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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妻嬌豔 西瓜尼姑 6769 2024-01-31 01:09

  四月十三,賀雲昭已經準備好了送給忠信伯府的賀禮,大物件不多,多是小巧貴重的,還有幾匹适合年輕婦人穿的好料子,因她現在胖了,穿着也不比以前美,索性都給了楊玉藍。

  這些東西走的是武定侯府公中的賬,賀雲昭有心再添補一些,便從自己的嫁妝裡又出了一千兩,在金鋪子裡做了一對鴛鴦,外加一副寶石頭面。

  四月十四的時候,賀雲昭又讓丫鬟清點了一遍東西,待再次确認無誤後,她才從庫房裡出來。

  用午膳之前,小昌進來傳話,說曹宗渭今兒不會來用晚膳,夜裡有公務也會回的遲,讓賀雲昭不要等,早些歇息。

  賀雲昭知道是為着什麼事,點點頭,對小昌道:“跟侯爺說我在家裡很好。”

  小昌應了之後,便趕去了衙門,把話帶到了。

  曹宗渭聽罷淺笑,心裡知道她是好的,他就安心了。

  小昌見曹宗渭心情好,便鬥膽說了句:“侯爺,您近兩月都變得愛笑了。”

  摸了摸下巴,曹宗渭道:“難道我以前不愛笑?”

  小昌搖搖頭道:“不愛。”

  曹宗渭漫不經心道:“是麼?我還以為我是個很随性的人。”

  小昌撇了撇嘴,道:“您怕是不知道都督府的人都怎麼說您……”

  曹宗渭挑眉問道:“怎麼說?”

  以前的說法小昌當然不敢說,現在的評價他敢說了,他笑道:“現在都說您好性兒呢。”

  “以前呢?”曹宗渭打開公文,看了看近日呈報上來的,各地武将蔭授、遷除以及征讨進止機宜。

  小昌嘿嘿笑了笑,吞吞吐吐的沒答話,以前的曹宗渭嚴肅冷漠,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看着就不是平易近人的主兒,現在面上總是柔和的,比以前瞧着不那麼駭人了。

  曹宗渭粗粝的手指停留在“鞑靼”兩個字眼上,他揮揮手,斂了笑容道:“出去吧。”

  小昌退下後,曹宗渭合上公文握緊了拳頭,北方的鞑靼還真是頑強皮厚,被他趕出那麼遠的地界還不吸取教訓,他一走就開始皮癢癢了。

  眼下大明内憂外患,曹宗渭心裡說不出的郁郁,閉上了眼,他端坐在案牍之前――陸放說的對,攘外先安内,明日就是十五了,至少要把姜維的事解決了再說。

  夜裡,曹宗渭與袁閣老密談許久,直到夜色濃了二人才分别回府。

  曹宗渭到家的時候,栖鳳堂都下了鎖,院子裡靜悄悄的,他輕手輕腳地沐了浴,本想摸黑回屋去睡,又怕驚着了賀雲昭,便往書房走去。

  内室的燈忽然亮了,賀雲昭在屋子裡隔空喊道:“侯爺回來了?”

  曹宗渭一聽,腳步便頓住了,往内室走去。

  丫鬟從裡邊打開門,曹宗渭進去之後,丫鬟就退了出去,在外邊值夜。

  曹宗渭走到内室,屋子裡就燃了一支蠟燭,賀雲昭側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莞爾道:“回來了怎麼不進屋來?”

  曹宗渭脫下外裳,隻着裡衣上床,道:“怕吵着你,怎麼的還沒睡?”

  賀雲昭伸出手,貼着被子往前摸索,牽着他的手道:“還不困,就想着等你會兒。”

  曹宗渭拉了被子睡下,摸了摸她的手,搓了搓,道:“不困把燈都熄了?是被我吵醒的吧。”

  賀雲昭搖搖頭,“真不困,隻是眼睛有些累,就閉眼躺了會兒,蠟燭燒完了我就沒讓丫鬟重新點,正好又聽見你回來了。”

  曹宗渭讓她閉眼,刮着她的眼眶,道:“白日裡少做繡活,做一兩件就好了,其餘的讓針線房上的人做。”

  “是麾哥兒和允哥兒挑的樣式,我要自己做完。”

  “那就做慢點,小家夥還有六個多月才出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以後身子重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力氣做這些。”她閉着眼說話,上下眼眶都被他按摩着,十分舒适。

  “好些沒有?”曹宗渭問道。

  賀雲昭點點頭,道:“好多了。”

  “以前我在居庸關追鞑靼的時候,常常熬通宵,有時候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大夫就會用浸了藥的紗布敷一敷,改明兒讓太醫給你弄一些試試。”

  賀雲昭摸着他的眉骨,曹宗渭眉骨很高,眉毛很濃,眉形英氣十足,她看着他帶着皿絲的眼睛,道:“鞑靼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曹宗渭想了半天,就用了一個字概括:“賤。”然後解釋道:“來了就搶,搶不過就跑,你回家他就追,你回頭他就再跑。”

  “上次陸放說的鞑靼又來犯了,你是不是回調任邊疆總兵?”

