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豪門密醜,總裁的代嫁新娘

1693、目光所及,便是天長地久:看着你們兩個幸福(結局倒計時)

  象征性的敲了房門,李偉民便推門進入,見隻有張翠蘭一人,不解的問,“大哥呢?怎麼就你自己?”

  張翠蘭從梳妝台前站起,向他走來。

  李偉民這才發現,她是刻意打扮過了。

  頭發依然是卷着的,卻不像二十年前那樣的老氣,一件素色的羊絨衫,下面是闊腿褲,配了披肩,走過來的時候褲管和披肩飄逸着,很是迷人。

  不等李偉民反應,張翠蘭主動的抓了他的手,一同向裡面走去,“進來坐,是我找你有事,你找偉正幹什麼。”

  快二十年了,李偉民都沒有和張翠蘭如此親近過,有些莫名,更多的卻是激動。

  僵硬的身體随着張翠蘭來到牀前,在張翠蘭轉過來看着他時,本能的開口,“翠蘭,你……”

  雖然心裡一直念着彼此,但是二十年來刻意的保持距離,第一次破例如此的親近,還是有一些不太适應。

  張翠蘭放開了李偉民的手腕,因為緊張,垂下來的手蜷了又蜷。

  “偉正說……想在他有生之年再要個女兒……他的身體已經不如從前……”

  張翠蘭的話,是赤°裸°裸的邀請,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不止是女人,其實男人的欲望比女人還要強烈。

  對視的目光中,李偉民性感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沒有一點預兆和回應,忽然的就壓了俊臉下來,一聲驚呼中,張翠蘭已經被他壓在了牀上。

  快二十年,多少次夢裡才會夢到的畫面,今天,終于得以實現。

  吻,急切又熱烈,是堆積多年的思念的宣洩,李偉民承認自己自私,因為……他已經無法再生育,當年為了不再讓她承受生子之痛,他做了絕育手術。

  偷偷的一個人,至今都無人知曉。

  “翠蘭……”一聲呼喚,帶着想念,雖然每天都能見面,卻也隻是看見,他甚至不敢說關心的話,更不敢表達自己對她的關心……

  十八年,6570個日日夜夜,他是幸福的,也是孤獨的。

  他幸福的是每天都能看見自己的女人和兒子,孤獨的是,每天晚上隻能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近在咫尺的燈火。

  雖然每次他的唇角是揚起的,可是那幸福卻摻雜着苦澀。

  那種感覺,那種心境,沒有人能了解。

  “翠蘭……”

  又是一聲呼喚,李偉民像似要把張翠蘭揉進身體裡一般,掌心下的動作都用了力。

  沒有太多的過度,隐忍了十八年的男人直接進入正餐,鳳眸緊鎖着身下的女人,不錯過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害羞,阖着眼眸不敢看自己,咬着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艱難的進一退,帶了不自覺的力道,李偉民咬牙,“你這女人,都已經生了兩個兒子,還這!麼!緊!”

  十八年,是一個長久的日子,張翠蘭吃力,生氣的砸了李偉民,“你就不能輕一些嗎!”

  李偉民忽然笑了,鳳眸裡如揉了星子般燦爛,刻意壓低了聲音,“翠蘭,我憋了十八年了,你讓我怎麼輕!”

  張翠蘭的控訴化為支離破碎,克制的驚呼是對他的思念和滿足。

  ……

  明年就高考,已經進入總複習階段,李健豪學習也緊張了起來,昨天晚上學到很晚,早上匆忙起牀忘了帶代數卷子。

  老師說晚課的時候要講解,有兩道題沒做上來,專程和班主任請假回家來取。

  李健豪讓出租車在大門外等着自己,一路長跑向自家住的院子跑去。

  張姐在廚房裡做飯,隻聽見開門聲,等擦了手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見有人。

  不解的嘀咕了一句,又回到廚房裡繼續忙活。

  李健豪一跑上樓梯就停了下來,因為有陌生的聲音從爸媽的房間裡傳出,像似母親在隐隐的啜泣,又不太像,出于好奇,他放輕了腳步,輕輕的推開爸媽的房間。

  不堪的畫面進入視線,沖擊着眼球,爸媽的牀上,二叔正在和母親……

  李健豪雙目赤紅,雙手緊緊的攥了拳頭,如果那個女人不是自己的母親,如果不是擔心母親日後沒臉見人,他一定會沖進去砸那個畜生幾拳!

