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正準備松開鐘嘉慧,一輛白色的警用長安帶着兩道耀眼的光柱,疾馳而至。光柱打在兩個相擁站在草坪上的男女身上,讓兩人不約而同的擡手一擋,随後很快分開。
三個穿制服的男人從面包車先後跳出,其中一個牛高馬大,肩寬體胖的直接朝王勃這裡走來,看都沒看遠處的幾個混混一眼,直接朝王勃的兇口擂了一拳,用隻有他和鐘嘉慧才能聽清的聲音“嘿嘿”一笑:
“嘿嘿,勃勃,行啊!不愧是董事長!兄弟我真是佩服之極!”說着,目光便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打了兩個轉,臉上的神情也是暧昧無比。
王勃知道這家夥的意思,卻故作不明的揚了揚手裡的電棍,道:“這不是有你給的電棍嘛。不然我哪裡搞得定?呵呵,不過你給的電棍還真好使。用的時候,我還擔心能否電倒。現在看來,質量還是蠻過關的嘛。”
“靠!别裝蒜了!你知道老子說的不是那個!”薛濤神情“不悅”的瞪了王勃一眼,又說,“正兒八經的警用設備,又不是外面那些糊弄人的大路貨!”
“呵呵,總之謝了。對了,給你介紹一下,旁邊這位就是受害者,也是我的同學,鐘嘉慧。鐘嘉慧,這是薛濤,薛警官。你以後叫他濤哥吧。不過現在還是叫他薛警官。”王勃繼續裝莽,給兩人作了介紹,然後又問,“薛警官,我是現在給你彙報案情,還是等回所裡錄口供的時候再說?”
王勃都被“現場捉/奸”了還死不承認的态度,讓薛濤十分的“不恥”,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拷問”這家夥的時候,于是便說:“現在不慌(不忙),先把幾個犯罪嫌疑人帶到所裡再說。”
因為四個混混都有自己的自行車,如何連人帶車一次就帶回派出所,很是有些傷腦筋。王勃便出了一個主意。說可以用手铐把四個混混和他們的自行車拷在一起,同時放掉四輛自行車的氣,然後讓四個混混推車回所裡,反正也沒多遠。薛濤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當即大贊高明。
于是乎,四個一瘸一拐,手腳酸軟無力的混崽吃力的推者放了氣的自行車在前面帶路,緩慢行駛的面包車居中。王勃和鐘嘉慧推着自己的自行車殿後,加上一個要和王勃走在一起“了解案情”的薛濤,一行九人,緩慢的朝薛濤供職的派出所走去。
去派出所的路上,王勃讓鐘嘉慧給薛濤講了一番事情的經過。他自己也把如何發現鐘嘉慧,如何回家裡去取電棍,然後跑回來“英雄救美”,以一敵四的“光輝事迹”給學濤說了。期間,免不了對四個“人渣”的鞭撻和控訴!他的這種義憤填膺,出乎一般人理解的怨氣更是讓濤濤覺得王勃和他身邊的那個相貌出衆。尤其是身材,讓他都忍不住偷偷瞄了好幾眼的女生間肯定有“不可告知”的“龌蹉”!
薛濤拍下王勃的肩膀,故意落後兩步,讓鐘嘉慧在前面走,估計前面那個王勃新“勾搭”的女生聽不到他和王勃的對話後,才小聲的說:“勃勃,說吧,你到底想把這幾個混混怎麼辦?”
王勃想了想,說:“頂格判,最重的話你估計能夠判多久?”
“這個事情。坦白講,因為你那同學實際上并沒受多大的傷,所以并不算什麼大事。要是按一般的處理原則,最多民事調解。警告兩句,關幾個小時,通知家長通知學校,讓學校加強管理啥的,差不多就可以放了――”
薛濤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勃就忍不住打斷:“不算什麼大事?敲詐勒索不算大事?限制人身自由不算大事?幾個混崽。将一個女生圍着不讓走,對其拳打腳踢扇耳光不算大事?然後脅迫着她到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去幹那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的禽獸之事不算大事?那頭子高峰現在兜裡還揣着從鐘嘉慧身上勒索來的五十塊錢,身上還有一把威脅恐吓,要劃鐘嘉慧臉的蝴蝶刀,這些都不算大事,薛濤薛警官,那在你眼裡,什麼才算大事?非要殺人放火嗎?非要到鐘嘉慧被人輪了,奸了,殺了之後,是不是才叫大事?你知不知道今天這個事,對鐘嘉慧而言,将造成怎樣的恐懼和傷害?形成一生都抹不去的心理陰影?這傷害和陰影,将糾纏她一輩子,她也将背負一輩子!她的整個人生,整個世界觀,都有可能因此而改變,你明不明白?不算大事,什麼才算大事?”王勃一臉冷然,壓低聲音,慷慨激昂,厲聲質問身邊的薛濤。
薛濤沒想到王勃的反應會這麼大,愣了愣,随即有些惱怒的說:“靠,你激動個毛啊!聽老子把話說完!我剛才說的那是通常情況,你那女友的家人不願意過分追究,以及我們這些辦事的警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邊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情況。
“但你這個事情一樣嘛?從你叫你那女娃給老子打電話,火急火燎的把老子喊過來,老子就知道你不想善罷甘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忙你?哪怕法院最終把這幾個家夥無罪釋放,老子也要幫兄弟你出一口氣,讓幾個小混混不死也要脫層皮!