  曹宗渭安撫她道:“放心,暫時不會。皇上這次調我回來,自有打算,輕易不會調我回去。鞑靼那邊隻是來試探試探,短時間内也不敢進攻。”前一世的這個時候,賀雲昭已經開始說親了,日日被甄玉梅拘着學女紅,或是見客,對國家大事并不是很關心,而且她那時候已經兩年沒有見過曹宗渭了,更不不關心與他相關的事,他這時候有沒有出征

  ,她也并不知曉。

  曹宗渭撫着她的背,道:“明日夜裡我可能不回來,你别等我,早些歇息。”

  “好,你忙完了也回來睡會兒,十六的信哥兒成親,你少不得要多吃酒,有空就多休息,熬了夜又吃酒傷身子。”

  “知道了,夫人的話我都要聽的。”有個枕邊人關心就是好啊。

  夫妻二人又說了會兒話,便相擁而眠。

  曹宗渭這次行動,賀雲昭是不擔心的,前世他雖沒有繼續飛黃騰達,但無性命之憂,這一世總不會事态突變的。

  十五的早上,曹宗渭依舊起的很早,摸着黑去了都督府衙門,剛進了衙門,宮裡就來了人,說皇帝召見他。

  曹宗渭去了一趟宮裡,見過了帝後才回衙門。

  等到天黑之後,曹宗渭都未離開都督府的衙門,二更的鑼聲響起,刑部來了人請他過去。

  夜裡不到子時,刑部獄司靜悄悄的,最深處關押着重要犯人的牢房裡一片靜谧,他安逸地躺在床上,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即将來臨。

  更漏滴答,子時将将一過,獄司外刮起一陣詭異的寒風,漆黑的起夜,屋頂上可見晦暗不明的黑影輪廓。

  一縷青煙冒起,吹向獄司之中,獄中小卒原本就昏昏欲睡,此時已經倒下一片。

  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裡,待一行黑衣人闖入獄司之中,嚴鈞坐在屋裡,揮了揮手,屋子外面便放了一隻炮仗,噼啪一聲響,驚得裡面的黑衣人謹慎地往外看了一眼。

  眨眼功夫,便有人沖進獄司,将門口堵住!

  黑衣人見情勢不妙,紛紛往裡奔走,欲直接滅口姜維,再突出重圍。等他們找到“姜維”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被調包了!

  刑部衙門幕署裡,曹宗渭與袁閣老交換了個眼神,後者拱手道謝,前者擡手将對方扶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獄司裡便有人來回話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剩下的事自有嚴鈞處理,曹宗渭不多過問,指揮着神策衛的人繼續巡街,他則回了一趟都督府的衙門,帶着官服,連夜回了家。

  這日實在是回的晚了,到家的時候,子時早過了,曹宗渭便在長松院裡洗漱過後,倒床睡下了。

  刑部裡邊,嚴鈞與姜維獨處,他問姜維:“你可信了?”

  姜維搭在膝蓋上的正在發抖,他死咬着牙,顫着唇道:“也許是你們刻意找人來蠱惑我的!”嚴鈞冷笑,這樣自欺欺人的人,他見多了,他氣定神閑道:“若隻是要演一場戲給你看,我何必等到今日,還容你在我刑部好端端地過了足足有半個月。何況你跟了馬元濱那麼久,他的行事作風難道你不了

  解?”

  姜維心中早就信了大半,如今還嘴硬,一是因為不肯相信自己的表姐夫會這樣對他,二是想在嚴鈞面前多撈點好處,若能免去死罪,他自然願意招供。

  嚴鈞回應着姜維探究的目光,他道:“雖沒有活口,但那些人和被派去浙江的那一批如出一轍,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才是姜維确信的重要信息,當初派去浙江的那一批死士,經了他的手,而這一批,作案方式,行動習慣,他是無比的熟悉!

  姜維輕輕出了口氣,閉着眼一臉疲憊道:“我能換來什麼?”

  嚴鈞揚唇笑了笑,道:“那就要看你知道多少了。”

  姜維複又睜開眼,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膝蓋骨,切齒道:“我都知道!”

  嚴鈞目露驚喜,他隻知道馬元濱信任姜維,交給他辦了許多事,卻不知道馬元濱這般看重姜維。

  姜維似是看出嚴鈞心中所想,哼了一聲便道:“他生性多疑,若不是我表姐替我美言,我辦事又牢靠,他不會這般信任我。而且我還知道他一個不為人知的癖好。”

  嚴鈞微微擡眸,道:“什麼癖好?”