  ……

  李健豪是哭着跑出院子的,大門的保全探出頭不解的問,“二少爺,你怎麼哭了,誰惹你了?”他都沒理會,跳上出租車,啞着聲音說,“開車。”

  坐在出租裡,眼淚依舊沒有停止。

  他最親最信任的兩個人,竟然背着父親做出這種羞恥的事,父親生病,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要坐在輪椅上,怎麼能承受住如此巨大的打擊……

  一路上李健豪都在默默地流淚,走進校門的時候才勉強收拾好心情,從那天起,就搬去住校了,說要高考,住在學校裡方便,不用來回的折騰當誤時間。

  李偉民發現,小侄子和自己不怎麼親近了,偶爾回來一次都在刻意的疏離自己,隻不過沒心思考慮緣由,因為大哥李偉正的身體越發的變得糟糕。

  張翠蘭是在半個月後知道李偉正患了癌症的。

  入冬之後,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李偉正又染了風寒,高燒不退,張翠蘭隻好求助小叔把李偉正送去了醫院,這才得知,他患了肺癌。

  張翠蘭守在李偉正的病牀前,紅着眼眶埋怨着,“……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還瞞着我,這事能瞞着一輩子嗎……”

  李偉正擡手覆上了張翠蘭的臉,一邊輕輕的摩挲一邊笑着說,“告訴你們又能怎樣,除了為我擔心還是改變不了事實,”

  李偉民站在牀尾,雙手收在西褲的口袋裡,看着慈眉善目的大哥,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大哥一定是知道自己得了絕症才故意的和秘書搞暧昧,讓翠蘭恨他,他離開的時候就不那麼傷心……

  “翠蘭,别哭了,眼睛哭紅了就不漂亮了,不用為我難過,我賺到了,真的,小時候大人都說我活不長久,你看現在不是活了四十幾年?

  我賺到了,我李偉正這一生圓滿了!家庭美滿,妻賢子孝,即使是埋進黃土,此生也無憾了。”

  前些年李偉正雖然不再為難張翠蘭,兩人的感情實際也并不深厚,沒有“幸福”的婚姻,本就不正常,何況兩人的心中又都存有芥蒂。

  用“相敬如賓”來形容,還不如說是每天晚上睡在一張牀上的鄰居。

  也是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李偉正對待張翠蘭才好了些,尤其是得知自己患了癌症之後,或許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李偉正輕輕摩挲着張翠蘭的臉頰,愛不釋手的模樣,落在張翠蘭臉上的眉眼也是一樣的溫柔。

  “要說這輩子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生個女兒……不過也不遲,你們兩個多努努力,争取在我閉上眼睛之前,再生一個,”

  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李偉正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避諱這個話題,把心裡芥蒂的秘密直白的說了出來。

  李偉民收在西褲口袋裡的手緊了又緊,大哥已經這樣的狀況,所以他不想隐瞞。

  “大哥,你的這個願望兄弟怕是無法幫你完成了。”李偉民苦笑,在李偉正詫異的眸光中繼續說。

  “十八年前,嫂子生健豪難産的時候,我做了絕育手術,終生的。”

  李偉正……

  弟弟對妻子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裡,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弟弟可以為張翠蘭做到這樣。

  震驚之後便就笑了,繼續摸着張翠蘭的臉頰,歎了口氣,“唉,早知道是這樣,當年我就該讓你們兩個多生幾個的。”

  “偉正,要不……我去外面領養一個女孩回來。”

  張翠蘭抓了李偉正的手,覆在自己的掌心,剛說完,李偉正就不贊成的看着她。

  “胡說什麼!外面的孩子怎麼能一樣,不是我們李家大房的皿統,如果随便的一個都能當我李偉正的孩子,當年我又何必那麼煞費苦心!”

