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三百一十九章 心思各異

  剛被馨兒不留情面的嘲諷了,憶漣隻能将怒火全部發洩到夏子衿身上,臉上勾起陰測測的笑容來,腳步一轉,就對着夏子衿的屋子走去。

  誰知她剛準備推開門,手掌就被人打斷,劇烈的疼痛讓的她頓時尖叫出聲,胳膊軟軟的癱下來,真文唇角浮起一抹譏诮的弧度來,“抱歉,公主吩咐了,沒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進去。”

  “你們是什麼人?”憶漣見鬼似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男子,疼的額頭都冒出冷汗來,看了眼自己發麻的胳膊,眼底劃過恨色,“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兒攔着我,我是公主的婢女,你們還不快讓開!”

  左右夏子衿還不知道她和夏盛卿的關系,就憑馨兒那個蠢樣,是絕對不會将看到的事情告訴夏子衿的。如果這兩個人真的是夏子衿的屬下,等她進去了,定然要狠狠告上一狀。

  真文看着她神色變幻,不由在心底嗤笑一聲,略帶嘲諷的目光落到憶漣清麗的面孔上,若非他們在暗處聽到了憶漣那些話,隻怕還真以為她是個婉約溫順的女子,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正想着,裡邊忽然傳來夏子衿的聲音,“真文,讓她進來吧。”

  憶漣當即笑起來,擡着下巴,得意洋洋的走進去,遞給他一個“你等着”的眼神。真文摸了摸下巴,漆黑的眸子裡浮現出興味來,身形一動,就消失不見。

  憶漣捂着自己垂在一旁的胳膊,慘白着臉走進去,剛走到夏子衿跟前,她面上就露出委屈的神情來,兩行清淚跟着落下來,夏子衿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心口一窒,強行按下兇腔裡不斷翻滾的怒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揉了揉腦袋,“哭哭啼啼的做什麼?”

  “奴婢,奴婢剛剛想來照顧公主,沒想到在屋子外邊被人攔住,他們說是公主您下的命令不準奴婢進去,還打斷了奴婢的胳膊。”憶漣淚水漣漣的看着夏子衿,好不委屈。

  若是以往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夏子衿說不得還會心疼,可那晚憶漣拉着夏盛卿的衣服躲在他後邊的場景,她看的一清二楚,哪裡不知道這樣一張楚楚可憐的美人皮底下藏着的是一顆多麼令人作嘔的心髒。

  憶漣哭訴半天,不見夏子衿安慰,下意識的擡起頭,就撞見夏子衿冰涼的眼眸,瞬間猶如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嘴巴裡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馨兒剛進庭院,就看到夏子衿的屋門開着,心頭一涼,連忙邁步進去。就見憶漣正跪在夏子衿跟前抽抽搭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拽起她,“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還敢來公主這裡,給我滾出去!”

  說着,馨兒就抓着憶漣搭在一旁的胳膊,拽着她出去,憶漣不由痛的大叫,連聲叫夏子衿救她。然而,從頭到尾,夏子衿都像是沒有聽見她的喊聲一樣,她扭頭,就望見夏子衿眼底冰冷的寒光,頓覺一陣涼意攀上脊背。

  馨兒幹淨利落的将她扔出去之後,回轉身,就對上夏子衿幽深的瞳孔。她心口不由一顫,夏子衿起身走到桌前,對着她冷笑一聲,“馨兒,你沒有什麼要同本公主說的嗎?”

  馨兒低垂着頭,手指絞在一起,唇瓣緊抿,心裡頭不斷掙紮,就在夏子衿逐漸失望時,她突然一咬牙,跪在地上,對着夏子衿“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擡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公主,奴婢有罪,奴婢有事同您說。”

  見她這副樣子,夏子衿眼底的寒意才一點點收起來,身子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搭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等着她說下去。

  馨兒閉了閉眼睛,朗聲道:“公主,奴婢不該因為一時私心,讓您将憶漣帶回來,害的公主受了這麼大的罪,甚至,那個賤人還試圖勾引夏總管,這些,都是奴婢的錯。”

  “要不然奴婢看她可憐,求公主收了她,她就沒機會給公主下毒,更沒機會勾引夏總管,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馨兒說着,愧疚的捂住臉龐。

  “什麼時候的事情?”夏子衿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實際上,心底已經翻起驚濤駭浪,她那天晚上隻見夏盛卿袒護憶漣,沒想到裡面還有這一層,她面上立時迸出殺氣來,搭在桌面的手掌一下子握緊。

  “幾天前,奴婢偷偷聽見憶漣說話,才知道公主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她害的。奴婢原本準備告訴夏總管的,可此前,奴婢就看到他二人糾纏在一起,似是認識的樣子,便将此事壓了下來,準備找個機會偷偷進宮告訴皇上。”

  馨兒一五一十的交代,“隻是還沒等奴婢将此事告知皇上,夏總管就拿了解藥回來,奴婢私心覺着夏總管心底是有您的,擔心您知道這件事,身子會受不住,就将此事瞞下來了。想着等公主您身上的毒解了,再将此事說出來,也好讓夏總管親自對您解釋。隻是沒想到夏總管他竟然在公主昏迷的時候和憶漣做出那種事,奴婢實在是……”