  姜維不屑道:“他喜歡幼女娈―童,九歲為佳,過了十歲的便不喜歡。”

  嚴鈞着實惡心了一把,早聽說朝中有好男風之人,卻沒想到馬元濱竟然有這等龌龊的喜好,九歲的孩子……身子都還沒長開!

  嚴鈞掩下輕蔑道:“所以這就是他信任你的重要原因?”

  姜維點了點頭。不僅馬元濱喜歡他,他還自己還會去太子面前讨巧,常替朱岩備着絕色美人,這般阿谀,太子自然也喜歡他。

  嚴鈞讓人備了筆墨,姜維告訴他道:“他很狡猾,你們别指望一回就能扳倒他,太子倒了,他都未必回倒。”

  “為什麼?”

  姜維唇邊一抹冷笑,道:“有些要緊的事,馬元濱都是早就和我們商議好了,然後裝作拿不定主意去問太子,等太子做決定下命令,然後以财誘色之,到最後便都是太子的主意。”

  “這麼說來,很多事都是打着太子的名義去做的?”

  “正是。就算太子被廢了,馬元濱的人脈深廣的你們想都不想不到,即使元氣大傷,他也有能力春風吹又生。”

  嚴鈞卻不這麼認為,若是馬元濱是和太子這樣的人對抗,自然有死而複生的可能,遇上了九皇子,那可未必了。

  剩下來的時間,便是姜維供認不諱指認太子的時間,漫漫長夜似乎都不夠用,一卷又一卷的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停筆。

  嚴鈞冷眼看着桌上的紙張,這些罪證不過丁點紙墨,背後承載的是多少人的辛酸疾苦!

  姜維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幾歲,他眼下一片烏青,眼尾卻帶着點釋然的笑容。

  嚴鈞讓姜維畫押,而後開始整理口供,狀似随口問了一句:“是不是心裡松快了一些?”

  姜維揉了揉眉心,閉着眼道:“當初……一腳踏進泥潭,就破罐子破摔了。”

  嚴鈞可不覺得姜維是身不由己,否則怎麼會精心設計奪人功名?

  姜維也不覺羞赧,自嘲笑道:“沒當官的時候,很羨慕當官的,你不懂被人嘲諷還要巴結别人的感覺。”

  這不是他可以奪人功名毀人一生的理由,嚴鈞收好了厚厚的一沓口供,給了姜維一個冷眼,道:“我也是從小縣城裡出來的。”

  讀書人該吃的苦,嚴鈞都吃過,但該堅守的立場,他也都堅守着。

  姜維冷笑連連,似是認為嚴鈞根本聽不懂他的話,理解不了他當年所受的委屈。

  房中甯靜無聲,姜維就靜靜地看着嚴鈞收拾東西,他喝了口茶水,心神不屬地問道:“今夜武定侯私自調動衛所士兵,不怕被馬元濱抓住了把柄?”

  嚴鈞把口供拿在手中,直起身道:“不過是神策衛的人夜巡發現了刑部的動靜,進來幫着滅了劫獄奸人而已,有什麼把柄?”

  十四的那天,曹宗渭就安排好了這件事,斷不會給太子等人留下話柄。

  姜維再無話說。

  嚴鈞開了房門,第一縷日光照在他的臉上,熬了一夜,他仍舊精神抖擻,吩咐人把姜維帶回了獄裡,他便去了幕署裡,讓人送了信去督察院和大理寺,等候着另外兩司的人來再度會審。

  ……

  十五的夜裡,馬元濱在屋裡等了一夜,卻并未等來想要的消息,他知道,事情失敗了。越是這種關頭,他越是理智,喝了一夜的冷茶,他忽覺有些胃痛,皺一皺眉,仿佛又不痛了。

  太子也是急了一夜都沒睡着,天不亮他就趕往馬家,與馬元濱相見。

  馬元濱不說話,太子便在一旁一直催促,不一會兒,鄧宇通派了人來傳話,說刑部讓兩司都去刑部衙門,繼續會審。

  太子打發了人走,愈發焦急,直直逼問馬元濱,該如何是好。

  馬元濱看了一眼像熱鍋上螞蟻的朱岩,冷靜道:“有鄧宇通在,沒那麼快審完,程懷仁不是還有第二個辦法麼?先去會會他。”

  太子沮喪道:“他若還是不肯說呢?!最遲過了今日,父皇肯定知道姜維的事了!”他忍不住發了脾氣,道:“當初那些事都是你們的主意!我便不該聽信你們的話!”

