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開了,打破這快要令人窒息的局面。
三人都擡頭去看,方侯明顯感覺懷裡的小人抖了一下,他把他往懷裡抱緊,輕輕拍打着他小小的背脊安撫。
走進來的是顧可盈,看到眼前一幕,她的表情有些僵硬,看了一眼方侯,她忽然緊張地沖到方侯身邊,向盼盼伸出手,“盼盼被陌生人吓到了吧,來,媽媽抱。”
方侯忽然抱着孩子側過身站起來,避開了她的手。
抱空了的顧可盈有那麼一瞬的僵硬,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還是看着盼盼,沖他微笑。
盼盼縮在方侯懷裡,遲疑着到底要不要伸出手去迎合顧可盈。
“我才是他媽媽!”秦漫攥着拳頭,一字一字地說。
“呵,你是他媽媽?這些年你可曾照顧過他一天?你問問他認不認你,肯不肯喊你媽媽?”顧可盈抱臂嗤笑,“他可是叫了我四年媽媽。”
“夠了!”方侯突然開口,“你再說一句,我要了你的命!”
顧可盈那張豔麗的臉瞬間垮下來,他竟然在這個女人面前大聲呵斥她!威脅她!
他掏出手機,給徐子期打了個電話。
然後給盼盼披上自己的外套,抱着他走出病房,看都沒看顧可盈一眼。
給盼盼轉了病房并請了兩個護工24小時看守,不許顧可盈接近盼盼。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秦漫一直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靜靜看着盼盼。
直到他處理好一切,靠在病房外,掏了掏口袋想起煙在外套裡,外套在病房裡,他拿起錢包走向外面,去買煙。
秦漫靠在病房門口,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塊地磚。
“秦漫。”
秦漫看過去,顧可盈站在前面,正看着她。
跟着顧可盈到了一個空病房,兩個空空的床位,燈光把病房照得明亮又冰冷。
“我們也沒什麼好叙舊的,他應該告訴你了,為什麼是我在照顧你兒子。”顧可盈開口。
秦漫的手指動了動,沒有開口。
“呵,真是報應是不是?你搶走了方侯,你害得我失去了一切,現在終于報應在你兒子身上了!”她的聲音忽然尖利起來。
“啪!”的一聲,顧可盈的臉偏向一側,秦漫一雙黝黑的眼眸定定看着她。
秦漫說,“我從來沒有搶走過方侯,我是喜歡他,但我從沒想過要插足,剛開始你們還不是情侶,所以我開始追他,當我知道他喜歡你的時候我想過要放手,可我看了你推薦信,你早就決定出國了,方侯毫不知情,我從來沒有搶走他,是你先放棄了他,然後在走之前把一切過錯推到我頭上。”
“是你抛棄了他,又把我推進坑裡。當年那件事我一直沒有捅破,如果他知道他一心愛着的女人跟一個邋遢的英國男人糾纏不清他會多難過,就因為我撞破他在争執中割斷你的手筋,所以你告訴方侯是我做的,你陷害我砸掉你的工作室,可我原來根本就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工作室,反正你也不能再畫畫了,幹脆除掉我,好讓你留在他身邊。”
“可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當年我的孩子在你的設計下好不容易活下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他?”
顧可盈說,“那你知道方侯為什麼要讓我帶你兒子嗎?就算是他發現我對他不好,也并不會遷怒我,他不敢傷害我。”
秦漫心裡一寒,忽然想起方侯對她說的那些話。
“我的骨髓,跟你那個短命的兒子配型成功,隻有我,才能救你兒子。”顧可盈幸災樂禍,“如果你不離開,我是不會救你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