  夏子衿聽着她這番話,禁不住哈哈大笑,面容上陡然浮現出怒氣來,突然站起來,擡腳就給了她一下,又因為用力過猛,一屁股摔在椅子上,“馨兒,你走吧。”

  “走?”馨兒大驚失色,慌忙擡起頭來,膝行幾步,抓着她的褲腿求情,“公主,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該瞞着公主這件事情,求公主不要趕奴婢走。”

  若是她走了,這府裡誰來服侍公主,想到這兒,她當即挺直腰闆,“公主,馨兒自知犯下大錯,害的您遭此大罪,奴婢不求您的原諒,隻是還求公主給奴婢個将功折罪的機會。”

  夏子衿看着她眸底的堅定,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走到鏡子前,“既然如此,你來,替我化妝。”

  自打病發,她已經有許久沒碰過胭脂。馨兒愣了一下,迅速站起身,看着夏子衿決絕的面孔,暗暗握緊手掌,原先藏在心底的那點彷徨恐懼一點點消散,她立刻應了一聲,走上前,解開夏子衿的發繩,一下一下的替她梳着。

  夏子衿取過匣子裡的口脂抹在唇上,看着鏡子裡滿頭白發,面容卻如二八小女的自己,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馨兒,去将驸馬爺請來。”

  馨兒看着她,捏緊拳頭,應了一聲,匆匆去了夏盛卿的書房,敲門,“驸馬,公主請您現在去她房中。”

  夏盛卿聽着聲音,放下手裡的東西,打開門,就見馨兒不亢不卑的站在旁邊,渾身上下禮數周全,對着他即沒有表露先前的厭惡,也沒有懼怕,尤其是她的稱呼,實在是陌生。

  他心底不由自主的漫上一絲恐慌來,“出了什麼事?”

  馨兒擡頭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面無表情的回應,“奴婢不知,驸馬過去就知道了。”

  夏盛卿心裡的不安一波漫過一波,直到他走進屋,看見夏子衿的打扮,才覺大事不好。他強壓住心頭的忐忑,走上前,唇角一如既往的露出淺笑來,“子衿,你怎麼起來了?”

  “哦?驸馬覺得本公主不該起來?”此時的夏子衿全憑着一口氣撐着,眉眼間全是譏诮,似笑非笑的睨着他,看着他嘴角的笑,隻覺萬分刺眼,不等夏盛卿接話,她就冷笑出聲,“還是驸馬覺得本公主應該日日夜夜昏迷在床上,讓你和旁的女子卿卿我我,還拿着本公主當擋箭牌才好?”

  夏盛卿震驚的擡起眼來,他這副表情,落到夏子衿眼裡,自認為他是謊言被揭穿之後心虛,心口不由抽痛了下,她迅速壓下那抹悸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猶如古井幽潭,筆直的落在他身上,裡邊的寒意幾乎要講夏盛卿整個人都給凍住。

  反應過來後,他連忙上前就要握住夏子衿的手掌。

  站在一旁的馨兒當即上前,拿了個杯子塞到夏盛卿手中,“驸馬自重,公主身子虛弱,不喜外人觸碰。”

  先前是她猶猶豫豫,害了公主,現在她決計不能再讓公主受到傷害。馨兒抵着夏盛卿身上瞬間散發出來的冷意,硬着頭皮擋在夏子衿身前。夏子衿撫着桌子坐下,咳嗽一聲,“馨兒,退下。”

  馨兒當即站到夏子衿身後,夏盛卿擱下手裡的茶盞,上前一步,眼帶急切的看着夏子衿,“子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驸馬是想說自己是身不由己,或者說,你是為了從憶漣手裡拿到解藥,所以才同她接觸,好哄的她五迷三道,心甘情願的拿出解藥?驸馬是想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本公主嗎?”夏子衿開口打斷他的話,捧着桌子上的熱茶喝了一口,目光幽幽的盯着他,眼底不無諷刺。

  夏子衿頹然一笑,“你都知道了?”

  見夏子衿不說話,他不由上前一步,認真的望着她,“子衿,你信我,若不是為了解藥,我早就将她趕出去了,哪裡還會與她虛與蛇委,你再忍耐些時日,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定然綁了她送到你跟前來,讓你處置。若是你心中不痛快,隻管打我罵我,隻是千萬别氣了身子。”

  明明是情真意切的話,聽在夏子衿耳朵裡,卻讓她忍不住發笑。

  夏子衿揉了揉腦袋,對上他急切的眼神,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夏盛卿見她如此,不由握住她的手掌,順勢攬她入懷,語調溫柔的安慰,“子衿,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你再忍些時日,很快就過去了。”

  夏子衿靠在他懷中,手指絞在一起,長長的睫羽顫了顫,藏在底下的瞳孔看不清情緒,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

  翌日一大早,夏盛卿正陪在明聖帝身邊說話,就見一宮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說是明珠公主求見,他心底不由“咯噔”一聲,湧起不好的預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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