“最後,你不要以為老子不恨這些為非作歹,無事生非的社會渣滓和毒瘤!老子比你還恨!老子恨不得一槍崩了這些禍害!崩一個少一個,為民除害,老子清淨,社會,老百姓也安全!”薛濤氣呼呼的,惱怒中帶着明顯的委屈和不滿。
王勃剛才的話也算是義憤之詞,說過之後便有些後悔。薛濤剛才那種輕飄飄的,無關痛癢的語氣和态度刺痛了他這個盡管已經成了有錢人,所處的階層在無形中也擡高了一兩級但他自己卻毫無所覺不自知,還以為自己是受歧視,被欺負而無法反抗的窮diao絲社會底層的内心深處那根敏感的神經,一時之間,便有些失控。
“對不起,濤哥!剛才激動了!然而,我隻是一個老百姓,一個面對強權和不公,毫無反抗之力的社會底層,所以我痛恨一切侮辱和欺淩,一切的不平和不公!遇到這種事,唯一能夠想到和指望的,就是你們這些執法者,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們讨回一點公道。可是,如果連你們都熟視無睹,漠不關心的話――”
“行了行了,把你這套說辭讓你女朋友的父母對法官說去,在我面前裝什麼裝?”王勃還沒說完,薛濤便一臉鄙視的打斷。
“濤哥,我再說一遍,鐘嘉慧不是我女朋友,她隻是我的同學。今天遇到她,純屬偶遇。我的女朋友叫梁娅,你又不是沒見過。”王勃無奈的反駁。
“嘿嘿,見過見過,俏模特嘛,漂亮得緊。但是和鐘嘉慧成為你女朋友也并不沖突啊?對你這個四中的大衆情人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是吧?不然,你剛才為什麼抱人家?――千萬别說是對方害怕,主動跳到你懷裡的哈!這個理由也太爛了!”薛濤“嘿嘿”一笑,開始嘲笑起眼前這個被抓了個現行,也死不承認,想立牌坊的家夥。
王勃正想說他的确是發現對方身體的顫動才将對方抱在懷裡安慰一下的,薛濤這麼一說,嘴張了一半的他便隻有苦笑着搖頭,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造謠不犯法。不過濤哥,現在不談那些,你給我說說,我如何才能讓這幾個家夥受到應有的懲罰?”
“行,那我就給你說說吧。鐘嘉慧今天晚上這個事情,按照通常的處理辦法,因為沒造成嚴重的人身傷害,即便起訴,幾個混混也難以真正伏法――臉先别黑,聽我把話說完。”薛濤見自己沒說兩句,小家夥的臉色又開始陰沉起來,趕忙打住提醒,“不過,你女朋友的運氣好,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年關将近,市裡面上周才布置了嚴打行動。大老闆發話了,為了給全體市民營造一個安全,祥和的春節,嚴打期間中所有的犯罪行為,一律嚴加處理,顧不姑息!所以,這幾個小混混也算是找死,撞在了‘小案變大案,大案變要案’的槍口上。
“幾個混混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從你女友那裡拿錢,這‘敲詐勒索’,‘威脅恐吓’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而且身上還帶刀,這更是罪加一等!
“期間又對小鐘拳打腳踢,咱們待會兒回去就照相取證,希望小鐘臉上的手指印沒消那麼快吧。這樣一來,‘人身傷害’又跑不了了。
“四個男生将一個女生圍住不讓走,這算‘********人身自由’吧?
“還有,深更半夜,四個男的把一個小女生朝‘荒郊野外’拖,想幹什麼?這不是明擺着麼?‘強/J未遂’啊!即使扣不上‘強/J未遂’的帽子,也要扣個‘猥亵,侮辱婦女’罪!
“你看看,這幾個法盲,無形中犯了好多罪了?随便一個,隻要上綱上線,都夠他們喝一壺!所以,我剛才才有把握的說讓這幾個混混不死都要脫層皮!你就等着看好戲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