  二十多年,李偉正第一次這麼開誠布公、毫不避諱的談論這事。

  張翠蘭和李偉民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釋懷,兩人還沒再說些什麼,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吳鳳珍剛踏進來就哭了起來。

  “偉正……你的命怎麼這麼苦,你說端端的……怎麼就得了癌症……”

  李功德跟在吳鳳珍身後面色凝重的走進了病房。

  張翠蘭拭了眼淚,起身為公婆讓了位置,吳鳳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抓着李偉正的手,繼續哭訴着。

  “偉正,你得了這種病怎麼不和爸媽說,你才多大,才四十多……”

  李功德站在妻子的身後,沉默寡言的男人,隻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媽,哭什麼,天又沒塌下來。”李偉正抽出被母親握着的手,幫母親擦拭了眼淚。

  “你兒子的身體,你和爸不是早就知道的嗎,能活到今天是兒子的造化,你該高興才對,”

  李偉正沒有溫柔,說到這裡停了一會,又繼續說,“雖然兒子将來不能給您二老養老送終了,不過不是還有建鵬和健豪嗎,等你們二老百年之後,就讓他們兩個代兒子給你們披麻戴孝……”

  李李偉正說完,不隻是張翠蘭,連李偉民都暗自轉身擦拭了眼角。

  李偉正的病情已經不适合手術,隻能在家修養,李健豪明年高考,擔心他為自己分心,李偉正囑咐,沒把自己患病的事告訴給他。

  寒假的時候是李偉正此生最幸福的時光。

  以前假期時李建鵬都是跟着二叔在公司實習,在得知父親的病情之後,現在每天都留在家裡照顧父親。

  兄弟兩個每天推着李偉正在院子裡散步,陪他下棋,李健豪經常蹲在李偉正面前,對他說,“爸,健豪一定考上名牌的醫科大學,等健豪當了醫生,一定要醫好你的病!”

  每當這個時候,李偉正都是慈愛的撫着兒子的頭,“好,爸登着健豪當醫生,為爸治病。”

  轉眼到了第二年,夏天,李健豪高考,李偉正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或許是為了等着兒子高考的好消息,所以才一直堅持着。

  每天李健豪去考試的時候,李偉正都是坐在輪椅上目送着轎車離開,李健豪回來的時候他也會坐在輪椅上在門口等候,最後一天的時候也是這樣。

  張翠蘭和小叔兩個陪着他站在小院的大門外,目送着載李健豪去考試的車離開,李偉正唇角揚了溫和的弧度。

  當轎車漸漸的行遠,李偉正的視線也跟着變得模糊,靠在輪椅裡,忽然的癱了下去。

  “偉正……”

  “大哥!”

  張翠蘭和小叔的驚呼顯得慌亂,李偉正在家修養的大半年裡,李家已經相當于一個小型的醫院,醫生,護士,醫療器械,隻為随時随地的幫李偉正多延續幾天的生命。

  一個多小時的急救,李偉正終于又醒了過來,張翠蘭和李偉民一直守在身前。

  李偉正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家庭急救室裡,李偉正虛弱的握着妻子和弟弟的手。

  “偉民,翠蘭,我怕是等不到健豪的好消息了……”

  張翠蘭哭着不停的搖頭,“偉正,别胡說……”

  “翠蘭,别說話……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時間不多了……”李偉正虛弱的說,每說上一句話都要喘息好半天,能支撐到現在,連醫生都說是奇迹。

  “嗯嗯……”張翠蘭含淚點頭,不在說話,和小叔對着坐在牀上,兩人的手都被李偉正握着。

  李偉正歎息了一聲,唇角揚着溫和的弧度,“我的時日差不多了,翠蘭,這些年……最苦的就是你了……”

