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韋辦公室。
老韋站在窗邊想了半天,回頭,“我覺着你這個想法,有道理。
”
坐在小沙發上的梓印,目視茶杯,眉心緊蹙,“我這幾天也又細想了下,嘉維對這個戴婕真沒戀愛的感覺。
”
是了,印子來找老韋主要談及的,就是這個戴婕。
那天,老宋一句“你就當這黑卡是我命,保你手上了,不準丢!
”點醒了印子:嘉維為什麼臨走前一再囑咐他要“照顧好”戴婕呢?
是了,印子當時隻當嘉維“寶貝”她,不放心她。
可現在再回頭想想——特别是他有了亮亮後,走進了戀愛的感覺——嘉維對戴婕,那是戀愛麼?
這一看,再回想嘉維對亮亮的“念念不忘”——這才符合嘉維本性啊!
他肯定不是那“朝三暮四”的人,隻有一種解釋,他對戴婕根本不是“戀愛”,才允許自己對三亮“念念不忘”!
而且,盡管當時印子當他“不放心戴婕”才有此重托,不否認,心裡也有些疑慮:畢竟是你的女友,就算你一時不在,也并非走遠,都在國内,見面也随時,為何再三囑托我照顧?
不有些,荒唐?
印子低下頭,十指交握,“或許嘉維那會兒就覺着會有不測吧,這個戴婕,是個突破口。
”
老韋走過來坐他身邊,拍了拍他交握的手,“還是要小心,如果這個戴婕有問題,那就真不簡單!
她跟嘉維在一起這麼些年,不聲不響,藏得深呐。
”
印子擡頭,點點,“知道。
放心,我有分寸。
”
……
如果沒有大提琴,我們的哀傷如何發出聲音?
柏遼茲曾說:沒有任何一件樂器比大提琴更适合表現精緻與充滿渴望的旋律。
每當看到癡迷而投入的大提琴家演奏他們的大提琴時,三亮也會想起泰戈爾的詩句:
“我塑造着你
以我滿腔的溫存——
你屬于我,
在我無邊的心空飛騁。
”
是呀,無疑,此時台上的杭美是最動人的那顆星!
她演奏着奧芬巴赫著名的那支《傑奎琳之淚》,
曲子本身凄婉感人,令人動容,但更令人驚歎的是,杭美這過人的音色想象力和旋律張力,叫人如癡如醉……
是呀,正因為她的出色,所以才有此“加演”的殊榮!
已經連續四場這樣了,全部舞劇結束之後,她再單獨被請上台來,為大家獨奏——甚至,她這最後的“獨奏時刻”成了人們最期待的時刻!
一旁,心樂兩手捂着放在兇口,多激動地模樣,“亮亮,杭美太出色了不是!
她在台上有光!
”
亮亮也不否認心樂這樣的形容,
你想想,她從小到大出入過多少藝術的頂級殿堂,也欣賞過多少頂級藝術家的表演,杭美有她稚嫩的一面,但無疑,她是有超常天分的。
“在台上有光”,心樂這句形容好,有種人,台下或許平常無奇,可當她一登台,就是光芒萬丈,誰也不能小觑她!
但亮亮曉得,這種“耀眼光芒”對她未見得是好事,至少目前,她作為“替代者”就這樣“受重視”,多半,會遭至嫉恨吧。
果然,亮亮料得沒錯,杭美的“危險”就來了。
這天,亮亮正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調制胭脂,心樂跑進來,“不好了亮亮!
杭美的宿舍失火了!
”
亮亮扭頭望着她的,十指都染得豔紅,
她蹙起眉頭先冷靜對心樂說,“你先去看看,我馬上就來。
”
“嗯,你快過來啊,他們都說那邊火勢不小,也不知道杭美怎麼樣了……”心樂邊着急說邊又往外走。
亮亮起身走至水池邊,洗手的時候眼沉着,杭美算她三亮一個好友了吧,真有人敢謀害她,亮亮自是不得放過。
手擦幹,她拿起放桌上的手機,
打了個電話,
“我前幾天叫你安排的那幾個攝像頭都在運作吧——嗯,那邊失火了,調出來看看怎麼回事。
”
是呀,亮亮既然想到杭美“可能有危險”,自是早“未雨綢缪”了些,不過當時還是想把“記恨她的人”想得善良些,不會真出手對付個孤單女子……如果真是他們“嫉恨發狂”起的歹心,亮亮會讓他們“自食惡果”!
卻,亮亮也沒想到呀——當然,首先是她沒想到“杭美”也非善輩,亮亮這番“維護她的善義之舉”,反倒暴露了她自己的身份,叫“杭美”知曉了,她是誰!
……
回到“杭美”這頭,
你覺着以耐元的頭腦會沒想到“被他替代”的景麗之流那駭人的嫉妒心?
也是早有防備。
但,就在得歡也着手為他“布置防線”時,意外發現,有人正在“杭美宿舍”周遭布置了攝像頭!
——這下,耐元肯定警惕,誰想“監視杭美”呢?
有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意思吧,
耐元選擇先“按兵不動”,他料想也不是景麗這夥蠢婦想得出來的招兒,也真好奇呢,是誰呢,看出了他的僞裝麼……
走火這天,
果然,景麗這夥破綻大漏,所幸耐元這頭早有防備,不過依舊“将計就計”,耐元的目的是要逮住“布攝像頭”的幕後主啊!
“杭美”看上去還是“受傷嚴重”,宿舍這頭亂糟糟,她被趕來的心樂等送去了醫院。
剩下的,就看得歡的闆眼了。
也得虧是得歡!
換任何一個人來,也不見得“順藤摸瓜”能摸到“月亮殿下”這邊來,
别忘了,得歡姓揄,
從前宮裡最大的外戚之家!
當然,之後漸漸歸于平靜。
要說這幾十年來,談外戚,哪個還比得過雪家,那真是妄言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直以來的“陰錯陽差”,
得歡助耐元這麼久,雖也聽過耐元提及“雪三亮”這個名字,與耐元還讨論過“雪”這個姓,但,“雪”姓是大姓,特别是在京裡,也不是各個姓“雪”的就一定與那支顯赫的“雪家”聯系得起來——是呀,要論回到溥皇十六世那會兒,就算雪銀河家“那支雪”也是“旁支得不能再旁支”,是後來雪銀河成了“王後”,她家“這支雪”正式成後族,才成了正統……
再說,這世上又有幾人知曉,雪銀河一對龍鳳胎真名“祁雪陽,祁雪亮”的吽殿下與月亮殿下的化名,他們所蹤更是成迷。
(吽殿下在牙山上寮殿,真也有貴戚才知)。
不過,說來得歡在宮裡還真遠遠見過月亮殿下!
雖說當時尊禮至上,他彎下腰,根本也隻悄悄遠看去那匆匆進殿而去的身影一眼……但,如若耐元之後真叫他見過三亮一次!
就算三亮戴着大眼鏡框!
得歡也會震驚聯想到她的身份,再結合她的名字,雪三亮……
可惜的是,一直以來,得歡就這麼錯過月亮殿下了……所以,當順藤摸瓜,摸向月亮這邊,同樣再回想到她的“化名”,得歡激動得無以言複,竟然是,獨一無二的月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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