二都出面幫他,種種迹象表明,劉富貴真正的背景絕對不可小觑。

  甚至劉富貴的家族比藍家的實力都要強大許多倍。

  他所謂的自稱農民,家裡種着多少果園,那肯定是假的。

  别的不說,單單就是在鑒寶方面非凡的修為,連燕修德這樣鑒寶界的泰山北鬥式人物都跟他稱兄道弟,試想這是一個農民能做到的嗎?

  一聽藍豐偉确認跟他朋友打賭的正是劉富貴一方,蔣理正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沖藍豐偉連連擺手:“豐偉我勸你一句,也勸你的朋友,這個賭不用打了,也沒法打,你們趕緊認輸就是。”

  魏勝天一聽急了,他本來一看連峰極珠寶集團最厲害的鑒定大師都來給做裁判,心裡早已經狂喜萬分了,這個裁判的分量太重了,而且是他們這一邊請來的,蔣大師能不偏袒他們這一邊嗎?也就是說,他們魏家今晚赢定了。

  葉清河想瓜分公司,做他的黃粱美夢去吧!

  可是萬萬沒想到形勢變化如此之快,魏勝天的興奮剛剛熱乎起來,蔣理正的怪叫和規勸就像冰桶一樣兜頭扣下來,讓魏勝天的腳後跟都涼透了。

  他再也顧不得蔣大師是多麼尊貴,忍不住大聲說道:“蔣大師您能不能給我們說一下,這打賭還沒開始呢,我們怎麼能就這樣自動認輸?俗話說甯願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吓死,而且我們跟我姐夫打賭,這是穩赢不輸的局面,因為我姐夫根本就不懂鑒定。”

  一急之下,他連實話都說出來了。

  魏友安急忙呵斥道:“勝天不得無禮,跟蔣大師說話怎麼能那麼大嗓門!”

  蔣理正看看魏勝天,并沒有對魏勝天的無禮表示不滿,他現在深陷見到劉富貴的震驚當中,哪有閑心搭理其他人。

  他扭過頭沖曾瑞軒點點頭:“老哥對不起,這個裁判我當不了,隻好你一個人受累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在不多話,直接邁步就往外走。

  魏家父子和藍豐偉一看都急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全指望着蔣理正這位重量級人物給充門面的,為什麼一看到劉富貴蔣理正就吓成那樣,難道劉富貴是妖怪?也沒看他頭上長角肩生六臂,青面獠牙什麼的呀!

  蔣理正要走,魏家父子不敢阻攔,但他是藍豐偉請過來的,藍豐偉總得壯着膽子問一問為什麼?

  “蔣大師,您有事離開我們不敢攔着,但是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勸我們還沒開始就要認輸?”藍豐偉問道。

  “你們不是要跟劉富貴打賭嗎?我就是要明确的告訴你,你們赢不了,你們跟誰打賭都行,就是不能跟他打賭,你們赢不了他,要是相信我呢,就趕緊認輸,要是不相信我繼續跟他打賭,到頭來不但輸得一塌糊塗,而且還自取其辱,這又是何必呢?”蔣理正這也就是對藍豐偉解釋,要是換了别人,他肯定什麼都不會說,直接扭頭走人得了。

  “可可是,”藍豐偉結結巴巴的說,“沒看出劉富貴有什麼過人之處啊,剛才讓他鑒定那個元代的鈞窯蓋罐,他雲山霧罩說了很多,但是都沒有說到點子上,我覺得他最多就是看了幾本鑒定方面的書籍,懂幾句術語罷了,真――”

  “你别說了。”蔣理正擡手打斷藍豐偉的話頭,“信不信由你,對不起大家,我有事先走了,告辭。”

  蔣理正顧自拉開門急匆匆離去了。

  留下房間裡的人目瞪口呆。

  蔣理正有蔣理正的苦衷,他和藍大公子在桂甯吃了劉富貴的大虧,這樣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告訴藍豐偉的,其實他算是把話說的夠明白了,跟什麼人打賭都可以,就是不能跟劉富貴打賭。

  因為蔣理正看得很清楚,在當今社會,蔣理正還沒遇到過鑒寶技術能超過劉富貴的,至少以蔣理正多年來在珠寶行業内的閱曆來說,他認為劉富貴的鑒寶技術是最厲害的。

  就這樣他認為天下第一的人物,别說是在小小的星昌市,就是到了藏龍卧虎的京城,跟劉富貴在鑒寶方面打賭也沒人能赢,而且他早就深深領教過劉富貴的毒舌,這應該是最讓他刻骨銘心之處,實在被劉富貴說得無地自容,生不如死。

