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吃喝，氣氛卻變得有些暧日未，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王勃看到張馨月依然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便感覺他剛才的玩笑似乎有些過分，主動道歉道：

　　“呃，那個，師姐，剛才，我……就想跟你開個玩笑，你别介意哈！”

　　“沒事兒！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哈！小娅，嘉慧，還是孫麗，都是校花，跟她們比，我就是一個醜小鴨，你哪裡看得起嘛？”張馨月笑了笑，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無不自嘲的道。

　　對方這麼說，王勃就感覺自己前面的那句話有些畫蛇添足了，而且傷了女孩兒的自尊。王勃心頭一凜，頓感後悔，他用胳膊靠了靠張馨月的身體，偏着頭，看着對方的臉，柔聲問：

　　“師姐，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沒有。”女孩抿着嘴，卻把頭偏向一邊。

　　“呵呵，還沒有？都在生我氣了！”王勃笑着說。

　　“沒有就沒有嘛！我生你氣幹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在你眼裡，我本來就是個醜小鴨嘛！”張馨月突然展顔一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女孩兒的這一笑，一瞪眼，卻猶如春回大地，燦爛無比，一時間，讓王勃都有些癡了。

　　張馨月見旁邊的男孩兒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心髒猛地一緊，一股莫名的喜悅傳遍全身。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的兩個女朋友，現在都不在身邊，而且雙方分開都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是不是因為這種原因，對方今天才跟她開那種玩笑的？張馨月身子一顫，深吸了一口氣，随意的問：

　　“王勃，問你個問題？”

　　“你問，師姐。”

　　“就是，你和小娅，嘉慧分開這麼久了，你想她們嗎？”

　　“你這不廢話嘛？我肯定想噻！但是千山萬水的，隔了一個太平洋，想也沒用。”王勃說。

　　“我還想再問你個問題。”

　　“你的問題可真多，問吧，趁你今天招待我的份上一次性問完，下次就沒這種機會了。”王勃拿起張馨月剛才沒喝完的啤酒罐，灌了一口酒。

　　張馨月見王勃擦都不擦的直接将剛才自己觜唇接觸過的啤酒罐湊到自己的嘴邊，心髒再次一緊，她試探着問：

　　“小娅和嘉慧的離開，是不是因為……因為……”張馨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卻是不敢再說下去，而且，她突然也開始後悔起來，覺得不該問剛才那個問題，今天晚上的她，實在是有點太八卦了。

　　“因為什麼？因為鄭師姐？”王勃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自從鄭燕離開後，身邊的幾個女孩見識到了他的失魂落魄，以及後來突然的出國，“鄭燕”這個兩個字便成了幾個女孩間的禁詞，不敢當着他的面提及。

　　張馨月沒有回答，低着頭，算是默認了。

　　王勃和鄭燕之間的事，盡管隐藏得很好，除了抓了她倆現行的梁娅，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但是梁娅，鐘嘉慧對他的不理，繼而出國離開，以及後來鄭燕的“不辭而别”，卻是一件很容易讓人聯想的事。幾個女孩私下裡，也會對此進行猜測，感覺梁娅的離開，說不定和鄭燕有很大的關系。但也僅止于猜測。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敢向王勃去求證的。

　　王勃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紙包不住火，兩個女孩的相繼離開，不可能毫無因由，沒有關系，他隻是沒想到他這位師姐，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詢問。

　　王勃歎了口氣，想到梁娅，鐘嘉慧，以及完全聯系不上，甚至搬了家的鄭燕，落寞，寂寥的情緒便重新在他心頭彌漫開來。他沒有直接回答張馨月的問題，而是喃喃自語的反問：

　　“師姐，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一個很壞，很貪得無厭，在私德上，尤其是在跟女性的關系上讓你們女孩兒感覺很讨厭，很不齒的家夥？”

　　張馨月吃了一驚，沒想到王勃竟然會如此的“自輕自賤”。不論是她，還是陳香，伍學，羅琳，在私下談論一些不太方便讓王勃知道的事，比如他那混亂的感情世界，都隻會認為是女孩的原因――女孩們忍受不了他的魅力，才華，還有财富，然後去勾引他，從來不會覺得他有什麼過錯。

　　道理很簡單，凡是跟他接觸過的女生，幾乎都是知道他有女朋友的，她們這位學弟/學長從來沒有隐瞞過這點。既然明道知道他有女朋友，還要上杆子的和人家好，不是勾引是什麼？

　　“沒有！從來沒有！王勃，你，你怎麼會這麼想？”吃驚的張馨月看着王勃說。

　　“即使在自己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還很漂亮，很善良的情況下，有人還貪得無厭，還幻想着跟其他漂亮，善良，性格好的女孩兒交往，甚至發生一些不道德的關系，即使這樣，你還覺得他可以原諒？”王勃轉身，緊盯着張馨月的臉說。

　　張馨月被王勃突然變得銳利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意亂，低眉垂首的說：“我……我覺得，這種事，隻要……隻要雙方你情我願，其他人便……便沒有什麼說三道四的資格。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女孩兒潔身自好，不為外物所動，他們……他們也是不成的嘛！”

　　王勃看着眼前結結巴巴，俏臉紅紅的張馨月，笑了笑。“你很善良，師姐。”

　　張馨月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什麼善良，隻是……某種程度上，可以理解。”

　　“真的？完全理解我，梁娅，嘉慧，孫麗，還有……還有鄭師姐之間這種混亂不堪，讓人頭痛的關系？”

　　“嗯！”張馨月還是有些受不了王勃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嗯了一聲，點了下頭。

　　“謝謝你，師姐。今天晚上對我來說，是個極其糟糕，極其讓人失望，乃至絕望的夜晚；但是跟你的這席話，你請我喝的這場酒，卻讓我開朗了很多。”王勃舉起啤酒罐，張馨月也匆匆的拿了起來，兩人的啤酒罐，“叮”的一聲，再次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