  馬元濱沒有說話,當初太子拿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态度,他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決定,眼前這個他以為好拿捏的人,也确實好控制,一旦出事,卻像個草包。

  馬元濱不禁想到,若是把大女兒嫁給旁的人,至少不會是現在的境地吧?

  天邊金烏升起,暖陽照大地,馬元濱覺着春日的清晨,還有些寒冷。

  太子跟在他身後,道:“可是真要去忠信伯府?”

  “太子跟着太子妃一起去,我在府裡等程懷仁。”

  馬元濱都這麼說了,六神無主的朱岩也就聽從了,坐上太子府的馬車,回了家,和早就梳妝打扮好的馬鳳仙,一起去了忠信伯府。

  馬車上,馬鳳仙也心不在焉的,厚重的脂粉都遮不住她臉上的菜色。

  太子也懶得再看結發多年的妻子,移開視線,不耐煩地打起簾子朝外看了一眼,又放下簾子,問馬鳳仙道:“你可别出什麼差池,隻讓他見上一面,莫讓他認出了賀雲溪的身份,知道麼?”

  馬鳳仙蹙眉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地顫抖着。

  ……

  武定侯府,賀雲昭正準備去賀家,甄玉梅等人卻來了曹家。

  一行人在後院裡相聚,曹宗渭從前院洗漱好了趕來,他同賀鎮東、甄玉梅問過好後,又看向賀雲溪,調侃道:“小妮子越發端莊娴雅了,聲兒都不吱。”

  賀雲溪福了福身子,便低着頭,躲到甄玉梅身後。

  甄玉梅維護女兒道:“她自病後膽子就變小了,不大愛說話,也怕生人。”

  曹宗渭挑了挑眉,道:“怕生人?”

  甄玉梅握着賀雲溪的手,道:“她也有兩年沒見着侯爺了,許是覺着陌生了吧。”

  曹宗渭這才釋然,也打心裡覺着賀雲溪着小丫頭沒有以前活潑可愛了。

  賀雲昭從甄玉梅左手邊走到曹宗渭身邊,不着痕迹地擰了他一把――什麼叫“越發端莊娴雅”,難道她以前是個潑皮不成?

  曹宗渭還未明白為什麼手臂一痛,賀雲昭便笑望着他,問他用過早膳沒有。

  曹宗渭答說沒有,心裡卻在想,賀雲昭擰她,難道是覺着他打趣别的姑娘不太好麼?可賀雲溪在他眼裡就是小女娃而已,連女人都算不上。

  幾人也不幹站着了,一起在栖鳳堂裡用過早膳,才出了内院,坐上馬車去了忠信伯府。

  女眷和孩子們坐了兩車,男子則是騎馬。

  馬車裡,賀雲昭略囑咐了兩兒子幾句話,他們倒是很乖,說什麼都聽,而且也都能做到。

  到了忠信伯府之後,兩家人把賀禮送上,便被明榮大總管親自迎了進去,男客在前院,女客去後院。

  曹正麾年紀不小了,便和曹宗渭、賀鎮東等人在一塊兒,陸放緊接着也來了,他和賀雲京兩個都很照顧曹正麾,親昵地領着他往裡走。

  忠信伯府對賀雲昭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她跟着内院的丫鬟一起去了花廳裡邊,曹正允也乖乖地留在她身邊,牽着她的手不撒開。

  到了花廳裡邊,熟悉的人都在,賀雲昭也沒客氣,恭賀了謝氏兩句,便與甄玉梅兩個去了大廳裡邊坐下。

  武定侯府和賀家的位置安排在一塊兒,和主家坐在一桌兒,顯然是備受重視。

  時候尚早,柳封媳婦還未真正忙活起來,她親自過來見過了賀雲昭等人,才出了花廳,去忙别的事,或是接待客人。

  漸漸的,内院女客們來的多了,甄玉梅認識的人也多了起來,幾人坐着悶,正好外面天氣晴朗,園子裡花朵滿蹊,便一起出去走走,賞花解悶。

  賀雲昭坐久了也有些腰身不舒服,牽着曹正允一起去了。

  裴禾端莊大方,見着客人言行得體,也能說笑,就是賀雲溪拘束多了,要麼挨着甄玉梅,要麼牽着賀雲昭,不大說話,被人問起的時候,臉頰紅的滴皿。

  走着走着,甄玉梅就帶着賀雲溪走遠了,裴禾因也懷有身孕,與賀雲昭差不多的月份,兩人聊的高興就落在了後面,後來見不着甄玉梅的人,便一起找了個舒适亭子裡坐下來,歇了會兒。這個時候,太子府的人也到了,馬鳳仙在園子裡找到了甄玉梅與賀雲溪。甄玉梅等命婦見了太子妃,便上前行禮問好。馬鳳仙難得的沒有敷衍過去,而是與她們攀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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