  所以他認為跟劉富貴打賭不但沒有半點勝算,而且到頭來還會自取其辱。

  不過蔣理正也知道,跟劉富貴打賭的那些人因為沒有領教過劉富貴的厲害,所以他們不會聽他的勸,一看是劉富貴就馬上舉手投降,這個賭他們還會繼續打下去的。

  蔣理正被劉富貴吓跑了,雖然讓房間裡所有人都無比詫異,但是正如蔣理正所想的那樣,這個賭還是要繼續打下去的。

  雖然蔣大師臨走的時候扔下話,告訴大家千萬不能跟劉富貴打賭,但沒有人認為這是因為劉富貴鑒定功夫厲害,尤其是魏家父子,他們認為蔣大師之所以看到劉富貴就吓得變了顔色,肯定是因為蔣大師知道劉富貴的功夫很厲害。

  藍大少爺在星昌市跟劉富貴較量過,他帶來的高手都被劉富貴打敗了,可以肯定的是蔣理正知道這件事,所以蔣大師認為劉富貴功夫那麼厲害,即使你們打賭赢了他,也會被劉富貴以武力報複,到頭來赢了也是輸了,甚至比打賭輸了的下場還要慘,所以還不如直接認輸來的好一些。

  可是魏家恰恰就是因為在武力方面不是葉輝和劉富貴的對手,所以他們還要另辟蹊徑,通過一些陰謀詭計來戰勝劉富貴和葉輝。

  蔣大師走了,藍豐偉不适合繼續從自己那邊叫人,這時姚登雲已經從震驚當中醒悟過來,他雖然沒有魏家父子那樣想得清楚,但他認為蔣大師被劉富貴吓走肯定是另有原因,至少絕對不是因為劉富貴懂得鑒定,蔣大師認為沒有人能在鑒定方面勝得過劉富貴才走的。

  “這樣吧,從我們姚氏這邊請一位大師過來,不管怎樣你們這個打賭總得繼續下去。”姚登雲自告奮勇的說。

  魏家父子大喜,他們知道姚氏珠寶的鑒定大師也是從京城來的,實力當然不容小觑,而且身份也有一定的分量,雖然比起蔣理正來,肯定會差的很多,但是蔣大師就那樣毫無理由的急匆匆走了,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功夫不大,姚氏珠寶那邊的鑒定大師急匆匆趕了過來,被這些富二代們衆星捧月一般讓到裡面就座,姚氏珠寶這位姓李的鑒定大師跟曾老也有一面之緣,兩人見面寒暄幾句,然後都坐在裡面的沙發上,算是兩位裁判已經正式就坐了。

  打賭正式開始之前,由曾瑞軒重新總結了雙方打賭的内容,并且寫下了一份書面承諾書,也就是說,如果魏家赢了,那麼葉清河隻能分到寶石礦,其他承祥公司的資産他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

  如果葉家赢了,那麼魏家承諾分兩步分給葉清河一部分公司的資産,第一步就是先把寶石礦和寶鑽加工廠分給葉清河,如果葉清河接手以後能夠讓這兩處企業運營正常,這就說明葉清河有足夠的能力獨挑大梁,那麼魏家就必須執行第二步拆分公司資産的行動,把承祥公司總部一分為二,分一半給葉清河。

  以上内容就是具體的賭注。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打賭題目,原則上應該雙方都應該各自出題,但是葉家父子說的很明白,魏家是有備而來,而他們葉家就是對于這樣的事情毫無準備,所以沒有題目可出,那就商定所以題目由魏家來出。

  一共三道題,全是關于珠寶鑒定方面的,分别由魏家父子三人出三道題,每人一道題,魏勝天是第一道,魏淩天第二道,魏友安第三道,隻有答對了第一道題才能進入第二道,如果僅僅魏勝天一道題就難住了葉家,那第二道和第三道就沒有必要再出了。

  葉家那邊劉富貴打頭陣,如果劉富貴輸了,葉輝接着上,葉輝輸了,葉清河接着上,如果葉清河也輸了,那麼就說明葉家輸了。如果劉富貴連破三關,連葉輝都不用出馬,那就說明葉家實力超強,僅僅用一個徒孫就輕松取勝。

  所有賭注和規則都講明白了,打賭這才正式開始。

  還是繼續那第一道題,魏勝天展示出那個瓷罐,繼續由劉富貴鑒定,一開始的時候倆人各執一詞,一個說是真的,一個說是假的,有沒有标準答案,所以誰也說服不了誰。現在好了,有了兩位權威的裁判,對于雙方各執一詞的那個瓷罐,就看兩位權威裁判怎麼評定了。

  魏勝天顯然是勝券在握,他得意洋洋的指着那個瓷罐對二位裁判說,“這就是我出的第一道題,讓劉富貴鑒定這個古瓷罐,讓他說出這個古瓷罐的名稱來曆,并且鑒别真假,剛剛劉富貴說了一大堆廢話,然後武斷的說這個瓷罐是假的,劉富貴,你現在還堅持你的判斷嗎?”