  張翠蘭不停的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選擇你嗎?”李偉正虛弱的問,張翠蘭又搖了頭,反手把李偉正枯瘦的手包的緊緊的。

  “唉,要說當年的我真是自私……不僅看你長得漂亮,還因為你性格溫柔,和善,這樣的女人聽擺弄……”

  因為看中張翠蘭柔弱的性格,才把他娶進門,李偉正一早就知道自己的隐疾,所以早早的就做好了算計。

  性子烈的女人不好擺弄,如果被他逼迫,弄不好還會和他鬧離婚,甚至把他的隐疾宣揚出去。

  但是張翠蘭不會,善良的女人,很為他着想,談戀愛的時候就是。

  “翠蘭,娶到你這麼好的女人是我李偉正今生今世福氣……隻是,這麼些年苦了你和偉民,不過現在好了,等我進了黃土你們兩個就可以安心的在一起了……”

  李偉正把弟弟李偉民的手覆在張翠蘭的手上,然後看向李偉民。

  “偉民,翠蘭的命苦,我沒能給她好日子過,希望以後你好好的帶她……大哥就把翠蘭交給你了……”

  “大哥,我會的!”李偉民沉痛答應,眼淚沿着臉頰不停的滑下。

  張翠蘭抵在李偉正的身上,已經泣不成聲。

  李偉正又歎了口氣,說,“你能答應,大哥也就走的安心了……偉民,你和翠蘭别記恨大哥,不是大哥心眼小……大哥也是男人,翠蘭是我的妻子……”

  一句“男人”和“妻子”透着李偉正的無奈,任何的男人都無法做到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歡好,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弟弟。

  “大哥知道,這些年苦了你和翠蘭,偉民,大哥有一個願望……等你和翠蘭百年之後就葬在大哥旁邊……我們三個還在一起過日子,到時候大哥遠遠的看着你們兩個幸福……”

  李偉正走的安詳,離世時雙手還是緊緊的握在妻子和弟弟的手上,三個人的手親密的疊在一起,李偉正的唇角是帶着笑容的。

  等李健豪考完最後一科回來的時候,見到的隻是父親的遺體,當他拿到醫科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在李偉正的墓前整整坐了一天。

  ……

  聽李健豪講述着母親和二叔的故事,韓小茹感動的流了眼淚,她不是感性的女人,卻被這三人間不尋常的愛情,感動的痛哭流涕。

  “健豪,你父親當年那樣對待你母親,明明很可恨,可是一一”

  韓小茹擦了擦眼淚,又吸了下鼻子,“可是卻讓人恨不起來。”

  李健豪垂着的鳳眸遮掩了自己的情緒,“或許父親當年對母親的手段是殘忍了些,可是,他畢竟是個好父親。”

  從記事起,就沒聽見父親責罵過自己,每次做錯事都是耐心的循循善誘,沒能讓父親看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一直是李健豪心中最大的遺憾,隻是一一

  他們李家空有家财萬貫,卻無法延續父親的生命。

  韓小茹看得出李健豪的失落,為緩解沉悶的氣氛擡手砸了他一下,洗着嗔道,“我才知道,原來你是繼承了你二叔的基因,用好吃的收買我,把我騙到手的!”

  李健豪擡了鳳眸,緊緊的抓了韓小茹的手,“繼承二叔的基因有什麼不好,媽年輕的時候那麼苦,多虧有二叔,在身邊默默地陪伴這麼多年。”

  聽大哥為他講述父母故事之後,李健豪心中是慚愧的,十幾年,一直在仇恨中度過,自從發現母親和二叔偷、情之後,兩人在他的心中是恥辱的代名詞,所以這麼多年甯可自己住在外面,也不肯回家裡。

  “……說的也是,走吧,我們去看看二叔醒沒呢。”

  韓小茹拉着李健豪站了起來,夫妻兩個走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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