  “那當然,”劉富貴樂呵呵的說道,“假的就是假的,我不可能為了照顧你的面子就改口,把假的說成真的,那麼你剛才說這個破罐子是真的,那麼你現在還堅持你的判斷嗎?”

  “我肯定堅持了,”魏勝天咬牙說道,“我已經說過了,這個古瓷罐是峰極珠寶集團星昌分公司下面一個店裡的鎮店之寶,峰極珠寶集團是什麼樣的實力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鎮店之寶啊,能是假的嗎?當然我自己也親自鑒定過,這确實是元代鈞窯蓋罐無疑,現在像這種品相的元代鈞窯瓷罐已經很少見了,存世量極少,所以也極其珍貴。”

  “是啊是啊,确實是極其珍貴,”劉富貴不無譏諷地說道,“是不是珍貴那得分誰來說,也許價值三百塊錢的東西對你來說已經是很珍貴了,但是對我來說,呃,别看我是個農民,但是三百五百的東西我還是看不上眼的。”

  劉富貴夾七帶八一通譏諷,把魏勝天氣得簡直是七竅生煙,隻是他懼于劉富貴的功夫厲害,而且現在請來了權威的裁判,也不是動武力的時候,魏勝天隻好把内心的怒火壓了又壓,就是再憤怒,也隻能暫時忍耐着了。

  “兩位大師,現在我們倆都已經給出結論來了,而且我既然敢說這個古瓷罐是真品,那我就有我的根據。”當下魏勝天從鑒定古瓷所要注意的事項入手,指着瓷罐詳細地解說了一遍。

  末後他總結說道:“我說是真品,那是有根有據,能拿得出證據,但是劉富貴所謂的瓷罐是假的,他其實是猜的,他根本就拿不出證據來,不過我這人高姿态,即使他是猜的,而且鑒定這事非黑即白,不是真的就是假的,不是假的就是真的,即使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他一出口就赢了百分之五十,我就讓着劉富貴這百分之五十,讓他猜就是了,他不是拿不出證據來嗎,也不用他拿證據。現在就看兩位裁判一句話,要是瓷罐是真的,我就是赢了,如果是假的,就算劉富貴赢,請二位裁判鑒定一下。”

  說着,魏勝天親自捧起瓷罐,小心翼翼捧到兩位大師面前的茶幾上。

  曾瑞軒和那位李大師彼此推讓一番,最後盛情難卻,曾瑞軒先拿起那個瓷罐,認真地驗看了一番,在驗看的過程中還掏出像一隻微型手電筒一樣的東西,其實那是鑒定師專用的放大鏡,裡裡外外仔細檢驗。

  最後看完了,曾老小心地把瓷罐往李大師面前一遞:“老李你看看怎麼樣?”

  李大師也是小心地接過來,也是掏出他随身攜帶的鑒定用放大鏡,仔細地檢驗一番。

  等到兩位大師都看完了,魏勝天迫不及待地問道:“兩位大師,你們看怎麼樣,這個瓷罐是真品沒錯吧?”

  曾瑞軒微笑着沖李大師一伸手:“還是老李來揭曉答案吧。”

  李大師又跟曾老客氣一番,他的意思是曾老德高望重,早年在齊家的時候就被稱為業内的良心,不但鑒定技術過硬,敬業精神也一直為人稱道,在曾老面前,他一個後輩怎麼敢先說呢!

  曾老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不用客氣了,還會你來揭曉答案吧,恕我眼拙,這次還真是有點走眼,居然看不出真假,所以,我棄權了,他倆的輸赢,全在于你一句話。”

  此言一出,在座的富二代們都有些奇怪,不知道曾老是不想說,還是真的沒看出來?要知道請他們兩位大師來就是當裁判的,裁判總得要發聲說話的,棄權算什麼啊!

  不過這樣一來,卻是對魏家那邊更有利了,因為李大師是姚登雲從他們單位請來的,而姚登雲明顯是魏家一方的,而且李大師來到以後姚登雲也直言不諱地告訴他,兩位裁判是打賭的兩家分别請來的,曾老代表葉家那一方,李大師就代表魏家這一邊,兩邊各出一位裁判,這樣誰也别想作弊。

  沒想到代表葉家那一方的曾老居然棄權了,那麼隻剩下李大師一人說了算,别說在座的都看明白了這個瓷罐是真品,即使李大師看出是假貨,他也不會說是假貨啊,他肯定會說這是真品,他既然代表魏家,那麼就必須要為魏家說話。

  果然,決定權落到李大師手裡,就看他一言定輸赢了,他小心翼翼把瓷罐還給魏勝天,然後清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道:“在我看來,這個古瓷罐确實是元代鈞窯真品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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